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落到了那把已經飛出去的西瓜刀身上,寄予了足夠多的厚望。
西瓜刀似乎也感受到了其他人的投遞而來的殷切希望,順着他們計算好的軌道,緩緩的往江宇的腦袋飛去。
電光火花的一瞬之間,其他人眼中,這像是一個慢鏡頭一樣,慢慢的,慢慢的播放着。
他們瞪大眼睛,看着西瓜刀,穩穩地落到了江宇的腦袋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江宇的後腦勺像是長了一雙眼睛般,忽然猛地轉過身,兩隻死死地夾住刀刃。
刀刃很薄,並不是很重,最主要的重量還是在於刀柄身上。
但是,自那刀刃被夾住之後,刀柄就穩穩地像是卡在了木板上一樣,一動不動的。
江宇冷冷的看着身後呆滯的衆人,猛地將手中的西瓜頭扔在地上。
砰地一聲,雖然不是很巨大,但是卻在每個人的心中迴響。
他們孤疑地看着江宇。
西瓜刀對於他們來說是一把武器,對於江宇來說也是一把武器,可是他把自己的武器扔了,這意味着什麼呢?
他們想要殺了江宇,難道江宇就不想把他們殺了嗎?
就算是爲了保命,也不想嗎?
這個念頭,就像是空山裡面迴盪的迴音,在每個人的心中飄蕩着。
短暫的震撼,並沒有讓他們放下屠刀,而是在爲首之人的帶領下,再一次衝向江宇。
……
唐韻開着車子,帶着徐靈芝離開唐家。
他開着車子,是唐家的車子。一出去肯定會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可是如果是叫出租車的話,出租車司機會直接把他們送到唐孟慶的面前。
清水縣這麼大,但是可信任的人卻沒有一個,這種孤獨無助的感覺,讓唐韻覺得真可笑。
坐在後座的徐靈芝緊緊地揪住安全帶,雖然身後沒有追兵,但是她還是很緊張,這份緊張讓她的聲音有些變形:“我們要去哪裡?”
她是被唐韻忽然之間拽了出來的,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去龍江市,那邊有人接應我們。”唐韻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人?”徐靈芝詢問。
唐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接應他們的人到底是誰。他只知道,這個人是江宇所信任的人。
“好吧,”徐靈芝並沒有因爲這個答案,顯得很是氣餒,反而說道,“等我們出去之後,等這件事平息之後,一定要帶我去看你弟弟。”
唐韻微微一笑說道:“媽,我一定會帶你去看弟弟的,而且我還會帶你去看你以前想要去看的地方。”
再也不會讓她過着囚禁般的生活。
徐靈芝聽到這句話,微微一笑,說道:“還是我兒子孝順,我這一輩子做了無數的錯事,可是上天,待我還是不薄的。”
以後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珍惜這樣的幸福。
以前的她,不懂這些,總是一味的逃避,以爲逃避就可以把問題逃避掉,可是到了現在,她才終於知道,逃避並不可以把問題解決,只是把問題不斷的累積起來,等到他再也承載不住的時候,終於還是會重重地壓向你的。
唐韻也微微一笑,開着車子,前往幸福之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白色的車子忽然猛地撞了上來。
唐韻和徐靈芝的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在唐韻緊緊的握住方向盤。
徐靈芝看了一眼那輛白色的車子,幾乎是下意識的尖叫道:“是你爸的人,他們追上來了,追上來了!”
唐韻死死地握住方向盤,一邊調轉方向,一邊說道:“我知道,媽,你坐穩了。”
幸好在那些無所事事的年紀裡,再藏着許多秘密,無人傾訴的時刻,他跑去賽車,否則的話,現在就是一頭坐以待斃的羔羊。
唐韻的車技很嫺熟,顯然讓對方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那輛白色的車子就追了上來,狠狠地往車頭撞去,似乎非要把車上的人逼停。
唐韻頗有技巧的避開了對方的撞擊,但是他沒有忘記江宇說過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往龍江市跑。
所以,雖然幾次調轉了方向,他的目標還是龍江市。
從清水縣開往龍江市,只有一條路。
白色車子裡的人,在幾次撞擊之後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立刻掏出手機,給管家打電話。
管家看了一眼唐孟慶,然後才壓低聲音說道:“是司機打來的電話。”
唐孟慶一把搶過對方的手機,打開手機怒吼道:“他們下來了嗎?”
司機看了一眼前面的車子,搖搖頭說道:“唐老他們沒有下來,不過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無論我怎麼逼他們,他們開往的方向好像是龍江市。”
“龍江市?”唐孟慶的瞳孔在陡然之間一縮。
龍江市……龍江市……
呢喃了幾遍,他猛地睜大眼睛說道:“一定要逼停他們,一定要把他們帶回來,聽見了沒有?”
絕對不能讓他們去龍江市。
龍江市……當初江宇就是從龍江市來的。
看來,他們真的是低估了江宇的能力,以爲只要斬斷了他跟常家的關係,這個人就叫不來外援,現在看來,顯然是他們太天真了。
江宇的人際關係網恐怕要比他們想象的更爲龐大。
甚至比他們背後的人都要可怕。
想到這裡,唐孟慶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看了一眼管家說道:“你立刻安排,讓夫人和少爺出國。”
在管家的心目之中,唯有徐靈芝纔有資格稱得上是夫人,也只有唐韻才能稱之爲少爺,所以,乍聽到這句話,他還以爲唐孟慶說的是徐靈芝和唐韻,可是很快他就明白過來唐孟慶說的人,並不是他們,而是吳淙花和唐晨。
“是。”
雖然他心中有百般的疑惑,但是此刻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於是說完這句話,他立刻着手準備安排吳淙花和唐晨出國事宜。
唐孟慶等管家走了之後,立刻走進書房。
他的書房很普通,跟普通的書房沒有兩樣,一張書桌,一個書架,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收藏品,乍看之下,就是一個爆發富附庸文雅的書房。
他走到書架前,又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曆,日曆顯示,今天是15號。
他看向第一排第五本書,拿了出來。
這本書,一打開,裡面卻是空的。
封面倒是做得像模像樣,就是一本財經類的書籍,但是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唐孟慶把書倒扣書桌上,只聽到咚一聲。
聽到這個聲音,他臉上總算是露出笑意,拿起書,視線卻落在了書桌上。
書桌上多了一把鑰匙,鑰匙是純金打造的,雖然很小,但是卻很精緻。
唐孟慶拿起鑰匙,蹲下身子,開始打開保險櫃。
保險櫃應聲打開,裡面沒有放什麼東西,只有一本藍色的筆記本。
這本藍色的筆記本已經破破爛爛的,看起來就像是頗有年代的古書一樣。
唐孟慶卻像是對待珍寶一樣,把這本藍色的筆記本拿了出來,輕輕的拂了一下,彷彿上面有塵土般。
其實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動作,因爲這個保險櫃裡面,別說是一粒灰塵了,就是一根線掉進去都能引發警報器。
除非是用這把鑰匙親自打開保險櫃,否則的話,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會引起他的警覺。
他打開賬本,這本賬本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了這些年,他給這位神秘人物送的金錢、物品,還有一些投資項目。
如果把這本賬本公之於衆,必然會引起一場小型地震。
而這麼多年,他可以在清水縣平步青雲,如魚得水,便得益於這本賬本。
最開始的時候,他和那個男人只有一面之緣,救了他一命,於是這個男人留下了一張紙條,說只要去找他,以後保管他吃香喝辣的。
那個時候他還很年輕,對於外面的花花世界,心之嚮往。
他謄抄了一份,留給趙翠花。
“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麼問題了,也可以找他。”那個時候,他一心一意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投靠這個人,前途未卜,更不知道日後他會成爲什麼樣的人,對於這個結髮妻子,他心中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到了縣城之後,他打電話找他,可是對方告訴他,他已經調職了,不過,剛剛上任的縣長可以幫他。
很多人覺得,他的成功是離不開徐家的,但是隻有他自己清楚,他的成功是離不開這個男人的,如果沒有他跟縣長打招呼的話,他也不可能混到這個地步。
於是每年的進貢自然是少不了的。
以前的進貢當然是真心實意想給的,可是生意一大之後,人心總是會變的,而且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生意能做這麼大,完全是憑靠自己的本事,既然是憑自己的本事,爲什麼還要給他錢呢?
於是有一年,是空白的,那一年,他一分錢都沒有給他。
而那一年,唐氏集團瞬間滑落,他這個首富,也在一夕之間,差點變成了首負。
這點兒微小的波動,對很多人來說,就像是一個石子扔進了池中,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是對於他來說,卻是一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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