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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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和任雨澤想象的一樣,過了沒幾天,中午剛上班,任雨澤還沒有走到辦公室,市長楊喻義就來了電話,說他去過省鋼,和重組雙方都見了面,但省鋼這面的和外資方還是不能妥協,事情有點麻煩,還請任書記親自過問一下爲好。(。純文字)
任雨澤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了,所以也就不再推辭,說:“行吧,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我也就試一試,成了算僥倖,不成了楊市長再上,我們給他來車輪戰。”
任雨澤的話還是給自己留下了很大的餘地,因爲就算他自己也是對這個件事情中的很多關鍵點摸不清楚的,只有先試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楊喻義拿着電話,心中冷笑兩聲,哼哼,只要你任雨澤沾上了手,這件事情就甭想在推到我的頭上來,這個爛苕你就慢慢的啃吧。
不過想是如此想,嘴上楊喻義還是哈哈的大笑着說:“好,不錯,就按書記你的想法來,我就不信拿不下這樣一個小事。”
任雨澤暗自搖頭,還是小事,小事你怎麼自己拿不下來呢?
兩人再說幾句虛話,這才掛上了電話。
任雨澤裝上了手機,就推門進了辦公室,辦公室裡秘書小劉正在收拾任雨澤的辦公桌,任雨澤想了想說:“小劉,你通知一下工業局的局長,讓他過來一趟。”
小劉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回到自己辦公室打了電話,又返回這裡說:“任書記,我已經通知了工業局的齊局長了,他說一會過來。”
任雨澤看了看手錶,說:“你安排一下車,一會齊局長到了我們一起上省鋼轉轉。”
小劉就小心的說:“任書記,你第一次過去,是不是讓辦公室給省鋼通知一下?”
任雨澤想想也有道理,自己第一次過去,萬一人家都忙,沒有領導在,自己撲個空,吃個閉門羹也不好看,他就點了點頭。
小劉忙下去通知辦公室和給任雨澤準備小車了。
任雨澤在辦公室端起了小剛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感覺茶葉少了,喝着有點味道太淡,不過考慮到小劉也剛跟自己,很多自己的生活習慣他都不是太清楚,任雨澤也沒太在意,湊合着喝了起來。
這樣喝了好一會,小劉都安排好了其他事情,已經上來了,但那個工業局的齊局長卻依然沒有過來,這讓任雨澤心裡有點不快,且不說對方是不是有意的怠慢自己,關鍵自己事情還多,這樣等一個下屬,其他事情也做不成,實在有點心焦。
任雨澤就對小劉說:“摧一下這個齊局長。”
小劉也感到事情有點不太對頭,一個市委書記叫你一個局長過來,你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就是手上有天大的事情,也應該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啊。
他趕忙又給那面打了一個電話,這一次小劉說的比較紮實:“齊局長,任書記一直在等着你的,我想局長還是快一點過來,免得耽誤了事情。”
那面齊局長也嘴裡連連的答應,說:“我在路上,快了,快了,一會就到。”
小劉由於身份的限制,也不好再說的更深,只能回來給任雨澤說:“齊局長說自己正往這面趕,很快就到了。”
任雨澤臉沉着,什麼都沒說。
這樣的事情要是放在過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因爲任雨澤初來咋到的,本來北江市就有排擠他的這種傾向,所以他自然也會往那個上面去想了,這什麼事情都不能多想,一想的多了,心中就生出了雜七雜八的想法了。
可是面對這樣的情況,任雨澤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不可能現在就拿上電話大罵對方一頓,那樣更顯得自己小氣,所以他又等了一會,見人還沒來,就對小劉說:“叫上文秘書長,我們現在就走。”
說完,任雨澤就站了起來,小劉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知道任雨澤肯定是動怒了。
走到了樓下的時候,卻迎面遇上了工業局的齊局長,這老小子身體滾圓的,肥頭大耳不說,那肚子更是比懷孕的產婦還要壯觀,褲子也是提不上來,就掛在小腹上,估計是下車跑步來的,氣喘咻咻的,那褲子也掛的更低了一下,任雨澤看到他真的就有點擔心,生怕他一個不注意,褲子掉下來那多難堪的。
這齊局長到了任雨澤的面前,喘息了幾口才說:“任.任書記,我剛纔在外面,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請書記見諒啊。”
任雨澤見他臉色紅紅的,在聞到了他噴出的那一口酒氣,就知道這老小子肯定剛纔是在喝酒,接到電話從桌子上纔下來的,任雨澤臉瞪的平平的說:“喝酒了?”
這齊局長戰戰兢兢的說:“喝了一點。”
“業務招待?”
“這,這是啊,是啊。”
任雨澤就知道不是了,本想說幾句氣話的,但想想,這也不容易了,最近很多大局的局長對自己都是陽奉陰違的,這個齊局長知道害怕自己,已經是難能可貴了,算了,先放過他這一次。
任雨澤就說:“我準備到省鋼去一下,你這樣子能去嗎?”
“能,能去,我和省鋼的老總很熟悉的。”
”你這一身的酒氣?算了,你休息吧,我和文秘書長去。“任雨澤就撂下了這個局長,帶着文秘書長走了,這齊局長傻愣愣的看着任雨澤他們的背影,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剛忙衝到了一樓共用的衛生間裡,洗了一把臉,也顧不得自己養尊處優的身體,趴在洗手池的水龍頭上,猛喝幾口,搽搽嘴,跑到了院中,對自己的司機說:“快,追上任書記的車。”
司機趕忙扔掉半截菸頭,上車帶着齊局長追趕過去了。
省鋼舊址在北江市的城鄉結合部,蔓延的建築和拽已經填補了過去幾十年省鋼於北江市市區的斷裂地帶,任雨澤這一路走去,都是高樓大廈,從四面八方涌來的淘金者,或者爲了生存而來的那些漂流族們,把北江市徹底的改變了,而這一片就尤其明顯,青春,高效,擁擠,喧囂,時尚,激情,躁動,冷漠,墮落,投機等等都在這裡一起出現了。
不得不說,城市的腳步有時候比你想象的變化還快。
車跑了一會,坐在前面的秘書小劉就說:“任書記,後面好像是工業局齊局長的車。”
任雨澤沒有回頭看,略一沉吟就問坐在身邊的文秘書長:“這個齊怎麼樣?”
文秘書長很快地說:“一般吧,過去雲書記在的時候他反正是幾面都認。”
任雨澤就沒有在問什麼了,聽這話的意思,齊局長是牆頭草,以任雨澤目前的狀況,這樣的牆頭草對自己還是很有利的,至少還能多多少少的買自己一點帳。既然是如此的話,任雨澤也就不準備太爲難齊局長了,跟上就跟上吧,先幫自己應付的眼目之下的困局再說。
車繼續的前行,但時間也不是很長,任雨澤的車就到了省鋼的大門口了,讓人有種大跌眼鏡的是,省鋼並沒有人在大門口迎接自己,只是幾個門衛看了看任雨澤的車牌,才趕緊的打開了橫欄,一面給厂部掛去了電話。
車就在廠區慢慢的走着,文秘書長有點尷尬的說:“這個省鋼廠長也是廳級待遇,再加上廠長這人比較牛,過去北江市的領導來,他一般是不會出來迎接的。”
任雨澤默默的點下頭,心中想,難怪楊市長都拿不下這個省鋼的事情,原來這老總還真不給面子啊,從過去幾天任雨澤看到的資料中,這個省鋼的原廠長姓成,叫成正茂,老清華的大學生,來省鋼也有很多年頭了,從技術員到工程師,再到總工,廠長,也是一步步上來的,有點能耐,在現階段很多老鋼廠效益不好的情況下,他還能讓省鋼維持下來,也真難的,但這人也有點脾氣,等閒的人他是看不上的。
就說自己到北江市也10來天了,但這個成廠長就是一次都沒來拜訪自己,由此可見此人的牛勁有多大。
鋼廠還沒有停工,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中國鋼鐵工業,全自動化的軋鋼生產線沒有幾條。尤其是這些解放初期就建成的鋼鐵企業,幾乎清一色的半機械化,在火龍飛竄的軋鋼車間,總有手舞鋼鉗的工人和火紅的鋼錠絞在一起。
中國的線材幾乎都是用單機架、橫列式軋機軋製的,很少有高速的連軋機,而軋機與軋機只間,則多用人工的方式,由一名熟練的軋鋼工用鋼鉗夾住從軋機吐出的鋼條,一個漂亮的轉身,將通紅的鋼筋送入下一道軋機的孔型。
任雨澤是知道的,就是這一個動作,不知殘廢了多少軋鋼工人,凡是從線材車間出來的,沒有一個不是傷痕累累,爲了保護自己,軋鋼工們不得不用竹片將腿包起來。然而、一旦導衛出了問題,通紅的鋼筋從軋機裡以每秒幾十米的速度不知向何處飛去,躲、是躲不開的。是死、是活就只能聽天由命了……。不誇張地說,老鋼廠的產量很多都是用軋鋼工人的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任雨澤過去到過很多次鋼廠視察,對工人,任雨澤有着天生的一種敬佩,這或許也是少年時期總是聽到連在一起的工人,農民這個兩個詞吧。
在任雨澤心中,工人,是一個偉大的羣體,產業工人更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他們的工作環境,羣體的緊密配合,造成了他們無以倫比的團結協作精神,任何一種羣體,都不可能象工人、尤其是大工業的產業工人一樣骨縫裡透着剛強和無畏。
任雨澤一路看着鋼廠的車間和忙碌的工人,也就到了厂部那幢灰濛濛的大樓前,這個時候,任雨澤總算看到了厂部門口等候的一堆人了,讓任雨澤大開眼界的是,這裡面竟然還有一個洋妞,只能用這個詞彙來說了,因爲以任雨澤的眼光,他根本是分不清對方到底是英國,美國,法國還是剛果的人,奧,剛果是黑人,這個他應該知道。
看到了任雨澤的車停下來,這堆人就擁了過來,走在前面中間的是一個50左右的男人,一張嚴肅的長方形臉上戴着一副黑寬邊眼鏡,兩隻不大的眼睛在鏡片後邊閃着亮光,兩個嘴角總是緊緊閉着,任雨澤不用問就知道,這一定是省鋼的廠長成正茂了。
任雨澤就對着這個人伸出了手,旁邊的文秘書長趕忙介紹:“成廠長,這是北江市的書記任雨澤同志,”他又對任雨澤說:“這是省鋼的廠長成正茂同志。”
任雨澤點點頭說:“久仰成廠長的大名了,幸會。”
兩人握上了手,成廠長就說:“是任書記啊,本來正想這幾天去拜見一下書記的,沒想到書記百忙中先到廠裡來了,歡迎岸迎。”
任雨澤哈哈一笑,就把目光看向了成廠長身後的一個老外,這是一個40歲的歐洲男子,成廠長一看任雨澤的眼色,就轉身拉着身後那老外,說:“任書記,這是外資方的副總經理johannes。”
這個叫johannes的老外用蹩腳的中文說了句:“歡迎你任書記。”
任雨澤笑着也和他握了手,就見這個老外生的前額又闊又高,呈現微微隆起。頭髮梳得整齊有致,眉毛濃密而深厚,眉宇間有幾分神采。高高的鼻樑,一副外國人的特有氣質,鼻樑下是一大撇濃密的鬍子,擋住了那薄薄的嘴脣,也透出幾分成熟與穩重。
下來就還有好幾個人,有中方的,有外資方的,亂七八糟的,任雨澤哪裡記得住,不過到了那個外國美女的面前,任雨澤到是精神一震,這樣近距離的面對一個外國女人,任雨澤應該還是第一次。
這個女人是外資方老總的秘書,叫艾薇兒,是一個青春無敵的成人,臉上卻有着最潔淨燦爛的笑容、白皙的膚色。任雨澤看着她,覺得像欣賞一件工藝品似的,眼光久久不願離去,那撩撥風情的笑容、性感的臀部,黃色的頭髮透着魔幻般的誘惑,一雙藍色的大眼睛深邃得像一湖清水,肌膚白得耀人眼,腿部修長得像芭比娃娃線條流暢而生動……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
要說真的,在我們中國人自己看來,看外國女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中國女人好看,但是也要想想,大多數外國人他們看來其實也是外國女人好看,中國女人沒味道,所以說相處立場不同,就不能做評判.
然而就世界大多數評判來說,中國女人是不如外國女人美的,首先身材不夠高挑豐滿,中國人是屬於扁臀的種類,而審美觀中才是最美的,其次臉部輪廓不夠明顯,中國大多數屬於扁平臉,而外國人大多輪廓鮮明,凹凸有致.當然這都是指大多數情況,也不排除少數人,不過當我們看到那些被評爲世界小姐,世界模特的中國人時會有種想法:長的好看嗎?很醜吧,還沒我好看.這就是審美觀的不同.
不過中國女人也不要太自卑,我們還是有優點的,我們的優點就是皮膚,外國人的皮膚毛孔大,汗毛長,質感粗糙.
現在任雨澤就感受到了這點,握手的時候,他明顯感覺這個叫艾薇兒的女人皮膚很粗糙的,就像買回來的白條豬肉一樣,毛孔很大。
這不過是任雨澤的瞬間感覺,因爲很快的,這些人就擁着任雨澤到了樓上的會議室。
任雨澤也就不再客氣了,當中坐下,左右兩面是中方,外方的人,這少不得又是要客氣幾句,任雨澤才把話轉入了正題:“成廠長和johannes兩位好啊。”任雨澤說到這裡,還是停頓了一下,這個johannes的名字,任雨澤怎麼就讀着不很順口。
他接着說:“我來一個是看望一下大家,在一個,我還是想了解一下省鋼下一步的想法。”
這一說到正事,成廠長的臉上就少了點笑容了,心中很是不以爲然的,你們北江市的手也太長了一點吧?這省鋼有自己的計劃,用不着你們指手劃腳的,再說了,前一天楊市長剛來了,你任書記自然是和他一個事情,也是來督促搬遷,老是糾纏在這個事情上,煩不煩啊。
成廠長就看了一眼他的副手,這是一個胖老頭,成廠長的意思是讓她彙報一下情況。
這胖老頭也知道成廠長的意思,就撿一些無關要緊的事情彙報起來了,任雨澤聽了一會,就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聽的東西,但別人在彙報,他也不好喊停,耐着性子又聽了一會,找到老頭一個換氣的機會,任雨澤就果斷插入說:“嗯,嗯,很不錯啊,你們的計劃也很周詳,這就好,這就好,對了,什麼時候搬遷啊,到時候我來湊個熱鬧。”
任雨澤一下就盯到了關鍵的地方。
這個胖老頭一愣,支支吾吾的說:“搬遷還在商議,就最近,就最近了。”
任雨澤就見外資方的那個johannes有想說話的意思,任雨澤很親切的問:“johannes,你們還沒商議好這件事情嗎?”
johannes心直口快的說:“我們也希望早點搬遷,但現在的問題是搬遷公司的事情定不下來,所以還在拖。”
任雨澤看看已經把話引上來了,就問:“這很麻煩嗎?怎麼就定不下來呢?”
johannes操着東倒西歪的漢語,就說了起來,其實任雨澤也不用聽的太詳細,大概意思在沒來之前也都知道,等johannes說完,任雨澤像是剛剛聽到這個情況一樣,很認真的想了想說:“這事情不難啊,你們搞個招標就可以了。”
johannes臉上就露出了笑容,說:“ok,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但成廠長那裡還想有點說不通啊。”
任雨澤就轉過臉看着成廠長了,這時候的成廠長臉上就有了一些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心裡明的跟鏡一樣,你任雨澤裝什麼裝啊,你能不知道事情?
不過對任雨澤他也不太在乎的,自己又不隸屬你北江市管轄,陪你坐到這裡,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他冷淡的說:“這家搬遷公司和我們省鋼是老合作戶了,不瞞你們說,現在省鋼還欠人家2千多萬的費用呢,再說了,我們作爲控股方,這樣一個小事都沒權利做主,那叫什麼控股。”
johannes就接了一句:“欠他們的錢我們可以給他們,但他們搬遷費太高,我們絕不接受。”
“高嗎?你要知道,中國有句古話叫便宜沒好貨,這裡面的技術含量也是很高的,萬一找家沒做過的,最後損壞了設備算誰的。”
看看兩面又要爭吵起來,任雨澤忙擡手攔着,說:“都不要發急,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成廠長啊,這事情我看也要正確對待,雖然老省鋼在控股,但所謂的股份制,在我的理解就是合作和協商機制,既然外方有看法,那就要找到一個能解決的途徑對不對?”
成廠長沒好氣的說:“這還真的不能聽他們的,我就在透露一點吧,這個搬遷公司也是大有來頭,是部裡推薦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部裡推薦的?”任雨澤真感到頭開始大了,在中國,什麼都不怕,就怕上面傳下話,難怪成廠長咬住不放,看來他也是逼不得已了。
任雨澤有點爲難起來,其他事情好說,這工業部自己還真的不熟悉,話都說不上的。
成廠長見任雨澤也是面有難色了,心中暗笑,真實個傻大冒,楊市長是老北江市的人了,都沒有辦法調解這個事情,把你推來,你真的來了,也不想想你能有幾斤幾輛啊,現在傻了吧。
任雨澤還真的有點傻了,事情完全到了自己無法掌控的局面,要是地方上的事情,那很簡單,自己發威一下,頂一頂上面,來個霸王硬上弓的,就給它辦了,但面對這個成廠長,自己還真麼有太多的威懾手段,這次只怕是要栽了。
不過任雨澤也是見慣了這種尷尬場面的人,他絕不會因爲這個情況馬上就下軟蛋的,就算是要撤,也一定要給自己找個臺階的。
任雨澤準備東拉西扯了:“奧,這樣啊,對了,這家搬遷公司叫什麼名字?我看看能不能給部裡聯繫一下,讓他們幫着壓壓價錢。”
這也就是任雨澤的推口話,他根本連工業部門朝東,還是朝西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工業部的部長是光臉還是麻子,純屬是給自己找個坡,好借坡下驢。
不過這話聽在了成廠長的耳朵裡那就是一驚,莫非這個任雨澤真的認識部裡的領導?真難說啊,據傳這任雨澤的老岳父也在廄做部長呢?這事情???
“任市長認識我們部長?”
“嗯,嗯,一起吃過幾次飯。”任雨澤現在怎麼辦?只能自己給自己把謊話編園一點了。
成廠長心中一緊,要是如此,那還得了。
他愣了幾秒,眼光一閃,問:“呵呵,我們張部長那酒量可是不差,任書記沒喝過他吧?”
任雨澤連連搖頭說:“喝不過,喝不過,上次差點都把我搞個現場直播了,張部長酒量真猛。”
任雨澤在一看成廠長的臉色,現在成廠長已經沒有剛纔的那種陰晴不定了,他在笑,笑的很愜意,眼中還有幾分不屑和好笑的味道,看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個小丑一樣,難道是。。。。。任雨澤心中暗歎一聲,他已經明白了,自己上了這個成廠長的道了,自己被人家成功的糊弄了一次。
毋庸置疑的說,剛纔自己在回答問題的時候露出了馬腳,對的,一定是喝酒的問題,現在想想,那中央大員,哪一個不是把保養身體看成第一要務的,人家能和你村長,鄉長一樣,見了酒冷慫的喝,不把便宜佔夠絕不回家?
所以這老小子剛纔是在誆自己,想到這,任雨澤有點臉紅起來,這謊話了,真還不能隨便的亂說,說一句謊話,你就得用很多句謊話來補救,搞不好還補救不上,就如此刻的自己一樣,讓人揭穿了,尷尬吧?有意思吧?無聊吧?
但成廠長現在笑的就很開懷了,***,差點讓你小子給糊弄住了,我們張部長是滴酒不沾的,你到說的真熱鬧,還什麼差點喝的你現場吐了,還什麼張部長酒量很猛?辣倒吧。
成廠長就嘿嘿的笑着說:“好吧,好吧,那今天就先這樣,等任書記抽機會給部裡的首長說說,讓他們壓壓這家搬遷公司,這樣我也壓力小點。”
人家沒有當場揭穿任雨澤,這已經是給任雨澤留面子了,在一個,成廠長這樣一說,也就封堵了任雨澤再繼續糾纏這個事情,他很篤定的相信,任雨澤也只能這樣收手了。
到是johannes和那個叫艾薇兒的女人,都露出了一絲滿懷期望的神色,他們爲這事情也頭疼的很,老總在國外幾次三番的說起這事,讓他們一定要頂住,但事情根本都無法商量,現在聽任雨澤的口氣,他是認識部裡的領導,那就好,那就好,解決了這事,也免得讓老總說自己無能。
任雨澤讀懂了兩個老外的眼中含義,自言自語說:“人說老外傻,我看真不錯,也就你們看不懂這事情了。”
成廠長見任雨澤嘴裡嘟囔着什麼,就問:“任書記還有什麼指示嗎?”
任雨澤忙說:“沒有了,沒有了,我回去先和部裡聯繫一下,有情況了告訴你們。”
成廠長就桀桀的笑了起來,說:“好啊,好啊,這下可好了。”
任雨澤感到今天真的很沒意思,一點都沒意思,自己讓貌似忠厚的成廠長給當猴耍了,他就想,這知識分子就是難纏啊,不過想想,好像自己也算知識分子吧,唉,現在才知道什麼叫陰溝裡把船翻了。
接着大家東拉西扯的又談論好一會,任雨澤就起身告辭了。
成廠長和外方的管理人員都是很客氣的要留任雨澤下午到這裡吃頓飯,特別是那個外國的美女,更是熱情如火,扭動着水蛇腰,顫抖着大咪咪,用比洋河普通話還難聽的語調說:“任叔叔一起坐坐吧,我們比一下酒量,怎麼樣?”
旁邊那個johannes忙說:“是任書記,不是任叔叔。”
“奧,yes,yes,任書記一起喝酒好嗎?”
任雨澤憋着笑,忙說:“真不行,回去還有很多事情的。”
這外國美女用懾人的、咄咄逼人的美麗面對着任雨澤,就算在一身包裹得很嚴實的冬裝下面,任雨澤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股年輕的活力、一種按抑不住的火熱,就是在初春的寒冷裡,她依然穿着裙子,若隱若現的絲襪肆無忌憚地向任雨澤宣告她的美麗是經得起嚴冬的考驗的。
要說任雨澤一點沒心動,反正我是有點不相信的,當一條土狗看到了一條狼狗的時候,你說他不激動,不發情那是扯淡,何況任雨澤早就在網上看到過多次這樣的外國妞,那開放的樣子,那巨大的東東,還有白裡透粉的洞穴,早就深深的印刻在了任雨澤的心頭,他能不想嚐嚐嗎?開玩笑的,那是會有巨大的成就感的。
不過任雨澤還是忍住了,因爲今天他的情緒實在是不好,才一個回合,自己就被人輕鬆的撂翻了,說出來都丟人,而且這還是自己來到北江市做的第一件工作,今天回去了,還不知道楊市長會怎麼笑呢?
任雨澤客氣的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不過還是收下了這個叫艾薇兒遞過來的名片。
任雨澤上車了,就在上車的那一瞬間,任雨澤還看到了成廠長那正在忍耐着想笑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任雨澤有點沉悶,文秘書長到時沒有覺察到什麼,他還很敬佩的說:“沒想到任書記和工業部的張部長關係也不錯,這下好了,糾結了許久的事情,你一出馬就擺平了,也讓有的人見識一下你的能力。”
任雨澤苦笑一聲說:“我是認識張部長啊,但可惜的很,張部長不認識我。”
文秘書長就愣了愣,一下什麼都明白了,他有點難爲情的說:“那現在事情真有點麻煩了。”
“是啊,是很麻煩,先拖兩天看看吧,不行了在想別的辦法。”
“也只能先這樣了。”文秘書長說着話,臉上也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回到了市委辦公室,那個一路跟着的工業局齊局長也小心翼翼的跟了進來,現在他酒已經是全部的消退了,臉上裝出了衣服痛心疾首的樣子,過來對任雨澤說:“任書記,你批評我吧,今天我沒有嚴格要求自己,我。。。。。。”
任雨澤擡手製止住他的話:“停,停,打住,齊局長,我不是不允許你們喝酒,誰都會喝的,問題是你要分個時間,中午就不知道控制一下,影響工作多不好,今天是第一次,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下次再遇上,我可是要說難聽話了。”
“是是,再不會有下一次了,我給你保證。”
任雨澤點點頭,說:“下一步工業這塊是我們重中之重,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啊,該做的準備要做好,我會隨時找你的。”
“是是,任書記的話我一定銘記在心。。。。。”
任雨澤實在是不想聽他的這一堆假話了,趕快的把他打發走。
在辦公室只有任雨澤的時候,任雨澤就要認真的思考一下這件事情了,事情現在已經是走到了絕路上,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適當的方式來解開這個疙瘩,從今天成廠長的樣子來看,這個人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先放下自己受挫難堪不說,問題是省鋼早一點搬遷,對北江市有很多的好處,自己可以大顯身手,讓那塊污染,雜亂的地方變成省城的一顆耀眼的明珠,自己要用這個地方,展示自己的能力,給省城帶來一個新的局面。
但現在卻卡在了這裡,任雨澤很有點一籌莫展的感覺。
再想到了剛纔成廠長那刁鑽的回答和問話,任雨澤更是心裡不爽,這老小子太壞了,裝的真像,一下就把自己拉到溝裡去了。
任雨澤感到今天自己也是在是傻,想着想着任雨澤自己都搖頭起來,但搖了幾下頭之後,任雨澤卻突然停住了,慢慢的,任雨澤就有了一種笑容了,這樣的笑容慢慢的也就蔓延開了。
好你個老成啊,原來你老小子和老子玩的是一個套路,嘿嘿,我騙你,你也在騙我,這真是騙中騙啊,我那時候隨隨便便的問了一句搬遷公司,隨隨便便的說了一句自己問問工業部,你成廠長怎麼就追上來了,還給我設計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陷阱,讓我當面露餡,你這樣做所謂何來?
還有我問到搬遷公司的時候,你成廠長的臉色爲什麼就不大自然,你緊張什麼?
原來你老小子也是在訛詐我,這個搬遷公司和上面工業部其實沒有一點關係,你不過是狐假虎威,大牛嚇瓜女。
任雨澤在思考一會,已經完全的確定了自己的思路,自己想的一點都沒有錯,現在的問題就是要弄清這個搬遷公司和成廠長到底有什麼關係?他們的利益連接點到底在什麼地方,要是搞清楚了這個問題,也許自己就能破解眼前這個難題了。
任雨澤馬上拿起了電話,想了想,從兜裡翻出了那個洋妞艾薇兒的名片來,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是艾薇兒女士嗎?我是任雨澤啊。”
對面就傳來了很不標準的女聲:“任雨澤是什麼的幹活?你確定你是找我?你認識我嗎?”
任雨澤訝然一笑,說:“呵呵,我不是剛從你們那裡離開嗎?我是你任叔叔啊。呵呵呵。”
這個任叔叔一出口,對面馬上就傳來了歡快的笑聲了,任雨澤很奇怪,原來不管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笑起來原來是一樣啊,任雨澤思想就開了個小差,要是可以把笑聲轉換成語言,是不是全世界都統一了,就不用那麼辛苦的學外語了。
“對了,任叔叔,你是要和我蜜月嗎?”
任雨澤真頭大,這個洋妞一定是吧“約會,宴請”這些詞翻譯成“蜜月”了。
任雨澤朗聲大笑,然後說:“我不和你蜜月的,我想質詢你一件事情。”
那面有點遺憾的說:“奧,這樣啊,請任叔叔說吧,什麼事情?”
任雨澤說:“剛纔我忘了,那家搬遷公司叫什麼名字。”
“這個啊,它們叫萬里搬遷。”
“萬里搬遷?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那面洋妞又說了什麼約會,蜜月的幾句話,但任雨澤還是呵呵的笑着,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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