接下來,司鉞帶她去了他的幼兒園,他的小學,他的中學,還有他還小學書法茶道之類的地方,最後一站則是B大。
“這裡我沒有照片,家裡說我大學是在國外讀的,就是聽許沐說我在B大讀過,所以帶着你過來看看。”在B大門口,司鉞如此說。
這裡好啊,這是祁慕走了那麼多地方唯一熟悉的,也是祁慕開始走進司鉞生活的開始。
“也是你初戀開始的地方。”祁慕補充道。
“你不是又吃醋吧?”司鉞緊緊拉住祁慕的手,“我都不記得她了。”
就是不記得,纔要難過。祁慕在心裡悄悄說。
“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祁慕再問。
“B大建築系,還是有點印象,但是和許沐一起,我就完全沒有印象,不過沐沐這個稱呼很熟悉。”司鉞沒有刻意隱瞞,他想,程樂萱的醋祁慕都不亂吃,更不要說是許沐這個他完全沒有印象的前女友了。
祁慕欣慰了一點,好歹對“慕慕”有印象。
她指着自己,對司鉞抖了抖眉毛:“你沒發現嗎,我也是慕慕。”
“然後?”司鉞沒往深處想。
“你怎麼就不想我是你初戀女友呢?”祁慕纏着司鉞問。
“你啊?”司鉞滿臉都是嫌棄,“不要說你大學不是在B大讀的,五年前我談戀愛的時候你還在讀高中吧?我怎麼可能會和你這種未成年女高中生早戀?”
“……”祁慕瞪着司鉞,心裡說,“你還真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了,當初還就是你拐騙我這個未成年女高中生來着。現在忘了,居然就完全把責任甩一邊了,真是太過分了!”
祁慕指着學校的南面,道:“我之前就住那邊,怎麼就不能認識一個B大的男朋友?”
“這麼說來,你還真有一個B大的前男友?”司鉞語氣不太對,早知道來B大會讓祁慕想到她前男友,他還不如不來,不追問不代表不介意,只是想給祁慕空間罷了。
“對對對,B大建築系,和你一樣。”祁慕的表情有些煩躁,有些敷衍,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看來你對B大很熟悉啊。”司鉞換了一種方法提問。
祁慕仰頭:“那當然,原來經常過來跑步。”
“和他一起?”司鉞吃醋了,醋意還不小。
“不然我一個人在這裡瞎跑啊?”祁慕簡直想打司鉞的腦袋,就像對故障機器一樣,沒準打一打就恢復正常了。
難道司鉞腦子裡就一點都沒有印象,他原來經常拉着一個女高中生過來跑操場鍛鍊身體嗎?
“看來你們感情很不錯。”司鉞壓着心裡的酸意,說這話的時候儘量讓自己正常一點。
“很好啊,一直都很好。”祁慕要炸了,司鉞就不會多問一點嗎?
“那後來爲什麼分手?”談到了司鉞最在意的,要是祁慕被那人給甩了,他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挖出來。
祁慕盯着司鉞,陰沉沉地說:“五年前,他飛機失事,死了。然後我就被丟在了意大利。”
司鉞看着覺得不對勁,這明明是一個哀傷的話題,爲什麼祁慕說的語氣一點也不憂傷,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殺氣十足?
就好像是他把她初戀男友弄死的一樣。
縱然覺得氣氛不對,司鉞還是用了最保守的方法,將祁慕拉進懷裡:“不管過去怎樣,我會對你好的。”
“你要敢不對我好,我就弄死你。”祁慕還是殺氣沖沖地看着司鉞。
司鉞被她一看,第一反應不是像正常一樣想祁慕來她身邊是不是有所企圖,而是想,他是不是做過什麼虧欠祁慕的事情。
他第一次覺得沒有記憶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給我帶路,建築學院怎麼走?”司鉞繼續拖着祁慕往前走。
祁慕把司鉞帶到建築學院,逛了一圈出去天就要黑了。
走出B大,司鉞問:“你還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沒有了,還有一晚上,我們要怎麼過?”祁慕走一圈也消氣了,司鉞什麼都忘了,和他置氣根本沒意思,還是好好約這婚前最後一會,開開心心的好。
“你想,我已經想了一個白天了。”司鉞覺得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地亂走,也很不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因爲和一個人在一起,做這麼浪費時間的事情,也怡然自樂。
“電影院冷氣太大,不想去看。要不我們就這樣隨便走走,找一家餐廳,我請你吃飯。”祁慕突出了她要請客,就當是報答司鉞昨晚奉獻出的那瓶她欣賞不來的貴重紅酒。
司鉞直說:“好,我知道這附近有個私房菜又貴又精緻,很趁你的土豪氣質。”
“……”祁慕翻白眼,但是無法反駁,在司鉞面前,她還真充其量就是一個土豪。
牽着手走在路上,因爲在大學附近,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學生情侶。祁慕扯着司鉞的休閒西裝,說:“你今天這樣穿,還是成熟了一點,不然我們就可以裝學生了。”
司鉞指着祁慕的細跟鞋,說:“學生也有像我這樣穿的,倒是你,穿這麼高的鞋子,纔不像是學生。”
“哪兒呢,”祁慕馬上就逮着一個穿着高跟鞋的女生,“你看,人家不也穿得高嗎?”
“但是人家走不穩啊。”
祁慕一看,果然那個女生正艱難地攙着男朋友往前走。
祁慕也把身子的重量壓在司鉞手臂上:“裝我還不會嗎?現在我走不穩,你得好好扶着我。”
“祁慕,你還真懶。”就算司鉞這麼說,也沒狠心甩開祁慕,就這樣任由她攙着自己往前走。
就這樣走了十幾米,兩個人都聽到了一個玩世不恭的男聲:“喲,這不是司少和祁秘書嗎?怎麼你們兩個人這樣走在路上?”
祁慕回過頭,就看到了自己身後穿着紫色西裝外套,孤身一人站着的秦瑾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