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我決定去見蒼虎,既然找霍天龍也是死,那麼見他也不過是殊死一搏,至少還秦少航這一張牌在手裡。
不管霍寒煜自己有沒有什麼如意算盤,但必定真的是凶多吉少,到現在霍寒煜都沒有回我電話,沒有回我信息,我都已經照着田恬的意思發短信了,我想我不去,這輩子都後悔……
我讓王亮把秦少航弄醒,問了換人的地址,要他們找地方貓起來,看着秦少航。
吩咐好後,我準備一個人去,但王亮卻,要錢明明他們開車拉着秦少航離開。
“姐,一起,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沒等我說什麼王亮便拽着我上了另一輛車。“你連開車都不會,你怎麼過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不然大家都別去。”
“那好,你照我的話做,先試試情況,實在不行,也有秦少航這張牌。”
王亮開車帶我來到了那處爛尾樓,四周也是一片荒涼,還好快天亮了,不算黑,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幾個男人在樓下把手,很是規矩,直挺挺的站着,感覺上就有些怕人。
我和王亮偷偷摸摸的下了車,我順手用灰塵把王亮的臉一頓抹吧,要他牽制着我走過去。
“我要見蒼虎。”王亮將刀子夾在我的脖子上,“這位是秦少航今晚一起的女人。”
蒼虎的手下似乎早就接到通知,馬上就會有人來見,什麼都沒問,直接把我們帶了進去。
走進房子空蕩了爛尾樓,一路上只有朦朧的光亮,還顯得有些發黑,發陰。
看着樓體的裂痕,我的心跳的更快了……
拐來拐去,走到最裡面,終於看到了有明亮光線從一道門的縫隙中射出。
我被王亮抓着手腕託進房門時,剛邁進房門的瞬間,我們的頭都被槍口頂住了。
我嚇的渾身一抖,王亮已經沒有之前見槍那麼怕了,更何況事先已經交代了他,一定要鎮定,做的像霍天龍的人一樣鎮定,與我對視一眼,彷彿在安慰我似得。
一眼掃過,屋子裡大概有個四五個人,規規矩矩的站在各個角落,中央有一個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個帶着墨鏡的中年男人,穿着銀灰色的西裝,髮絲間有些白色。
如果是常人看到他,一定會認爲他是蒼虎,但我看着應該不是。氣勢上差一點,比那霍天城感覺還差一些。
他身後的一道幕簾倒是格外引人注目。
我裝着腿軟似得,貼到王亮身上,“我都跟你說了,我只是跟秦少航偷偷情,你帶我來沒有用的。”
“霍老闆說了,不管我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見了少爺才行。”王亮按着之前我給的劇本回應。
“讓你們帶我兒子來,怎麼沒帶。”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低聲問道,雖然聲音和電話裡有些像,但沙啞的意味兒卻沒有電話裡那麼重。
看來是蒼虎的替身,果真是做事小心的大哥,沒摸透情況,見他還真難呢。
“這是你兒子情婦,她證明人在我們手裡,我要見我們少爺。”王亮認真迴應。
“霍天龍有那個膽子綁我兒子嗎?”那男人輕笑一聲,站起身,看着我們的眼神十分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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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綁了呀,還牽累我了呢。”我見王亮不知道如果接話,連忙迴應,“你們的事兒,可別連累我,我一個婦道人家,趕緊給我放了。”
那男人沒有理會我,給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回來,報告,“真的只有他們兩個。”
“哈哈……”忽然幕簾後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沙啞的男人的笑聲,緊接着所有人都畢恭畢敬的退去兩旁,包括剛剛冒充蒼虎的那個男人。
幕簾被手下掀開,一個身形適中,稍顯魁梧肥胖的男人從裡面微笑着走出來,腳踩着懶漢鞋,裸露在外面白襪子格外顯眼,身上穿着絲質亮眼的淺灰色中式太極服,灰白相間的大背頭,有些禿頂,但飽滿圓潤有光澤,微笑着的臉看上去很慈祥,走到我面前時,那臉色一沉像似變了一張臉,紋理藏刀,目光犀利,“敢綁我兒子的,在這裡也就只有你了。”
被他看穿,我倒是一點也不奇怪,甚至是覺得理所應當的,如果不是分析我可能被看透,也不會不帶秦少航,只讓王亮陪我來了。
如果可以,王亮我也不想帶來的,之前還抱着僥倖心理。
我儘量去直視他的眼睛,其實心已經被嚇突突了,“既然末日到,我有什麼不敢做的,放他走。”
“有膽識。”蒼虎將眼睛眯成了細長的縫隙,正眼都沒看王亮,一直在看我的眼睛。“有籌碼談判了?”
“沒有籌碼,我怎麼敢來?”
蒼虎沒有理會我說的話,給手下使眼色,讓人把王亮帶了下去。
“你要做什麼?”我心頭一震。
“放心,會好好照顧他的。”蒼虎微微一笑,轉身便往幕簾方向走,幕簾被掀開,我也被身邊的男人推着,跟着他走了進去。
走進去才發現,裡面有一張舊桌子,舊桌子上擺放着兩個大箱子,很精緻的帶着密碼鎖的兩個箱子。
並沒有看到霍寒煜的人,反倒看到了老何。
老何是真的靠了,雖然還是大光頭,脖頸間的紋身也還是那麼眨眼,可看上去身子都縮水了,沒有之前魁梧的模樣,消瘦了不少。
老何站在一個很寬大的看上去很舒服的椅子邊,看到我,那目光說不出的鄙夷。
蒼虎坐下身子,手下給他遞上一條比他手指頭要粗一倍似得雪茄,點燃了吸了一口,透過青煙,看着在幕簾前被槍口頂着頭的我。“現在年輕人,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一個敢攔我生意,一個敢幫我兒子,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呢。”
老何輕嗤一聲,沒辦法控制的應和道,“狗男女,扯的時間夠長。”
蒼虎沒說什麼,吸了口煙,繼續看着我。
看樣子,我們的事兒他們是一清二楚的,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霍寒煜呢。”我試探着問道,沒有必要在他們面前裝。
“帶過來。”蒼虎低聲吩咐道。
老何轉頭掀開幕簾走了出去,蒼虎又使眼色示意其他人也出去,這個被幕簾格檔住的小空間裡,只剩下我和蒼虎兩個人。
我不敢吭聲,只等他說話,越安靜,好像我的心跳的就越快。
安靜了一兩分鐘罷了,我的心好像跳了上千下似得,終於他開口了。“那都是霍家小爺拿來的,還真是乖,但是非得我出面纔拿出來不是太晚了嗎?”
我沒有言語,因爲實在不敢確定田恬的話都是真的。
“想讓霍家絕後。”蒼虎毫不避諱的直接在我面前表露心跡。
但這話,卻真的讓我徹底傻眼了。祈君,婉娘……
那日跟着洪洛宇的人有可能是他……
千萬不要是他,是他就太可怕了。
“爲什麼?”我不安的望着他,已經有些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喘息越來越重了,好像在這一刻變出一把刀子直接殺了他。
“霍天城,那是我拜把子兄弟,生死之交,可惜沒有機會公之於衆,他就走了。”蒼虎微笑着,又吸了一口煙霧,提到霍天城,他的神情變得有些許傷感,眼眶有些泛紅,不禁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我可以忍一時,但不能忍他兒子爬到我脖子上拉屎。”
我彷彿一切都明白了,之前老何和霍天城可是合作過,他們之間之前我就知道有聯繫的,但是沒想到,交情這麼深,深到有心要幫霍天城讓霍天龍絕後!
對於我和霍寒煜來說,真正的終極boss之一就擺在眼前。
那麼田恬究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還是通通都知道,嘗試想辦法讓霍寒煜搬出他老子脫身?
不管她田恬知多少,但是她的推測和我一樣都對了,霍寒煜今晚是真的凶多吉少。
“可是,霍寒煜只是和老何有些許過節,您不要放在心上,他怎麼敢騎着您脖子拉屎呢。”我試探着說着,因爲真的不敢肯定,那田恬之前告訴我的是真是假。
如果可以把事情化小,不要牽扯到他和霍天城那個層次,或許還容易談,利益便可以解決,想必霍寒煜敢來見他,那一定是認爲利益是可以解決的,看桌子上的兩個精緻的大箱子就知道了,但他也沒想到,牽扯到他叔叔這一塊。
因爲既然他蒼虎忍了這麼久,霍天龍在外地,霍寒煜去國外,機會難找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必然也是不想兩敗俱傷,有所忌憚。
“老何是我的人,他知道,坐了九年牢,我這當大哥的,怎麼還能讓他受了屈呢,既然搞不過霍寒煜,就別留着了……”蒼虎並沒有因爲我的話,而有所動搖,反倒更不想留他似得。
“他死了嗎?沒有吧,剛剛你說讓老何帶過來的。”我試探着說着,想知道今晚他有沒有要殺霍寒煜的意思,是不是還有其他利可圖,可以讓我專專空子,儘量不要使用秦少航那張牌威脅蒼虎,這種人應該最恨威脅。
“還不是你這個女人夠膽識嗎?敢綁了少航。”蒼虎這才睜開眼睛,那看着我的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寒涼刺骨。
我真是又喜又怕,喜的是霍寒煜應該是在那一瞬間,被我救了,怕的是蒼虎今兒出面了,就是想作了霍寒煜!他剛剛說了,他真的是忍夠了。霍寒煜做的事兒觸碰到了他的底線,雖然,只是和老何鬥,但打狗看主人,打的太狠,主人也發火的。兩件事放到一起,還真是難辦了。
“我是鬧着玩的。”我儘量淡化綁架的意思,硬着頭皮轉移了話題,“您看,霍家那麼有錢,怎麼就不找霍天龍談談呢?”
“我缺錢嗎?”蒼虎扁扁嘴,有些許想逗我這年輕人的意味兒,“不缺了,比他霍天龍有錢多了。”
“您看您說的,誰還能嫌棄錢多燒手啊,藉着他兒子犯錯的機會,就跟他談談唄。”我硬着臉皮咧嘴乾笑着看着蒼虎,已經快沒了法子。老何的確是缺貨要錢,急於出獄之後急於表現自己,被霍寒煜用利益牽制着那顆想找我報仇的心,但他蒼虎出面,就不是了。
“你覺得和那老頭子還有的談嗎?霍天城的下場就是例子。”蒼虎衝我無奈的搖搖頭,好似在提醒我想的太少。
是啊,霍天龍那麼做過,所有之前的同行都對他“敬而遠之”甚至不敢跟他談任何生意買賣,都怕掉進坑裡。
“可是您沒想過,冤冤相報何時了,霍天龍也不會善罷甘休啊。”說出這話,我好像除了秦少航那張牌之外,已黔驢技窮。
“今晚的事兒,他不會知道的,看着他老死,沒有黑髮人送終,讓姓霍的絕後!”蒼虎嘴角牽起一抹詭異,說這話時是那麼的有自信,那麼的強勢,不容反駁。
我的腿不禁發軟,祈君,也是霍家的後。
橙橙引出了老何,老何把這終極boss引了出來,橙橙那關我過了,老何那關霍寒煜搞了,這個終極boss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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