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報警電話了?我告訴你,911。”林一凡冷笑說道。
景承江詫異的看了林一凡一眼,疑惑對方爲什麼提醒自己,接着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按下了“911”三個數字。
嘟嘟了幾聲之後,電話裡響起這樣的聲音:“您好,匪警請撥110……”
“110?”景承江一驚。恍然大悟,自己是在華夏國,不是美國!
他連忙掛斷手機,想要重新撥號,但這時候,林一凡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啪。
林一凡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把手機從景承江手上給搶了過來,用充滿蠱惑的眼神望着對方,說道:“景先生,你考慮清楚了?非要報警嗎?以你在國際心理學界的名氣,一旦報警,會吸引多少媒體?你以往建立起來的風光和名聲,都會因爲這次的事情付之一炬,你之所以這麼年輕就蜚聲國內外,恐怕少不了幕後推手的支持吧?對他們來說,你就是一張非常好看的臉皮,現在你卻要親手毀了這張漂亮的臉皮,這會給他們造成多大的損失?你承擔得起嗎?衝動是魔鬼,如果你想自毀前程……請便。”
說完這番話,林一凡收回了直視着景承江的眼神,隨手把手機交還給了對方。
接着,他就不再理會此人,視線一轉看向了楚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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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呢?叫她下來吧。我闖的禍,我一個人承擔。”林一凡說道。
“我,我去叫她。”楚琳震驚的注視着這個少年,略顯慌亂的說道。
國際知名心理學家景承江在葉家別墅遭受毆打,他的助手菊島心理學家多胡輝更被打得滿臉是血,慘不忍睹,當場暈倒。
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不但會震驚國內,還有可能在國際上引起爭議。
楚琳知道,事情已經大到自己無法掌控的地步。
儘管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她還對林一凡有些好感,想要把他和傅飄飄撮合成一對兒。但事已至此,她也無能爲力,必須讓姑姑,葉家的女主人出來處理此事。
壓抑着一時間混亂不已的情緒,楚琳不敢再多看林一凡一眼,飛快轉身上了樓。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輸了就輸了。破壞遊戲規則只會讓你自取其辱。我問過李嫂了,衛生間在那邊。像你這麼潔癖的人,應該隨身帶着幾套換洗的衣服吧?我去拿。”看着楚琳性感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林一凡對着舉着手機渾身都在顫抖的景承江微笑說道。
然後,他走到多胡輝那裡,將此人背了起來,向別墅外走去。
“李嫂,給你添麻煩了。”快走到別墅大門的時候,林一凡看到了一臉愕然望着自己的李嫂,2歉意的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我什麼都沒看到。”李嫂驚愕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很乾脆的說道。
她很熟練的把習慣性拿在手上的抹布丟在地上,微微躬身去擦拭從多胡輝身上落到地面的血滴。
“謝謝李嫂。”林一凡看着忙碌起來的李嫂,很感激的說道。隨後扛着多胡輝出了別墅。
林一凡記得,自己來的時候外面的草坪上有一個除草工在割草,這時卻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動跑開了。
他沒多想下去,直接把多胡輝扛到了小停車場的黑色奔馳轎車前,拉開沒有上鎖的車門把這傢伙給丟進了車後座。
“先僧……”林一凡剛要把車門關上走人,多胡輝突醒了過來,用不太熟練的華夏語叫道。
林一凡不耐煩的看了此人一眼,沒有搭理對方,就要離開。
“先僧,先僧。”多胡輝勉強睜了睜腫脹的眼睛,伸出一雙沾滿血的手去抓林一凡的手臂。
“唉唉唉,別碰我。別碰我。”林一凡厭惡的說道。
剛纔把多胡輝這傢伙背出來的時候,林一凡費了好大的力氣,纔沒沾到對方身上的血。可不能功虧一簣。
“多胡輝先生,原來你會啊?”林一凡想對方一定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隨口應付道。
“是的。不過不太熟練。”多胡輝用十分誇張的口型說道。但林一凡聽着卻順耳了許多。
“那你想怎麼樣啊?”林一凡沒好氣的道。自己把人家打了一頓,在就要離開的時候,人家肯定要放些狠話,不然多沒面子啊。
“景承江,只是一個傀儡。很多工作,其實都是我這個助手幫他完成的。”多胡輝沾滿血的臉顯出一絲鄙夷。
“通過貶低別人來擡高自己,有意思嗎?”林一凡一臉好笑的望着多胡輝。
“不是的。不是的。先生,你誤會了。我是想說,多胡輝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很希望跟隨一位更有能力的心理師,向他學習。”多胡輝說道。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林一凡不在乎的說道。他大概明白了多胡輝的意思,但文武雙全的他幹嘛找個累贅帶在身邊?
“多胡輝不傻,知道先生是一位文……文武雙全的心理大師。所以,請讓我追隨先生,做您最忠誠的助手。”多胡輝說道。變得流利起來,眼中滿是欽佩之色。
“你挺有眼光的。”林一凡讚許的說道。能受到一位知名心理學家的讚美,他還是挺開心的。
“是的。所以請先生讓多胡輝做您的助手吧!”多胡輝激動的說道。
“不過,你有沒有讀過一3本叫做菊與刀的書?”林一凡撇撇嘴,話鋒一轉的說道。
“讀過。是美國學者露絲本尼狄克特所着。”多胡輝回答道。
“那你覺得她的觀點有沒有道理?”林一凡眯着眼睛問道。
“有,有道理。”多胡輝儘量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讓眼睛躲閃那少年裸的拷問。
“那我幹嘛要你?等你強大起來的時候捅我一刀?”林一凡譏諷着說道。
“我,我可以廢掉武功!挑斷我自己的手筋,腳筋!”多胡輝堅持着說道。
“省省吧。”林一凡搖頭說道。不再理會多胡輝,關上車門,走到了景承江的蘭博基尼前。
林一凡一看,裡面的副駕駛位上果然有兩個裝衣服的袋子,他隨手打開車門,拿上一袋衣服就回了別墅。
“亞麻跌,亞麻跌……”多胡輝看着林一凡漸漸消失的背影,身體在車後座掙扎着,痛苦的叫道。
林一凡回到客廳的時候,楚淑雲已經坐在沙發上。楚琳陪在楚淑雲身旁,兩個女人看到一臉從容步入客廳的林一凡,兩雙美麗的眼睛瞬間張了張。
不過,似乎是事先已經商量過什麼,楚淑雲和楚琳的臉色都沒有顯出慌亂。
“景先生很愛衛生。上衛生間不小心把衣服弄溼了,我幫他在車上取了套衣服來。”林一凡晃了晃手上裝衣服的袋子,跟兩個女人解釋着說道。
而後直接轉身,沿着走廊進了衛生間。
“姑姑,怎麼辦啊?”楚琳小聲說道。
“事情鬧的太大了。看看能不能把這兩位大爺給送走吧。”楚淑雲微微皺眉說道。
“那靜妍的心理諮詢不做了嗎?”楚琳擔心的道。
“做也不能請這兩個人了。尤其那景承江,人家也算是個人物,如果他什麼話都不說,事情就不了了之,如果他硬要較真,咱家就得好好安撫人家了。”
“那……林一凡呢?”
“哎。這孩子太能惹事了。咱們只能保持中立,看景承江是什麼意思吧。”
“景先生是聰明人。”
“hyuall?”
“抱歉。我只聽得懂。”
“怎麼稱呼?”
“林一凡。”
寬大幹淨還有着絲絲檀香氣的衛生間裡,林一凡把衣服交給景承江,一邊毫不吝嗇讚美的評價着景承江,一邊向外走。景承江卻叫住了他。
“林一凡?領教了。我相信,咱們一定後會有期。”景承江洗乾淨了身上的血跡,換好了一套新的白西裝,整個人的精神都振作了起來,聲音狠辣的說道。
“很4期待。”林一凡背對着景承江,聳聳肩膀說道。
兩個人就像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同時走出衛生間,來到了正對着客廳的走廊。
看到兩個人並肩站在走廊,楚淑雲和楚琳臉上的愕然之色一閃而過。兩個漂亮女人同時站了起來,眼神閃爍卻不開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姑姑,景先生換好衣服了。”林一凡微笑說道。
“哦。景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剛纔我在樓上……”楚淑雲一臉歉意的解釋起來。
“沒關係。葉太太。真是難以啓齒……我有很嚴重的潔癖,對特殊的香味兒過敏,衛生間裡的那股檀香味兒,讓我有些偏頭疼,恐怕今天沒法爲貴千金做心理治療了。”景承江也歉意的說道。
見景承江居然是這樣一副表情這樣一番言辭,楚淑雲一臉詫異的看向了楚琳。
難道是自己侄女在跟自己開玩笑?要不然,一個剛剛被打的滿身是血的人情緒怎麼能如此平靜?
楚琳也不知如何是好,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那……葉太太,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登門向葉先生賠罪。”景承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景先生,不介意的話,就在客房休息一下吧?”楚淑雲客氣的說道。
“不了不了。是我個人的體質問題,對很多香味兒都過敏。請葉太太見諒。”景承江略顯尷尬之色的說道。
“姑姑,你們坐。我送送景先生。”林一凡在這時說道。
微露笑意的看了景承江一眼,林一凡拍拍此人肩膀,拉着對方向別墅外走去。
兩人剛一走到高大的玻璃門前,就看到近處的小停車場只剩下景承江的白色aenar了,多胡輝開來的那輛黑色奔馳已經消失無蹤。
林一凡和景承江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些疑惑之色。
“你讓多先生走的?”景承江問道。
“他好像是你的助手吧?”林一凡一臉好笑的說道。
景承江臉色一沉,沒再說什麼,深吸口氣鑽進蘭博基尼,驅動車子一溜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