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翰被簡櫟堵得說不出話來,他之所以不去追,不還是因爲覺得希望太渺茫。他雖然知道程樂萱肯定懂他的感情,但說穿和不說穿又是兩回事。
他不說,程樂萱便可以裝作不知道;他說了,程樂萱裝不下去了,他們和可能連朋友都當不成。
謝承翰對現狀還算滿意,他不想要打破這種平衡。
簡櫟犀利地看穿了謝承翰的想法,他更加凌厲地點破:“謝承翰,真沒想到你在感情上居然是一個懦夫,這一點你還不如程樂萱!你覺得現在的狀況很好?因爲你一直寵着她,甚至連你做了會傷心的事情也不忍拒絕她,這樣很有意思?你很開心?”
謝承翰垂下眼睛,簡櫟說得沒錯,他不開心,他嘆了口氣,爲自己開解:“但是真愛一個人,不就是希望她過得幸福嗎?”
“是啊。”簡櫟不否認這句話,他挑眉繼續說,“但是自己的幸福也很重要。就像你那樣的說法,難不成是在說,程樂萱並不愛我,如果感情都是那麼單一的定義,那程樂萱完全就只是在滿足自己的私慾,不然哪有人會對自己喜歡的人下催|情藥?”
謝承翰再一次被噎住了,簡櫟的話他無法反駁,卻又不願意相信。
今天和簡櫟的交談他覺得特別難受,特別有想要逃離的衝動,於是他慌張地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一路順風。”
“別自欺欺人!”簡櫟對着往門口跑的謝承翰說了這麼一句話,便不再理他了。
謝承翰自己不願意突破,想要一直維持現狀,他也沒有辦法,他要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什麼時候謝承翰能想得清楚,就什麼時候改變。
反正他已經狠狠地拒絕了程樂萱,他的生活不會再受到干擾。
謝承翰跑進車裡,立刻給程樂萱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以後,他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告訴程樂萱剛剛發生的事情。
“承翰哥哥,怎樣,你出馬事情一定解決了吧?”電話裡傳來程樂萱期待的聲音。
謝承翰握着拳頭好久,才說:“對不起,樂萱,阿鉞還是不願意原諒你。”
“那應該怎麼辦?”程樂萱哭腔頓時爆發,“你說過的,一定會幫我解決這件事的,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呢?”
“阿鉞現在估計還在氣頭上,等過兩天,我們直接去意大利找他。”謝承翰知道簡櫟不會被說動,他現在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個字拖!
拖到程樂萱不那麼在意這件事,拖到簡櫟忘了這件事。
“他在意大利什麼地方你知道嗎?他會告訴我們嗎?你要我怎麼知道他?”程樂萱一連串說了好多問題,要不是因爲這樣,她怎麼可能那麼急着在簡櫟走之前要把這件事解決?
謝承翰的確沒有辦法,他還是要先穩住程樂萱:“這些我會想辦法的,你冷靜一點,這不是什麼大事。”
“怎麼就不是大事了?”程樂萱現在說話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名門千金,完全就是潑婦撒潑的樣子,“和鉞哥哥有關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
和鉞哥哥有關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和你有關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
謝承翰腦子裡浮現這句話,覺得異常諷刺。果然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付出和回報永遠是不成正比的。
程樂萱現在對謝承翰特別不滿,她聽謝承翰不說話,對着電話又罵了一句:“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以後我再也不會找你幫我辦事了!”
說完,程樂萱便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我一定要想個辦法把鉞哥哥留下才行,他要是出國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萬一再次見他,他跟那個女的孩子都有了要怎麼辦?”程樂萱自言自語,着急地在屋裡走來走去,究竟有什麼辦法才能把簡櫟留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新聞裡突然出現了關於一個車禍的報導。
程樂萱現在已經入魔了,聽到報導之後,便想到了一個十分不靠譜的方法。
簡櫟要是也出個車禍,今天就肯定出不了國了!
程樂萱沒有想太多,她只要將簡櫟留在國內便夠了,至於一場車禍會給人帶來什麼代價,她完全沒有往下想。
程樂萱拿起手機,快速打了個電話給程家的管家。
“劉叔,幫我做一件事情。”程樂萱說話的語速很快,因爲這件事很緊急,她必須要留多一點時間給劉叔辦事。
“小姐請說。”劉叔當然不會拒絕程樂萱這個大小姐的要求,也沒有權利拒絕程樂萱。
“找一個人盯着鉞哥哥,然後在去機場的路上撞他的車!”程樂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別人聽來這就是想要謀殺。
劉叔被程樂萱嚇到了,她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
“小姐,使不得。要是普通人還好,但司少他……要是他少了一根毫毛,我們全部人,包括老爺夫人,都得陪葬啊!”劉叔很自然地以爲程樂萱是想要殺了簡櫟,畢竟開車撞人這種事情真的沒個準頭。
“不要讓他撞出事,就讓他昏迷就好。”程樂萱很天真地說。
劉叔很無語,撞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把一切傷亡都控制在手中?
“劉叔,你要是不敢做,就別怪我讓爸媽把你給辭退!”程樂萱威脅道,劉叔的老婆得了白血病,治療的錢都是她家出的,在她看來,劉叔就算給他們家賣命也不爲過。
劉叔算計了一番,他做了這事,不一定會死。但是失去了程家給的醫療費,他老婆馬上就得死。
劉叔憑空點了點頭:“好,小姐,我一定幫你把司少爺攔住。”
在劉叔和程樂萱說張衛健是難以控制的時候,她就已經清醒了。
簡櫟沒事自然是最好的,要是出事了,她也不虧。
與其看着簡櫟投入別的女人的懷抱,到不如毀了他,至少這樣在她的心裡,簡櫟還是她的,絕對不會便宜其他半路殺出來的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