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蒸蒸日上
小洛在安靜的小街上停止，擡頭眺向天空，大月亮正掛在她的頭頂，反射出淡黃色的月光；她心裡感嘆這加班也加的太離譜了，一直這樣下次真的要累死人，要不是收入高明天或許就可以關門。
估摸着現在的時間大概是凌晨一點多的樣子，真正的深夜，很晚很晚；她轉身遙望前後的街頭巷尾，整條街就這一家店是亮着燈的，包括其他民房的窗戶全都黑色的。
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因爲明天還要繼續營業；雖說她可以隨意關門出去玩，但是明早可不是週六，隨便關門可不太行。
她返回診所裡，看着幾人的狀態，輕聲說道：“已經沒事了，我今晚是肯定要留這守一下，你們三個回去兩，留一位守一下病人就行。”
烏赫看一眼病人道：“我就不回去了，你們兩回去睡覺吧。。”
戴維：“我老爸車還沒推走，我這陪一下，等下就走。”
諾拉：“......”
烏赫拍拍諾拉：“諾拉，你就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們就夠。”
戴維：“諾拉，回去吧。”
諾拉：“行吧，我先回去睡覺，你們看好點。”
好朋友都這樣說了，他也沒有通宵的理由，先回去睡覺吧，諾拉輕聲走出診所，向着家門走去。
小洛交代完偶爾觀察一下病人就行後，走到門口的小推車前，問戴維父親：“還有熱的食物嗎？”
戴維父親聽到小洛的聲音後立刻坐起，翻了一下蓋板後帶着歉意說：
“穗小姐，真抱歉，這裡就剩一點麪包了，也沒條件熱一下，要不，我回去給您現做一些？”
“不用麻煩了，您也早點回去睡覺吧，”小洛說完便回頭走到診所裡，躺在躺椅上蓋着毯子開始休息。
戴維父親見小洛去休息後，小聲叫道：“維維，過來。”
“啥事？”
“維維，穗小姐喜歡吃熱的嗎？要不給這車改改，變成能燒火的。”
“算了吧，穗小姐也就隨便說說，你就少做夢了。”
戴維父親給戴維一個爆慄：“穗小姐連推車錢都不要我們出，人家想吃點熱的怎麼了，我明天改了去。”
哦……忘了說清楚了，戴維提出投資擺地攤賣小吃的建議後，小洛隱約看得出心思，就隨意劃了一筆交由戴維自由處理，之後他就弄了輛小推車。
而這輛小推車所有資金由出小洛出，小洛百分百控股，不意外的是她壓根就不關心攤位怎樣，只說推車自行處理，她不會去管，等於是白送給戴維家；而地攤的員工……招人太蠢，戴維回家一說，他父親自告奮勇的承擔起售貨員的職位，而貨源，就戴維母親晚上抽空製作。
攤位和員工都有了，戴維問到最重要的工資問題，畢竟是小洛全額投資的，她依舊是老闆，決定權在她手上；小洛都倒是沒想過這能給自己帶來多少錢，下意識的想法就是一人一半分成，工資就包進去不發了。
戴維家可以分走一半錢，這可真是財大氣粗，戴維回去後跟他父親一說，他父親眼裡瞬間有了光，立刻辭職轉行。
雖然聽起來要分走一半錢很黑，但是前期的費用戴維家一毛都不用出，極大的降低了轉行成本；一半的營業額可比給別人當店員工資多的多，等於去店裡上班老闆直接分你一半錢，自己還想關店就關店。
由於診所一開張，城北這條街的人流量就翻了一番，就算沒什麼特別的食物，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戴維揉揉眼說到：“明天你自己搞，現在要不要回去睡覺？”
“明天早上一起推到木匠那裡改。”
“隨你，反正這幾天掙得錢應該是夠了。”
“走走走，麻利點。”
戴維拎着油燈，和他父親一起把這小推車拉了回去，回去早點睡；其實改裝費用戴維可以繼續劃一筆，小洛也絕對會同意，但是又找人要錢，戴維父親良心上肯定過意不去。
戴維回家後，烏赫會負責好安保和病人檢查的，小洛就躺在躺椅上睡覺，安穩睡到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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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洛就被傷者的家屬吵醒了，什麼‘真倒黴’啊，你死了‘子女要累死’，錢‘一定要想好怎麼分’啊，七七八八極爲不要臉的話響的很。
這些令人作惡的話傳入小洛的耳朵裡，把她的起牀氣都弄出來了，她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治病是醫生的責任，其它的事她懶得管，但是這幾人實在不要臉，把小洛的正義感都激發出來了，走到這些不要臉的人之前怒斥道：
“你們能不能安靜點？他又沒死，天天咒着人死幹嘛？藥都不是你們熬，你們在裝什麼，吵死了，沒事就快滾！”
怒斥完，病人的妻子也帶着怒火接上：“全都滾蛋，我不想再見到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被連續吼着，幾人只能灰着臉離開了，不然就不是兩個人罵了。
病人家屬離開後，烏赫很應氣氛的鼓起掌，接着也有人鼓起掌，一時間此處掌聲一片，小洛回頭一看，今天的圍觀羣衆也很多，都這麼閒的嗎？
她照例去檢查了一下病人的生命體徵，晶核快掃一遍，差不多是可以出院了；不過，病人並沒睡，而是一直在醒着，剛剛他的家屬的幾番話和小洛的怒斥他全都聽到了。
小洛看病人那帶着灰塵的臉，順手去抹了一下極少量的淚水，要是被他妻子看見可又要大哭一場了。
“小聲點讓他繼續睡吧，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就可以走了。”
小路囑咐完後就走到門口擡頭看看天色，現在大概七點多了，過會就可以營業了，不過早飯還沒吃。
她向右轉頭看了一眼等候區，此時排椅早已坐滿，看服飾依舊是冒險者比較多；不過今天不是很多人圍觀，而是排的隊伍太離譜了，約摸三十多人的樣子，她心裡吐槽道：‘救個人而已，真把我當神醫。’
排隊的羣衆看到小洛就在眼前，趕快問道：“穗醫生，您能不能幫我看看我這胳膊？”
“先來後到，規矩。”小洛說完走回診所，靠在病牀旁的椅子上，接着用魔法從空氣中抽水洗把臉。
幾分鐘後戴維提着自己的菜籃子抵達診所，裡面裝有剛做好還熱騰的麪包、荷包蛋、裡脊肉、牛奶。
飯都沒吃誰有精力給你們看病？
兩人在櫃檯前慢悠悠的吃早餐，戴維早已吃過，他無事去去檢查賬本；小洛右手撐着頭，非常懶散的吃着早飯，慢悠悠的把麪包遞到嘴邊，她感覺今天可能是又要加班了。
“醫生，醫生，您真的能救活死人嗎？”門口又雙叕叕衝進三個人，擠在一起站在櫃檯前問道。
小洛皺了皺眉，停下手裡的麪包，很疑惑的看着三人，她感覺這幾天一天比一天離譜，她就掙點小錢有必要搞成這樣嗎？
小洛答道：“不能，我只能救沒死的人。”
戴維補充道：“確切說，我們只能急救，而且不保證能救活，就算救不活也要按時間交付醫療費，並且急救費比常規治療費要高。”
帶頭的接着問道：“這樣嗎，醫生，我爺爺前天剛死了，您能救活嗎？”
小洛此時還好沒喝牛奶，不然噴出來，前天......剛死了？
她甚是無奈的應道：“不能，我只能救沒死的，我救不了死透的。”小洛頭上何止是黑線，都快被整無語了。
戴維提醒道：“不要亂把人送過來急救，病牀上還在躺着的那位雖然活過來了，但是要付的錢可是你想不到的。”
帶頭的看幾眼躺在病牀上，看起來很正常的病人，問戴維：“那位要收多少？”
戴維：“按時間收費，很高的，他們的費用一千起步。”
戴維一句話把三人嚇一跳，這可太高了，雖然一千多一般家庭可以花很多時間去存到，但是突然要付個一千多，那可是要大出血的；而且他們也沒必要爲了一個死了兩天的老爺子花一千多。
烏赫善意補充道：“所以不要作死，你就算付的再多，救不了的還是救不了，她還只是個小醫生，又不是神；那位只是傷的沒那麼重才能救回來，如果傷的更重些，不僅活不了，還要付醫藥費。”
“我明白了。”三人氣餒的走出大門，看來新醫生也沒傳言的那樣，能神到救死人。
傳不傳言都無所謂了，總之治治冒險者的小病，收入夠她花，沒必要把自己搞得神乎其神。
三人走出去後，戴維不知道從那裡拎出了個牌子，交給小洛檢查了一下。
上面寫着：“本診所接急救，起步價爲常規治療的雙倍，按小時算錢，不保證救活，急救失敗仍需要付錢，請不要拖欠醫藥費，我們有方法收回欠款。”
烏赫歪頭看了會，說到：“你在搞毛？怎麼跟混黑道的一樣，最後那句話，感覺是上了你的賊船。”
戴維：“這是我想了一晚上總結出來的，簡單，高效，有警示力。”
小洛交換牌子：“沒什麼問題。”
烏赫無語的應道：“算了，只要不是昧着良心賺錢，洛小姐肯定不會管的。”
戴維拿着牌子掛在牌匾旁，門口羣衆看見新的公告後又開始新的討論；之後戴維去把病人妻子拉出去，講了一下費用，然後繼續上班。
至於怎麼講，小洛是沒啥心思去了解，她覺得吧，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問題，烏赫肯定會跟她講的。
小洛隨意的吃完早飯，伸伸腰，今天的營業該開始了，再努力努力，明天週五，後天雙休就能休息休息。
接着她起身去檢查了一下病人的狀況，生命體徵正常，又睡着了，沒必要叫醒；也沒有任何的沒有惡化，不需要再拖進ICU，今天絕對可以出院。
小洛放下心，坐到病牀前的椅子，開始叫號。
今天上午就診的過程中，診所門口來來去去依舊不少，我看大部分都是被天花亂墜的傳言吸引而來；基本上都是過來看看小洛的樣子，又看看法杖，看看隊伍的長度，皆是震驚的表情。
謠言再這樣傳下去，不出一個月，布萊梅的居民都會來這裡走一遍；沒啥事，這些路人信不信沒關係，那些冒險者會信就行了。
小洛治了三四位病人後，門口有四五人走了進來，吸引了無聊的烏赫和諾拉的注意力；兩人正無聊的在櫃檯前下棋，因爲此時沒烏赫要幫忙的，諾拉這個保安也沒多大事。
兩人轉頭看了四人幾眼，感覺氣氛不太妙，趕緊站起來鎮場子；兩人站起後戴維也跟着站起，諾拉充滿嚴肅的說到：“先來後到，排隊去。”
見到三人站起，診所裡的氣氛忽然就凝固了，幾人趕緊說到：“別慌，我們沒有惡意。”然後不吭聲的乖乖的站到隊伍後，見到幾人沒有什麼動作後，烏赫和諾拉接着下棋。
兩個半小時後，小洛才治了兩位病人，四人等的花都又開花了，都快中午了，隊伍幾乎沒動過。
接着幾人就覺得很不爽，不滿的和周圍不認識的人談論，他們幾人可是專程過來的，這個大單子什麼醫生不會給面子？嗯，大部分真不給面子。
幾人都等到中午了，等候區的人都還沒走完，小洛一說午休，他們隊前隊後一波人看今天是排不到了，直接走人了。他們迅速往前提升排序，就算提升了，隊伍還是排的很長，離等候區依舊很遠。
幾人不耐煩的走到小洛前面：“醫生，你看你這麼慢，要不要下午先給我們治療，只要治的好，我們四人給你雙倍醫藥費。”
“不信。”烏赫還在下着棋，無所謂的應道。
小洛伸腿緩解一下久坐的危害，“先來後到，要插隊你們問問有沒有讓位置，”她可不缺那點錢，如果讓四人插隊，豈不是很對不起之前排隊的幾人？
四人一聽質疑聲，很快啊，就亮出了自己的等級標識物，是四個亮黃色的標識物。
等級標識物這種東西，什麼徽章啊，證件啊，都容易丟，思來想去還是腰帶不會丟；而人與人之間不一樣，給腰帶又不一定有人要，就拿腰帶頭來當標識物，主要是挺耐用的，腰帶也很少丟。
諾拉調侃道：“哦，黃金啊，來的真不少，不缺你們幾個。”
四人剛亮出黃金級標識物，然後座位上有兩個相鄰的人說了一聲：“等級再高還不得排隊？沒見過世面，乖乖排去吧，今天可能排不到你們了。”
四人一回頭，兩人的標識物居然是白金級，這兩是大佬啊。
烏赫和諾拉轉頭看了幾眼，經典橋段，有人幫忙收拾啊，那沒啥事，繼續下棋。
戴維清點好今天上午的帳，問三人想吃點什麼，他去買午飯。
烏赫收好棋盤，轉頭看向門外，發現戴維他爸的小推車今天怎麼沒來？
戴維解釋道，因爲昨晚小洛想吃點熱的，所以他爸今天一大早把小推車拉出改裝了，今天是改不完，明天應該是可以拉回來。
改裝，能燒火，烏赫突然有個點子，他問戴維，要不以後帶個鍋鏟，帶點食材，以後他中午炒點菜，吃米飯，或者做三明治。
小洛覺得這提議不錯，烏赫的手藝，不考慮擺盤的話跟北菜館差距不大。
就這麼定了，以後烏赫中午順帶給大家炒個飯，還能促進收入。
幾人商議接受後，戴維還沒走出診所，小洛又叫道：“順路給躺着的病人帶個飯吧，我看他們要下午出院。”
戴維記下要帶六份，然後看了下等候區和還很堅持排的四位黃金，一撇頭問道：“要不要也給你們帶，收一點點跑腿費？”
經過計算後，要幫忙帶飯的人相當多，烏赫三人全都出去帶飯了，這錢不掙白不掙，跑腿費可是能直接收到自己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