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水,水便能製造出火焰。
對於燭火聖君來說是無比的神秘和神奇,但事實上,根本就是最簡單的電分離水的方法。因爲水中的氫氧分開,就成了世界上幾乎最潔淨的能源,而且能量很高。
當然,這需要用到電。天罪從未想過在這個世界上搞出什麼發電機來,但最簡單的還真是不費什麼事,不能量化的摩擦起電,是最適合做這種‘嚇唬人’的小玩意的。
這世間任何物質,是任何物質,只要相互摩擦都會形成電,之所以很多物體明明摩擦卻讓人感覺不出來,是因爲只有絕緣體的摩擦才能形成‘靜電’,而若是金屬,則會快速的‘流走’,之所以天罪選擇用毛皮和黑石摩擦,而不是直接用金屬摩擦起電,一是他不想讓燭火聖君學到這種方法,二是……其實想要讓水電分離還是需要很大的電流的,沒有一個‘積攢’的過程,天罪會搖的很狼狽。
天罪呵呵笑道:“好了,我們的賭約……呵呵,師尊大人您該遵守了吧?”
燭火聖君一愣,隨後臉上更紅,怒哼一聲就向門外走去,走到半路,卻又折返回來,用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臉,摸了摸鬍子,索性換了個‘胡型’,將參差不齊的剪掉,隨後才終於走出了房間。
“呵呵,這老頭還挺愛美的。”天罪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一陣想笑。
燭火聖君來到大廳之中,躊躇的來回走了走,隨後重重跺了一下腳,就走到自己兩名女徒弟的房間,在門外輕輕喚道:“小舞小靈,爲師有話對你們說。”
小舞小靈兩個丫頭還以爲自己之前惹出的禍端暴露了,一臉的緊張從房間中走了出來,滿頭的大汗。
燭火聖君嘆了口氣,看着這平日裡自己最喜愛的兩名弟子,心頭百般思緒。
“來吧,跟爲師到堂前一聚。”
‘堂前’二字,又讓小舞和小靈兩個丫頭嚇得夠嗆,差點沒憋住就哭了出來。大堂是幹什麼的?那可不是普通的客廳,隨便就可以進入,那裡供奉着祖宗的牌位。在帝王家,大堂便是金鑾殿,在普通家庭,大堂便是祖宗牌位所在地,凡家中有大事纔可進入,在宗門之中,大堂更像地方官府的大堂,大是大非要在此處公斷,有賞有罰。
如今兩個丫頭知道事情大條了,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小可憐的跟着燭火聖君來到了大堂,燭火聖君才嘆了口氣,兩個丫頭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當真是……不能撒謊的兩個人。
這種舉動反倒讓燭火聖君愣住了,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你們也是知道了,俗話說……最調皮的孩子往往得到最多的寵愛,因爲最惹人憐惜。爲師這個決定……難免有些自私,爲師也不想這樣的,但……哎。”
兩個女孩子一聽,馬上就泣不成聲了,她們以爲是事情敗露,師尊要拿她們的性命去抵賬,自然是嚇的不行。
“師尊,我們知錯了,請您……請您不要殺了我們,我們會一直聽師尊的話的,求求您了!”
她們爭先恐後的哭鬧起來,讓燭火聖君一陣心酸,在這過程中他不止一次想要打消這個念頭,但……他不能!在是她們的師尊之前,他還是這器宗的宗主,如今器宗崛起便在眼前,他又豈能因爲私心而輕易放棄?
狠狠咬了咬牙,燭火聖君道:“一切休矣,徒兒啊,你們要知道,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這個器宗,爲師一點都不會憐惜自己的性命,只要爲了器宗的騰飛!爲師希望你們也會這樣想……”
兩個女孩覺得自己完了,也開始認命了,只是她們心中還是不甘,自己大好年華還沒有享受這美好的人生就要死掉了,太不值了。
燭火聖君看着兩名自己心愛的弟子滿臉的絕望,心中再次一抖,但還是說道:“你們小師弟年紀太輕,夜裡自己可能會害怕,而且那牀鋪太過冰冷,你們兩個去給他……去陪陪他吧。”
‘暖牀’兩個字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作爲人家的師尊卻要把人往火坑裡推……怎麼也說不過去。
兩個女孩子卻猛地一愣,滿臉錯愕的擡起頭來,原來……師尊把她們叫過來,是要她們爲那個小混蛋暖牀?哦,原來是這樣,原來不用死的啊……
她們同時鬆了口氣,但緊接着,兩個人的眼睛又猛地瞪圓。
不對啊!小師弟雖然年紀尚小,不過是個小娃娃,但還是與自己非親非故,這要去給他暖了牀……那以後還怎麼嫁人吶?!
師尊……把她們賣了?!
“師……師尊?您老……您老在說什麼啊,那……那小師弟說小是蠻小的,但怎麼也算是個男子,我們……我們怎麼可以給他去……去暖牀吶?我們是您的徒弟啊,不是他的賣身丫鬟啊!”
小靈不幹了,跳起來直接撲到燭火聖君的懷中,不停的哭鬧。
燭火聖君也是一臉無奈,只得狠下心來說道:“哼!不是賣身丫鬟?那你們從今日起便就是他的賣身丫鬟好了!”
“什……什麼?!”
兩個女孩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燭火聖君冷聲道:“你們原本無父無母,由爲師一手帶大,爲師……也算是你們的父親,就算爲師狠心,就算爲師險惡,但爲師今天必須把你們賣出去!若是你們對那小天有一絲不好,爲師便……”他咬了咬牙繼續道:“親手教訓你們!”
錯愕,不可置信,無法相信,兩個女孩子渾渾噩噩的被送到了天罪的房間,還得拼命在哭泣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看着躺在牀上踢着被子時不時撓一下自己肚皮的天罪,恨不得上前掐死了他。
燭火聖君嘆了口氣就在門外把房門關上了,揚天長嘆道:“老夫這樣……到底是對,還是錯?”
對?錯?他分不清了,只知道,任何罪孽都由他一人來擔,兩名弟子的恨也由他一人來抗,只要……這器宗絕然於上傲視人間,此生……便足矣!
兩個女子呆呆的站在那裡,渾身不自在,互相看一眼,也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尷尬,其實若是一個女子在這裡的話,反而會好些,更容易認命,更容易接受,也更容易沉淪。
糾結了好半天之後,小靈還是忍不住跑到一旁,趴在桌子上小聲的哭了起來。
而小舞卻畢竟是年紀大了一些,嘆了口氣,認命的走過來,緩緩貼着牀沿躺在天罪的身邊,卻是衣襟緊鎖,身體一動都不敢動。‘這樣……就可以了吧?’她心中這樣想着。
卻正在這時,天罪翻了個身,一手一腳直接就掛在她的身上,她全身神經猛地就繃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在眼睛裡不停的打轉,但卻也沒有哭,同樣也沒有動。
熟睡中的天罪明顯是感受到身邊的溫暖,溫度剛剛好,多一分則熱,少一分則涼,尤其那淡淡女子香,更是讓人神往,便下意識的往小舞的身邊蠕動幾下,好似小貓一樣蜷縮在她的懷裡了,睡得更香。
小舞卻是一愣,悄悄歪着頭向天罪看去,那月光下沉睡的小臉帶着絲絲微笑,滿足而怡然的流着口水,竟是……有些可愛。
‘不過是個孩子……哎,我也真是,想的那麼複雜,就當是哄個娃娃了。’
小舞的心身一下就放了下來,彷彿忘記了自己懷中的是毫不在乎的就殺了衛莊的人,條理分明的將那些衛莊手下支走的人,殘忍無比的讓她們‘簽下投名狀’的人……此時的他,不過就是個安睡的孩子。
不過就在下一個瞬間,小舞的眼睛猛地就瞪圓了,血液肉眼可見的從脖頸躥到了臉上,滿堂紅,因爲天罪那肉呼呼的小手……突然一下落在了她的胸脯上,還美美的捏了兩下……
‘殺了他!不不,不能殺……殺了他!不不……殺!……不……’整整一夜,小舞就在這樣的糾結之中瞪着眼睛度過了,而一旁的哭累的小靈,卻在桌子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鼾聲,小舞更怒!‘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一覺睡到大清早,天罪渾身得勁的伸了個懶腰,突然碰到旁邊一柔軟事物,轉頭一瞧,竟發現小舞正睜着眼睛直挺挺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天罪眨了眨眼睛,坐了起來,看着對方。小舞也看着他,臉色發紅,卻是無精打采。
“唔……這個……你一晚沒睡嗎?好大的黑眼圈。”
“哪裡?”
小舞趕忙伸手往自己的眼睛上揉了一下,隨後一愣,便是大羞,趕忙坐起身道:“你……你醒了……”
滿臉寒霜。
天罪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我說昨天晚上怎麼睡的那麼安心,實在是……麻煩師姐了,這山中的夜就是有些冷,所謂月如秋霜吧。”
小舞愣了一下,隨後皺眉道:“月如秋霜?這樣美麗的詞真不應該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天罪撓着頭嘿嘿一笑,剛要說什麼,就聽到‘阿嚏’一聲,可愛的噴嚏在對面打了出來,正是趴桌子睡了一晚上的小靈,她揉了揉鼻子,隨後大聲怒道:“看什麼看?臭小鬼,再看姑奶奶打你!”
……
同樣是這樣的早晨,遠在千里之外的物宗總壇卻沒有這般的平和。
轟的一聲響,一棟百年前建造的房屋在金光宣泄中倒塌了,物宗宗主衛鸞從廢墟中走了出來,滿臉冰寒。這已經是他毀壞的第四個樓宇了,可他心中的怒火又怎麼可能就這樣發泄完?
眯了一下眼睛,轉頭對身邊一人說道:“不對不對,老夫越想越不對,那女弟子尚有家眷,又怎敢與老夫那孫兒拼命?那幾個人吶?”
身邊那人語調平靜的說道:“回稟宗主,那幾人昨夜說是要爲衛少爺選取最好的墓穴,便連夜到附近尋找了。”
衛鸞大怒,吼道:“尋找墓穴?我看分明是逃走!果然事情沒有他們所說的那麼簡單,該死的東西!”
身邊那人道:“是否派人追趕?”
衛鸞深吸一口氣說道:“算了,你可知我那孫兒之前是要去什麼地方嗎?”
那人道:“聽聞是要去器宗尋燭火聖君的晦氣。”
衛鸞目光陡然一寒,腳下喀吧一聲,青石路面竟被他踩出數十丈裂痕。
“該死的器宗,早就應該滅了你們!哼,不過這次大會之後……器宗也不會再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