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任雨澤在辦公室裡休息了一會,就來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他一下子就讓他來了精神。

這是華悅蓮來的電話,她的聲音很甜很美:“領導,今天忙什麼?”

任雨澤抑制住歡愉,實話實說:“我剛從鄉下回來,你不忙啊。”

“我有什麼好忙的,每天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嘻嘻嘻,這就是老百姓的好處。”華悅蓮在那面歡快的說。

任雨澤更讓華悅蓮的這份歡樂感染了,就說:“幸福啊,什麼時候我也可以過這樣的生活那該多好。”

“假話吧,領導,這樣的單調和平凡的生活你能過的慣。”華悅蓮帶點調侃的語氣說。

任雨澤想想也是,自己真的是很難再回到那種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去。他說:“也許你說的對,有時候想象未必是真實的需要。”

華悅蓮放低了聲音,很輕柔的說:“你喜歡跳舞嗎?”

任雨澤馬上就理解了華悅蓮的話意,知道這是一種很委婉的相邀,他稍微了想了下說:“我跳的少,要是踩你腳了,你不要後悔。”

這也是一種接受邀請的表達。

在電話的那頭,華悅蓮就有了幸福的感覺,任雨澤的話顯而易見的已經是答應了自己的邀請,她馬上就想到了任雨澤淵博的學識、飛揚的文采、出衆的儀容,她溫柔起來說:“那我等你。”

他們兩人約好了地點。

任雨澤就快速的進衛生間沖洗收拾了一下,颳了刮本來一早都刮過的鬍子,換上得體的衣服,準備赴約了。

這時候,他就想到了一早司機小王帶給他的那件襯衣,打開櫃子,他帶上了這禮品,準備給華悅蓮一個小小的驚喜。

他們在一個大羣舞廳的門口見面了,華悅蓮今天穿着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衣,上面有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讓華悅蓮顯出了身段窈窕,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她的身上也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味,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

當任雨澤把這件襯衣送到了華悅蓮面前的時候,華悅蓮的驚喜就掩飾不住了,她絕沒有想到任雨澤會送她禮物,她帶點羞澀的問:“領導,怎麼想到給我買東西了。”

任雨澤也有點難爲情的用手佛了下頭髮說:“其實,這個,呵呵,這是我參加一個典禮,人家送我的。”

華悅蓮就有點失望,可是又一想,別人爲什麼送他女式的,一定是他自己選的,這說明他還是想着自己,於是,這女孩又開始高興起來,她親暱的拉住任雨澤的手,走了進去。

舞廳光線暗淡,也沒有樂隊,幾個有點誇張的音響在轟鳴着,人也不是很多,舞池中有幾對男女在跳着探戈,任雨澤他們找了一個相對偏僻點的角落坐下。

在下一曲音樂響起來的時候,他們一起走進了舞池,華悅蓮熱情萬分,默契十足的與任雨澤邁着優雅的步子,任雨澤也從容而舞,形舒意廣。

華悅蓮的心遨遊在無垠的太空,自由地遠思長想,她的動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往,像是飛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傾,她的長衣從風飄舞,是那樣的雍容不迫,飄逸美麗。

任雨澤低垂着眼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即若離的輕攬住華悅蓮的細腰,感受那女性肉體給自己帶來的觸動,他的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直面華悅蓮,讓華悅蓮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她喜歡跳舞,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那時候大家知根知底,舞姿隨意,無拘無束。面對高出她一頭的儀表堂堂的任雨澤,她感到緊張、慌亂,心頭怦怦亂跳。但她看出任雨澤比更她拘謹、侷促。

實際上,任雨澤比她跳得嫺熟,踩點也踩得很準。反而使她更爲慌亂。她生怕自己不留神踩上他的腳。毫無疑問,任雨澤爲參加舞會做了充分準備,一雙皮鞋擦得鋥亮。

他穿了一件白底藍條的襯衣,襯衣很平整、很乾淨,一看就是熨燙過的。

“熱吧!”任雨澤輕聲笑道。

華悅蓮瞪着晶亮的眼睛,回眸道:“挺悶熱。”

任雨澤手上緊了一下,把華悅蓮抱的更近了一點。

他摟着她的腰,感覺到她的腰圓潤、極富肉感,很有彈性。她不時仰臉朝他笑一下,旋即垂下眼簾,一副矜持的楚楚動人。

“你很漂亮!”任雨澤由衷的說。

“哪裡,你也跟別人一樣瞎說。”華悅蓮嬌媚的謙虛着。

“不是瞎說,我說的是事實。”任雨澤繼續堅持着自己的觀點。

燈光在搖曳,音樂在催情,在任雨澤的眼中,華悅蓮便有了勾魂攝魄的吸引力,原來她有電人的眼神! 她踮起腳尖,把身子湊近任雨澤,睜大了眼珠兒注意地看着任雨澤的眼睛,就彷彿往任雨澤心裡灌輸一種使他振奮的力量。

就在任雨澤想要徹底的去理解她眼中的含義之時, 她又力避他的視線,張皇地似乎要破窗飛去,這惶惑和天真的感情也和夜空一樣深邃、神秘。

好幾次,當她的嘴脣在靠近了任雨澤的臉頰時,任雨澤都有一種想要吻住她的衝動,可是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澎湃的心情,他依然還沒有確定自己對華悅蓮是喜歡,還是愛。是欣賞,還是欲~望。

沒有不散的宴席,這美麗和浪漫的時光終究還是要結束,當華悅蓮戀戀不捨和任雨澤的離開舞廳的時候,他們都還沉浸在那朦朧的幻想之中。

而在遠處的陰影裡,齊陽良的小舅子喬小武帶着2個從外地找來的混混正在觀察他們,喬小武對他們說:“就是那個男的,你們動作麻溜點,記住不要傷了性命,點到爲止。”

這兩個人向他做了保證,說:“放心把武哥,這小子一看就是個小白臉,好對付。”

喬小武狠狠的朝任雨澤這面看了幾眼,就遠遠的躲開了。

任雨澤和華悅蓮一無所知,他們繼續交談着,漸漸的離他們近了,他們沒夠發現那異常的幾雙眼睛。

看到他們走近,那兩人就衝了出來,也不說話,一個舉起一根木棒就向任雨澤劈頭打下。

任雨澤促不急防只好把頭向旁邊躲讓,那一棒就打在了他的肩頭,一陣火拉拉的疼痛,他奮起一腳,踢在了這人的胯擋,這人是一聲嚎叫,抱住老2,彎下了腰。

任雨澤厲聲喝道:“你們是誰?”

另外一個一看點子扎手,也不回答,提上棒就撲了上來,任雨澤一看情況緊急,一把抓住華悅蓮的胳膊就想撤退。

華悅蓮到此時才由驚嚇中反應過來,大聲叫着:“任縣長你先跑,他們是衝你來的。”

說話間華悅蓮奮不顧身的搶在了任雨澤身前,把任雨澤擋在了背後。

兩個混混聽說這小白臉是個縣長,心裡突然的生出了一陣的恐懼,但已經收不住手了,還沒等任雨澤把華悅蓮拖回來,一棒就落在了華悅蓮的身上。

華悅蓮一聲慘叫,倒在了任雨澤懷裡,任雨澤懷裡抱着華悅蓮,也無法騰出手來進行反擊了。

那兩個混混也是驚恐萬狀,從頭涼到了尾,在他們混跡江湖的崢嶸歲月裡,撂個黑棒,摔個板磚,架是沒少打,但還沒幹過這樣大的活,打到了縣長的身上。

兩人都一個心思,此地不可多呆,兩個人轉過身去,撒開腳牙子,一溜小跑。

任雨澤也來不及追趕,他急忙抱起華悅蓮,衝向了醫院。

這街上現在還是有些行人,也幫忙打電話,叫警察,吵鬧了起來。

到了縣醫院,值班的大夫是認識任雨澤的,一見他懷裡抱的傷員,都忙了起來,也不知道傷勢如何,趕快送進了急救室,在醫生給華悅蓮檢查治療的時候,任雨澤給公安局的郭局長打了電話。

幾分鐘之後,全城響起了警笛聲,所有的路口都設立了檢查,所有的旅館都進行了排查,更讓人驚訝的是,一會的功夫,哈縣長也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醫院,他的眉頭鎖的很緊,看的出他是氣憤和惶恐的,他再一次給郭局長掛了個電話說:“哪怕是全城搜捕,也務必要在天亮前抓住罪犯,抓不住罪犯,公安局所有領導全部下課。”

這話說的很嚴重,任雨澤有點奇怪,他自認自己和哈縣長的感情還沒有如此深厚,哈縣長怎麼對自己這般的關心。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縣城,想要躲避全體幹警和武警的聯合搜捕的確困難,再加上汪洋大海般的人民羣衆協助下,不到3個小時,那兩個混混就被抓住了。

華悅蓮的傷勢不很嚴重,那其中的一棒雖然是打在了頭上,但當時那個罪犯聽到這是在暗算縣長,已經把勁都收了起來,華悅蓮也就是個皮外傷,醫生說住兩天院,觀察下就可以回家。

等探望的人都離開以後,任雨澤有支走了哈縣長安排的照顧華悅蓮的辦公室小柳,和一個公安局辦公室的外勤女孩,他希望自己可以照顧華悅蓮。

任雨澤坐在了華悅蓮的牀邊,他沒有離開,他無法離開,他爲華悅蓮的傷痛在揪心,在擔心,就算醫生說不要緊,但任雨澤還是很擔憂,很懊悔,自己爲什麼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到了傷害。

他對華悅蓮捨身護衛自己的行動,也深深的感動了,他有了一種感情的**,他開始明白,在自己的潛意思裡,自己從第一次看到華悅蓮以後,就沒有再想要排斥她,自己其實也在渴望和她在一起,特別是最近,自己有時候都會期待着華悅蓮的電話。

這樣的情緒在幾個小時中一直充滿了任雨澤思想。

華悅蓮醒了,她看到了任雨澤關切焦慮的目光,她笑了,這讓她有了一種幻覺,似乎是一個妻子正在丈夫的陪同中,她忘記了傷痛,也癡癡的看着任雨澤,她不想說什麼,怕打破這美麗的夢境。

更讓她欣慰的是,她發覺任雨澤在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她的心顫動起來,這是她多少次的夢寐以求的渴望。

她輕輕的掙脫開被任雨澤緊緊握住的手,輕輕的用柔荑的手指撫摸在了任雨澤的臉上,她閉上眼,感受那滑過指尖的美妙。

這時候,她感覺到任雨澤俯身探了過來 他的鼻息暖暖得噴到了她的臉上,任雨澤的臉也不自覺的想火一樣紅,他深情款款的凝視着她,他知道,華悅蓮是愛自己的,他的心尖也隨着顫動,他靜靜地凝視,默默的,默默的靠近。華悅蓮沒有睜眼,她的呼吸裡充滿了戀愛的氣息。

然後是兩片薄薄的脣,清泌,清涼,帶着倔強就那麼壓下來。

她有點慌,緊緊的閉住眼睛,一點也不敢睜開 她的睫毛在燈光中顫抖,感覺着嘴上那波盪開的涼意,就這樣,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飄落在冰面上剎那間的凌結,然後睜開眼就是他的笑,那醉人的微笑。

華悅蓮也笑了,她是幸福的笑,她沒有在絲毫的猶豫,她勾住了任雨澤的脖子,堅定的,把他那將要離開的頭又拉了過來,她要讓他好好的吻自己,她不會再讓他從自己的掌心輕易的溜掉了。

他們由含蓄的輕吻,逐漸開始吻得熱烈,他們的嘴激烈地動,互相吮吸對方的舌頭,有時使勁咬對方的嘴脣,咬得幾乎要出血。有時唾液從自己口中流到對方口中。

他們的牙齒也很活躍,互相咬着對方的臉蛋,或者牙齒和下齶,或者是互相把手伸進毛茸茸的頭髮裡使勁拉。

這是一個瘋狂的吻,也是一個長久的吻,他們沒有去計算時間,也沒有想要停頓的意思,每當一個人喘不過氣的時候,而另一個人就擔負起主動的攻擊,讓這個吻能夠繼續的延續下去.......。

讓我們不要老是來**人家的吻吧,我們把目光放到洋河縣的那條國道上,它雖然是沒有看人家吻那麼讓人激動,但在這條道上卻飛快的行駛着一輛六缸奧迪,今天有點反常的是,這個臨泉市的01號轎車,沒有開道的警衛,也沒有衆多的跟隨車輛,它顯的有點孤單,似乎也少了往日的威嚴。

車裡,華書記鐵青着臉坐在後排,而他的夫人帶着淚水焦急的看着刺目車燈照耀下的公路,嘴裡也在埋怨着:“都是你,我就說把蓮蓮放在身邊,你非要她到洋河去鍛鍊,現在好,現在好,人都鍛鍊到醫院去了。”

華書記緊緊的閉着嘴脣,他不想爲這個問題和夫人爭辯,在剛纔接到哈縣長的彙報後,他就很少在說話了,在洋河縣,也就只有哈縣長知道華悅蓮是自己的女兒,而哈縣長在每一次的彙報中都說自己女兒一切都好,但現在呢?她竟然讓歹徒打傷,而且更爲可氣的是,她還是爲了保護任雨澤,保護這個讓自己必欲除之而後快的傢伙,這怎麼能不讓華書記憤怒。

女兒怎麼會是爲了保護任雨澤呢?

哈縣長從來也沒有說到他們兩人的關係問題,可是華書記不得不考慮到這個方面,他們是因爲偶然的巧合在一起,還是任雨澤正在和自己的女兒談戀愛,這個問題也是這次自己過去一定要弄明白的。

並且在華書記的預感中,這個可能性還很大,自己是不喜歡任雨澤,然而自己不喜歡卻並不能掩蓋任雨澤的英俊瀟灑,多才博藝,假如這一切的到了證實,那麼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和處理自己和任雨澤的關係,這也是一個必須考慮的環節。

很多的問題都堆積在了華書記的腦海,他就感到煩悶和憋氣,但他沒有地方出氣,老婆不能罵,她那嘴一旦說開,自己肯定是受不了的,那隻好拿哈縣長出氣,不過他也沒有罵,他無力去罵,此刻他最擔心的是華悅蓮的傷勢,罵人有的是時間,先趕到洋河再說。

夜晚的公路上幾乎是沒有車輛行走,臨泉市的一號小車就快速的奔馳着,司機很懂得坐在身後老大的脾氣,在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專心的開車是明智之舉。

華書記的夫人還想在嘮叨幾句,但車子已經開進了洋河縣城,倘如是白天,零一號小車的突然出現,一定會給整個洋河縣帶來慌亂的,所有的交警也會在第一時間把這個重要情況彙報給局裡,然後局裡也會以最快的速度通報到縣領導那裡,這是規矩。

但現在是凌晨2.3點,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和交警,奧迪就在第一次如此平靜中開過了小城的街道,開到了縣醫院的大門口。

按常規,現在已經過了探視的時間,醫院的門衛是不會打開大門放他們進去,然而,在司機下去不到一分鐘的交涉後,在門衛辨認出那彰顯着尊貴的車牌號碼後,一切都按中國的國情,靈活機動的把這些問題解決了。

華書記沒讓司機跟自己一起上樓,他帶着夫人走進了住院部,在值班大夫睡眼朦朧中,來到了華悅蓮病房的外面,他們看到裡面還亮着燈光,透過門上方那塊觀察玻璃,華書記呆住了,他和夫人對視一下,兩人的臉上都有了一點難爲情的表情,因爲他們看到了病房中兩個正在忘情啃咬的人。

華書記不得不退後一步,使勁的,重重的敲了幾聲木門,在聽到房間裡有人走過來的時候,他就推開了門。

任雨澤站在了他面前,任雨澤由於驚訝變得手足無措,他是怎麼也想不到在這三更半夜可以在這個地方看到華書記,他忘了官場應有的禮貌和客氣,他張大嘴,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華書記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用手把他撥拉到一邊,走了進去,到是華書記的夫人,很認真的端詳了一眼任雨澤,這是一種帶有審視和觀察的目光,不過對華夫人來說,單看外表看,她對任雨澤還是心裡滿意的,這年輕人有着光潔白皙的臉龐,還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這顯然是一副深受廣大婦女喜愛的長相,她已經從心裡準備接受這個女婿了,常言道: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女人看男人,往往是先看外表,要是你長的和馮小剛,葛優一樣,就算你心靈美,但也會在她們的心裡大打折扣,這不是隻說年輕女孩,上歲數的女性也是這樣的。

任雨澤也是認識華夫人的,這個臨泉市的第一夫人,在整個臨泉市很有名氣,雖然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勞人局科長,但幾乎所有的領導都會對她恭敬又加。

她的年紀大概在四十五左右,也許這只是個推測,她良好的保養一定可以讓她顯得更爲年輕一點。

她的穿着也是時髦得體,儀態富有高貴,她一頭短髮,髮梢在臉頰上輕輕拂動,肩上披着做工精細的披肩,腳上穿着奢華的漆皮淺口的高跟皮鞋,指甲修剪得乾淨整齊,手指保養得宜,但就算她再怎麼優雅和富有教養,看在任雨澤的眼裡也都是恐怖和震驚,他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來,他們來要做什麼。

在任雨澤這些年的宦海生涯中,今天可以說是他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華書記是不會在乎他的表情的和心情的,他端直就走到了華悅蓮的牀前,在這個讓臨泉市所有幹部的敬若神明的一哥臉上,此刻破天荒的流露出了溫情和關愛,當華悅蓮也有點驚喜的叫了聲:“爸”和“媽”的時候,任雨澤醒悟了。

但同時他也如霹靂灌頂,他今天所受到的驚嚇也太多了一點,先是兩個歹徒的襲擊,後又是和華悅蓮的感情**,現在又來了這一個無中生有的華書記,如果任雨澤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他沒有在宦海紛繁複雜,危情突發的這個權利場中待過,或許他現在已經神經了。

他來不及細想自己和華書記該怎麼在以後相處,他必須冷靜觀察,穩住陣腳,沉着應付。他首先就機械的反應過來,應該給華書記和華夫人倒水。

他連忙拿起了最早來探視他們的縣政府辦公室送來的水杯,一面嘴裡說着:“華書記,你們先坐,我給你們泡水。”

華書記沒有對他假以顏色,他一面溫情的看着華悅蓮,一面淡淡的說:“你出去,馬上出去。”

任雨澤一怔,華悅蓮就搖着華書記的手說:“爸,你什麼態度啊,這麼晚了,你讓他出去待什麼地方。”

華書記沒有說話,他回過身來,冷冷的掃了一眼任雨澤,對這個人,此刻華書記除了派系不和帶來的厭惡以外,他還有對任雨澤一種個人情感裡的仇視,這是一種無法言表的嫉恨,任何不懷好意的,想要靠近自己女兒的男人,不管他是多麼的優秀,也不管他有多麼的愛自己的女兒,都會讓華書記有一種不安和擔心,他怕女兒會上當,更怕這個男人會永遠的搶奪走自己奉若明珠的女兒。

他有時候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女兒大了,終究要嫁人,終究會有他們自己的生活和家庭,終究會漸漸的離開自己的保護,但他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想法。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任雨澤呢。

任雨澤在華書記眼光掃向自己的一霎拉,他就強烈的感受到了華書記那冷冽的寒意,這種眼神是足以殺傷任何敢於冒進的蠢人,任雨澤不愚笨,他沒有等華書記再次發話,就放下了水杯說:“我在外面抽支菸,你們慢慢聊。”

華悅蓮爭扎着想要坐起來挽留任雨澤,任雨澤就微微的笑了下說:“你不要動,我就在外面。”

任雨澤又客氣的對華夫人笑笑,輕輕的關上門,走到了病房外面的過道里。

華夫人對華書記是很瞭解的,她看出了華書記眼中對任雨澤的仇視,她不知道華書記爲什麼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這小夥看起來還是不錯的,相對於作爲父親的華書記來說,華夫人在華悅蓮個人問題上是一貫現實,也是積極支持的,她早就在任雨澤沒離開市政府的時候就認識他,也知道任雨澤現在是個副縣長,而且還長相英俊,談吐不凡,這難道還不夠嗎?

但她不能在華書記這個態度下說什麼,她也只是對任雨澤笑笑,看着他離開了病房。

華書記就拉起女兒的手,詳細的問起了事情的經過,他要確定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是針對任雨澤還是針對自己的女兒,他還要搞清楚,誰來爲這件事情付出代價,當然了,這是必須的,必須要有人爲這件事情負責。

聽到了一半,華書記就實在忍不住的說:“你傻啊,就你這身板,你還要保護他,人家都是英雄救美,護花使者,你到好,直接是美女救傻。”

華悅蓮就一下的嘟起了嘴說:“老爸,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雨澤呢,就算他不需要我保護,但我還是不能讓他受到一點傷害。”

華書記眉頭就皺了起來,他聽到女兒把任雨澤稱呼爲“雨澤”,他感到有點不舒服,也有點肉麻,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須正視這個問題,看起來女兒對任雨澤是情有獨鍾了,這就讓華書記有點棘手,他不能給華悅蓮說明他和任雨澤的很多糾葛,這太複雜,也太灰暗,不適合一直活在陽光中的,單純的女兒來聽。

不對她說這些,那麼該怎麼來阻止她這盲目的愛情呢?

華書記思索了一下說:“你對任雨澤瞭解多少?他的過去,他的一些傳聞,你知道嗎?不要輕易的就付出你自己的感情。”

華悅蓮在華書記提到任雨澤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她甜蜜的微笑着,還帶着一絲羞澀說:“我何必去了解他的過去,我很瞭解我自己,我喜歡他,愛他,這難道不夠嗎?”

華書記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他幾乎就想說出有關任雨澤和仲菲依的一些傳聞來,讓女兒知道,這個任雨澤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但他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對自己的女兒,他比她自己都瞭解,他不能過於緊逼她,那樣會適得其反,慢慢來,總會想出一個妥善的方法。

華書記的眉頭就舒展開來說:“你啊,真不害臊,張口就是愛呀愛呀的,說說最近你過的怎麼樣,有沒有想爸爸和媽媽。”

他們一家三口就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任雨澤呢,他坐在病房外面走廊靠牆的長椅上,默默的抽着煙,他已經完全的鎮定了下來,對今天所遇見的這些出人意料的突發事件,他一一的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

歹徒爲什麼會襲擊自己?這個問題不難解釋,自己在洋河縣的除黑掃惡中少不得得罪些人,自己還有對畜牧局的整頓,讓原來的局長下課,還讓雷副縣長罷官丟職,進了檢察院,這些都是有可能引起這次襲擊,但這樣是嚇不倒自己的,魯迅不是也說過嗎:真得勇士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自己又怕什麼?他很快就又想到了幾句毛主席的話,什麼重於泰山,輕於鴻毛的,這樣想想,他自己都感覺有點好笑了,都什麼時代了,這離死還遠的很。

他就有想到了自己和華悅蓮今天爆發出來的感情,倘如沒有華書記,這一切應該是美好和幸福的,自己愛華悅蓮的美麗,婀娜,嬌柔,淡雅,溫存又聽話,她也一定愛自己,可是爲什麼她就是華書記的女兒,爲什麼自己的愛情之路是如此多舛,有了華書記,一切都會有變化。

任雨澤是不相信華書記可以輕易的接納自己,對於政治人物來說,有時候,他們的政見和派系鬥爭,會超越他們的生命。

任雨澤慢無頭緒的一個人在外面想着,他今天也沒有什麼倦怠,這一連串的意外變故,讓他的精神很亢奮,他不斷的抽菸,要打發這孤寂的時光,秋意冰涼,任雨澤有時候不得不站起來活動一下,以抵禦秋夜中陣陣的寒冷。

任雨澤站在過道頂端的窗前,秋夜的月光也是如此的美麗,月光如水、如霧、如脂,絲絲縷縷的月光,從葉隙間篩落,呈現出迷離的斑駁,驟然間掠過的幾絲晚風,使得樹梢一陣陣顫動,搖落的月光,似片片飛花,待定神看時,又杳無蹤跡,一片片的銀光灑滿窗櫺,讓月光柔柔地漫過他的眼睛,漫過任雨澤沒有一點虛情假意的心池,讓月光一直流,一直流,流進了他的心靈深處。

後來,華夫人還是出來了一次,她給任雨澤拿來一條毛毯,說:“悅蓮怕你冷,一定要我給你送條毯子過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任雨澤的心裡一股暖流就涌動起來,他接過毯子說:“謝謝你,我沒關係,華悅蓮是因爲我受的傷,我應該在這陪她。”

華夫人專注的看了一眼他說:“悅蓮他爸心情不好,你理解一下,以後多到市裡來走動走動。”

任雨澤感激的看着華夫人說:“謝謝,等華悅蓮傷好了,我會專程拜訪華書記和伯母。”

華夫人很讚許的點點頭,這孩子多聰明,一點就透,不知道老華非要給女兒挑個什麼樣的人,我看任雨澤真的不錯。

目送這華夫人進了病房,任雨澤並沒有打開毯子把自己裹在裡面,他明白在任何形勢下,華書記都是自己的領導,自己在這樣一個對手面前,小心謹慎,戰戰兢兢,是不能有絲毫的鬆懈和過於隨便。

在天色快亮的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華書記和華夫人走了出來,任雨澤在第一時間站起身來,恭順的垂首說:“華書記和李科長吃點早餐吧,我帶你們過去。”

華書記這個時候才用正眼看了看任雨澤,任雨澤也擡起了頭,他微微的笑容感染了挑剔、自大的華書記。

而任雨澤眉宇中閃現出來的剛毅又透着神聖不可侵犯的自尊。

華書記看着任雨澤這種表情心裡是有些感觸的,但一切的心思和情緒,他現在都是可以控制了,他又從一個焦急的父親,轉換成了一個老道的政客,他平淡說:“早餐就不吃了,你是負責洋河縣公安系統的吧,三天之內,必須抓住兇手,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任雨澤凝重的點點頭說:“剛纔我已經接到公安局郭局長的電話了,歹徒已經落網,現在正在連夜審問。”

華書記有點驚訝,這麼快就破案了,效率倒是不慢,他眼中就有了比刀還鋒利的冷冽,低沉的說:“不管涉及到誰,一個都不能放過。”

華書記眼中的凌厲給任雨澤也帶來了很大的壓力,他沒有想到,一個人的眼光也可以讓人喘息不勻,他也奇怪,在過去,就算華書記再威嚴,自己也從來沒有懼怕過,自己只是把他作爲一個對手在衡量,可是今天的感覺就顯然不一樣,自己似乎有了一些懼意,這或者是因爲自己有了對華悅蓮渴望的緣故吧。

任雨澤定了定神,點頭說:“請華書記放心。”

華書記就沒有在說什麼,轉身向樓梯走了過去,任雨澤也步也隨的跟在後面,直到在樓下看着他們坐上車,在這個行走中,他們三人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任雨澤看着小車絕塵而去,就在大門外面那剛剛擺起的早餐店,給華悅蓮買了一碗稀飯,幾個包子,打好包,這才返回了病房。

在駛理洋河縣城的零一號車裡,華悅蓮的媽媽對華書記說:“老華,我感覺你今天情緒很不穩定。”

“奧,是嗎,我到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華書記靠在靠墊上,有點疲倦的說。

華夫人說:“很少見你如此不顧禮儀的對待別人,那個任雨澤我看很不錯。”

華書記轉過頭看着華夫人說:“不錯,你指那個方面,是說他和雲婷之對付起我來很凌厲是不是?”

華夫人搖搖頭說:“老華啊,你不是常說,我們看待問題要從兩個方面看嗎?”

華書記反問一句:“你說說還有那個方面我沒看到。”

華夫人就笑笑說:“你們那些鬼打鬼的事情,誰對誰錯?我看就沒個標準。”

華書記很認真的說:“不錯,是很難說清對錯來,但至少有一點可以分清,那就是同盟和對手的關係,這一點不能搞錯,你說是不是,李科長。”

華夫人就不以爲然的說:“同盟也罷,對手也罷,那有如何?你不是還經常說在政治生態中,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嗎?”

華書記一愣,“奧”了一聲,他沉吟了片刻說:“你的意思???”

華夫人淡然的說:“老華,你大概忘了一點,翁系關係一定會比秘書和領導的關係更爲親密,而這個任雨澤既然可以連你都感覺到難以對付,那麼何不聽句古語呢?”

她稍微的停頓了一下,才一字一頓的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華書記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他沒有再說話了,他閉上眼,讓頭儘量的靠的實在一點,隨着車身的搖晃,在似睡非睡間,思考起剛纔老婆的話來。

在洋河縣城的公安局拘留所裡,經過郭局長親自連夜審問,那兩個打人的混混叛變了,他們一點都不堅強,稀里嘩啦的就交代了主使人喬小武,還不斷的說:“我們哥倆不知道要收拾的是個副縣長啊,要早知道,哪個瓜慫纔來”。

郭局長就笑了,說:“有你們這樣幹活的嗎?連任務都沒落實清楚,就敢動手。”

那一個混混就跟了一句:“喬小武說對付的就是一個做小生意的外地人。”

郭局長有點感慨的說:“這個社會都是聰明人了,沒想到還能找到你們兩個傻子出來。”

天亮以後,任雨澤離開了醫院回到了辦公室,郭局長來電話彙報了昨晚審問的情況,請示任雨澤是否可以對喬小武採取行動,任雨澤沒有給他明確表態,只是說:“這是你職權範圍的事,我不管,但要查清楚背後還有沒有人。”

他現在也有點吃不準,不知道副書記齊陽良有沒有參與進來,要是他在幕後指示的這次行動,那自己該怎麼辦?

吳書記也來了電話,很關切的問了他的傷勢,告戒他以後出去要多帶幾個人,還說讓他對這次事件決不要手軟,該抓就抓,該關就關。

任雨澤就客氣的謝謝了吳書記對自己的關心,說:“我到沒什麼事情,就是公安局的華悅蓮同志受傷了。”

吳書記一時還沒有得到華悅蓮是華書記千金的消息,他就說:“對這個同志我們要大力的表揚,嘉獎,對了,她怎麼和你在一起?”

這一問就把任雨澤給問住了,他愣了一下說:“偶然相遇,她見有人襲擊我,就以一個警察的責任感來幫助我了。”

說的時候,任雨澤都有點想笑了。

吳書記在那面就很是感慨的說:“好同志,好同志啊,我們一定要表彰,一會我讓宣傳部過去慰問一下,在我們縣的電視上也作爲一個樣板來宣傳宣傳。”

任雨澤就連連說:“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幾個副縣長也跑來看望了任雨澤,連仲菲依都過來了一趟,當然了,仲菲依是不是在幸災樂禍我們不得而知,但聽到華悅蓮受傷,她一定不會傷心,這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

所有來探望任雨澤的人,都表現出了氣憤,這種替任雨澤憤怒之情也都流於言表,聽的出他們的矛頭都指向了齊陽良,但任雨澤還是不能就此認定齊陽良是幕後黑手,自己過去和他無冤無仇的,僅僅是因爲他小舅子的工作調整,作爲一個久經官場的老手,他應該不會出此下策的。

就在任雨澤正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齊陽良也來了電話,他說:“任縣長,這個事情真讓我無地自容,你說我那小舅子怎麼這麼的混賬,也許你會誤會我,我一時也無法給你解釋,我只能說,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請你相信和理解。”

任雨澤在這個時候,已經斷定了這事情一定是喬小武自作主張辦的傻事,作爲齊陽良,他大可不必如此,他要收拾自己有的是其他方式,這樣愚蠢的招數不會出自陰冷深沉,詭計多端的齊陽良之手,這樣太低估人家了。

任雨澤深明大義的說:“齊書記,我不會誤會的,我們畢竟是受過多年教育的人,相信你肯定不知道事情。”

齊陽良又客氣了幾句,兩人才掛斷電話,但任雨澤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齊陽良就算過去對自己沒有什麼成見,但以後一定會有了,不管自己和他兩人想不想發生矛盾,但隔閡已經形成,破裂只是個時間問題。

一會哈縣長也來了,他沒有一上班就過來,是因爲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任雨澤的辦公室會有很多看望他的人,他不想和他們湊熱鬧,他來看任雨澤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華悅蓮受到了傷害,對哈縣長是很有壓力的,當初在華悅蓮剛剛畢業的時候,是哈縣長主動的給華書記說,讓華悅蓮到洋河縣來實習,自己會照顧好她的一切,但事情並非如此,顯然自己對華悅蓮的關注還沒有到位,連她和任雨澤走的如此親近,自己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裡發現,這是不可饒恕的,要是華書記知道了這個情況,他會怎麼看待自己?

更爲重要的是,今天一定要探明任雨澤和華悅蓮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就自己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他們好像是一起跳舞出來受到的襲擊,一男一女相邀跳舞,那意味這什麼,這個問題搞不清楚,在今後對待任雨澤的問題上就可能出現原則性的偏差,而一點點的偏差,都足以讓自己馬失前蹄。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哈縣長敲響了任雨澤的辦公室門,任雨澤對哈縣長的到來一點也不奇怪,就在昨夜的住院部走廊裡,任雨澤已經想通了哈縣長在華悅蓮受到襲擊後那種氣急敗壞和雷霆之怒的根源,因爲在洋河縣只有哈縣長了解華悅蓮的底細,他昨天不是爲自己的義憤填膺,他是爲他自己在惶恐和緊張。

任雨澤招呼着他:“哈縣長來了,請坐,讓你們都費心了。”

哈縣長重重的一**坐進了沙發中,他隨意的接過了任雨澤遞雷的香菸說:“任縣長不要客氣,這種事情的發生,我也是有責任的,洋河縣的問題不少啊。”

任雨澤笑笑說:“縣長太自責了,昨晚郭局長已經審問出了結果,是一次報復行爲,這應該是個案,不能以點帶面,全盤否定洋河的成績。”

哈縣長露出了笑容,這任雨澤真不錯,他受傷了還爲我找到了一個對上交代的應付之策,昨天到今天這段時間,這個問題一直都懸在自己頭上,怎麼樣給華書記彙報,不要因爲此事影響到自己,這是要好好的動下腦筋,華書記不是一個容易應付的人。

他就對任雨澤說:“你要是那裡不適,也可以多休息幾天,工作固然重要,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要勉強自己。”

任雨澤點頭說:“我還正想請半天假,好好睡一覺。”

哈縣長有點驚訝的說:“你昨晚在醫院守夜?我走的時候不是安排了辦公室和公安局派人去值班嗎?”

任雨澤說:“事情因我而起,我怎麼好讓人家辛苦,我讓他們都走了。”

哈縣長點點頭說:“哎,那你也不能太辛苦自己,這樣吧,今明兩天你就不要忙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可以騰出時間去照看一下華悅蓮同志,奧,對了,你和華悅蓮認識很久了吧?”

哈縣長小心翼翼的開始探尋起這個關鍵的問題。

任雨澤就想了下說:“我和她認識好幾個月了。”

哈縣長的眉頭皺了一下,他們都認識好幾個月了,自己怎麼一點都沒注意到,他又試探着說:“雨澤啊,這女孩我看不錯。你對華悅蓮的情況瞭解嗎?”

任雨澤實在忍不住就笑出了聲,這哈縣長他孃的裝的真像,他搖着頭說:“我過去還真不太瞭解她的情況,但昨天我瞭解了,她的父母昨晚上來看過了她。”

哈縣長的眼睛就一下子睜的老大,華書記沒有說要過來啊,怎麼......他忙問:“你是說華......華悅蓮的父母來了,就在昨天晚上。”

任雨澤點點頭說:“準確的說應該是昨天后半夜來的。”

他也沒有說說出華書記來,既然你哈縣長喜歡打啞謎,那我們都打。

哈縣長真有點後悔了,自己昨天要是在那守護着華悅蓮多好,不過想想也不現實,一個老縣長,怎麼可能去照看一個女孩,他有點失意的說:“他們沒有怪我們縣上的治安管理不善吧?”

任雨澤說:“這到沒有,不過走的時候說了,對這件事情責令我們嚴肅辦理,決不手軟。”

哈縣長咬牙說:“郭局長剛纔也給我彙報了情況,這個喬什麼,我看你也不用給某些人留情面,直接讓檢察院接手,該判就判,該關就關。”

任雨澤沉吟這說:“這事情我們就不要插手了,一切按正常程序走,不知道我這樣想對不對?”

哈縣長已經不能對任雨澤照過去那種方式相處了,這個任雨澤好像在一夜之間已經變換了身份,哈縣長也很快的適應了這一變化說:“任縣長想問題想的周到,那就按你的意思吧,我是替你抱打不平。”

任雨澤嘿嘿的笑着說:“這也沒什麼,倒是委屈了華悅蓮,好在傷也不重,不然真不好對......人家家裡人交代,我看哈縣長還是打個電話,再解釋一下案情,不要讓人家對我們縣的管理髮出質疑。”

哈縣長一聽,連連點頭說:“就是,就是,那你早點休息,多睡一會,一會我跟辦公室打個招呼,廚房師傅就不休息,你隨時起來都可以吃飯。”

任雨澤對如此周到的關懷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對哈縣長態度轉換的如此之快也是大爲驚歎,這就是官場中人,他們猶如熱帶森林中的蜥蜴 ,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溫度下,隨時的改變自身的僞裝,去適應周邊的顏色。

他們絕不與環境和大勢相抗衡,就算出了問題,也一定會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更不會像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一樣,一便秘,拉不出屎,就去怪人家地球沒引力。

他看着哈縣長急匆匆的離開,估計是給華書記彙報案情了,這不是任雨澤想要幫助哈縣長推脫責任,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挨板子的不是哈縣長一個人,作爲分管公安系統的自己,此事一但落上個治安太差的性質,那也不是好玩的。

他也的確很困了,叫來秘書小張,叮囑了幾句以後,任雨澤就進去睡覺了。

不知不覺中任雨澤緊緊地貼住溫暖的牀,沉沉睡去,黑地昏天合攏,裹緊杯子,像滅了燈的夜,他呼吸平穩綿長的睡着了,沒有夢,沒有感覺,人生最原始的睡,同時也是死的樣品。

他睡去,夢不到聲色犬馬、狗苟蠅營,也未必夢得到鐵馬冰河,這一覺讓他睡得很通透,也很心滿意足,等他精力充沛的醒來,迎接新的時刻,創造新的生活。

在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3.4點了,沒有人來打擾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辦公室電話已經呼叫轉移到了小張的辦公室,而自己的手機,也被小張調到了振動,他很感激小張對自己細心的照顧。

他沒有在伙食上去吃飯,他趕忙先給醫院掛了個電話,華悅蓮好像恢復的不錯,已經能在那面地上來回的走動了,她告訴任雨澤,現在辦公室和公安局都安排了人來照顧自己,已經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自己現在是在門外的走廊打電話,但還是在她們幾個人的嚴密監控下,她說她想要自由。

任雨澤就哈哈哈的笑了,他想到了一首詩中的兩句話,就抑揚頓挫的說:“爬出來吧,我給你自由。”

那面華悅蓮也嘻嘻的笑了說:“雨澤,我還沒到坐牢那一步呢,所以我就不爬出來了,你趕快爬過來,我想你。”

任雨澤有點甜蜜的感覺說:“那裡想我?”

華悅蓮毫不掩飾的說:“全身都想。”

任雨澤說:“等我,我馬上就趕過去。”

這個時候,華悅蓮像是突然的想到了什麼說:“你剛起來還沒吃飯吧?那你先吃飯,吃飯了再過來。”

任雨澤笑着說:“我一點都不餓,就想先見到你。”

華悅蓮就裝出生氣的樣子說:“聽話,吃完了再來,我是病人,你不要惹我生氣呦。”

任雨澤也確實有點餓了,他就答應說:“那好,等我吃飽了就過去收拾你。”

到了街上的小飯店中,任雨澤要了一碗牛肉麪,以最快的速度吃了個精光,走到去醫院的半路上,任雨澤想想自己滿嘴的牛肉味道,萬一一會用上嘴了怎麼辦,他又在街邊小點拿了一盒口香糖,很瘋狂的放了五六枚進去,要是那生產口香糖的廠家老闆看到了這一幕,一定會把他評選爲最優秀的消費者。

但是任雨澤到了醫院以後,情況並非如他幻想的那樣,他那張臭嘴一點都沒用上,因爲政府辦公室的小柳和一個公安局派來照看華悅蓮的女孩,牢牢的把華悅蓮照看起來,估計是今天哈縣長批評了她們昨夜私自回家,留下了任縣長一個人在醫院守了一夜。

今天這兩個女孩是將功折罪,一會給華悅蓮削蘋果,一會問她想不想方便,房間裡也是堆了很多鮮花,這兩個小女孩說的話也比華悅蓮都多,嘰嘰喳喳的講今天來了好多個單位看望,送來的水果也太多了,問任雨澤一會走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帶一些回去,還要纏住任雨澤講一下昨晚那危險的經過。

任雨澤和華悅蓮對望一眼,都是無限的鬱悶,兩個人也不好太過親熱,都掩藏着自己內心的火熱,用平淡,無味的語言彼此問候,客氣的說些相互感謝的話。

華悅蓮就說:“任縣長,昨天感謝你的照看,我很過意不去。”

任雨澤正兒八經的說:“應該感謝的是我,昨天要不是你的勇敢,現在我也肯定是躺在病牀上了。”

這辦公室的小柳就插上了話說:“你們也不用這樣客氣吧,如果實在是都過意不去,那等華姐傷勢好了以後,你們可以互相請對方吃個飯什麼的,我們也可以陪同參加,以見證你們的友誼。”

任雨澤看看小柳,實在是忍無可忍的說:“你也太好吃了,一天到晚就是想着敲竹杆,你就不怕長得太胖了以後嫁不出去。”

那小柳就嘿嘿的笑笑說:“不懂了吧,現在以胖爲美是一種趨勢。”

任雨澤嘆息這說:“哎,小柳啊,我是怕你沒有韓紅的命,最後得上韓紅的病,那就慘了。”

幾個人都一起笑開了,華悅蓮也差點笑的喘不過氣來,任雨澤忙上前去,想幫着給華悅蓮拍一下背,華悅蓮大爲恐懼,趕忙對他是個眼色,任雨澤纔想起這旁邊還有兩個人,就訕訕的拿起了牀頭的水杯說:“華警官,你喝點水吧。”

華悅蓮臉色紅暈的看他笑笑,接過了他手中的水杯。

病房裡這兩個女孩一見華悅蓮要喝水,趕忙不開玩笑了,添水的添水,攙扶的攙扶。

任雨澤在病房裡呆了兩三個小時,一直也沒有一個機會可以和華悅蓮說說知心的話,他也想了幾個辦法試圖打發掉這兩個派來照看的華悅蓮的小妹妹,不過都沒成功,就算人家上廁所方便,也都是輪換着去虛虛。

華悅蓮見任雨澤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轉來轉去,心裡又是甜蜜又是好笑,兩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眉目傳情了,還算好,兩情若是長久時,大眼瞪小眼也浪漫..........。

過了兩天,也沒有什麼大礙,華悅蓮就出院了,任雨澤親自過去接她出的院,還告訴華悅蓮說:“悅蓮,你現在可是洋河縣的名人了,連續的已經電視報道你幾天了,就連臨泉市的報刊也刊登了你的英雄事蹟。”

華悅蓮揶揄的對任雨澤說:“那不是還要感謝你給我了這樣一個出名的機會。”

任雨澤很認真的點點頭說:“是啊,是啊,以後你出名拍廣告了,記的給我分點廣告費。”

華悅蓮說:“ok,沒問題的,但你先要請我好好吃一頓吧,在醫院這幾天,每天光喝稀飯了。”

任雨澤哈哈大笑說:“我怎麼盡遇見好吃的美女了,好吧,晚上請你吃個飽。”

小車就一直把華悅蓮送到了她住的樓下,因爲有司機在,任雨澤也沒有在華悅蓮的住所過多停留,兩人越好了下午一起吃飯的地方,就分手了。

到了下午上班的時候,任雨澤本來是要到林業局去檢查工作的,卻接到了公安局郭局長的一個電話,說有重要情況給他彙報,任雨澤聽郭局長說的很鄭重其事,估計是出了什麼問題了,但想來一定還是和襲擊自己的這件事情有關係吧,他就說:“你過來,我在辦公室等你。”

那面郭局長放下電話,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到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任雨澤也沒和郭局長多做寒暄,直接就問:“郭局啊,聽你語氣一定是有什麼特別事情,說說,什麼個情況。”

郭局長看了看正在給自己泡茶的小張,一時沒有說話,任雨澤從他眼光中看出了事情的重大,明白他不希望讓別人聽到,就沒再追問,那起了辦公桌上的香菸,走過來給郭局長髮了一根說:“來,嚐嚐這煙的味道。”

郭局長接過煙,先掏出了打火機,幫任雨澤點上,又看看香菸的牌子說:“怎麼抽起這煙了,這煙雖然貴,但在我們洋河很少有人吸。”

任雨澤笑笑說:“我也是沒抽過這煙,試下。”

小張已經倒幫郭局長好了茶水,他又拿過任雨澤的茶杯,添上了一點水,見任雨澤並沒有讓他留下的意思,就悄無聲息的關上門離開了。

這個時候,郭局長說:“任縣長,昨天我們縣上發生了一起重大**案,我是來給你彙報情況的。”

任雨澤有點疑惑,這樣的案件不必要搞的神神秘秘吧,連秘書小張都要回避,莫非當時人不是等閒之輩,任雨澤就擡起頭,平靜的說:“郭局,是誰?”

郭局長看看他,說:“菸草專賣局的局長吳海闊。”

任雨澤心頭一震,難怪郭局長如此小心,看來這事情真的有點麻煩了。

菸草專賣局的局長吳海闊是吳書記的兒子,也剛上來不久,過去是一個鄉的副鄉長,本來這個問題任雨澤就有些費解的,哈縣長一直和吳書記明爭暗鬥,但在吳海闊提升菸草專賣局的局長這個問題上,哈縣長卻很低調的投了同意票,這顯然就不大正常,對這個吳海闊,任雨澤也是多少有點了解的,能力平平,風流成性,膽大妄爲,驕奢跋扈。

在常委會通過的時候,任雨澤見大家都舉手表示同意了,他也無可奈何的投了贊成票,想起來都有點不爽,現在這個吳海闊出了這事情,作爲分管公安系統的任雨澤自然是不能再做妥協,他決定公事公辦,但不得不考慮一下吳書記在洋河縣的影響,看來一個單純的刑事案件,要在洋河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公正透明的解決,也是有難度的。

不過就算是吳書記插手,任雨澤還是準備儘自己的努力,讓這件事情得到一個公正,還受害者一個天理。

他就冷冷的問:“受害人情況怎麼樣?是那個單位的?”

郭局長說:“受害女孩是翔龍酒店的服務員,18歲,叫張好,家住文官鄉,很可憐的一個女孩啊,受到太多的驚嚇,對很多事情的表述已經很混亂了,現在已經被父母接回了家。”

任雨澤起初還是很平靜的在聽,但聽到後來已經是眼射怒火,面掛寒霜了,他很陰沉,很冷酷的表情到底還是讓郭局長看到了,郭局長在和任雨澤相處的這大半年裡,從來都沒有見過任雨澤有這樣表情,他知道,任雨澤徹底憤怒了。

郭局長沉默了一小會,他需要提醒一下任雨澤,他不希望任雨澤被憤怒衝暈了頭腦,以他對洋河縣和對吳書記的理解,這件事情最終會演變成什麼結局,現在真的不好說,而任雨澤是一個難得的好領導,他要是暈了頭,說不定會把他自己也搭進去,他就謹慎的說:“任縣長,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希望你還是考慮全面一點,先讓我們處理吧?”

任雨澤怒目凌然的說:“這還需要考慮什麼?考慮他吳海闊的後臺?考慮自己的官位?那麼誰來爲那個無辜的女孩考慮?”

郭局長無言以對,他沉默了,房間裡只有兩人的喘息聲,而任雨澤在氣憤中來回的走了幾步,當他看到郭局長有點黯然的神色,他開始強制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郭局長是爲自己着想,怕自己打虎不成,反受其害。

任雨澤壓了壓憤怒說:“郭局,我瞭解你的好意,但不管有多大阻力,我還是希望你們可以公正的處理這件事情,假如真的你們頂不住,我不會袖手旁觀的,這是我今天給你做出的承諾。”

郭局長也擡起頭,很決然的說:“我只是擔心你,對於我來說,你的到來,你的支持,就是我兌現自己當初許下誓言的機會,放心好了,我會竭盡全力。”

任雨澤讚許的點點頭,又若有所思的說:“吳海闊的口供和證物要保存好,懂我意思吧。”

郭局長凝重的點下頭說:“一份簽字口供我已經收好了。”

“好,那你們先處理,有什麼情況及時給我通報”。任雨澤冷峻的說完,站起了身。

他此刻已經平靜了很多,臉上的憤怒已經變成了一種深思熟慮。

吳海闊在最近一段時間是很心滿意足的,作爲洋河縣菸草管理專賣局的局長,他春風得意,菸草專賣局是國家的一個職能部門,這個隊伍雖然在做着危害人民健康的事情,但也是爲國家創造利稅的,是徹底地爲人民的利益工作的。

但由於他的壟斷性和特殊性,讓這個單位個別人具有很大的實惠,而吳海闊就是這裡面實惠最大的獲利者,這完全不同於他在鄉上當副縣長的情況了,他手裡有毫無約束的權裡,還有用之不盡的金錢,當然了,那錢不是他的,但他使用起來比自己的還方便。

他從來就是一個風流的人,他的風流韻事像一部《金瓶梅》一樣的香豔,他很高興他擁有的一些迷人的女人,在他的手下的相好裡面,佳麗不少,豔麗無限,他也因爲這些女人們鬧起過風波,也驚動過洋河的一哥吳書記,在當初還差點丟掉來之不易的烏沙帽。不過美色再多,也填補不夠一個色狼的貪慾,他總是四處的打探着洋河縣新近出現的美女,而升遷到菸草專賣局更是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當時局長沒幾天,就讓局辦公室在翔龍酒店給他訂了一間長包房,爲的就是方便自己尋花問柳,偷雞摸狗,一次偶然中吳海闊看到了在翔龍做服務員的張好,注視着她那高挺的鼻子,苗條的身姿,吳海闊心裡不禁爲之一蕩,這個姑娘有着一種鄉下少女的純淨之美,澀澀的感覺,讓人感覺很誘人,吳海闊心想,要是能夠吃上這樣的青果子該是另一種滋味。

從此以後,吳海闊就經常不斷的到翔龍酒店去,而每次去,他都會讓張好給他服務,酒店很多人都是認識他的,知道他不僅是堂堂的局長,還是吳書記的公子,所有人都只能順從的配合他的要求,每次張好都被派到了他房間服務。

於是他就開始了常規的挑逗,利誘,和騷擾,但收效甚微,因爲這就是一個懵懵懂懂,天真無邪的女孩,對於大她很多歲的吳海闊,她是沒有其他想法的。

越是得不到手,吳海闊就越是覺着這張好美麗動人,他的心就愈加的癢癢的。

昨天晚上吳海闊在外面喝了酒,帶着醉意,又來到了翔龍大酒店,她接受過一定培訓,說話禮節都很有分寸,很有規矩的,在吳海闊和她打招呼以後,她一直目送吳海闊到了房間門口,她才收回自己那崇敬的目光。

但吳海闊走到了門口,卻停了下來,他對着張好說:“小張,我鑰匙忘帶了,你來幫我開下門。”

小張一聽,趕忙從樓層的服務檯找到了備用的鑰匙,過來幫他開了門,吳海闊就帶着酒氣說:“小張啊,進來幫我泡杯水吧,我有點頭暈。”

張好帶着充滿青澀而讓人心動的笑容說道::“好的,請吳局長先坐,我給你把水燒開。”

這個房間沒有飲水機,喝水都是用小燒水器自己接水自己燒。

在等着水燒開的時候,吳海闊就打開了電視,又說:“小張啊,你不要局長局長的叫我,我們歲數差的不大,以後叫我吳哥就可以了。”

張好有點忸怩的說:“那怎麼可以,你在我們這很受尊敬,我不敢亂叫。”

吳海闊就裝出一副很是感慨的樣子說:“有什麼值得尊敬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些當官的人,平時也很累呀,一天到晚都是很假的,很無聊的去應付各種各樣的人與事物。自己感覺都到不會真實的自己了。我也是一個很正常的人,很普通,和普通人一樣,每天也要吃三頓飯,每天也要睡覺等等。活動很累,很孤獨啊。”

張好現在感覺到吳局長一點都不高傲,反而倒覺得他有點可憐。

他能夠把自己當成朋友,自己感到多麼的光榮與榮幸。

她幫他泡好了茶,就站起來,深深彎下了她那楊柳般的細腰說:“吳局長,你看現在也不早了,我先過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看着她的臉白皙細膩而且富有光澤,長長地睫毛下是一雙深陷的大眼睛,如水般的清澈透明。吳海闊就想象着如果自己進入她的身體,那時候她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嬌喘聲,那一定是讓人無比的興奮啊!。

就在張好轉身剛想離去時,吳海闊將她攔腰抱住,一股百合花的香味撲鼻而來,使吳海闊陶醉:“小張,你真香啊!”

張好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暈頭轉向,還沒有明白髮生了啥事情,吳海闊那臭烘烘的嘴巴急風暴雨似的在她臉上狂吻了起來。

她就大聲的說:“吳局長,你瘋了,放開我……”

張好在他懷裡掙扎起來,吳海闊在這個時候怎能放開她,他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越摟越緊了起來。

吳海闊騰出了一支手,向她裙子裡探去.,張好驚叫着說:“不要,不要……”。

吳海闊毫無顧及的向她下身摸去,他探到一絲黏澀的溼潤,並且裹挾着女人特殊的體味飄上鼻端,他興奮的吸允着粘滿手指上的異味,將在他懷裡掙扎的張好提溜上牀,粗暴的撕扯她的裙子,

吳海闊看着張好那光潔的下體,熱血就沸騰起來了,他閱女無數,但迄今爲止遇見的真正符合他標準的“饅頭形”卻屈指可數。

那個叫韓靜的會計小情人,人長得細瘦,下面卻肥肥嫩嫩的,算一個,過去在鄉上的時候,那個飯店的老闆娘祝小柔嗎,也算的上一個,她不但下面肥鼓,而且天生**,當然是“饅頭絕品”,還有那個美女遊楚蘭,兩腿夾着一個隆鼓白嫩的小肉包,也是個令人想起就心癢的“饅頭型”,還有……

還有當然就是眼下這個張好了—— 她玉腿交疊處,陰~阜隆得異常飽滿,疏疏細細的芳草都整齊向着小腹方向呈扇形柔貼在阜頂嫩肉上,光潔**處鼓得肥嘟嘟的,瑩白中透着誘人的粉紅,脣間細縫稍現即逝,消失於緊夾的腿`根……

吳海闊情不自禁地用食指按了一下張好那肥嫩的殿口——哇,柔中帶韌,縮手即彈,就像按在剛出籠的白麪饅頭上一樣!

“求你了,放過我吧——”張好再也受不了羞辱,帶着哭聲尖叫着,雙手環胸,粉臉低垂,但臉上時而想哭、時而迷茫、時而羞澀的表情還是全落在吳海闊的眼裡。

張好認識在大聲的尖叫,拼命的掙扎,但這都是徒勞的,房間裡電視的聲響,和那沉重的實木門,已經隔斷了她驚恐的叫聲。

吳海闊像一輛重型坦克,將她掀翻壓倒,把她的裙子撕個粉碎,她那香豔的肉體凸顯出來,破碎的裙子像被揉碎的花瓣散落在飄滿香氣的**上,這香噴噴的肉體是吳海闊開胃的盛宴,

“放開我—救命——放開我”,張好大叫起來,吳海闊分開張好保護乳~房的雙手,用身體擠進了她的雙腿。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張好知道吳海闊想幹什麼,更加驚恐的掙扎哀求,吳海闊抱緊燕的身體,令她無法掙扎,隨即腰身一挺,將堅挺的兵器刺入她的身體。

“啊——不要啊——”燕發出一聲悲叫,吳海闊不理會燕的哀叫,只顧大力抽刺,他每次**都可以感到身下張好發出顫抖和悲叫。

他像一位侵略者,攻城拔寨的把她佔領了。

對張好來說,自己就猶如是綻放着的一朵紅色的小花,那是**花朵的鮮豔的綻放,一生就這一次盛開的機會,卻被這個男人在瞬間綵摘。

張好哭泣着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她在吳海闊滿足的笑聲中奔跑了出來,一口氣跑到了公安局.....。

郭局長在得到了彙報後,立即就下令拘役了吳海闊,連夜進行審訊,吳海闊戴了點醉意,他沒有被公安局的莊重和威嚴嚇到,他甚至還很囂張的警告刑警隊幾個審訊的警察,讓他們客氣一點,不要丟了飯碗。

直到郭局長親自對他提審,他酒也醒了,也有了些擔心,他最先想到的並不是法律問題,他只是擔心事情鬧大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局長位置,對於法律,他到沒有過於擔心,公檢法都在老爺子的手下,怎麼着,也一定會幫他開脫的。

在熬到一夜的時間,在一切證據都擺在面前,在郭局長給他挑明瞭很多形勢以後,他才極不情願的在今天上午做了交代,說自己是喝醉了,一時控制不住自己。

他希望郭局長可以同意,讓他給家裡去個電話,但郭局長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郭局長又對受害的張好做了訊問,在獲得了全部事實以後,第一個過來給任雨澤做了彙報,這是因爲在洋河縣,郭局長最信的過的也就是任雨澤了。

任雨澤在聽完郭局長的彙報以後,哪都沒去,他盡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憤概,讓自己冷靜的思考,他必須好好的想一想接下來的應對策略,他明白,這看似簡單的一個案件,但背後一定會暗流涌動,自己能不能讓吳海闊繩之以法,現在還很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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