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準摘下，她就不摘，生怕他會失望……
歐陽美蘿彷彿看怪物那樣，上下打量着慕清歡，只覺得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不摘？”
慕清歡爽快的說，“是，我不摘！”
“你愛NIKI嗎？”歐陽美蘿迫不及待的問。
愛嗎？應該不是，慕清歡搖頭。
歐陽美蘿很滿意，她輕拍慕清歡的肩頭，語重心長的說，“慕秘書，你可真是傻，你不想讓NIKI失望，是不是也應該照顧一下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比如說厲少？”
聞言，慕清歡臉色僵硬了起來。
歐陽美蘿再接再厲的說，“你當他真不介意你和NIKI走近嗎？”
臉色恍惚，慕清歡不得不在意厲堂曜……他陪伴了她兩年，給她無盡的快樂。
歐陽美蘿挑了挑細眉，言語幽幽的說，“你覺得男人、女人之間，真的有純潔的友誼嗎？簡直笑死人了。”
當然不可能，當一個男人願意爲一個女人付出的時候，可不是爲了友誼這麼簡單。
就好比封城爲慕清歡頂罪，怎麼可能不求任何回報，他要回報，他要慕清歡的虧欠，這就是他和慕清歡現在的牽扯。
儼然，慕清歡也意識到這點。
封城幫她頂罪，那麼她慕清歡就不可能隨時甩袖子走人，於公於私，都對封城產生依賴。
歐陽美蘿再繼續說，“NIKI是你的前夫，你們之間有過一段，再繼續發展下去……怎麼樣，你們要複合嗎？”
複合？
真是個複雜、可怕的字眼，慕清歡猛地趔趄，忍不住後退一步。
她可從來沒想過，要和封城複合……
若不然，她怎麼面對厲堂曜？
“你考慮過厲少嗎？”眼看慕清歡有鬆動的可能，歐陽美蘿笑靨如花的問。
“這東西給你。”說罷，慕清歡果斷摘下手鍊，毫不猶豫的摔門離去，沒再多看那手鍊一眼。
靜靜的站在走廊，慕清歡撥通厲堂曜的號碼，聲音低沉的問，“睡了嗎？”
“還沒。”厲堂曜輕鬆的問，“你在醫院很無聊，是嗎？”
“有點。”慕清歡點頭，突然開門見山的說，“小六六，我把手鍊還回去了。”
先是一愣，厲堂曜詫異良久，等反應過來之後，他再三確認的問，“是……真的嗎？”
“嗯，當然是真的。”垂下腦袋，慕清歡看向空蕩蕩的手腕說，“我當他是朋友，可是，也許他不是，我不想讓人誤會，這樣要傷害很多人。”
“不要多想……”閉了閉眼，厲堂曜更希望，這是慕清歡心底裡的選擇，而不是擔心某些人受傷，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好好休息。”說罷，厲堂曜先一步合上手機，他將手機放在枕頭下面，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
從歐陽先生那邊喝過茶，封城折回醫院的時候，就聽說歐陽美蘿醒了。
醫生提及過，歐陽美蘿先前雖然昏迷，但受到的都是皮外傷。
封城心底有數，知道歐陽美蘿最需要的就是靜養，他前行的腳步微微一頓，硬是轉了一個方向，去了歐陽美蘿的隔壁。
畢竟是慕清歡的病房，她又是個女人，擔心產生不方便，封城在進門之前還算紳士禮貌，他先敲了三下門，這才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
燈是暗的。
差不多，伸手不見五指。
封城那透亮的眼珠子，卻能一下子捕捉到牀上那抹黑影的隆起。
“已經休息了？”想不到她這麼早睡，是累了，是困了？還是兩者皆有，亦或者……她是被嚇的？
慕清歡不出聲，很有可能已經睡了。
封城便靜靜地走進過去，他伸手，幫慕清歡蓋上了被子，耐心的詢問，“慕清歡？”
然而，慕清歡還是不出聲。
勾了勾嘴角，封城索性坐在牀邊，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可他還是沒走。
“睡了？”確定她休息了，封城這才摸着她的臉，他低低的呢喃，“清兒……”
他再低頭，往她額頭上落下親吻，這才滿意的離去。
嘴角勾着微笑，當封城打開歐陽美蘿的房門，心情依舊不錯，他定睛看向歐陽美蘿，“覺得怎麼樣？哪兒不舒服的話，我幫你叫醫生過來。”
“NIKI，我的不舒服，怎麼叫醫生都沒用。”歐陽美蘿有點任性的說。
“我幫你叫醫生。”封城伸手按下按鈕，歐陽美蘿則是別過臉，“我都知道了，你跟我爹地說，你是司機，是你開的車，都是你的錯……你在幫慕秘書掩飾，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唱反調，所以我只能幫你一起掩飾，幫你一起保護……慕秘書，是吧？”
苦澀的笑了笑，歐陽美蘿質問，“她對你來說是特別的？”
封城幽幽的沉下眼眸，彷彿不願繼續這個話題，可他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了，歐陽美蘿手腕上佩戴的手鍊……
“你跟她說過什麼？”確定歐陽美蘿背地裡見過慕清歡，封城眼神冷到可怕，“歐陽美蘿，你跟我老實交代。”
“哦，這是她不要的東西，她說不要了，所以就送給我了，你看，我戴着好看嗎？”歐陽美蘿剛揚起手腕的時候，封城突然伸手，死死的按住了她，他在一個用力，直接從她手腕上扯開那手鍊，顫抖的摁緊在寬大的掌心內！
“這種事，不要再發生……”封城話音剛落，歐陽美蘿突然質問，“就是她嗎？”
前行的腳步一頓，封城轉頭看向歐陽美蘿。
“是的，你不肯說，所以我就去問唐冥，結果唐冥剛纔在電話裡，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歐陽美蘿挑眉，“他說，你曾經爲了公司不要她，後來你又重新找她，要跟她複合，你爲了讓她開心，讓她徹底的安心，忘記你們之間那點不高興的過去，所以你就把公司全部轉移給她……”
“只有你把公司全部轉移給她了，才能讓過去變成泡影，才說明你是真的愛她……有人利用了這點，搶奪了你的公司……”
閉了閉眼，歐陽美蘿哈一聲笑，“所以她就是那個……讓你封城一無所有的女人！”
封城沒有反駁，他默認了。
歐陽美蘿突然問，“你還愛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