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簡櫟是什麼意思,祁慕還是裝傻問道:“你是想要給我唱搖籃曲嗎?”
“別裝,你知道的。”簡櫟拆穿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玩了。你早點睡吧。晚安。”既然明天要見面了,又何必急於一時?
“晚安。”簡櫟溫柔地說出這兩個字,然後便把電話掛了。
這邊的溫馨情況和程樂萱的淒涼完全不一樣。
程樂萱出門從來都是精緻得不容一絲瑕疵,但現在,她的裙子皺巴巴的,臉上的妝容也被淚水弄花了,整個人好不狼狽。
她三四歲有記憶的時候開始,自己就沒有這麼狼狽過。簡櫟這次真是傷透了她的心。
不知道怎麼地,她走着走着就來到了謝承翰家裡。
她早就習慣遇到什麼問題就直接過去找謝承翰了,他現在是一個人出來住,所以她要找他特別方便。
程樂萱失魂落魄地按下了謝承翰的門鈴,她知道,就算整個世界都拋棄她,謝承翰還是會呆在她身後保護她。
謝承翰打開門看到程樂萱狼狽的樣子,立刻把人迎進屋裡。
“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是受了什麼委屈嗎?”謝承翰擔心地看着程樂萱,他就沒有見過程樂萱這麼失態的模樣。
程樂萱看了謝承翰擔憂的樣子一眼,立刻抱住他的肩膀,失身痛哭起來。
她一邊哭着,一邊啜泣着說:“我和鉞哥哥表白了,他告訴我,他一點也不喜歡我,讓我對他死心。後來我一激動,就問他怎麼會看上上不得檯面的女人,他生氣了,還說讓我忘了他,以後和他朋友都做不成了。”
謝承翰就知道,憑着簡櫟的性子,捅破這件事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你就這樣哭着回來了?”謝承翰搖了搖頭,他摸着程樂萱柔順的頭髮,安慰道,“放心吧,阿鉞是外冷內熱的性子,冷靜一兩個月,再見面的時候他會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的,到時你大方一點就好。”
“不是這樣,真的,鉞哥哥真的不會再想見我了。”程樂萱很相信謝承翰,所以直接把不能說的秘密給說了出來,“我給他下了催|情藥,想要和他發生關係。後來他怎麼都不迴應我,我就把衣服脫光了,他推開我,還威脅我說要把我光着身子扔出去……”
說道這裡,程樂萱泣不成聲。
謝承翰怎麼也沒想到向來聰慧的程樂萱居然會做這種事情,心痛至於更是恨,爲什麼他心愛的程樂萱爲了簡櫟能夠這樣作踐自己?
“你……”謝承翰想要罵醒程樂萱,但看她這麼傷心,又捨不得說什麼重話。
他嘆了口氣,轉身拿了溼紙巾細心地幫程樂萱擦拭眼淚和暈開的眼妝:“你做這件事之前怎麼就不和我商量商量呢?”
“我怕鉞哥哥走了就真的娶那個女人了,所以一時衝動就這樣了。”程樂萱低着頭,“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挽救,我後悔死了。”
“他明天下午的飛機?”謝承翰也不知道這件事要怎麼解決,但既然程樂萱要求他解決這件事,他一定要完成任務。
程樂萱點頭:“對,現在能幫我的人就你一個了。”
“好,你今晚就在我這裡睡,明天我攔住他,和他解釋。”謝承翰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但具體要怎麼解釋幫程樂萱洗白,他還真沒想好。
對他來說,今晚又是一個難過與費腦相結合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八點的鬧鐘一響,他便起身穿好衣服,連早餐也不吃地去酒店截簡櫟了。
簡櫟早已經習慣早起了,謝承翰過來敲門的時候,他正在收拾東西。回國一趟,他買了不少國外沒賣,祁慕又喜歡吃的零食帶出去。
簡櫟打開門看到謝承翰的時候,隱約已經知道了什麼事情。
“你今天不是有事嗎?怎麼還來找我?”簡櫟沒有主動開口,這種事情讓他說破,終究是不好的。
“因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謝承翰很尷尬,明明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插進來總是有點心虛。更何況事情明明就是程樂萱錯了,他偏偏還要幫她洗白。
給人下催|情藥這種事情,要怎麼洗白?
“你說吧,不必繞彎子。”簡櫟就等着聽謝承翰說話。
謝承翰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這樣的話說出來他還是覺得有些羞恥的。他僅僅握着拳頭,道:“昨晚的事情,樂萱都告訴我了。她也很後悔,希望你能忘記這件事。”
“忘記這件事很簡單,但是要再和她像原來一樣相處就難了。”昨晚發生的事情簡直毀了簡櫟對程樂萱的所有好印象,他現在只當程樂萱是一個認識的女人,而不再是一起長大的妹妹。
哪有妹妹會給哥哥下催|情藥的?
“阿鉞,樂萱之所以會這樣,全是因爲她喜歡你。”謝承翰儘量把事情說得讓人動容一些,“你也知道,她其實是一個很高傲的人,只有在你面前,她纔會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
“所以我會忘了這件事。”簡櫟臉上是不可撼動的堅定,他壓了壓自己的聲音,在謝承翰耳邊說,“你知道的,如果別的女人妄想下藥爬上我的牀,我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她們。知道這點,你就知道,我對程樂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都叫全名了,謝承翰知道簡櫟肯定是氣得不輕。
“你這樣樂萱會很傷心的……”謝承翰繼續無力地勸說,但他話還沒說幾句,就被簡櫟打斷了。
“你這麼體會她的心情,無非是因爲你也和她一樣。”簡櫟無情地揭穿事實,“半年前,我一直以爲你們是一對兒,後面才知道原來只是你單戀罷了。謝承翰,你是男人,爲什麼不勇敢地去追程樂萱?你要我爲程樂萱付出的努力感動,你有這個閒情雅緻,就不想想要怎麼才能把程樂萱感動?”
簡櫟真是受夠這兩個人了,明明好好的朋友關係,卻因爲那莫名其妙的男女之情搞得亂七八糟,哪還有先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