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混說的話,有那麼一兩句透露了是有人讓他們過來,他們說她貪心不足,說她要是再敢開口和人拿錢的話,他們還會再過來的。
話都已經這麼明顯了,張嬸怎會猜不到羅豔和他們的關係?
“羅豔真是欺人太甚!”張嬸摸着傷口的繃帶怒罵,羅豔居然騙她,騙了她以後居然還叫小混混來教訓她,這種態度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張嬸又一個電話打過去,羅豔很快就接聽了。
因爲張嬸還有事求於羅豔,所以她還是低聲下氣地喊了羅豔一聲:“祁夫人。”
“又幹什麼?”羅豔的語氣十分惡劣,要不是怕張嬸現在分不清情況會報警,她絕對不會聽電話。
張嬸自然是能夠聽出羅豔語氣中的不耐煩的,但是她有求於人,只能壓着火氣,語氣和緩地問羅豔:“今天我走在路上,被一羣小混混打了,他們說,是有人指使他們的,因爲我太貪心了。”
“所以你就懷疑我?”羅豔傲慢地問道。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要和你說一說。”張嬸還要靠羅豔給錢給她,這個時候當然不敢得罪羅豔,而且萬一這是她誤會了,惹惱羅豔就真是罪過了。
“瞧你那慫樣。”羅豔嗤笑,“人的確是我叫的,爲的就是給你一個教訓。”
羅豔完全不怕這件事被張嬸知道,反正張嬸也不能拿她怎樣,她就是不想要給錢給張嬸。
“爲什麼?你就不怕我把事情給抖出去?”張嬸原以爲羅豔不會承認,她裝傻賣愣羅豔還是會給錢給她的。
羅豔不屑地回答:“我怕什麼?你兒子要進監獄了,你要是也想跟着進去就跟着,別忘了,那件事是你親手做的,我給你一百萬,還不如花那一百萬找個個好律師給我脫罪呢!你又沒有證據,就憑你的一面之詞,有誰會相信?”
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年,羅豔當時做這件事的時候又早就做好毀滅證據的準備了,她就不信張嬸有本事真的把她告進監獄。
當然,這件事羅豔還是很不希望被張嬸鬧大的。因爲她還惦記着祁慕的錢,要是祁慕相信了張嬸的話,對她離了心,那祁慕手裡的錢她就一分都別想要了。
“你……”張嬸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的確找不到證據,“你不怕這件事被祁先生知道嗎?”
“你說興海嗎?”羅豔笑得花枝爛顫,就像是聽到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你以爲我當時什麼都不懂怎麼可能會拿到什麼藥,那都是興海讓我做的,他看不慣沈秋很久了。”
“……”張嬸明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羅豔聽對面沒有了動靜,補充道:“張嬸,做人不能那麼貪得無厭,十六年前我給你錢以後,我們就再無瓜葛,別再想用這件事來威脅我。”
說完,羅豔就把電話給掛了。
張嬸聽到忙音以後,整個人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剛好這個時候張嬸的媳婦回來了,看到張嬸包裹着繃帶坐在地上,連忙衝過去將她扶起來,擔憂地問:“媽,你怎麼了?”
張嬸只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來了,腦子停頓許久之後,才轉過頭看着她的媳婦說:“那錢,我是湊不出來了。”
張嬸的媳婦聽到這話,表情也有明顯的停頓:“你說什麼?湊不出來了?那阿朱不是就要吃牢飯了?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嫁個男人沒幾年,他就要去吃牢飯了。”
阿朱就是張嬸的兒子,張嬸的媳婦原以爲這件事張嬸一定能夠擺平,現在聽張嬸這麼說,覺得自己老公的牢飯是吃定了,所以她要奔潰了,話音一落,眼淚直接啪啪啪地掉了下來。
她嫁到張家六七年了,還沒有孩子,要是她老公再吃個十幾二十年的牢飯,她根本連懷孕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其殘忍的事情?
她今年二十九歲,說年輕不年輕,說老也不算太老。她覺得依照現在的情形,自己和老公離婚纔是最好的選擇。
張嬸聽着兒媳婦在耳邊哭嚎,越聽越覺得煩躁,所有思緒都像是被打了死結,完全解不開。
祁慕纔不管張嬸一家現在是什麼困境,因爲收購了一家公司的緣故,祁慕現在每天除了忙着學業,偶爾還要學一學公司管理方面的事情。
何楠在這方面很有一手,這一段時間,祁慕一放學都是去公司學習業務,直到晚上八點鐘纔會公寓做作業。
做完作業又是十一二點了,到了應該睡覺的時候。
簡櫟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因爲他要發展的地方定在國外,所以每天不是視頻會議便是直接飛到國外去辦事。
半個月下來,雖然有一週的時間共處於一個屋檐下,但兩個人都沒有好好地聊一場。
這個週末簡櫟也在家,祁慕得閒之後,完全不顧簡櫟還在忙着,就直接奪過了他的電腦。
“怎麼了?”簡櫟皺了皺眉頭,隱隱有些不悅,但是也沒有其他過火的表現。
“喂,我們是同居啊。”祁慕將電腦放在一邊,自己坐在簡櫟的身邊,“怎麼這一個月搞的和異地戀一樣?”
“因爲大家都在忙啊,你看,你連晚飯也不回來吃了。”簡櫟對祁慕這樣也是有抱怨的,但是祁慕自己願意學,這種對她有益的事情,他也不好阻止。剛好他也忙碌着,就讓一切都隨緣了。
祁慕癟了癟嘴,的確兩個人都有責任,但簡櫟的意思好像就是把責任往她身上推:“那我現在不忙了,你是不是就會陪我了?”
“可以啊。”簡櫟能說出前面的話來,自然不會讓祁慕說他前後不一,“你要我怎麼陪你?”
“我要約會。”祁慕算了算,他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玩了。
簡櫟微微頷首:“你想要怎麼約會,你有空,我就奉陪到底了。”
對他來說,剩下的工作量留着晚上完成也沒有關係,所以祁慕想要玩,他就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