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目前的狀況沒有什麼。考文垂帝國的首都畢竟是一座名城。如果一擊便潰,才真正值得懷疑。自己眼下雖然遭受到一些挫折,卻很正常,這就是戰爭。
“將軍閣下,”他的副官在一旁說:“要不要再攻一次?”
“不用着急。”奧斯卡將軍看了看天色,擺擺手,“今天就到這裡吧。以這樣的強度,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無論石料還是木材,他們的儲備不會太多。等用完了,也就是城破之日!”
“是!”副官點點頭。
“那麼,下命令吧。”奧斯卡說。
“是!”副官展開一面旗幟,開始揮舞。看到這個信號,司號官吹響號角,在前方督軍的指揮下,南方帝開始撤退。
戰場上,火光仍在閃爍。南方帝扔下幾百具屍體,同樣在烈焰中焚燒。空氣中充滿了焦臭的味道,聞之作嘔。
“我們勝利了!”城頭上,一名士兵大吼起來。應合他的,是成百上千的戰友。他們一起高喊:“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聲音震動天地,雲層也在微微抖動,似乎被這聲音驚動。
“是的!小夥子們!你們乾的不壞!”軍官們在大聲打氣,近乎粗暴的拍打着每一個士兵的面頰。儘管他們知道,戰爭纔剛剛開始。但士氣,從來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於是,第一天的戰爭結束了。
入夜。
南方帝進入了帳篷,一點點光亮起,在山坡上延綿不絕。真可謂“夜深千帳燈”。奧斯卡將軍還沒有睡,在中央軍帳中看着地圖。這是一份考文垂首都的城防圖,之前花重金購得。首都防禦圈的薄弱環節,一目瞭然。
“明天我們換個方向。”他說:“我們可以嘗試從西南進攻,那裡的城牆年久失修,應該很容易攻破。”
“嗯,那個方向確實看上去很薄弱。”副官贊同,指着地圖說:“從這裡攻進去的話,前方是甜水鎮。據說是一個很貧瘠的鎮子,也沒多少人。這樣的話,不會遇到太多麻煩。”
“對。然後就以這個鎮子作爲據點,先佔領外城。他們的內城很高大,確實不好對付。只要把他們包圍起來,等待大公帶着後續部隊來就行了。”
“那我們……”副官還沒說完,就聽到帳外傳來一陣喧囂聲。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喊殺,兩人臉上同時變色!
“難道是夜襲?不可能,他們沒這個餘力!”奧斯卡眉毛直跳,大踏步往外走,差點和衝進來的衛兵撞在一起。
“慌什麼?慢慢說!”副官一把將衛兵推開,呵斥。
“是!”衛兵喘了口氣,說:“有一支敵軍衝進營地,正在屯糧點防火!”
“什麼?”奧斯卡將軍面色一變,撩帳簾衝出去。果然,在西北的方向,一股火勢沖天而起,映亮了半個營地!
“將軍!將軍閣下!”一名少校急匆匆奔來,身後跟着幾名士兵。他是今天負責佈防的巡邏隊的軍官。
“你在這裡幹什麼?”奧斯卡大怒:“還不去想法子擊退敵人?敢貽誤戰機,小心我宰了你!”
“將軍!敵人已經被擊退了!”少校立正敬禮。
“擊退了?他們來了多少人?”奧斯卡將軍狐疑地問。
“這……不太清楚,看上去不會很多,超不過一千人吧?”少校遲疑了一下,回答。
“就這麼點人,你是怎麼做佈防的?”奧斯卡氣憤地怒吼:“難道要讓人家摸黑把我的腦袋摘了,你才能知道麼?糧庫在咱們後方,怎麼就把敵人放進去的?”
“是!”少校敬了個軍禮,舔了舔嘴脣說:“報告將軍,敵人是來自後方,我們在正面做了太多安排,忽略了後面……”
“後方?”奧斯卡將軍愣了一下,眉毛皺起來:“難道是……那支燒投石車的部隊麼?不對啊,他們應該只有幾十人。至少上次是那樣。”
“將軍閣下,”副官提醒說:“我認爲,那樣少量的敵人,是不敢趁夜偷襲的。或許,他們還有大量的後援。”
“大量後援?笑話!”奧斯卡立刻否定:“你知道不知道,考文垂帝國中央軍究竟有多少?絕大部分已經在上次戰役中消滅了!那裡來的後援?”
“將軍閣下,我只是提醒。”副官說:“或許,有我們沒有掌握的情報。畢竟,法師公會提供的,不可能面面俱到。”
奧斯卡沒說話,他擡頭看了看營地的火勢,基本已經被控制住了。火光中,許多士兵來回奔跑,用塵土和水潑揚。估計再有十來分鐘,就能把火情撲滅。
“少校。”奧斯卡將軍轉過頭來,“我給你一支軍隊,從現在起,給我盯住後面的部隊,一定要把他們消滅掉!一千人,夠不夠?”
“保證完成任務!”少校用盡全身力氣大喊。
“好,現在去整頓你的隊伍,立即出發!”奧斯卡將軍說:“如果做不到,將和你今天的失誤一併計算。你……也不用回來見我了,自己知道怎麼做。”
“是!”少校敬禮,轉身向遠處走去。他被羞愧和憤怒支配,雙腳用力踩踏地面,牙齒咯咯作響,似乎要將敵人踩扁,再一口一口咬碎。
他知道,只有消滅敵人,才能挽救自己的榮譽。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支千人隊從營地後方出發,鑽入了沉沉的黑夜。
楚門帶着部隊,正在朝一個據點行進。此刻,他的部隊非但沒有減員,反而增加了一倍。達到了一百多人。而且,在這些天裡,仍在陸續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