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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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這破頭套還將風笑天的眼睛遮擋個嚴實,看不見任何東西,在黑暗中下地獄,風笑天感覺到冰冷武器的壓力,冷森森的,此刻,他心裡有點無奈,混了26年的生命算是到了盡頭,臨死之人思想都很複雜,而風笑天也是一樣,心裡很不是滋味,想想有點不划算,這條老命就扔在着冰冷的房間內,連收屍的親人朋友也沒一個,更鬱悶的是連女人的滋味也沒有嘗着,白活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下黃泉那是沒有臉見雙親一面。。。。。。

就在這時,只聽執行監督官一聲令下:“行刑!”

執刑人輕摳扳機,“砰”的一聲,槍聲震耳,火光瞬間閃現,風笑天的身軀微微一震。

收槍,執刑人姿勢乾淨利落,空曠的鐵房間內餘音迴盪,繚繞,漸漸安靜,寂靜無聲,站在行刑圈內的風笑天沒有倒下,背心上怎麼沒有感覺?明明聽着槍聲來着,搞什麼鬼?風笑天此刻的腦子裡一團糨糊。

好死不如賴活,誰不願意活着?槍斃,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站得穩的,風笑天也不是什麼不怕死的主,槍響那一剎,他也不例外的腳下一軟,還好,雙腿雖然發顫,還不至於癱軟在地。

思維太清晰不是什麼好事,風笑天最鬱悶的就是自己臨吃槍子的時候還保持着頭腦清晰,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啊,槍響就意味着子彈將自己的心臟擊得粉碎,而他自己也將在那一剎那永別人世,這一次,風笑天心裡很清楚自己是死挺。

很遺憾,精神折磨似乎永遠伴隨着風笑天,他還好好的站在那裡,雙腿微微顫抖着,此刻他的意識有點混亂,槍響了,自己卻沒死,不會這麼近都打不準吧?誰他娘在執行槍決啊?還要來一次?還有沒有完?風笑天心中鬼火起,雙腿的哆嗦令他大爲沒面子,還他孃的要求站着死,這不是自己煽自己耳光麼?真沒面子,靠!

這時,耳邊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走近身前,頭套戴着,看不見,是誰?此刻背後已經感覺不到森冷槍洞的壓力,年輕人使勁嗅了嗅,一股煙味在鼻息間繚繞,熟悉的菸草味道,熟悉的氣息,嘿嘿,準是老傢伙來了,靠得忒近了點吧。

頭套被揭開,風笑天使勁眨了眨眼睛,張正中那貌似親切的面龐映入眼簾,很親切。

“早猜到是你這老傢伙,嘿嘿,跑過來給我送行啊?”風笑天咧着嘴笑了笑,看來先前出監號的那一剎那感覺是對的,見到老上司,風笑天心裡沒來由的一暖。

“啪”的一聲,張正中出手,風笑天被張正中重重的拍了下腦袋,有力度,風笑天腦子裡一陣發懵。

“爽不?老傢伙是你叫的嗎?”張正中笑罵着,眼睛有些溼潤,好久沒這麼親切的拍這小子的頭了。

下手有點重,風笑天摸了摸有點生疼的腦袋,手撩嘩嘩作響。

“知道疼就好,對上司要有禮貌,把手給我吧。”張正中手裡捏着開鐐銬的鑰匙。

“幹嘛?不嘣我了啊?”風笑天伸出戴着鐐銬的手,左右瞧了瞧,整個鐵屋子就剩下他倆。

輕鬆了,自由了,該死的重鐐去掉,風笑天感覺身子發飄,說不出來的爽。

“算你小子命大,跟我走吧。”張正中拍了拍雙腿還在發飄的風笑天,徑直朝門口走去。

哈,聽老傢伙的語氣自己真不挨槍子了,風笑天很聽話,屁顛屁顛的跟在張正中身後,這次從鬼門關算是溜了個趟回來,懸,膀胱差點被嚇爆,沒死成的原因風笑天懶得問,太煞風景,總之跟着老傢伙走準沒錯。

藍天,白雲,青山,坐在越野車前座,風笑天眼睛睜得溜圓,鼻子一聳一聳,神情貪婪,久違的外面世界,美麗的景緻看不夠,清新的空氣呼吸不夠,活着,真他孃的好,風笑天的感嘆發自內心。

在京城的3環路邊的一個住家小區,環境清幽,綠化搞得相當不錯,越野車直接開進小區。下了車,張正中帶着風笑天直接進了一幢公寓的電梯,摁下19樓的按鈕。

一套二的公寓房,隨意的溜達了一圈,客廳陳設簡潔大方,一套組合沙發,玻璃茶几,一個寬屏背投。廚房用具齊全,很乾淨,似乎已有很長時間沒有開伙。

走進臥室,臥室內有一衣櫥,牀也很寬大,風笑天身子一歪躺在上面彈了彈,很是舒軟,比起那不見天日的秘密監獄,這套公寓簡直就是人間天堂,風笑天躺在牀上舒服得不想動彈。

張正中瞧着牀上一臉爽樣的風笑天問道:“怎麼樣?住這裡還滿意吧?”

“滿意,很滿意。”風笑天靠坐起身子,笑得有點賊:“怎麼?這房送我住的?嘻嘻,爲我**啦,這麼客氣幹嘛,隨便找一地不就行了。”

“美得你,這是給你暫時住的。”張正中毫不客氣的潑着冷水:“**?嘿嘿,你的案子別指望有**的那一天,你犯的是死罪,而且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已經被執行過槍決的死人。”

“我現在是死人?你什麼意思?”風笑天很爽的表情變得有點苦,感覺不妙。

“什麼意思?”張正中板着臉說道:“你現在給我聽清楚了啊,你已經是執行過槍決的人了,你的檔案與戶籍已經銷燬,從現在起,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你這個人。”

“不存在?老傢伙,就這麼把我給人間蒸發了?”風笑天的臉更苦,老傢伙不會騙自己,沒身份,跟死人沒多大區別,一定要區別,就是還能呼吸的死人。

張正中瞧着苦瓜一樣的風笑天,有點好笑的說道:“小樣,瞧你沒出息的樣,留你一條小命是你的造化,沒身份又怎麼了?能活着就是福氣,至少你現在倆鼻孔還能出氣吧。”

“得了吧,造化,甭跟我說得那麼好聽。”風笑天撇了撇嘴說道:“我這條死人命留着也不是那麼好混的,說吧,把條件開出來。”老傢伙話裡有話,風笑天一踩八頭翹,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呵呵,算你小子聰明,知道有條件啊。”張正中笑呵呵的,跟這小子說話一點都不費勁。

“廢話少說,有屁快放,還得看我樂不樂意。”風笑天有點不耐煩,以命換命,條件鐵定不低。

“呵呵,不樂意?”張正中笑着說道:“不樂意還得回去吃槍子兒,現在你小子好象沒什麼條件跟我討價還價吧。”

“我一死人還有條件講嗎?嘻……說來說去你這老傢伙還不是讓我賣命,跟送死沒什麼分別吧?活着?還不是暫時的。”說完,風笑天心裡嘀咕着,老傢伙的德行沒變,彎來彎去還不是讓自己上道。

對於風笑天的嘲諷語氣,張正中不以爲意,瞧着風笑天笑說道:“不錯,你很聰明,是不是送死就看你小子有沒有那福氣,任務完成得好,你這條小命也許還能留着。”

說到點子上了,任務?這任務怕不是那麼簡單,風笑天斜靠在牀上,懶懶的瞧着張正中,等着他的下文。

這小子關了兩年還這德行,坐沒坐相,對自己這個上司從來都是沒大沒小,張正中對於風笑天的懶散態度有些無奈。

當下,張正中將發生在美國巴爾的摩的事件簡單講述了一遍,末了說道:“這次行動很重要,你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到巴爾的摩去全力保證北江市市委任雨澤書記的安全,協助他完成這次任務,從種種跡象上已經得出,蕭博瀚應該還在巴爾的摩,但你們的對手很多,有美國情報局的,還有國際情報公司的一些人,你要有心理準備。”

風笑天有些不解的問:“那個蕭博瀚應該是特勤處的處長吧,爲了救他有這麼複雜嗎?還要搭上一個市委書記去?”

張正中自然沒有完全的給風笑天介紹蕭博瀚現在正在執行的絕密任務,不是他不相信風笑天,但這樣的事情,是不需要他了解的那麼清楚。

“當然不止這些,但現在你還不需要了解那麼詳細,你到了美國,只要完成保護任雨澤書記,配合好他的工作就成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風笑天自嘲的笑笑,說:“都什麼人啊,讓我賣命,還不讓我知道願意。”

張正中面色慎重的說道:“整個絕密計劃內容控制在幾個人知道,根據計劃的絕密性,特殊性,知道的人越少約好,至於你小子,該瞭解的瞭解,不該瞭解的就不要了解,但有一點你應該清楚,那就是這次行動的重要性,要慎重,可別搞砸了。”

風笑天笑了笑說道:“嘿嘿,這事被你忽悠得那麼嚴重,又是特殊性又是絕密性,我怕是幹不了,算了,你還是送我回刑場得了。”

“你有病啊你?回刑場?回去再挨一次槍子兒?”張正中瞪了風笑天一眼,這傢伙從不按牌理出牌,他一直不大適應。

風笑天懶洋洋的繼續說道:“你說得沒錯,回去是挨槍子兒,但我在外面混着還不是一樣?嘿嘿,你弄我出來不就是讓我擋子彈嗎?”

“你小子聽不來人話?”張正中沒好氣的說道:“弄你出來可不是聽你說風涼話的,以前你出去執行任務可從來沒失過手,擋子彈?好象我弄你出來去送死似的,你小子太不識相了。”

“識相?嘿嘿,現在跟我講識相不是笑話嗎?”風笑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就算不是擋子彈,你這破任務只怕也是九死一生,我的意思你不是不清楚吧,老傢伙,我如果答應了有什麼好處?”

風笑天說完,眼神露出一絲市儈,他心裡有的是打碗米,能讓自己一個死刑犯活着出來爲政府辦事,任務的危險性與緊迫性已經不用費力猜測,眼下緊要的有得撈就撈,撈不到白乾也成,刑場?再回去那是犯傻。

風笑天市儈的眼神太直白,張正中有點好笑的說道:“嘿嘿,你小子在監獄裡就沒被教育好,有什麼條件開出來,這裡就咱倆,不用繞圈子了吧。”

“嘻……那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醜話我說在前面,如果我僥倖完成任務還留着命,你怎麼安排我?”

“弄你出來我當然有安排,你小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擔心,怎麼不擔心?”風笑天搖了搖頭說道:“別跟我說卸磨殺驢的事情你這老傢伙幹不出來,來點實在的,空口說白話誰不會啊。”

“那你還想怎麼樣?保你一小命就不錯了,你別得寸進尺啊。”張正中聽出點道道,聽這小子的語氣,不但不相信自己,還想漫天要價。

“我的命不值錢,別說得我欠你多大人情似的,說了半天你就一跑腿的,做不了主?我很失望,得了,你找一個能做主的跟我談吧,要不你再把我弄回去。”風笑天身子朝下縮了縮,老傢伙遲遲不亮底牌,八成沒什麼油水可撈。

“放屁,你的事我做不了主誰做主?能弄你出來,就肯定對你有安排,回去?你知道我弄你出來多不容易嗎?就你這態度,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對自己這個救命恩人一點帳都不買,張正中有些鬱悶,深覺風笑天不厚道。

“別激動,嘻……我得清楚我的未來有多美好是不?您跟我嚷嚷有什麼用,還是具體點好,您說是吧?”風笑天嬉皮笑臉,老傢伙激動,自己可不能跟着激動。

這小子是油鹽不進,不來點實在的看樣子是準備頑抗到底,蒙是蒙不住了,問題是上面給的條件的確有點低,這小子能接招嗎?張正中心裡犯了嘀咕,他清楚這風笑天的脾氣,談不攏,弄不好這傢伙還真願意回監獄耗着。

“喂,頭兒,我的問題很爲難嗎?”風笑天捕捉到張正中眼裡的猶豫,心裡好笑。

張正中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跟你說實話吧,這次關於你完成任務後的安排的確不怎麼樣,希望你有點心理準備。”

“說說看。”

“第一,你可以獲得自由,但沒有身份。”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活着,也是個沒身份的黑籍人士?”風笑天面上的懶散笑容沒變,意料之中。

張正中點了點頭,心裡嘆了口氣說道:“第二,你完成任務後不能在國內待着,有多遠你得躲多遠,最好是躲到連國安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是嗎?嘿嘿,我有個地方國安鐵定找不着。”風笑天面上的表情有點漫不經心。

“哪裡?”張正中愣了愣,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火星,那裡你們準找不到。”風笑天滿臉的嘲弄。

這小子說話損了點,張正中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你小子對這條件不滿,但……好死不如賴活,留着命比什麼都重要是吧?你先答應了,以後我再替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提高點條件。”

張正中很小心的建議着:“其實……非洲那地方還不錯,比如盧旺達,你看怎麼樣?”

去你孃的蛋,非洲?盧旺達?虧這老傢伙想得出來,風笑天強忍着沒有破口大罵。

“……再回監獄不是件好事情,你說是吧?”張正中耐心的勸說着。

“算了吧…….”風笑天伸了懶腰,呼了口悶氣說道:“我不爲難你,我看咱倆已經沒什麼好談的,幹完活躲着藏着的還沒身份,跟死人沒什麼兩樣,就這條件還想我爲政府賣命?還不如回監獄早死早超生。”

判了死刑的人就不值錢了?好死不如賴活,政府多半以爲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吧?想通此節,風笑天沒了興趣,這寬牀躺着也好象沒先前舒服。

“……走吧,這裡看樣子不大適合我。”風笑天懶洋洋的從牀上起身。

“別,這不跟你談嗎?你小子有點耐性好不好?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嘛。”張正中表情有點慌神,自己可是在部長面前打了保票讓這小子老實合作的。

“還有得商量?”

“有、有,萬事好商量。”

風笑天笑了,有得商量就好辦:“那好,我就提三點,第一,我的身份得有,你負責給我弄一個新的身份,第二,不要限制我在什麼地方生活,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完成任務後隱姓埋名,第三,給我一筆安家費。”

“就這三點?”張正中心裡暗樂,眼中的笑意一閃即逝。

“就這三點。”風笑天他捕捉到了張正中眼中的笑意,心裡犯了嘀咕,自己提的條件是不是低了點?

“這個嘛……我得打個電話請示請示,替你爭取吧。”張正中趕緊收斂,面現難色,風笑天鬼精靈,可別被瞧穿了。

爭取?就這破條件還用爭取嗎?瞧着張正中拿着手機走出去的背影,風笑天搖了搖頭,老上司在9處是出了名的精於算計,藉口請示無非是找個臺階下。

電話時間並不長,不一會兒,張正中走了進來,面帶難色的說道:“我跟上面說了,第一個條件身份問題可以滿足你,第二個你的去留有點問題……上面說了,不管你去哪,總之京城你不能待着,最好是不要在國內待,去國外,你的新身份或護照什麼上面答應幫你搞定。”

裝吧,風笑天沒有揭穿老上司的小把戲,笑了笑說道:“去留問題好說,京城這破地方我還待煩了呢,說第三點吧,辦完事,錢總得給吧?”風笑天最關心的還是錢,沒錢哪都不好混。

“錢這事情頭兒倒是答應了,不過你人是我弄出來的,錢得咱處裡出,你也知道,處裡現在很缺經費,你也別指望會有多少。”張正中做出一幅苦瓜樣,安家費得處裡買單,錢這玩意兒一說就不大親熱。

哭窮是老傢伙的拿手好戲,奶奶的,又不是你家的錢,有必要在老子面前哭窮嗎?這麼多年了,還是鐵公雞的德行,風笑天心中有點不爽。

“……相信我,完成任務處裡不會虧待你哪去,你看這事就這樣了吧。”張正中陪着笑,風笑天的不滿他只當沒瞧見,能蒙則蒙。

“算了,到時別象打發叫花子似的打發我得了,就這麼着了吧。”風笑天白揀條命,跟9處著名的鐵公雞談買賣,賺點是點。

“那就成交?”跟這小子談買賣就是划算,張正中心裡樂開了花,伸出了友好的手掌。

“成交。”風笑天懶心無腸的拍了拍老上司的手。

瞧着老上司暗爽的表情,風笑天有些無奈,這表情不用猜就知道上了老上司的賊船,任務極度危險,上面不是給不起條件,只是在給條件的時候被老傢伙先壓得沒譜,典型的心理暗示,意思是自己不過是死刑犯,讓自己不好意思獅子大開口,這叫什麼?這叫能省就省,充分利用廢物資源,奶奶的,這鐵公雞不厚道,連死人錢都省,風笑天心裡將這看上去和藹可親的老上司罵了N遍……

賣命條件也就這樣了,風笑天接受了現實,表面被老上司算計了一把,暗裡盤算自己還是賺大了,生命誠可貴,至少不用在回那鳥不生蛋的地方挨槍子,執行任務,運氣好的話還能留條命,再拿點安家費做點小生意什麼的,以後弄不好混成商界巨賈也說不定。

賣命生意談妥當,彼此之間都覺揀了大便宜,張正中見沒什麼好談的,準備開溜,他深信昔日手下不會反悔,009這傢伙什麼毛病都有,就一點,信用絕對一流。

張正中完成遊說任務,剛走到門口,就被風笑天叫住。

“幹嘛?還有事?”張正中有些緊張的瞧着風笑天,生怕他還要加什麼條件。

風笑天手一伸,笑得有點不懷好意:“嘻……小事,你得給我留點什麼吧?”

的確有事,一看動作就知道是要錢,張正中心裡一陣肉痛,這小子不在自己身上蹭點油只怕不會放自己走,張正中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錢夾,藏着掖着的數了幾張百元鈔票,一臉不甘的遞了過去。

“你的裝備和費用一會有人會送來,這可是我的私人贈送,省着點花……”

嘴裡還沒念叨完,張正中只覺眼一花,跟着手裡一鬆,鈔票連帶錢夾已經到了風笑天手中,變戲法一般,快得出奇。

“幾張哪夠,哈……老傢伙油水還不少啊。”風笑天賊笑着,手一晃,錢夾已被清空,順手一扔,乾癟的錢夾物歸原主。

5000多啊,大半個月的工資就這麼沒了,捏着空錢包,張正中手都在顫抖,他可是情報9處出了名的鐵公雞,但他也清楚,這血汗錢落到風笑天手裡,那是再也收不回來,今晚鐵定失眠,張正中欲哭無淚。

將哭喪着臉的老上司推搡出門口,風笑天笑嘻嘻的拍了拍手中的票子,在鐵公雞身上拔點毛下來,爽了。。。。。。

此刻,遠在地球那端的任雨澤已經是忙了一個早上了,今天天一亮,就來了很多華人商會的老闆,任雨澤一一接待,對北江省和北江市的各種現狀,各種招商項目,和他們做全方位的介紹,同時,任雨澤還要回答他們不斷提出的各種問題,這到難不住任雨澤,他一直以來都很關注北江市的招商引資工作,所以在他的口裡,所有的問題都井井有條。

在加上任雨澤得天獨厚的一副好口才,這一早上下來,很讓一些商會的老闆動心了。

等打發了這幾波的訪客,任雨澤就要到市長家去赴宴了,任雨澤帶上簫易雪,坐着市長麥卡錫派來的凱迪拉克車來到他府邸外的私家路上,可是車跑了不一會,簫易雪就用胳膊輕輕的撞了撞任雨澤,任雨澤回頭一看,遠處一輛車不緊不慢的跟在自己的車後面,任雨澤明白,這應該就是昨天晚上招待宴會上那些黑衣人吧?

任雨澤轉回頭,看着簫易雪,用漢語說:“盯上來了。”

簫易雪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任雨澤又問:“你覺得他們是什麼來路?”

簫易雪搖下頭,說:“還不好判斷,但應該不是美國情報局的人。”

這個回答讓任雨澤有點驚訝,他昨天一直以爲這些人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人,但估計自己看錯了,對這一點任雨澤是相信簫易雪比自己更能分辨清楚的。

任雨澤沉思了一下,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市長那豪宅了,任雨澤就對前面的司機說:“先生,可以停下來嗎?我想走幾步,隨便看看,欣賞一下。”

或許任雨澤的英語並不很地道,所以司機有點愣愣的,簫易雪就很流利的重複了一遍,那個西裝筆挺的白人司機笑着問了一句:“你確定?”

任雨澤點頭說:“是的,我們很快就到,走幾步活動一下,謝謝你。”白人司機聳聳肩,停下車,等任雨澤和簫易雪下來,就把車開走了。

任雨澤慢慢的走着,他發現剛纔一直跟在身後的那輛小車也減慢了速度,任雨澤就裝着輕鬆的在路上走走停停,他想要給簫易雪製造更多的一些機會,讓她更好的判斷出對方到底是些什麼樣的人,只有知道了對方的底細,自己才能確定出最好的應對方式。

在走幾步,後面那輛車因爲任雨澤走的太慢,也只好停下了,從車上也下來兩個人,遠遠的跟在任雨澤和簫易雪的身後,任雨澤對簫易雪說:“你好好的觀察一下,看看這些都是什麼人。”

簫易雪笑着點頭,說:“沒想到雨澤同志也很有對敵經驗嗎。”

任雨澤很自戀的說:“開玩笑呢,哥哥我是誰啊。”

“嘿嘿,你就吹吧。”簫易雪一面說着話,一面用手裡的墨鏡反射着觀察後面的情況,她口裡很輕鬆,但實際上一點都不敢馬虎,在沒有判斷出對方到底是誰之前,她需要做好各種準備。

兩人來到市長豪宅的大門口的時候,後面跟蹤她們都額人就停住了腳步,沒有在靠近了,估計他們也判斷出任雨澤和簫易雪是來市長家裡做客了,他們就只是遠遠的盯着。

任雨澤感到輕鬆了一點,認真的看看市長這古樸的豪宅,他對着那個中世紀歐洲古堡式的雕花大鐵門吹了一聲口哨,這真的很漂亮,任雨澤飽覽這如同自然公園一樣的景色。

沿着大得可以當高爾夫球場的草坪一直往裡走,沿途有三兩個孩子在馴馬師的引導下騎着馬迎面走來,他們看見任雨澤和簫易雪,都非常友好地跟他打招呼,任雨澤這幾天是研究過這個市長的,知道麥卡錫市長不愛名車愛名馬,據說他的馬舍裡有幾匹馬身價不菲,一匹就值十輛頂級配置的寶馬7系跑車。

途中,任雨澤還鬧了個小笑話,他來到最近的一所房子面前,發現門是虛掩的,他覺得奇怪,這裡居然沒有人聲,他想可能房子大,麥卡錫和他家人在裡面,不等簫易雪說話,就往裡走,結果發現這裡居然是個50米的標準室內游泳館。

他有些狼狽地從游泳館裡出來,面前是一羣錯落有致的房子,都是紅頂白牆,跟任雨澤想象中的宮殿般的豪宅比起來,整個佔地面積雖然很可觀,但房屋外觀看上去精緻有餘華麗不足。這倒也很符合麥卡錫給人的印象——低調、可親,沒有距離感。

他走過一排精緻的小花壇,來到最大的房子門前,一個看上去像是管家的老人,彬彬有禮地跟他們問好,把他和簫易雪請了進去。

市長傑克·麥卡錫和夫人來到大廳門前迎接任雨澤:“任雨澤先生,歡迎來到我們的家。你可以把這裡當作你自己的家,好嗎?”

謙遜的交際語言在麥卡錫誠懇的表情下,顯示出特別的感染力。

“謝謝市長的邀請,不勝榮幸!”

傑克·麥卡錫拍着任雨澤的肩膀,把任雨澤和簫易雪請到了書房。

傑克·麥卡錫的書房寬大,氣派,佈置得也很雅緻。書房中間的紅地毯上,擺放着一盆茂盛的紫羅蘭。這裡像一個小型圖書館,書櫃一直頂到天花板,有專門的木梯子,用來拿放在高處的書籍;書櫃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滿各種精裝本的書籍;幾尊宗教題材的雕塑恰到好處地擺放在四個角落;一張寬大的紫檀木寫字檯上,擺放着一本《聖經》,雖陳舊但很醒目。

在美國衆多的市長中,傑克·麥卡錫是比較有分量的一位。他的分量不在於他的財產和職位,而在於他在社會上的良好聲譽,以及與現任總統家族的交情,還有在慈善事業上的慷慨之舉等等。

麥卡錫夫人進來了,她用托盤端進三杯香茶,擺放在任雨澤,簫易雪和傑克·麥卡錫面前。

傑克·麥卡錫笑着說:“麥卡錫夫人特意爲你們準備了中國的黃山毛尖,任先生,跟你借光,我也領略一下中國的茶文化。”

書房裡的氣氛立即輕鬆了許多。

傑克一邊品着茶一邊對任雨澤說:“任先生,你很清楚,我個人對中國是一直抱有好感的,感覺你們這個名族很堅韌,老百姓也很勤勞。”

任雨澤笑着說:“其實不管那個國家的人民,都是好人民,我期望以後我們兩個國家能有更多的交流。”

“ok,ok,我也希望巴爾的摩市和你的北江市能成爲友好城市,這樣可以增大我們兩個城市之間的來往和溝通,不知道任先生願意嗎?”

任雨澤感到有點突然,其實現在國內很多城市都和國外的一些城市建立了一種名義上的友好兄弟城市,這對雙方的互惠,共贏是有利的,但任雨澤在來到巴爾的摩之前是沒有這樣的奢望的,他太多的關注着蕭博瀚的事情,對招商引資這些只是作爲一個掩飾自己行動的附帶的舉措。

可是顯然的,這個巴爾的摩的市長卻認爲任雨澤的到來就是想要締結友誼,這倒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任雨澤連忙表示了自己的贊同,他說:“感謝市長閣下的建議,從我個人認爲,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這樣吧,我會讓我們此次隨行而來的其他同志儘快和市長閣下的下屬接觸,共同商洽北江市和巴爾的摩締結友好城市的具體細節。”

“ok。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們今天下午就可以開始構建這個規劃了。來來,我們以茶代酒,共飲此杯。”

任雨澤和簫易雪都笑了起來,三人端起了茶杯,碰了一下。。。。。。

作者題外話:春節到了,感謝一直以來支持我的讀者朋友們,在這裡,我給大家拜年了,希望每一個讀者朋友都心想事成,過的快快樂樂,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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