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立刻答應雨桐什麼,不想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讓她裝着沒事先回公關室,我在一個包廂門口堵到了沙姐。
沙姐見我有事,帶我來到了陳家豪的辦公室。
“陳經理好像很久沒見了。”見陳家豪不在,我下意識的說着。
“不知道,說是去大城市看看,還跟吳總說咱這管理太鬆散,好像小姐們賺錢他還眼紅了……”沙姐不滿的嘟囔着,“不提他,你找我什麼事?”
“我想問你,雨桐和黃鶯她們是怎麼被送進來的,不是自己應聘吧?”我試探着打開了話題。
“你應該聽說了,雞頭送的。”沙姐本能的迎合着,說着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累死我了,腿都要跑斷了,抽根菸……”
接過沙姐遞過來的煙,我也做到她身邊,將煙點燃了。
“坐檯我又不賺錢,主要偶爾介紹點私活兒給她們,你知道的,現在客人多,女孩少,不然你以爲我願意跟他們打交道,昨兒的事你當給沙姐面子忍忍。”
“嗯。”我勉強的笑笑,下意識的繼續打探,“他們除了是外來和尚,還有什麼背景嗎?”
“沒有,來了那個叫王剛的找的我,大家爲了賺錢,達成共識,怎麼了?”沙姐雙眸一亮,“你不是又要搞事吧,二三百塊錢的事,沙姐給你補,你搞不死他們,回頭搞死你!吳濤的事還沒長記性?你運氣好,若不是吳總不得意吳濤,你現在還能活着在這裡坐着?”
“沒有,看你說哪裡去了。”我甜甜的衝沙姐笑笑,知道她疼我,連忙鑽進她肉乎乎的懷裡,躊躇了幾秒試探着問道,“如果要你出面,跟他們要個人,他們會給嗎?”
“怎麼個給法?”沙姐立刻好像明白了些許什麼,吸着煙伸手狠搓了下我的額頭,“別做夢了,斷人財路,等於要人命,你可別搞出事來!搞出事,我可不管!”
我努努嘴,沒再說什麼,寒暄着轉移話題,和她聊了會兒婉娘,說最近想多陪陪婉娘,過兩天開始,請一段日子假。沙姐以爲我主要目的找她是請假,也沒多問,很痛快的便答應了,約過兩天她來家裡看婉娘。
雨桐的事感覺很困難,但至少在這裡,他們沒什麼背景,沒有那麼可怕。可有時候,沒背景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是最難搞的,有背景的,或許託託人,拐幾個彎說上幾句好話,也能賣個面子。
夜裡,因爲雨桐,我睡覺都睡不踏實了,做夢都能夢到小小的身子被男人糟蹋的樣子。
總感覺,如果我不幫她,將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救她似乎等於救過去的自己,如果她能從良,好好的生活,學習,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欣慰,畢竟,她沒有我背景這麼複雜,這麼多無奈。
可是我又沒什麼好辦法,很是糾結,大概是吳濤和霍寒煜的前車之鑑,搞的一朝被蛇咬,顧慮越來越多。尤其,我肚子裡還裝一個,上一次找王剛,那是有把握,這一次……
第二天,雨桐也來上班,但卻偷偷塞給了我一個字條,明兒她就會被送去那種地方上班了。
我繃不住了,終於讓分析出來後果傷害會最小的辦法……
我寫了個字條給雨桐,要她趁機偷偷跑出來,然後打車到我家門口等我。
她還算機靈,真的趁沒有人注意,跑了出去。
我見她離開,也裝着不舒服,走了。
到了家門口,看到雨桐蹲在犄角時,我忍不住笑了,從來沒有這麼開心的感覺。
我帶她回了家,開心的給她找了身衣服,要她換上,幫她洗乾淨臉,這樣看上去,這姑娘也不醜,還怪水靈的……
“姐,這樣真的可以嗎?”雨桐還是有些害怕,因爲大概在她腦海裡,我應該不是這個方法救她,光明正大的救他。
“明兒我送你去車站,你就走吧。”我微笑着,捏着她的小臉。
“可是,他們不會找我家裡去嗎?”雨桐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咱又沒報警,給他們惹什麼麻煩,他們頂多少拿點錢,他們也不想找你家裡事情鬧大,真當警方吃素的,他們也是吃偏門的,分析利害關係,他們也不會自找麻煩的。必要時跟爹媽說,爹媽會給你撐腰,小小年紀,別自己扛着,自己扛不住,就是被別人欺負,爹媽活那麼大年紀,大風大浪都見過,比你可有主見多了,爹媽纔是依靠……”我微笑着,把事情分析給她聽,也好希望,她能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將來把握好自己。經歷這一場,對於她來說,不會是壞事的。
“姐,那你不會有事吧?他們……”雨桐試探着問道。
“放心吧,如果真有什麼事,我會找沙姐說的。先斬後奏,沙姐會幫忙說話的……”我下意識的安慰着,其實內心還是忐忑的,雖然沙姐在上班的時候很護着我,但我知道,情分也僅此而已,只能祈禱這偷偷摸摸的事情,不被知道。
“姐,你真的懷孕了嗎?”雨桐看了看剛剛被我脫掉的束身衣,又看了看我那已經隆起的小腹,“是真的吧。”
我勉強的笑了笑,沒有迴應她,“早點睡吧。”
第二天一早,我給雨桐拿了一些錢,親自送去了車站,一切都很順利,我很是欣慰,總算了了一份心事。
“姐,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雨桐臨走前,緊緊的抱着我,這樣說。
我微笑迴應。
當時,我真的不希望和她還在見面,如果可以,在見面不要是小姐的身份了……
夜裡我再去上班,聽聞雨桐逃跑的消息,我裝着不知還八卦的問了黃鶯一些具體的,黃鶯說雨桐昨兒突然沒影了,王剛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
跟我分析一樣,王剛他們認爲是雨桐自己跑的,至於雨桐家裡那邊,也不會,也不敢去找麻煩。王剛沒有吃什麼大虧,沒有那麼大怨氣,就是跑了個女孩,跑女孩這種事在這幫帶小姐的人眼裡,其實也習以爲常,這件事估摸着就這麼故去了。
彷彿心裡徹底放下了一塊巨石,深呼吸,繼續過自己的生活,很順利剛開始上客人選臺,便直接被選中了。
有些竊喜,時間還早,坐了這個,或許呆會還能坐一個。爲了幫雨桐,又少兩個臺的錢……
客人看上去倒是不錯,穿着利利索索的,人看上去也老實,五個人但最終,竟只選了我一個女孩。
沙姐很是擔心,畢竟五個男人選一個女孩,不被玩慘,也被喝死。想在推推其他女孩,但客人卻說,只是選一個幫忙點歌,倒到酒,不想讓少爺在包房伺候而已。
聽他們這麼說,沙姐也不好說什麼了,給我使了個眼色,便離開了。
我勉強的笑了笑,我明白,沙姐讓我不行就退臺。但看他們似乎都挺好的,也的確好像只是讓我點歌。
但是,我錯了,他們喝多後,就不是他們了。
簡直是變身!借酒變身!
我站在點歌臺邊,一會兒這個過來抓一把,一會兒那個過來摸一把,一會兒這個過來跟我杯酒,一會兒那個過來捏着我的下巴往我嘴裡灌酒。
我真是被搞的激了,這分明是花一份兒錢,幾個男人一起玩兒。
這臺沒法陪,再陪下去,最後可能玩慘了不說,照着這麼喝,得喝死,雖然已經在包廂裡呆了一個多小時,這錢也沒法賺了。但一見我要出包廂,幾個男人又通通規規矩矩似得,說着抱歉,喝多了。
我只好忍着,一次,又一次……
終於,我喝多了,這才察覺到,我真的是被他們幾個老油條,這種手段給忽悠了,畢竟我沒碰到過這樣的客人。
頭暈腦脹的。
我勉強扶着牆面,走到包廂門口,打開包廂的門想離開,可卻被一隻大手,一把又抓了回去,我只好趁包廂門關閉前,向走廊的服務生大喊,“叫沙姐!”
但似乎,那帶着耳麥的服務生並沒有聽到我的聲音,關上門的瞬間,透過門玻璃,見他似乎還再那裡站着。
聽到我這樣喊,幾個男人倒是不高興,抓着我,便給我扔到了沙發上,被扔到沙發上的瞬間,我整個人又清醒了許多,知道事情不妙了,但身子卻因爲沾染到柔軟的沙發,更癱軟了,幾度起身,都被一隻大手按着胸口倒回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下,賤的小姐……”
我害怕極了,看着幾個臉子喝的幾乎都泛紅,雙眼冒光的男人,下意識的哭泣哀求,“哥,哥,我不懂事,我去給你們點歌,我再也不說走了。”
“晚了!”其中一個男人發出yin蕩的聲音。“今兒選這個不錯,比上次那個好,有得玩。”
其他男人立刻笑聲應和。
他媽的,竟然是預謀好的。若不是他們表現的挺老實,沙姐也不會讓我一個人呆在這裡,而且還是慣犯,手段熟練,吃過不少甜頭的樣子。
“我們就喜歡這口,給你錢,不白乾!”
“就是,不知道多少小姐都願意,我們還得挑呢,一個五百,兩千五,比炮房貴五倍!”
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一言,我一語。
“哥幾個就是要玩高興。”
“老規矩,老大先,然後老二,老三,老四,最後我,我先給你們掐時間……”
“什麼,你們要幹什麼!”我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但我實在忍不住想拖延時間,大聲吼着,渴望着外面的人能聽到。
這纔是最終的目的。
“什麼幹什麼?你幹這一行的,這一點還接受不了?這不太正常了……”
我深深的喘息着,再次想起身,但不出意外的又被輕而易舉的推倒了。“是正常,但你們也問問我願意不願意啊?”
“不願意還來幹小姐?”
“這裡是正規娛樂場所,你們在這裡鬧事,我們老總會剝了你們的皮!”我只好強撐着,硬着頭皮把吳麗擡出來,希望可以嚇走他們。
可不料,這幾個偏偏不是這個圈子的人,真的只是喝多了的變身哥,插空子想欺負在他們眼裡是玩物的小姐。
“她做生意,有錢賺,顧客是上帝。你不也是,給你錢,還bb什麼!”
我竟無言以對,看來真的有小姐這樣做過,才助漲了他們的氣焰。又或者說,在同行的大部分人眼裡,爲了賺錢而已,這不算什麼。尤其是,先給她們灌多,半推半就的,也就成事了。
看着他們那一張張充滿yin邪的面容,我不由的暗自感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人的獸性黑暗面,在這種環境下,無限放大……
我的手不由的發抖,根本一點氣力也使不出來。任憑他們七手八手的把我身上的衣服往下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