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雅珍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臉色頓時僵住,然後掛掉電話,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反應過來,沈馨予和筱敏的血型匹配完全相同,是母女的關係,這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呵呵,看來她是找到了一樣很好的東西!
“小雅,我都叫你幾聲,怎麼都不迴應,在想什麼?”一道聲音叫她的思索打斷,莫雅珍回過頭,就看到了走過來的女子,正是莫雅珍多年的好友安茱蒂,還如當初那般嫵媚妖嬈,帶着笑容,說道:“你剛剛不迴應,我還以爲我認錯了人呢。”
“茱蒂,好久不見。”莫雅珍帶着笑容,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在外面玩膩了,回來看看,真是想不到,小雅都成了凌家孫媳婦了。”安茱蒂挑眉說道:“連個喜酒也沒有通知。”
“這些我們也是嫌麻煩,能免的就免了。”
“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這婚後生活過的怎麼樣?”
“還好,不好意思,還有人等着我,先走了。”莫雅珍並不想跟安茱蒂說太多,要轉身離開,安茱蒂又問道:“沈馨予怎麼樣?她真的殺了人嗎?”
如果是以前,安茱蒂一定會認爲這個千金小姐是什麼做不出,但是在經歷了之前的事情,她和她有過接觸之後,倒是覺得她不會做殺人的事情,不然顧薇那樣的女人,早不知道被她殺了多少次了。
“她到底有沒有殺人,等明天審判結束後,就能知道結果了,我先離開了。”莫雅珍說完,就轉身離開。
“那改天我們再聚聚。”安茱蒂又說了一句,可是莫雅珍卻沒有回頭回答她,這讓安茱蒂有些納悶她的舉動,或許是經歷了這麼多,她也有了變化。
只是,她沒有發現,就在莫雅珍轉身之後的陰霾臉色,她緊緊的捏住拳頭,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但很快,就被另一外一種心情掩蓋,就如同她說的話一樣。
明天,等審判結果出來,下輩子在監獄度過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她沈馨予!
這天,萬里晴空,高級法院即將開庭審理西貢碼頭的謀殺案,也是最後一場審判。
前來的記者比想象中的還要多,坐滿了整個聽審席,在開庭前都在紛紛的議論着今天的結果。
獄警將沈馨予帶到了被告席上,她身着黑色的套裝,稍長的頭髮紮起,露出精緻的臉,產後還未完全的恢復,臉色看起來在還有些蒼白,但是卻無法磨滅掉她那高貴的氣息。
目光落在了聽審席上,今天,外公和正熙他們都來,臉色都十分的沉重。
知道案件到現在還未找到什麼突破,今天將是一場很難打的仗,哪怕是再難,他們都希望陪着馨予度過。
只是,今天卻沒有看到肖墨恩的身影。
“開庭!”全場起立,法官走了進來,鞠躬,法官坐下之後,大家才紛紛的坐下,安靜的聽審。
法官翻開卷宗,沈馨予被帶到了證人席上問話,藤靳澤站起身,凡事遇到這種棘手的案子,他的習慣就是不看文件,臨場發揮,所以,將手中的文件合上,看着沈馨予,問道:“沈馨予,今年十月十六日晚上九點半,你爲什麼會出現在西貢碼頭,也就是案發現場,能否告訴我們當晚你的情況。”
沈馨予點點頭,說道:“那晚,我接到了高旗的電話,約我到西貢碼頭見面,說是要給一樣東西給我,後來我就讓司機小劉送我到了西貢碼頭,到了碼頭的時候,我打高旗的電話,鈴聲就在周圍響起,我就看到了他倒在臺階上,他已經受了重傷……”
沈馨予將那晚的事情說了出來,藤靳澤便接着說道:“按照司機小劉的口供,當晚是我當事人讓他報警,如果是兇手,爲什麼還要讓人報警,而不是立刻離開現場。”
藤靳澤面向法官,繼續說道:“這隻能說我當事人說的是實話,人不是她殺的,她到了現場的時候高旗就已經重傷,而在管理員看到的爭執,不過是我當事人發現了死者受傷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談話,法官大人,我的問題問完。”
藤靳澤鞠躬,然後坐了下來,這會兒,是方梓琳站起身,看着沈馨予,問道:“沈馨予,如果說你到現場的時候,死者高旗已經重傷,爲什麼你不第一時間報警,而是在那與他爭執?”
“因爲他當時拉着我,說是有話要對我說。”
“你說謊!”方梓琳呵斥一聲,指着沈馨予說道:“你當時到了現場,高旗根本就沒有重傷,你們是爭執不下,你出手殺了他,請被告訴我,你是否見過我手中的證物?”
沈馨予擡起眼眸看向方梓琳手中拿着證物,心裡不禁詫異,這把匕首……
“我有過一把和這個類似的匕首,但是後來不見了。”一年多前,龍澈有送過一把這樣的匕首給它,只是後來不見了。
“不是類似,這把匕首就是你的,你所謂的不見,而是你在案發之後丟到了海里。”方梓琳立刻駁回了沈馨予的話,又繼續說道:“警方昨晚在海底撈了出來,被告,我再次問你,你是不是就這把匕首殺害了死者高旗。”
“我沒有殺人,我根本就沒有殺他的理由。”對方連匕首都準備好,就是擺明了要指證她爲兇手,沈馨予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但還是很平靜的說道。
方梓琳立刻又駁回了她的話:“你有,因爲你已經知道九個月前的車禍是高旗計劃,那場車禍害死了你的婆婆,也差點要了你的性命,所以,你對高旗懷恨在心。”
“我沒有殺人。”不管方梓琳說什麼,沈馨予只是堅定了一個答案,就是她沒有殺人,這就是事實。
看到這樣堅定的神情,就連方梓琳都有些詫異,幾乎也相信她說的沒有殺人,但是犯人也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的殺人……
而且,人證物證都已經存在,這會兒,法庭上,控辯雙方各司其職的激烈辯駁。
這個時候,清晨的凌家別墅,沐浴着陽光,看起來富麗堂皇。
肖墨恩的車停在了凌家別墅的鐵門外面,透過車窗,他看着前面的鐵門,如果進去,就註定了他要有所放棄,想了一個晚上,他深知這條路是他不想選擇的,但是,現在他卻毅然的選擇走過去,因爲,不管如何,他只要沈馨予平安無事!
管家老喬帶着下人正在廚房整理,看到孫少爺的車停在車棚,他立刻從廚房走了出來。
“孫少爺,您回來了,吃了早飯嗎?”老喬朝着肖墨恩說道:“我去讓廚房給孫少爺做點吃的。”
“不用了,我吃過了,我是來找爺爺的。”
“他正在書房,他交代過,孫少爺來了就直接去找他。”老喬按照老爺交代的說着。
肖墨恩輕嗯了一聲,就朝着書房走去。
這時,整個書房裡飄蕩着淡淡的茶香,凌鴻封坐在黑色的大椅上,看着上海公司的文件,旁邊蘭心在沏茶。
“蘭心,你覺得墨恩這孩子如何?”
“他怎麼樣老爺不看在眼裡嗎?我就不太會看,老爺這麼問,是想要將——”
蘭心的話還未說完,書房的門就被推開,蘭心擡起眼眸,就看到了走進來的人是肖墨恩。
“墨恩,你回來了,我剛剛跟老爺還在說着你呢。”她柔和的臉帶着一抹笑,說道。
肖墨恩沉默不語,凌鴻封也沒有擡起頭,就開口說道:“蘭心,你先出去,我和墨恩有話要說。”
蘭心點點頭,將沏好的茶放在桌面上,然後就站起身,離開了書房。
門再次被關上,顯得異常的安靜,肖墨恩依舊沉默,走到了沙發前坐下。
凌鴻封這會兒將手中的文件合上,放在了旁邊的小茶几上,擡起那銳利的眼眸,說道:“既然來找我,怎麼又不說話?”
祖孫倆四目相對,肖墨恩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而凌鴻封卻顯得倒是悠閒,似乎在等着他開口。
沉默幾秒,肖墨恩磁性而渾厚的聲音響起:“爺爺,要我怎麼做,才能放佛馨予。”
這是肖墨恩人生中的第一次妥協,但是,現在的他只希望儘快的解決了馨予的事情,不想她再受苦。
凌鴻封輕笑了幾聲,卻沒有給出一個回答,只是這麼看着自己的孫子,這樣子像極了當年的睿言。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欣賞你做事的能力,在商場上,你可以手段無情,可是,你卻有着最致命的弱點!”而這個弱點就是沈馨予,而且還不止一次寧願毀掉自己的前途,在當年威盛的時候,他就差點失去所有,而且承受了一年的拘禁。
“就是這樣的弱點,讓你失敗。”說到這裡,凌鴻封不禁皺起了眉,靠向椅背,然後拿起剛剛他看的文件,放到了桌面,說道:“墨恩啊,你認爲你現在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條件嗎?”
肖墨恩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看了看,這些都是長期以來鼎豐對麥斯暗中的操作,在他讓麥斯去收購東辰航空的時候,就是一步步進入他設計好的陷阱裡,最終,他不禁要拿下東辰,也要麥斯,更重要的是讓肖墨恩在他的掌控中。
這就是凌鴻封的做事風格,陰險而老謀深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連肖文璃回來,都是他故意將墨恩的事情傳來,讓她爲了兒子回來,從而可以從她手中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墨恩,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
其實這個選擇就是凌鴻封威脅他走的路,只要他拒絕,那麼註定在明天失去麥斯和沈馨予。
“只要沈馨予這次沒有事,爺爺要我怎麼做都可以。”
聽到這話,凌鴻封竟然有笑了笑,伸手拿起一杯茶,說道:“那就跟她離婚。”
凌鴻封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因爲他心裡清楚的很,把馨予留在墨恩的身邊,留在凌家,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肖墨恩看着凌鴻封,臉色漸漸地沉了下來,就像是凌萬天說的,真正能幫沈馨予的就是他。
只有他跟馨予斷了關係,那麼她跟凌家也就沒有關係!
肖墨恩沉默了片刻,看着凌鴻封說道:“希望爺爺說話算話。”
“那就要看你怎麼做。”凌鴻封繼續品着茶,香氣四溢,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肖墨恩沒有再說話,站起身,離開了書房。
凌爵靠在了牆邊,看着走過來的肖墨恩,不禁冷冷的一笑。
“看來,你還是妥協了,這還真不像你。”其實他也會詫異,以爲肖墨恩怎麼都不可能出現,還是輸給了他的父親。
肖墨恩停住腳步,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凌爵,依舊沉默着離開,完全不在乎大家如何的看待他,只是希望,事情立刻結束。
此刻,法庭上,控辯雙方的辯駁結束,法官說道:“現在開始結案陳詞,各位陪審員請按照職法規,公正的判斷。”
藤靳澤站起身,從助手那裡那過一份文件,面向着各位陪審員,說道:“在結案陳詞之前,希望法官大人和在坐的各位陪審員給我幾分鐘的時間,我想給在坐的各位看一樣東西,這些都是我當事人曾經工作過的地方,那些同事想要讓遞交上來的書信,每個人都簽下自己的名字來表示他們相信我的當事人。”
“第一次見到馨予姐的時候,那是在姐姐的葬禮上,而是我去參加馨予姐爲姐姐辦的葬禮,是馨予姐讓我知道了我原來有個這麼好的姐姐,是馨予讓我懂得如何去走一條正確的路……”
“很多時候,我都會暗自說我哥哥爲什麼當初做出那件事,害了她,但是,很多時候,我又會感謝他,因爲如此,讓我認識了馨予,我們是夥伴,是朋友,在她那裡我看到了真正的堅強……”
杜正熙是一路陪着她走過來的朋友,看着所有人對她的唾棄,冤枉和不理解,但是,她卻堅強的走下去,寫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腦海裡閃過那些回憶,與這位朋友一路走過來的回憶,所以,他相信她!
就如同黎振宇對她的相信,從見第一眼,第一次一起工作就存在了。
“我是一個說話結巴的人,沒有人會注意和看重我,只有馨予姐,她交會我如何交易,教會我克服自己的困難,是她帶着我成爲了優秀的交易員……”
“我曾經以爲她是害我女兒人,在工作中,我百般刁難她,儘管如此,她給了我女兒更好的治療機會,最後,當真相的時候,我才明白,她是被陷害的,當年的事件不僅僅讓她承受了不該有的牢獄之災,也讓兇手逍遙法外……”
“如果沒有沈總裁的出現,或許,身爲榮豐職員的我們,今天已經沒有了這份工作,記得她剛到榮豐的時候,看起來冷酷無情,我們都害怕她,但是,當榮豐面臨着破產的時候,她寧願放棄自己放棄位置,保全了整個榮豐的員工……”
“認識馨予姐的時候,那是因爲我們都在交易部工作……”
藤靳澤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將這些所有的信件讀完,只是隨便拿出幾封讀了出來。
但是卻讓全場鴉雀無聲,讓這些記者們都感動不已。
在場的杜正熙他們彷彿隨着這些事情回到了那些年,遇見,誤會,相知,相處,他們都相信他們認識的馨予,不可能殺人!
坐在被告席上的沈馨予也被這一封封信感動,擡起眼眸,看着那些坐在聽審席上人,
曾經在庭上無依無靠的她,但是,在今天卻有着那麼多人的相信,她在笑,開心的笑,欣慰的笑。
或許在一刻,她才真正的感覺自己成功了!
滿腦海的迴盪着畫面,其實是該她感謝每一位真心待她的朋友出現,她忘不了這些經歷,也永遠不會忘記……
而不會忘記的人也有藤靳澤,那個漫天飛舞的大火中,她出現帶給了他希望,她明明可以只顧自己而不管他離去,但是她卻沒有,藤靳澤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再次面向着各位陪審員,說道:“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或許剛剛浪費了大家的時間,實在是抱歉,但是我想讓各位陪審團知道,我的當事人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如果說在大家的口中她是一個熱愛生活,那又怎麼會選擇殺人而失去現在所擁有的生活,在幾次的審判中,我當事人多次說了她沒有殺死者,而且,我在這裡想要強調一件事,那就是案發當晚,我當事人懷有身孕,在這麼多侷限下,我的當事人還能一刀刺進死者的身體嗎?”
藤靳澤深吸一口氣,最後說道:“誤會和不信任可能會毀掉一個人,包括她的孩子,家人,所以,我希望各位陪審員能給予無辜一絲信任,判定我當事人無罪。”
其實藤靳澤心裡很清楚,現在的他只是在打感情牌,很多方面已經不是沒有新突破的問題,而是有人要陷害沈馨予,恐怕這在場內也有對方的人,只是他們現在完全沒有證據指控。
忽然,他覺得自己有太多的不足,目光不禁落在了沈馨予的身上。
只見她蒼白的臉露出淡淡的笑容,朝着他微微頷首示意感謝。
真的感謝他們每個人爲她做的,因爲她知道,她不是自己在面對,而是有那麼多相信的她的朋友。
方梓琳在旁邊看着,也不禁被感觸,但是作於檢控官,她也必須按照掌握住的證據依法辦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法官正要宣佈結案陳詞結束的時候,忽然有人走進法庭,遞給了方梓琳一份文件。
她立刻站了起來,說道:“法官大人,檢控方剛剛收到了警方遞交的資料,由於有新的證人出現,證明案發現場有出現第三者,警方申請將案件挪回重新調查,並且撤銷對沈馨予的起訴。”
法官判案那麼多年,也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禁皺起了眉心,
“這位目擊證人是剛從深圳回來,纔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找到了警局,他親眼看見當晚在案發地點有一位女子與死者在臺階上爭吵,而女子並非是孕婦。”方梓琳將拿到的資料遞交給了法官。
這讓全場的人都爲之詫異,沐嶸的臉上也勾起了笑容,這樣他們馨予就會沒事了!
法官看了看文件,合上,說道:“本席同意挪回,並且撤銷對沈馨予的起訴。”
審判因爲新的證人不告而終,重新回到了警局調查,而沈馨予也被無罪釋放,杜正熙扶着沐嶸快速地走到了馨予的面前。
都在爲今天的結果欣慰,真是老天有眼,但沈馨予並不這麼認爲,看了看周圍,卻不見肖墨恩的身影。
這時,方梓琳走了過來,朝着沈馨予說道:“真不好意思,差點讓我誣陷了好人。”
“你也是按照職責辦事。”沈馨予並不認爲這個方梓琳是故意針對她,所以,也就並沒有在意。
“不過,藤律師這感情牌打的真不錯,就連我這個控方都被感動了。”方梓琳看着藤靳澤,笑了笑。
藤靳澤在心裡還是有些納悶,這真的是他的同學嗎?
方梓琳看出藤靳澤肯定還在爲她之前的說的話糾結,便湊近了他,又說道:“藤靳澤,你還沒有想起我是誰嗎?”
說着,她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了一副黑框眼鏡,戴在臉上,然後鼓起兩腮。
藤靳澤忽然睜大了眼睛,驚訝吐出了兩個字:“你是包子!”
那個又矮又肥,帶着黑框眼鏡,還有着一口鋼牙,但是人卻十分正義,跟女俠一樣的包梓琳。
不會吧,真的是她嗎?完全跟他記憶中的不一樣!
“藤靳澤,你好,就是我,好久不見。”她原本跟父親姓,父母離婚之後,她就隨母親的姓成爲了方梓琳,這下終於可以讓這個口不遮攔的小子叫她包子了。
看着她的笑容,藤靳澤再想想她以前的樣子,越發的不可思議。
就這樣一羣人朝着外面走去,就在剛走出法院的時候,等候的記者全部圍了上來。
都在問這次案件的事情,在被認爲是嫌疑犯的時候,大家的語氣都十分銳利,在今天知道她是被冤枉的時候,大家就都關心的問着各種問題。
面對這些問題,沈馨予沒有去回答,藤靳澤立刻站了出來,當着各位記者說道:“這件事肖太太沒有什麼想說的,結果就是最好的答案,肖太太的身體不適,希望大家見諒,請讓讓。”
沈馨予的臉色的確有些蒼白,而腹部還傳來疼痛,大家看到她的臉色,也都很自覺的讓出了道,讓她進入車裡。
在剛進入車裡,沈馨予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小臉朝着她燦爛的笑。
“小曦,你怎麼在這裡?”沈馨予有些詫異。
小曦挑了挑眉,說道:“我當然是來等媽咪了。”
其實,他會出現在這裡,是爹地專門派人送他來,就是想給媽咪一個驚喜。
沈馨予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帶着溫柔的笑,的確有很長的一段的時間沒有見他了,也長大了。
小曦仰着腦袋,說道:“媽咪,我們一起去看弟弟妹妹。”
沈馨予點點頭,司機開車前往了醫院,但是從開庭到現在,沈馨予一直覺得奇怪,沒有看到肖墨恩,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也是暫時無法撥通,他到底去哪裡了?
想着,沈馨予帶着兒子來到了醫院的嬰兒房外,忽然停住了腳步,目光透過玻璃看着裡面的睡着兩個孩子。
小曦趴在旁邊看着,林醫生走過來,說道:“肖太太沒事,真是太好了。”
“林醫生,孩子的情況怎麼樣?”沈馨予朝着醫生問道。
“這兩孩子很堅強,恢復得很好,不到一個月就能離開保溫箱,明天做過全面的檢查後,就能出院了。”
“謝謝醫生。”沈馨予也是鬆了一口氣,知道寶寶的健康,臉上的笑容揚起。
林醫生再囑咐了幾句,離開前說道;“你們夫妻倆也真是的,也不一起來,他剛剛纔來看過。”
墨恩剛剛來過,沈馨予聽到醫生的話,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
響了幾聲,電話終於接通了,沈馨予立刻就問道:“墨恩,你在哪裡?我沒事了。”
“我知道。”這聲音不僅僅是從電話傳來,還是沈馨予的身後,她猛地回過頭,就看到了肖墨恩高大的身軀走了過來。
她立刻走過去,抱住了肖墨恩,然後仔仔細細的審視了一遍。
“墨恩,你的腿真的好了。”
肖墨恩輕嗯了一聲,沈馨予又開心的說道:“我今天沒有看到你,還以爲——”
“馨予,我想和你單獨談談。”肖墨恩打斷了沈馨予的話,英俊的臉上略顯平靜。
沈馨予點點頭,讓杜正熙先帶小曦回去,之後便跟肖墨恩回到了她的病房。
肖墨恩先然她坐下,然後遞給她一杯溫開水,說道:“這還沒有到一個月,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老公,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沈馨予又怎麼看不出他臉上的不對勁,儘管他刻意的平靜下來。
肖墨恩在旁邊的位置坐下,沉默片刻,才喚了一聲她,“馨予,我們分開吧。”
沈馨予的手將在半空中,臉色僵住,看着肖墨恩。
“我們離婚吧,你帶着孩子離開香港,酒莊我已經轉到了你的名下。”肖墨恩再次說道,儘量的讓自己冷靜。
沈馨予將水杯放到了桌面上,沉聲問道:“老公,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是因爲這次的案件!?”
肖墨恩卻沒有回答,只是這麼靜靜的看着沈馨予。
他越是這樣,沈馨予就越是肯定,今天她的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跟你離婚!”沈馨予一雙眼眸看着肖墨恩,上前抓住他的手,他們說過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不放開彼此的手,他竟然會對她說出離婚的話!
肖墨恩始終無動於衷,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馨予,一直以來,你多少事情欺騙我,JK是你的在掌控,你爲什麼都沒有說,還有我母親給你的東西,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這次我離開去美國,你跟陸祈銳之間——”
“肖墨恩,不用要這些事情來當藉口。”沈馨予打斷了肖墨恩的話,拉住他的手,笑了笑,說道:“這樣的方法你已經用過一次了,以爲我還會相信嗎?墨恩,有什麼我們可以一起去面對,我們一定會渡過的。”
聽到沈馨予這番話,讓肖墨恩的心裡澎湃,差點就要伸手將她緊緊的抱住,但是,他的理智反覆的告訴自己不可以!
“沈馨予,你真想我渡過,就和孩子一起離開香港,明天我會讓律師把律師信送過來。”肖墨恩快速地將這句話說完,拉開了沈馨予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因爲,他心裡很清楚,如果再不走,他就會被馨予那樣的神情牽扯住。
他現在只是希望沈馨予不要再被牽扯在這些事情中,爲完成的事情,就讓他繼續去做,但是,在這之前,只有她帶着孩子離開,他也纔可以不顧一切的去這些事情!
沈馨予原本想去追出去,但是腹部傳來一陣疼痛,讓她又坐回了沙發上,臉色越發的蒼白。
她知道,這不是肖墨恩心裡想做的,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是他用再多的藉口說要分開,她都認爲是他要離婚!
這個夜裡,離開了白天的喧鬧,晚上卻是另外一種熱鬧的氣氛。
蘭桂坊永遠是夜色之下的不眠之地,某間酒吧裡,燈光閃爍,音樂震撼,人們都沸騰在舞臺。
莫雅珍走進了酒吧,沒有去在意這裡歡樂的氣憤,快速地穿過熱鬧的人羣,朝着二樓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裡面顯得十分的陰暗,但是,在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房間,卻能將整個酒吧大廳的一切看的清楚。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聽到走進來的聲音,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整片玻璃都關閉,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他轉過身。
“裴先生,你找我?”莫雅珍每次來酒吧見的人就是裴志遠,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裴志遠伸手拿起一杯紅酒,搖晃着來到了沙發旁,並沒有坐下,而是先開口說道:“沈馨予這件事到此爲止。”
莫雅珍聽到這話,臉色不由得陰霾下來,原本她還等着沈馨予被判入獄,可到最後,卻宣佈她無罪釋放,正想問下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卻聽到裴志遠說這件事到此爲止。
“我想知道是什麼原因,這樣做,是我們在冒險。”
裴志遠做了下來,靠着椅背,說道:“我們的目標原本就不是沈馨予,利用這次機會和凌家聯合。”
而這個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肖墨恩自願跟沈馨予離婚,然後跟小染在一起。
“你是想說是肖墨恩妥協了?”莫雅珍有些詫異的問道。
裴志遠卻用沉默迴應了答案,擡起眼眸,看着莫雅珍,緩緩地說道:“別忘記你到凌家的目的,我可是好不容易讓你有這樣的結果,現在,也需要你在肖墨恩和小染的事情推波助瀾。”
肖墨恩竟然會妥協,怪不得他們會放過沈馨予,那麼也就是說她原本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了!
想到這裡,莫雅珍的臉色陰沉不定,但還是輕嗯了一聲,畢竟,她現在還不能在裴志遠的面前反對的太明顯。
在離開了包廂後,她不禁冷冷的一笑,那麼也就是說,這次沈馨予沒有坐牢,但是卻再次被拋棄。
的確,在很多人的面前,沈馨予又被拋棄了。
她聯繫了肖墨恩三天都沒有任何的音訊,就在第四天她出院回到家之後,媒體傳出了麥斯集團正式成爲鼎豐集團旗下的投資公司,讓才知道,麥斯將以上海的公司爲主,除了本身經營的投資項目之外,將管理鼎豐集團的所有投資項目,同時還會在鼎豐的帶領下開闊更多的市場。
麥斯鑲上了鼎豐這個金牌之後,立刻登上了另外一個級別。
多日來下跌的股頓時上升,讓很多人震驚不已,也挽回了很多投資者的心。
沈馨予看到這裡,目光不禁落在了杜正熙的臉上。
“我都不知道這件事。”他的確不知道麥斯會有這個變化,想到這裡,他皺起眉心,又道:“應該是高層的人暗中做的,如果不是看了今天的新聞,我們都不知道,看來明天公司又將有大變化了。”
“馨予,有你的信件。”沐嶸拿着一份快遞的文件袋走了進來,遞給沈馨予。
她打開了文件,看着文件上醒目的幾個字,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杜正熙也看到了,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麼會是離婚協議,肖墨恩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本以爲這幾天沒有見到肖墨恩只是因爲他在忙上海公司的事情,卻想不到這個時候寄過來了離婚協議。
協議上寫的很清楚,他將自己名下的財產全部給了沈馨予,也包括那個酒莊,他希望沈馨予帶着孩子去往的酒莊。
他還真是要跟自己離婚,沈馨予看着上面的條款,沉默不語。
“正熙,你先出去,我想跟馨予單獨說一下。”杜正熙還在震驚中,聽到沐嶸的話,點點頭就走了出去。
沐嶸關上了房門,坐在馨予的身邊,說道:“馨予,其實外公也希望你帶着孩子們離開香港,不要再管這裡的事情。”
在經歷了之前的官司後,他只是希望馨予能平安,而肖墨恩這點心思他明白,所以,他也在這麼開口勸說。
沈馨予看着外公,知道外公是擔心自己和孩子們,深吸一口氣,說道:“外公,我一直都想帶你去酒莊看看,那裡很美,但現在,我還是很喜歡那裡,只是,就算是要去,我也要讓肖墨恩跟我們一起去。”
說着,她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撕毀,她不會離婚,也不會離開,除非,是墨恩跟他們一起離開!
她站起身,走到了嬰兒牀前,伸手握着孩子的小手,兩個孩子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看來你們也跟媽咪做了一樣的決定吧!
你們的爹地其實很傻,媽咪一定會把他帶回來!
沐嶸看着馨予的表情,不禁搖了搖頭,
很快,麥斯集團在香港的公司迎來了新的總裁,整個交易部由上海的交易總部管理,管理者是顏裴染。
因此,杜正熙,秦諾蘭,黎振宇和夏天他們都紛紛的辭職離開了交易部。
沈馨予並沒有按照肖墨恩的說的離開香港,也沒有再去找他,而是靜靜的養身子和照顧諾航和諾晨,她在給他時間,也是在給自己調整的時間,但始終,肖墨恩沒有再聯繫。
很快,兩個月後——
繁華的都市,上海,夜色之下,黃浦江捲起一陣陣的寒風,江兩岸燈火輝煌。
就在這個寒氣逼人的晚上,位於半島酒店的宴會廳格外的溫暖,燦爛的等會將宴會場襯托的富麗堂皇,優雅的曲子在迴盪。
名媛貴婦穿着華麗,相互的低聲談笑,西裝加身的男士們成羣的高談闊論。
而今晚,凌家將在這裡舉行着遠洋航空的基金項目開啓,並且會由凌鴻封宣佈更重要的消息。
這會兒,全國的知名人士紛紛入場,場內盛是熱鬧。
在人羣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站在凌鴻封身邊的高大男子,純黑色的精緻西裝,燈光映照着他完美的五官,高貴不凡,沉穩的氣息中帶着一絲危險,他就是凌鴻封的孫子——肖墨恩。
正如他以往的性格,冷漠不愛說話,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只是靜默的站着,但是卻散發着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息。
他的身邊站着的顏裴染,穿着銀白色晚裝,長髮挽起,顯得身材十分高挑,面對着聊天的人臉上始終掛着甜美的笑。
“凌老,你的孫子和小染還真是絕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位友人看了看這對俊男美女,不禁讚揚道。
凌鴻封溫和一笑,旁邊裴志遠卻笑着說道:“老李,你可別誇年輕人。”
被稱作老李的上了年紀的男子是一家外企投資公司的老總,今天請他來也是因爲他的關係大力幫助了遠洋航空基金的建立,因爲他長期在國外,所以並不知道肖墨恩的事情,這才又笑着說道:“我可沒有誇,兩人打算什麼時候辦婚事?”
聽到李總問這話,裴志遠也隨意的一笑,其實他也想知道自己的他們什麼時候辦婚事,因爲肖墨恩的離婚到現在還沒有辦下來。
“這年輕人的事情也急不來。”凌鴻封帶着笑容說了一句,也就將這個話題轉移,繼續說到了工作上。
而不遠處,筱敏看到這樣的場面,臉色有些蒼白,凌萬天挽着她坐在沙發上。
“如果你不舒服,我先讓郭嫂送你回去。”凌萬天關心的說道。
筱敏卻推開他的手,搖了搖頭,“不用,我沒事。”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不遠處的肖墨恩,當聽到肖墨恩跟沈馨予離婚的事情後,她心裡的第一感覺就是爸所要求的,難道讓墨恩離開馨予,就是對墨恩好嗎?她的心裡不禁冷冷的一笑,“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在這裡就好。”
凌萬天的確有些事情要處理,但是看着妻子的樣子有實在有些不放心,再加上她最近的情緒有些奇怪,所以希望她先回去。
只是,筱敏不肯回去,她只好讓郭嫂過來陪着她,然後朝着莫雅珍那邊走去。
“找我有什麼事?”凌萬天手中拿着一杯香檳,問道。
莫雅珍身着黑色的長裙,伸手撥弄了一下頭髮,緩緩地說道:“應該沒有人知道,堂哥真是欺騙了所有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凌萬天的臉色微沉,轉身看向莫雅珍。
只見她帶着手套的手從晚裝包裡拿出了一張紙,然後將它展開,遞給了凌萬天看了一眼。
“你——”凌萬天看到上面的字,臉色瞬間僵住,伸手拉過那張紙。
莫雅珍卻優雅的一笑,看着凌萬天的表情,笑容更加的明顯。
“堂哥可以拿去,反正這只是複印的。”莫雅珍的語氣很隨意,這讓凌萬天的心裡糾成一團,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丫頭威脅,但是她手中的東西的確已經威脅到他,很快,恢復平日的冷靜,“你到底想要什麼?”
“堂哥不用這麼緊張,如果我會說出去早在兩個月前就說出去了。”莫雅珍伸手從服務員那拿過一杯香檳,然後,嘴角輕揚,說道:“這次遠洋航空重組,我只不過是希望堂哥在那裡給我安排一個位置。”
因爲凌鴻封將遠洋航空的整個運作交給了凌萬天,她想要滲透進去,那麼也只能從凌萬天這裡下手。
“僅此而已?”凌萬天低沉的問道。
她點點頭,喝下一口香檳,“僅此而已,但是,我可不會做那些不起眼的位置。”
“好,我答應你,不過,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堂哥,我這個人最能的事情,就是幫人守住秘密。”其實他們也都是各取所需而已,莫雅珍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刻,說道:“阿峰還在等我,我就先過去了。”
卻沒有發現凌萬天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手緊緊地捏住香檳杯,他當然知道,莫雅珍這是在漸漸地露出她的尾巴。
莫雅珍走了過去,凌峰依舊是那副狂蕩不羈的姿態,挑眉看向他的妻子,說道:“我怎麼不知道你跟我堂哥還有話說。”
“也就隨便聊聊。”莫雅珍回答,凌峰一副不以爲然,隨即站起身,說道:“走吧,過去吧,我那妹妹也該到了。”
夫妻倆就朝着那邊走了過去,就看到凌佳琪朝着走了進來,粉色的晚裝裙承襯托的十分秀麗,臉上也洋溢着好看的笑容,而這個笑容卻是因爲今晚與她一起前來的人。
陸祈銳身穿淺灰色的西裝,看上去比兩個月前稍微有些瘦了,但身軀依舊挺拔,帥氣逼人。
凌炳勝夫婦看到陸祈銳與女兒一起出現,不禁有些吃驚,知道妹妹心思的凌峰卻挑了挑眉,莫雅珍也詫異住。
其實連凌佳琪都十分的訝異,她去找陸祈銳的時候,他竟然就答應了。
這簡直是這兩個月來她最開心的事情,走到了爸媽的面前,甜甜的笑着叫道:“媽咪,爹地,大哥。”
“凌先生,凌夫人,晚上好。”陸祈銳禮貌的問候。
凌炳勝帶着笑頷首,說道:“聽到琪琪說帶人前來,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祈銳,歡迎,歡迎。”
“丫頭,今天的笑的真開心。”凌峰低聲的在妹妹耳邊說了一句,凌佳琪卻瞪了他一眼,將目光看向了莫雅珍,說道:“嫂子,今晚你穿的朕漂亮。”
“謝謝。”莫雅珍微微的一笑,卻在不經意間多看了陸祈銳一眼,在看看凌佳琪,只見她秀麗的臉上揚起開心的笑。
“時間差不多,遠洋航空的基金酒會也該開始了,走過去吧。”凌炳勝今晚也特別的高興,帶着陸祈銳就朝着主賓的位置走去,陸祈銳一邊走一邊掃了一眼整個場內,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前面肖墨恩的身上。
這時,公關部的人走到了他們的身邊,說道:“凌老先生,李總,祝酒到時間開始了。”
高挑的禮儀小姐恭敬的伸出手,爲他們兩位領路,李成功忽然說道:“先不急,還要等一個人,她應該很快就到了,這次的基金開啓,可全靠她的幫助。”
能讓李總如此誇獎的人倒是讓大家十分好奇這個人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會場的大門被兩位工作人員推開——
沈馨予一襲杏色的長裙包裹着高挑的身軀,隨着走動,裙襬蕩起完美而柔和的線條,
雪白的香肩全部的裸露在衆人的眼球中,那吹彈可破猶如凝脂的肌膚深深地誘惑人心。
與兩個月前的虛弱和蒼白相比,臉色白裡透紅,頭髮很隨意的挽起,露出精美的五官,閃如星辰的美眸,嘴角輕揚,帶着溫柔的笑,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股讓人不能忽視銳利之氣。
沈馨予邁着從容的步伐走進了燈火輝煌的大廳,讓周圍的人不禁震撼。
坐在貴賓席上肖墨恩也回過頭,就看到那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身影,平靜無波的心頓時如澎湃的海浪在翻滾。
她竟然還是來了!
沈馨予居然在這個場合不請自來!
顏裴染的臉色也有些僵住,她來這裡做什麼,肖墨恩明明就是要跟她離婚了!
沈馨予的出現幾乎讓整個凌家人都詫異不已,李總卻洋溢着笑容,朝着沈馨予走了過去,喚着她的名字:“Sara,你總算是來了,凌老,老裴,我來介紹——”
“李總,不用介紹了,您恐怕還不知道,我跟凌老先生很熟悉。”沈馨予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看了一眼凌鴻封,再將目光落在了李成功的身上,說道:“我丈夫的爺爺,能不是熟悉嗎?”
沈馨予的話讓在場的人再次震撼,肖墨恩不是已經離婚了嗎?怎麼還會有妻子出現!?
凌鴻封面對這樣尷尬的場面只能是笑,但是心裡卻完全沉了下來,看了一眼沈馨予,而李總卻又笑着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說Sara怎麼會這麼盡心的協助,原來你們都是一家人,還虧我剛剛說錯了話,以爲墨恩和小染……”
李總欲言又止,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作爲商人的他自然會隨機應變,所以,看向肖墨恩和小染,說道:“兩位不會介意我這個不知情人的胡言亂語吧。”
肖墨恩沒有迴應,目光卻始終看着沈馨予,此時此刻就想把她拉走,遠離這樣的場合。
而顏裴染卻勉強的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側轉過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裴志遠的臉色並不好看,看到女兒出糗,示意妻子帶先帶女兒離開,而顏裴染卻不要離開,她倒要看看沈馨予接下來要做什麼!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的是,肖墨恩完全不在意周圍的環境,拉住沈馨予的手腕,就朝着外面走去。
那高貴英俊的臉閃過一道幽暗,緊緊的抓住沈馨予的手,隨着波動的心加快了步伐。
顏裴染看着情況不對勁,不顧母親的阻攔,緊跟着他們的腳步走去。
而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陸祈銳也沉下了臉,朝着外面走去出去。
酒會的祝酒仍舊繼續,凌鴻封宣佈着基金的開啓,但是,今晚卻因爲沈馨予的出現,完全打破了他原本的安排,始終沒有宣佈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此時,肖墨恩拉着沈馨予直直的走到了酒店的花園,直到周圍變得安靜了,他才停住腳步。
顏裴染追了上前,正要說話,肖墨恩卻先開口說道:“你先離開,我和馨予有話說。”
“墨恩,你該知道大家都在等你,今晚上——”
“很不好意思打破了今晚上的好事,顏小姐,我要跟我老公說話,不知道你在這裡做什麼?”沈馨予不甘示弱的姿態,這次她親自到上海,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對於這件事,她絕對不可能退步!
“墨恩已經跟你離婚了。”
“在我沒有簽字的之前,我們都是夫妻。”沈馨予很明確的告訴她,她的身份!
顏裴染還想說話,肖墨恩低沉的聲音搶先響起:“你先離開。”
再次說出這四個字,肖墨恩不帶絲毫的感情,冰冷的就像是萬丈寒潭。
顏裴染聽到肖墨恩的話,不禁有些失望,卻始終不肯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拉住她的胳膊,說道:“小染啊,你原來在這裡,我正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
說話的人正是筱敏,不喜歡會場氣氛的她早就出到了花園,看到這邊情景,她便走了過來,隨便找個藉口,就把顏裴染拉走,這會兒,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肖墨恩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目光卻將她完全的收入眼底,兩個多月不見,她似乎又瘦了。
“馨予,你來這裡做什麼?”渾厚的聲音打斷了這份寂靜,他明明希望她離開,卻想不到現在她又自己摻和進來。
沈馨予擡起眼眸看自己的老公,他離開香港到上海,沒有給她任何的音訊,哪怕是這樣,她都在等着他回來,但是,兩個月過去了,他卻始終沒有回來,她知道,不該再等了,有些人,有些事和東西,都需要靠自己去爭取。
“你很明白我來的原因,墨恩,我是不可能同意離婚的!”堅定如她,再次說出兩個月前說的話。
肖墨恩看着她的表情,不禁皺起了眉心,但是卻始終剋制自己。
“你不要這麼執着,這麼傻,離婚對我們都好!”
“傻的那個人是你。”沈馨予呵斥道。
“你走吧,我不想——”
肖墨恩的話還未說完,陸祈銳就忽然衝了出來,抓住他的衣襟,氣憤的眼眸看着他。
“肖墨恩,這就是你當初誓言旦旦說過的,會照顧馨予一輩子?”陸祈銳質問的口氣問道,沈馨予已經追到上海來,他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想着,他的心裡就燃起一股怒火。
肖墨恩低垂着眼眸,看着陸祈銳,什麼也沒有說,這讓陸祈銳的心情更是不爽,握緊了拳頭則——
“陸祈銳!”沈馨予忽然抓住他的手,厲聲道:“這是我跟墨恩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摻和,麻煩你先離開!”
陸祈銳聽着沈馨予的話,先是一愣,然後轉過頭看向沈馨予,沉默了幾秒,緩緩地鬆開了拳頭。
但是,目光卻落在了肖墨恩身上:“如果你敢傷害了馨予,我不會饒你!”
或許他沒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但是,現在的他只希望沈馨予能好好的擁有她的幸福!
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離開,卻沒有走遠,而是隔着窗戶,看着那邊。
“原來,你答應我來這宴會是因爲,你知道馨予會來,對嗎?”凌佳琪站在陸祈銳的身後,她原本真的會很高興,但是看到剛剛情景的之後,她才明白,他的答應並不是因爲她。
陸祈銳轉過身,看了凌佳琪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就邁出腳步離開,但是那坦然的笑,已經給了她答案。
而這個時候,在陸祈銳離開後,肖墨恩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或許連他也沒有想到,走出來教訓他的人竟然是陸祈銳。
沈馨予也沒有想到,但是,卻沒有多的心思去想,看着肖墨恩,問道:“墨恩,我知道你並不想跟我離婚,你以爲這樣做就是爲了我好嗎?那你就錯了!”
“不要說了。”肖墨恩整理衣襟的手越發的收緊,看着她,說道:“馨予,你回香港去吧。”
他始終沒有答應沈馨予回去,並且要轉身再次離開,而沈馨予卻先一步開口說道:“墨恩,你不跟我回去,那麼,我也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了。”
墨恩,是你曾經告訴我的,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所以這次,不管是誰,想要阻攔她,那麼就別怪她沈馨予,她絕度不會客氣。
這次來,她就是要告訴他們,哪怕是毀滅,她也在所不惜!
還有,凌鴻封,裴志遠和凌萬天……
從現在開始,他們要爲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沈馨予的臉色冰冷,就連周身都擴散着寒氣,就如同此刻風一樣,冷而刺骨。
她一步步的離開了半島酒店,陸祈銳快速地追上了沈馨予的步伐,拉住她的手腕,讓她停了下來。
然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想要給披着,沈馨予想拒絕,但是他卻強行的披在了她身上。
“我送你回酒店。”這次他沒有給沈馨予拒絕的機會,強勢的將她推進了車裡。
然後,啓動車子,帶着她離開了這個燈火輝煌的晚宴。
車子在外灘開過,沈馨予只是靜靜的坐在車裡,目光看着車窗外,會想起,自己與肖墨恩曾漫步在這裡畫面。
陸祈銳依舊傲慢的靠着椅背,轉過臉,看着她,沉默了片刻,問道:“你這次來上海,打算怎麼做?”
其實他很清楚,上海,始終不是她的主場,來到這裡做這些事情始終會有很大的危險,所以,在從小曦的口中聽到她前來上海的時候,他也來了,想要用僅有的時間做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做的事情。
“陸祈銳,你的身體真的沒有事嗎?”沈馨予沒有回答陸祈銳的問題,而是忽然間想起了小曦不久前跟她說的事情,說爹地最近總是很奇怪,而且好幾次,他都偷偷的看到爹地在吐。
陸祈銳愣了愣,嘴角輕微的勾起,說道:“你還是關心你自己的事情吧。”
沈馨予收回了目光,看向陸祈銳,卻沒有再問,也沒有再說什麼,又恢復了安靜,車子也消失在霓虹燈閃耀的外灘。
用兩個月的時間,她不僅僅將自己的身體養好了,而且,也很快,會送給他們一份大禮!
一份他們都想要的大禮!
會場這邊,筱敏拉着顏裴染離開後,顏裴染還有些莫名其妙,她一向跟這個瘋女人很少說話,她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於是,她忽然停住了腳步,問道:“凌夫人,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你看我這記憶,這會兒忽然就想不起來了。”筱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顏裴染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看着凌夫人,“凌夫人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是故意要把我帶走吧。”
“既然你這麼認爲,我也就不否認了。”這段時間,筱敏其實很不爽他們對肖墨恩的安排,剛剛看到他們可以相處,她當然就想着幫他們一把,筱敏擡起眼眸,迎上了顏裴染的目光,溫婉的一笑,不想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顏裴染越是看她這個樣子,越是生氣,伸手毫不客氣的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開。
“凌夫人,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顏裴染厲聲問道。
“你不要選擇去破壞人家的婚姻,始終不會給你帶來好結果的。”筱敏的臉色很平靜的說道,但聽起來更像是警告。
“你憑什麼警告我?”顏裴染的臉色陰沉下來,話畢,用力地一甩——
“啊!”筱敏瞬間失去了重心,腳腕一拐,整個身子向一邊傾倒,以可怕的速度往臺階的底部跌去,順着階梯而下,腦袋狠狠地敲擊在最後一道石階上,可怕的摔倒聲音劃破安靜的夜。
經過短短几秒的翻滾,筱敏整個人摔倒了臺階的最下面,頓時昏了過去!
顏裴染站在臺階上,完全愣住,臉呈現出一絲蒼白,不知所措。
凌萬天趁着空閒四處尋找着妻子的身影,卻始終沒有看到她,想着她一向不習慣這種場合,會不會在花園。
就在穿過走廊的時候,透過落地窗看到了花園外的人,眼睜睜的看着妻子被顏裴染推下了臺階!
他飛奔出去,來到了妻子的身邊,將她抱起,卻發現後腦黏糊的感覺,一看是鮮血。
看着鮮血,顏裴染也有些害怕的顫抖起來,緊張的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則”
“叫救護車!”凌萬天嘶吼了一聲,如果她的妻子有什麼事,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救護車的聲音劃破了這熱鬧的晚宴,凌萬天抱着妻子坐上救護車,完全不顧宴會上的事情,就前往了醫院。
筱敏被推進了手術室,凌萬天等在了外面的走廊,來回的踱步,是他沒有看好她,纔會出事。
“爸,媽怎麼了?”天佑收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問道。
凌萬天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也看不出他現在心裡想的事情,知道一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打開,曾翔走了出來,他纔開口問道:“筱敏怎麼樣?”
曾翔看到天佑和凌家的其他人都在場,只好說道:“受傷的地方已經處理好,暫時沒有什麼事。”
天佑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先一步去病房看母親,凌萬天卻跟曾翔走到了辦公室。
“她真的沒事?”凌萬天看得出好友的剛剛神情,進入辦公室後,立刻就問道。
曾翔先坐了下來,說道:“傷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這次的摔傷,使得她現在腦電波很強烈,恐怕不能在拖了,把芯片取出來,才能保住她。”
聽着這些話,凌萬天的手握成了拳頭,現在並不是時候做這件事,但是……
“幫我安排吧,但是,我想她的手術在國外進行。”至少這樣不會被人知道這件事,凌萬天只能做出這個決定。
曾翔也不禁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說道:“手術之後,我會盡量用藥物來控制。”
然而,在這時候,宴會也結束了。
凌鴻封坐在車裡離開了酒店,朝着凌家老宅而去,因爲今晚上發生的事情,他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怎麼好。
“兩個月了,你都沒有離婚?還鬧出今晚這樣的事情!”他渾厚的聲音呵斥道。
肖墨恩卻始終不語,臉上極度的冰冷,但腦海裡卻不斷的閃過那道身影,還有她說的話。
“如果你沒有能力解決,那麼就由我來幫你解決!”
“爺爺!這件事我知道怎麼做!”肖墨恩聽到這話,立刻收回了思索,看着凌鴻封,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要求我答應,但要是沈馨予少了一根手指,那麼我也不會善罷甘休。”
“你這是在威脅我?”凌鴻封一雙幽深的眼眸看着自己的孫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威脅他。
肖墨恩卻毫不畏懼的看向凌鴻封,說道:“既然我說過的事情,我會做到,所以,她現在跟凌家沒有關係,爺爺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你知道就好,事情儘快解決。”凌鴻封知道墨恩的意思,所以,並不想繼續在這件事討論下去,而是說道;“遠洋航空的基金已經組建,這之後就交給你來做,明天,你就正式到接手遠洋航空。”
次日早晨,遠洋航空與東辰航空合併重組之後的第一次會議。
這天,將近十點的時候,一輛輛的豪華轎車開進了遠洋航空的總部大樓。
每一位股東都是國內有地位的商人,同時也包括國資委的周總,大家都紛紛的進入了會議室。
今天的會議除了是決定遠洋航空的高層之外,就是計劃遠洋航空資金的發展項目。
會議開始前,大家都在相互聊天,都對遠洋航空重組之後有着很大期望,周總與裴志遠也在熱聊着。
這時,作爲遠洋航空的大股東的凌鴻封走了進來,與他一同前來的人還有肖墨恩和凌萬天。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會議吧。”凌鴻封坐在了位置上,朝着秘書擺擺手。
然後,工作人員正要去關上會議室的門進行會議。
就在這個時候,叩叩叩的高跟鞋的聲音清脆的響起,一隻手攔住了要關上的門,然後推開,人走了進來。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會議剛巧開始。”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會議室的嚴肅,大家都擡起眼眸,朝着說話的人看去,都有些詫異這人是誰,周總看到她的出現,倒是露出了笑容,因爲沐嶸的關係,沈馨予與國資委有着很好的來往。
沈馨予身着一身黑色要裝,踩着高跟鞋,氣勢十足,今天她的出現,是因爲李總將股權轉讓JK,她自然就成爲了遠洋航空的股東,雖然擁有的股份不多,但卻能有這個權利參加董事局的會議。
她說了,如果肖墨恩不回去,那麼她就用自己的方法去做,沈馨予沒有多說,在周總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莫雅珍看到沈馨予的出現,不禁皺了皺眉,怎麼什麼事都有她!
而且,每次都是這樣,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成爲股東!而且她這次又想玩什麼把戲!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會吧。”凌鴻封沉着一張臉,說道。
沈馨予淡淡的一笑,在莫雅珍的旁邊的空位做了下來,工作人員給他們端上來咖啡。
莫雅珍拿着喝了一口,看了一眼旁邊的人。
沈馨予也看了一眼她喝那杯加了奶的咖啡,像是想起什麼,卻沒有說,將目光看向了凌鴻封繼續這會議。
“遠洋航空的基金項目的投資,我將會交給肖墨恩負責,具體的事項,會由他跟的大家細說。”凌鴻封將今天的主要事情說了出來,也是未來他們聯合顏家和聯合國際投資最大的項目。
肖墨恩擺了擺手,示意於凱將文件放到了每一位股東的手中,然後說道:“除了做套期保值之外,我們將用這筆今年控制石油市場,這樣就能掌控更多的資源……”
聽着肖墨恩說的投資計劃,股東們在都十分的贊同,這讓凌鴻封也得了不少面子。
這時,國資委的周總開口說道:“我有聽說過,在這次的基金籌建上,馨予是做了不少,所以,我倒是建議她能參與這次基金投資項目。”雖然聽凌老先生說他們在辦理離婚,但是他一直都很欣賞馨予,倒是希望她參加這個項目。
聽到這話,顏裴染先說道:“難道是周總對我們的計劃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我到覺得很好。”
“每一個項目,我們都是固定的團隊接手去做,臨時加入人,恐怕有影響。”顏裴染並不希望沈馨予加入進來,這樣就是天天面對着墨恩,所以,在聽到這裡,她也用專業上的講究說道。
面對她的話,沈馨予只是笑了笑,然後看向周總,說道:“多謝周總,其實我並不打算參加這次基金投資項目,我今天不過就是以股東的身份而來。”
正確的來說,她是爲了肖墨恩而來,但是她也沒有想過打亂肖墨恩對這個案子的計劃,所以,也就不會加入。
“既然如此,那馨予在平日也多提提意見。”周總心裡認爲馨予是爲了給他面子下臺而這麼做,就更加的欣賞。
凌鴻封看了一眼沈馨予,既然她已經拒絕了,那他也就不說什麼,只是,他要想辦法拿回沈馨予手中的股份纔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拿回來,不管用什麼方法!
肖墨恩看了一眼沈馨予,又繼續說着這次的投資項目。
連續的幾天,沈馨予都會由周總帶着出現在項目投資部,參與他們的會議,因爲是周總也親自前來。
顏裴染不能拒絕,只能是咬牙答應。
在今天的會議結束後,她走到肖墨恩身邊,說道:“今晚要去見劉總嗎?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見。”他並不想有人插手他這些工作,所以,說完,就拿着文件前往了與合作商約好的地方。
又是個寧靜的夜晚,位於浦東新區的某間高級餐廳。
肖墨恩與合作商用餐之後,有些搖晃的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喝醉。
“肖總,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喝。”合作商爽快的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進入了車子離開。
肖墨恩深吸了一口氣,也坐進了等待自己的車子裡,頭有些暈,他伸手取下眼睛,按住了兩邊的太陽穴。
這兩個月來,他每次見客戶都喝醉,只有這樣才能睡一覺,但是,就在沈馨予出現在上海這一個星期,每天都站在他的面前之後,他的心裡就再也無法平靜,酒喝的越多,越是泛對她濃厚的思念,滿腦子都是她那堅定的模樣。
“肖先生,是回家嗎?”司機問道。
肖墨恩沉默了片刻,低沉的說道:“去艾菲克酒店。”
司機有些奇怪,這個時候,肖先生不回家要去酒店做什麼,但還是按照先生的意思,開車前往了艾菲克酒店。
而此刻,艾菲克酒店的豪華套房裡,杜正熙他們都聚集在這裡,開始以JK國際的名義做國外的交易。
“已經將所有的資金撤出來,盈利11。5億美元,加上我們原本掌控的資金,還需要有人跟我們合作才能做是石油這個期貨市場。”羅鄴力按照收集的數據分析道:“我們在中東的石油公司也需要有資金去支撐。”
“我們的系統測試的怎麼樣?”
“這幾次的交易都是用這個系統,但是,好像存在着一個問題,說不上,應該是缺少了某個數據。”雖然現在的系統能正常的操作,但以他對系統的研究,感覺少了什麼。
“你把最近的的交易數據弄好給我,我來看看。”她一直沒有利用這個系統,就是因爲在等着它完整,纔有最大的作用。
杜正熙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很快地將數據輸出到了U盤裡,交給沈馨予。
就在大家的工作即將結束的時候,酒店房間的門鈴忽然響起。
大家互看了一眼,這個時候會是誰,沈馨予走去開門,當門打開,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肖墨恩。
“墨恩?”沈馨予有些驚訝他的出現,但是那撲鼻而來的酒氣讓她很清楚,他現在喝醉了。
肖墨恩沒有說話,視線有些朦朧的看着眼前的人兒,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裡面還有別的人,忽然,身子有些搖晃,她快速地扶住了他的胳膊,讓他進到房間裡。
杜正熙他們卻什麼也沒說,很自覺的就拿着東西離開,各自回自己的房間,把這裡留給他們夫妻倆。
因爲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馨予應該很高興,盼了兩個多月,墨恩終於自動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放家裡就只剩下了沈馨予和肖墨恩,她扶着他在牀上坐了下來,轉身進去洗手間拿了一塊毛巾,回到他的面前,給他擦了擦,然後到了一杯溫水遞給他,說道:“喝點水吧。”
張俊臉因爲酒精的緣故,泛着很淺很淺的紅,眼眸半眯,沒有伸手接過茶杯,從進來到現在都是這麼看着眼前的人,這兩個多月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麼的難熬,多麼的想看看這張熟悉臉,不知覺地,他修長的手指輕撫上了馨予的頭髮。
“馨予,你怎麼就這麼倔強?”他帶着醉意的聲音帶着繼續暗啞,聽起來十分的觸動人心。
這不僅讓沈馨予想起了她第一次見肖墨恩喝醉的時候,也是這樣看着他,眼睛迷濛,卻帶着從未有過的溫柔和悲痛。
這段時間裡,他肯定很辛苦,想到這裡,沈馨予淡淡的一笑,說道:“夫妻在一起久了,自然就像,我這可是跟你學的。”
肖墨恩的手離開了髮絲,落在了沈馨予的肩膀上,也許是喝醉了,酒精在催促着最真實的心。
“馨予,我想你。”他幾乎每個夜裡都在想着她,想着他們的孩子,但是,卻又告訴自己現在還不能回去,哪怕是她主動走到了他的面前了,他都要讓自己艱難的假裝,想要她離開,不要再趟這趟渾水。
但是,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假裝,而是裝得很假,只需要沈馨予一眼就能看出。
因爲,在她面前,他的愛無處可藏!
就像是現在,他不知不自覺的來到這裡,看到她爲自己擔憂的樣子,他的心瞬間就軟了,他想她,真的想!
沈馨予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即,嘴角的笑意更深,伸手輕撫過肖墨恩那剛毅的臉。
感受到她指尖的溫熱,肖墨恩忽然就將她攬進了懷裡,緊緊的,在瞬間他幾乎要把那些事情全部忘記了,只想這麼抱着她,感受着她的體溫和屬於她的那種清香。
沈馨予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他的懷抱,心裡也漸漸地被捂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肖墨恩像是忽然找回了理智,他明明要控制自己,怎麼……
他伸手想要推開,沈馨予卻似乎感覺到,緊緊的抱住他,“墨恩,不要離開……”
既然墨恩自己回來了,她就絕對不會放走他,絕對不會讓他自己去承擔那些事情,有什麼他們可以一起去面對。
只是,現在對於肖墨恩來說,他可以讓自己的冒險,卻不能讓馨予和孩子在遇到危險。
但是他卻無法再推開她,低聲的說道:“馨予,你離開香港,給我一點時間,等——”
“我不等,很多事情我可以等待,對待你,卻不能。”因爲她知道他的老公總把什麼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扛,她等,也就是答應讓他自己去面對,所以,她不要!
肖墨恩看着她的模樣,情緒越來越強烈,彷彿波濤駭浪在心底拍打。
忽然,沈馨予主動吻住了肖墨恩的脣瓣,在他走進她的生命的那一刻,她多少次在冰冷的夜裡想要擁有的家,他給她建造了,而現在,她是妻子,是母親,所以,她要守護着這個家,但這都需要他。
“老公,就算是死,我都不怕,我怕你這樣離開。”她曾經幾乎死過,也就是那瞬間沒有了呼吸,但是,離開了他,卻更可怕,是活着卻無法呼吸,所以,她怕失去,沈馨予一字一句的說出這
感受到沈馨予溫熱的吻,他的心猛地一怔,再也不去思考任何事情,此時此刻,他只是隨着心迴應着這個吻。
疼惜的,溫柔的,幾乎要將要把她吻進自己的身體裡,深深的刻入骨髓……
兩人身邊圍繞着的溫度漸漸上升,這兩個月的不見,就像是兩個世紀一樣的漫長,積壓了他們多少感情,讓他們的心隨之激動,要將這些壓抑的情在這一刻釋放……
沈馨予微微擡起眼眸,看着他那英俊的臉,“墨恩……”
肖墨恩低頭再次吻住她,輕輕地,只是這麼一個眼神,就已經點燃了肖墨恩壓在體內的慾望,就算是他們的明天漆黑一片,那都無所謂,他也豁出去了,去迎戰出人生第一次不再有把握的仗。
不管未來將會如何,她也想要在他的身邊,安逸,溫暖,十指緊扣……
此夜,窗外寒風呼嘯,室內卻被一股濃厚的溫暖圍繞,摻雜着那份真誠的愛和心……
“馨予,對不起。”肖墨恩抱着已經進入夢鄉的人兒,低聲的說道。
卻想不到他的話落,懷裡的人兒就回應了他一句:“嗯,看你這麼真誠,我就接受了。”
“你沒有睡?”肖墨恩有些詫異的說道。
“等着你說這句話呢,睡了不就聽不到了。”沈馨予恢復那俏皮的模樣,朝着肖墨恩溫柔的一笑。
就是這個笑容,深深的侵入了肖墨恩的心,他伸手輕撫過她精緻的小臉,嘴角輕微的揚起,露出他少有的笑容。
沈馨予貼着他的胸膛,“墨恩,明天我們就回去看諾航和諾晨?”
肖墨恩輕嗯了一聲,在她的額頭落下溫柔的一吻,“快休息吧。”
沈馨予在得到了他的回答後,打了一個哈欠,其實她早已經困了,在肖墨恩的懷裡蹭了蹭,像只小貓一般的睡了過去。
肖墨恩看着她沉睡的臉,溫柔的攬住懷中的人,自己的臉貼着她髮梢,疲倦的雙眸漸漸地垂下。
這是他這兩個多月來,這麼的想休息,因爲她在身邊,心很安定。
在這個夜色裡,位於陸家嘴的遠洋航空總部的辦公室裡。
顏裴染靠在黑色椅上,手緊緊地捏住扶手,看着窗外江那邊餓外灘景色,臉色卻越來越陰霾。
“看來Dana心情不好?”莫雅珍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手裡拿着文件。
顏裴染收回了思索,看向莫雅珍,“莫部長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去?”
“剛剛看了看Dana的數據,裡面出現很多錯誤,這可不是你的風格。”莫雅珍將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顏裴染拿過文件,說道:“我會做修改,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就下班回去吧。”
“其實我知道你的心情。”莫雅珍並沒有走的意思,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細長的手指玩弄着手腕上的手鐲,緩緩地說道:“其實,只要沈馨予不出現,肖墨恩一定就會跟你在一起,只是她太倔強了。”
顏裴染看着莫雅珍,沒有說話,但是她說的卻引起了她的興致。
莫雅珍又繼續說道:“這樣的她,沒有真正的苦頭是不知道退步的,她總是這樣,認爲這世界上什麼都是她的!”
她說着,彷彿也帶着自己隱藏在心裡的憤怒,手緊緊地捏住原本在玩弄過手鐲。
“看來你也很討厭沈馨予。”顏裴染其實知道她們之間的過節,但卻沒有明着說出來。
莫雅珍只是淡淡的一笑,說道:“其實,能有個最好的辦法讓她消失,而且也只有你們顏家可以辦得到。”
說着,她從包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顏裴染,然後站起身,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顏裴染看了看莫雅珍留下來的資料,是一份沈馨予在中東投資的石油公司,這還真的卻是他們顏家能辦到的事情。
或許,只有沈馨予消失了,她纔會擁有到他……
黑夜過去,迎來的是全新的早晨,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
沈馨予還在沉睡中,是因爲身邊的溫暖,讓她能這麼安心的睡,而抱着她的人已經醒來,結實的胳膊小心的圈住她,看着她熟睡的樣子,情不自禁的伸手劃過她那巧挺的鼻子。
沈馨予感覺到有些瘙癢,嗯了一聲,微微的睜開眼睛,就看見肖墨恩那張熟悉的臉,她的笑容更加燦爛。
“睡的好嗎?”肖墨恩有些暗啞的聲音問道。
她點點頭,伸手圈住肖墨恩的脖子,說道:“睡得非常好,我現在只是想我們一起回家,諾航和諾晨在等着他們的爹地。”
說着,她就立刻起了身,要拉着肖墨恩起來,她可不想這麼久了那倆小傢伙都沒見自己的爹地。
肖墨恩也沒有拒絕,從牀上起來去洗手間洗漱,沈馨予已經傳好了衣服,忽然,牀頭櫃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看是杜正熙的,便接下來了電話。
“馨予,中東的石油公司那邊出了事情,合作商反悔,而且我們的資金完全的壓在了那裡。”
沈馨予皺了皺眉,如果這合作失敗,那麼她的計劃也就全部被打亂,這樣的話,他們的未來也不得安寧。
這時,肖墨恩走了出來,看着她皺起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是中東那邊的公司。”沈馨予回答。
“我母親收購的石油公司?”
“這件事你知道?”沈馨予有些詫異的看着肖墨恩。
他沒有說話,就是默認,原來這些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卻沒有說,看來他這次要跟她離婚聽他爺爺的,應該是另有安排。
她看向肖墨恩,正要說話,手機又再次想起來。
“是外公。”她說了一聲,就接聽了電話,問道:“外公,怎麼了?”
“諾晨從昨晚就開始發燒,現在還沒有退,現在還在醫院。”
聽到外公的話,沈馨予的臉色瞬間僵住,看着肖墨恩,說道:“晨晨發燒了,我要立刻回香港。”
“你快回去,中東的事情我來處理,跟你們的合作商我認識。”肖墨恩一直都瞭解沈馨予的情況,自然也知道中東與合作商的事情,所以,爲了不讓沈馨予兩邊着急,他建議道。
沈馨予聽到晨晨發燒,心裡是很着急,看着肖墨恩,說道:“那你處理完中東的事情,就回家,我們等你。”
肖墨恩輕嗯了一聲,其實就在昨晚,他答應了馨予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次他也打算將事情全部解決完,也包括中東的是有公司的事情。
就這樣,兩人出了酒店後就分頭行事,沈馨予乘搭班機飛往香港,肖墨恩前往了中東地區的國家巴林。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次會是肖墨恩代替沈馨予去往巴林,也不知道那邊正面臨着社什麼。
沈馨予回到了香港,就立刻來到了醫院。
“外公,晨晨怎麼樣?”
沐嶸也是一臉的擔憂,說道:“醫生說燒已經退了,但是到現在還不停的哭。”
怎麼會這樣,忽然就病了,沈馨予走進了病房,就聽到晨晨難受的哭聲,她立刻上前將孩子抱起來。
“也很奇怪,之前晨晨還好好的,忽然就開始哭鬧起來,都讓人感覺會有事發生一樣。”張阿姨一向比較迷信,所以發生這麼突然的事情,她也有些胡思亂想。
“別胡說,能有什麼事。”沈馨予抱着晨晨,她的哭聲就漸漸地沒了。
沐嶸也笑了笑,說道:“看來是這孩子想媽媽了。”
沈馨予帶着溫柔的笑,摸了摸女兒那可愛的小臉,說道:“晨晨不可以哭,爹地很快就回來了。”
“去見到墨恩了?”沐嶸聽到沈馨予的話,也有些詫異的問道。
沈馨予點點頭,笑着說道:“他現在去巴林幫處理石油公司的事情,之後就會回來。”
終於可以一家人團聚了,這也是馨予現在唯一想要實現的事情,而之後會發生什麼,對於她來說,將不會可怕。
只是,她完全沒有料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幾乎將她再次推到了深淵。
這天,是週末,小曦不用上課,沈馨予跟平常一樣去往陸祈銳家接小曦去見弟弟妹妹。
車開進了陸家的別墅,馮遠看到沈馨予立刻上前帶着她進入客廳,說道:“小少爺在樓上,我上去叫他下來。”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找他吧。”沈馨予說着就朝樓上走去。
穿過熟悉的走廊,就在正要走到小曦的房間時,看到了陸祈銳穿着家居服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十分的疲憊。
“來接小曦嗎?”陸祈銳知道這句話是明知故問,她來陸家只會是接小曦。
沈馨予想不到陸祈銳會在家,但是今天的他沒穿着西裝,倒是讓她看出了他最近瘦了很多,臉色看起來也很疲憊。
“陸祈銳,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曦就飛奔了出來,大喊着:“爹地,爹地,你看新聞!”
小曦手中拿着平板電腦,跑出來之後纔看到了媽咪,頓時停住腳步,皺起了一雙小劍眉。
“什麼新聞讓你連鞋子也沒有穿。”陸祈銳看着兒子打着赤腳,開口問道。
“爹地,媽咪,墨恩叔叔,他……”小曦在看到新聞的時候緊張起來,話也說不清楚,只是將平板電腦遞給爹地和媽咪。
沈馨予接過電腦,看了看,身體完全的僵住,停頓了幾秒,她立刻將平板電腦往旁邊的高櫃上一放。
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轉身朝着樓下走去,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陸祈銳看着她奇怪的反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伸手拿起平板電腦,立刻就看到上面的海外新聞。
巴林的金融中心遭遇到恐怖分子的引爆,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爆炸,現在整個巴林都在軍事戒備中。
下面公佈的是這次金融中心爆炸的傷亡名單,希望家屬儘快聯繫,而名單裡面有着一張熟悉的臉——肖墨恩!
陸祈銳倒抽了一口氣,立刻朝着沈馨予追了過去。
卻看到沈馨予跌跌撞撞的走下樓,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心裡反覆的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是肖墨恩……
她慌張的拿出手機,反反覆覆的撥打肖墨恩的電話,回答的卻是電話已關機。
一定是他有什麼事關機了,一定是的,她再次告訴自己,用着越發顫抖的手繼續撥那熟悉的號碼。
哐的一聲,手機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她定定的看着手機幾秒鐘,忽然,整個人再也堅持不住的跌坐在了地上!
新聞說肖墨恩遇到了恐怖活動,在金融中心裡身亡,怎麼會,他說了辦完中東的事情就會回來……
陸祈銳想要立刻走上前,胃部卻傳來一陣陣的痛,忍着疼痛,他走到了沈馨予的面前。
一定不是肖墨恩,一定不是!
她又激動的拿起地上的手機站了起來。
“馨予……”陸祈銳有些不放心她,拉住她的胳膊,喚了她一聲。
她卻無動於衷,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一步步的繼續朝着外面走去,她沒有親眼看見,她絕對不會相信這些新聞。
“馨予,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回去。”現在她的情況,他不能讓她自己走。
沈馨予卻冷靜的說了一句:“我去巴林!現在就去巴林!”
對,她要去,要親眼看見,就算是殘酷的現實,她都要親眼去認證,墨恩,你不會丟下我們的,你說過要回家……
“我陪你一起去。”陸祈銳忍着胃部劇烈的疼痛,現在的她要去任何地方,他都要陪着她。
他拉住沈馨予,立刻聯繫了人幫他安排班機和那邊駐華大使館的聯繫,或許連他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然,包括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當看到新聞的時候,沒有人不驚訝。
電視里正播放着國際的最新消息:“因爲敘利亞的局勢緊張,有恐怖分子潛入巴林,引發了金融重心的爆炸,此次的爆炸造成了上千人死亡,其中中國國籍的有一百零八名,希望通過新聞,請死者家屬儘快的聯繫……”
凌鴻封看着電視上的名單,茶杯忽然就掉落在了地上,手在半空中不停的顫抖。
“老爺,怎麼——”蘭心正想要問怎麼了,卻也看到了電視上的死者名單,臉色頓時僵住,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老爺,怎麼會是……”怎麼會是墨恩!?
凌鴻封的手越老越顫抖起來,他的孫子怎麼會在名單上!
看到這樣的一幕,彷彿讓凌鴻封回到了三十多年前,得知自己兒子在戰鬥中犧牲的消息。
怎麼會這樣!他的孫子……
“老爺!”蘭心震驚之餘忽然看到了老爺倒在了沙發上,捂着胸口,臉色也刷的蒼白如紙,蘭心立刻扶住老爺,然後朝着外面的管家大聲吼道:“快來人!”
而這個時候,客廳里正在等着凌鴻封出來開飯的人,也在開起電視後看到了新聞。
萬雪琴捂住嘴,完全被嚇住了,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一時間說不出話,肖墨恩在國外出事了!
凌炳勝的手也將在半空中,這兩天都不見肖墨恩,他竟然去了巴林,而且還……
哐啷的一聲,莫雅珍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她定定的看着屏幕上的新聞。
不應該是沈馨予去了中東那邊的公司嗎?怎麼會是肖墨恩!
這完全是她沒有想到的結果,這時,地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卻失神得沒有聽到。
凌峰撿起手機遞給她,她纔回過神,拿過電話,接聽。
“怎麼會是這樣,會是肖墨恩去中東!”電話那頭說話的人正是顏裴染,看到新聞後,說話都開始哆嗦。
莫雅珍聽到是她的聲音,立刻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低聲的說道:“這件事我也想不到,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樓上傳來緊張的叫聲,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晚點再說,我家出事,我去看看。”
她掛掉電話,就立刻朝着客廳走去,這時,凌鴻封被凌萬天扶着從樓上走了下來。
平日裡那個意氣風發的凌鴻封也在這個時候蒼老了幾分,臉色無比的蒼白,這倒是讓家裡的人又緊張了起來。
都陪着凌鴻封一起前往了醫院,相對於凌家的混亂,顏裴染這邊卻完全怔住,聽着掛掉的電話,她的手開始在顫抖。
怎麼會是肖墨恩,明明應該是沈馨予因爲合作商的原因去了巴林,怎麼會變成了肖墨恩!
那這麼說,是她害了肖墨恩?
想到這裡,她的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後退了幾步,坐到了沙發上,雙手緊緊的捏住膝蓋。
裴志遠走了進來,看着女兒六神無主的樣子,上前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爸,是我害了墨恩,我害了墨恩……”她的聲音也顫抖起來,她害了自己喜歡的人,這種痛撕心裂肺。
“把事情全部告訴我。”裴志遠聽着女兒這麼說,不禁皺起了眉心。
顏裴染就將自己這次做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現在她好後悔,怎麼弄成這樣,最後把墨恩害了!
裴志遠的臉色沉了下來,看着女兒,呵斥道:“你怎麼這麼傻,做出這種事,如果被查出他去巴林的原因是你造成的,凌家和我們關係都會出現危機,小染,你真是犯了大錯!”
“爸,這不是我想的,是莫雅珍,是她說只要有辦法讓沈馨予去了巴林,就能把她解決了。”原本她也是這麼想的好好的,只要沈馨予消失,那麼她和墨恩之間的事情就有希望,只是,沒想到,沒想到……
“這都是莫雅珍做的!”顏裴染氣憤的說道。
而裴志遠聽到這裡,臉上也帶起一抹憤怒,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利用她的女兒!
真是在自己的身邊養了一直狼,裴志遠的拳頭緊握,看着自己的女兒,說道:“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冷靜點,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什麼都不要想。”
顏裴染的淚水流了下來,如果是這樣的結果,她還不如希望墨恩活着,哪怕是跟沈馨予在一起都好……
但是,人生卻沒有後悔的藥,她帶着這種慌張緊緊的捏住雙手,什麼也不再說話,只是這麼靜靜的坐着。
這個時候,在陸祈銳的安排下,沈馨予坐上了前往巴林的飛機,她的手緊緊的交織在一起,彷彿是在祈禱,希望父親能保佑着墨恩沒事,人並不是墨恩。
飛機降落之後,出了機場,沈馨予和陸祈銳就直接朝着巴林的中國大使館而去。
進入大使館,很多的中國家屬都已經來到,都是前來領取死者的屍體。
這時候,交到了沈馨予,她隨着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走進了辦公室。
工作人員就將一包物品拿出來,遞給了沈馨予,說道:“因爲爆炸的傷害很大,很多死者都沒有屍體,我們找到這些東西,證實了這些都是肖墨恩先生的,你們確認一下。”
工作人員解釋着,因爲爆炸的緣故,很多屍體都粉碎,完全無法拼湊和找到,所以,只能從這些物品中確認死者也在場。
沈馨予知道,肖墨恩的酒店就住在這座金融的大廈內,而且還有他的入住登記。
“沒有屍體,是不是書名我先生還活着!她肯定沒有死。”
“肖太太,真的很抱歉,這次的爆炸幾乎沒有生存者,我們也已經盡力在找每個死者的屍體。”工作人員很抱歉的說道。
陸祈銳從他那結果這些物品,然後遞給了沈馨予。
她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拿,她是在害怕,害怕面對這個事實,她的心都顫抖。
但還是鼓起了勇氣,眼睛看向了那些物品,一眼就看到了那枚熟悉的戒指,她伸手將它拿了起來。
這是她和墨恩的結婚戒指,那天在離開上海的時候,她親自看着他戴在了手指上……
她又伸手拿起了那被火得殘缺的黑色錢包,她記得,這是她買給他的錢包。
打開了錢包,沈馨予整個人就完全的僵住,看着那張熟悉的照片,腦海裡不斷的浮現那一幕幕,是他們第一次的合照,在外灘,肖墨恩表情僵硬,因爲他從來都不喜歡照相,卻破例跟她一起照了一張!
沈馨予的淚水瞬間滴了下來,她再也忍不住這種心痛。
這些東西真的是墨恩,他真的死了嗎?就這樣丟下了她和孩子,丟下了這個家……
爲什麼,明明該是她來這裡,明明是她會遇到這些事件,爲什麼都是他承受了,而這次還用了他的生命!
肖墨恩,你永遠是個大傻瓜,你真的不該遇到我!
“馨予!”陸祈銳一把扶住暈過去的馨予,緊張的喚着她的名字。
沈馨予聽不到陸祈銳的叫喚,這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就這麼隨着他去了……
醒來之後,沈馨予並沒有留在巴林,而是被陸祈銳帶回了香港。
但是,從巴林回來後的她,就像是失去了靈魂,每天都只是呆呆坐在陽臺上,看着不遠處的大海,腦海裡閃過肖墨恩第一次到這裡,拉着她走到陽臺,告訴她,這以後就是他們的家。
她說,她喜歡這裡,喜歡那片蔚藍的大海,更喜歡有他的家……
那幾年的冰冷的監獄生活,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希望自己有家,是他給了她家,而他卻離開了。
肖墨恩,在我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候,你都會伸出那隻手溫暖我的心,可現在我的心好冷,好冷……
三天後,凌鴻封病危,但是卻要執意爲孫子辦喪事,新聞都傳到了香港。
陸祈銳帶着小曦在出現了這棟海邊別墅,這是他第一次進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或許這就是他從未給過給馨予的。
“沐老先生,馨予怎麼樣了?”
沐嶸嘆了一口氣,說道“馨予在樓上,還是那樣,什麼話也沒有說。”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那裡,只有孩子哭的時候她會衝進房間去裡去抱着,之後還是什麼都不說,正熙他們全部都來過,卻沒有效果,這樣的馨予,讓他是十分的擔心又痛心。
“我去看看她。”陸祈銳讓小曦留在客廳,自己走上去看看沈馨予。
在房門前停住,正要敲門,卻看着房門並沒有鎖,於是,推開了門,就看了整個房間都是純白色的佈置。
牆上掛着一張唯美的婚紗照,讓人看了都會爲之震撼,照片裡馨予幸福的笑容,墨恩那深情的目光。
他收回了視線,叫了一聲馨予,卻沒有迴應,陸祈銳走到了陽臺看了看,沒有人,立刻轉身走了出去,一邊喊着她的名字,一邊打開每個房間看了看,去始終沒有見到人。
“沐老先生,馨予不在房間。”陸祈銳正好碰到上來沐嶸,擔心的說道。
沐嶸聽到這話,臉色也瞬間僵住,立刻讓着張阿姨去在家裡找找,陸祈銳便朝着別墅的走去,想看看她是不是在那裡。
此刻是冬天,在加上住在海邊,當陸祈銳一打開樓頂的門,就灌進來一陣冰冷的寒風,呼呼聲在耳邊狂妄。
陸祈銳一掃周圍,就看到站在欄杆邊上的纖細身影,寒風拍打着她單薄的衣服,她卻一動不動的在哪兒。
曾幾何時,那也是一個颳着大風的下午,她從學校回來就跑到了樓頂。
站在大風中,清脆的聲音驟然響起:“陸祈銳,我是不是沒有媽媽,我媽媽在哪裡?”
而當時的陸祈銳聽到這些問題,卻腦海中閃過那些揮之不去的恐怖,瞥了她一眼,沒心情在這裡跟她耗時間
“沈馨予,你在不下樓,就一直站在這裡——”
他的話還未說完,沈馨予轉過身來,淚水順着臉頰落下。
當時的他爲之一怔,也是從那之後,他才知道,沈馨予每次想念母親的時候,爲了不讓父親知道,就會獨自在頂樓,看着遠方。
因爲她說,爸爸說過,她在很遠的地方……
所以,陸祈銳纔會想到樓頂,她在想念着遠方的人,只是現在她的心情讓他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傻事。
陸祈銳快速地走了過去,儘量小心的勸說道:“馨予,這裡風大,我們下樓去吧。”
沈馨予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手緊緊的捏住欄杆,看起來就像是想不開的舉動。
“沈馨予!”陸祈銳再次叫喚了她一聲,上前一步抱住她,說道:“你別這麼傻想不開,你聽我說,這次墨恩出事一定原因,我已經派人調查了,知道答案後,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哪怕是賭上我的全部!”
哪怕是利用他全部的關係和財產來推到那些人,他都願意!
“馨予,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這是陸祈銳唯一希望的,她好好的活着,跟孩子們一起去過簡單的生活。
陸祈銳的話在狂風中迴盪,這是他第一次寧願放棄一切去保住沈馨予,沒有條件,不求任何的回報。
他緊緊的抱住沈馨予,讓她不要做傻事。
時間就在這瞬間停止了一般,沈馨予也被他的話僵住,沉默了片刻,她低柔的聲音在寒風中響起。
“陸祈銳,現在的我是不會自殺的。”曾經她在跌入谷底的時候,她是有着自殺的衝動,但是,現在的自己,卻不會再去想那樣的事情,因爲,如果她就這麼放棄了生命,誰來找出真相,誰來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她推開了陸祈銳的胳膊,說道:“我只是想在這裡想清楚一些事情。”
先讓這冰冷風把她吹醒,然後將整個事情想得清清楚楚,她看着遠方,說道:“墨恩沒有死,他沒有死,因爲到現在我還沒有親眼看到他的屍體!”他們看到的只是肖墨恩的隨身物品,或許他逃了出來,或許他當時不在酒店,或許……
不管是什麼或許,她想要自己相信墨恩沒有死,所以,不管是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她都會派人找他。
如果他還活着,那麼她相信,他一定會回家!
陸祈銳想不到沈馨予會說出這些話,但是,卻沒有去反駁,因爲他心裡認爲,這樣也好,這樣的話,馨予的心裡會有念想,不會做想不開的事情。
沈馨予收回了目光,眼中閃過一道在銳利的光,但是在等待這期間,她也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這裡風太大,我們下去吧,小曦在等着你。”
陸祈銳勸着她先下去,沈馨予聽到小曦來了,便點點頭,然後跟陸祈銳一起走到了客廳。
沐嶸看到馨予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馨予,你真是嚇死我了,如果你有什麼事,我這老頭子怎麼辦?”
“外公,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以後不會了。”沈馨予安撫着外公坐下來。
沐嶸拉着馨予的手,然後摸了摸她的臉,不禁嘆了一口氣,心裡多麼希望馨予不要再受那麼的苦了。
這時,於凱和Ben被張阿姨帶着走進來,他們很會一起來,特別是墨恩不再,所以,看到他們,沈馨予倒是很詫異,問道:“於凱,Ben,你們有什麼事嗎?”
於凱點了點頭,說道:“馨予,我們能和你單獨談一下嗎?”
沈馨予便帶着兩人朝着書房走去,她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於凱則從公事包裡拿出了幾份文件,放到了桌面上。
“這是什麼?”沈馨予還沒有翻開看,先開口問道。
Ben也放下兩份文件,回答道:“這是Boss這連個多月做的事情,是關於牽扯了凌家,顏家還有連家與雷諾克共同投資的石油計劃,關係着他們重要的部分。”
“只是還差這最後一步了,等做完這些,Boss就會回來,但是在這之前,他不想你在涉及這些危險中,而有些事情,他又必須這麼選擇,只是,Boss知道你的性格,所以,他纔是希望儘可能快的佈置好這些,讓凌家和顏家牽扯上關係……”
這兩個月Boss有多難熬,他們都看在眼裡,在一個星期前,他已經通知他們,在他從巴林回來就做,可是……
他們卻想不到Boss回不來了,於是,他們今天來,是想將這個未完成的事情交給了沈馨予。
沈馨予拿起這些文件全部翻了一遍,原來肖墨恩一直都在收購的石油,而在收購了東辰之後,遠洋航空也開始進行套期保值的投資方案,就是要他們全部被牽扯進石油的戰爭裡,這就是肖墨恩爲什麼會放棄麥斯的原因?
這麼多的準備和鋪墊,要的就是讓他們在這上面付出該有的代價,只是,這些他都還來不及去實現。
“你們給我這些資料,是想怎麼做?”沈馨予看着肖墨恩最得意的兩個助手,問道。
於凱身子前傾,說道:“其實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只要你開口,我們什麼都可以做。”
“如果我現在繼續墨恩的事情,就不是讓他們在這上面受創這麼簡單,我要拿回麥斯也包括鼎豐,而且——”
沈馨予停頓了一下,站起身,合上手中的文件,轉過身,看着他們,厲聲道:“還要讓金融業改朝換代!”
這次,她要做,就讓他們的時代徹底結束!
她挺直脊樑的站着,目光裡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讓於凱和Ben都爲之震撼,不僅僅是她的神態,還有她的話,要結束這個時代,她到底想怎麼做?
就在他們聊着這些的時候,凌家在沒有通知馨予的情況下,爲墨恩辦了一場簡單的喪禮。
天色也在這種陰霾的氣氛中黑了下來,凌萬天帶着妻子回到家,安排她休息之後,就與兒子前往了書房。
夜色越來越深,窗外寒風呼嘯,整個房間內卻十分的安靜。
筱敏躺在牀上沉睡着,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不禁皺起了眉心,越來越緊,額角也冒出了豆大的汗水,她的手緊緊的捏住被子,彷彿有些抽搐,忽然,她睜開了眼睛做起來!
不停的喘息,眼睛看着前面,就像是知道了什麼,看起來十分的震驚。
“筱敏,你怎麼了,做夢了?”凌萬天走了進來,看着妻子呆滯的坐在牀上,便開口問道。
筱敏去沒有回答,只是轉過頭看了凌萬天一眼,就像是看到了什麼讓她更加驚嚇的人一樣,手顫抖了一下。
“曾醫生建議你到美國去手術,這樣你的病就能痊癒了,所以,我已經幫你安排,下個星期就去美國。”凌萬天將他的安排告訴了筱敏,但是,他卻因爲父親的病,暫時不能離開。
筱敏收回了目光,淡淡的問道:“你確定我能痊癒嗎?你不擔心嗎?”
“筱敏……”凌萬天看着自己的妻子。
筱敏卻再次開口說道:“我是說你不擔心,如果治不好,怎麼辦?”
“你別胡思亂想,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凌萬天勸說道。
筱敏沒有再說話,溫和的點點頭,而是自己起身去廚房倒杯水,但是,就在走出房間的時候,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而同樣的夜裡,位於蘭桂坊的酒吧,樓下依舊在歌舞中喧鬧不已。
二樓的包廂,卻被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沉靜,同時,冰冷的呵斥聲響起:“我告訴你很多次,不要利用我的女兒!”
因爲這一巴掌很用力,莫雅珍完全失去了重心,倒在了沙發上,手捂着辣痛的臉,沉默的看着裴志遠。
“我幫你成爲今天這樣,你現在竟然開始自我主張!”並且把小染拉進了這件事中,如果事情查下去,那麼兩家的關係就會徹底的結束,“如果在投資沒結束前出了什麼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其實裴先生也很清楚,沈馨予不除掉,遲早會是個定時炸彈,我這次也是想……”她欲言又止,緊接着,沉默幾秒,又說道:“只是我沒有想到,是肖墨恩前往了巴林。”
“沒想到?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別忘記,你有多少把柄掌握在手中!你要是在亂來,就別怪我不客氣!”裴志遠對她的忍耐已經到達了限度,如果不是她暫時還有作用,他早就廢了這個女人!
“我知道了。”莫雅珍站起了身,然後就離開了包廂,臉上的紅印還在十分的深刻,她伸手摸了摸,臉色一片陰霾,裴志遠這個老狐狸,要不是他手中有她太多的把柄,她也不會聽他的。
回到了家裡,四處都十分的安靜,她上樓進來房間,以爲凌峰又不會在家。
可是,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凌峰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疊加,手裡拿着一直雪茄,吐出濃濃的煙霧。
從結婚之後,他們在人前是夫妻,但私下的時候都是各過各的,她知道,在凌峰這裡,只是需要一段婚姻來敷衍家裡人,而在她,卻是要靠這段婚姻來得到她想要的。
“今晚你怎麼在家?”
凌峰挑了挑眉,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笑道:“看來我不在家的時候,我的老婆是夜夜出去玩的很開心。”
他的目光盯着莫雅珍紅腫的臉,便緩緩地站起來,“還是在外面被欺負了?”
“這跟你沒關係。”莫雅珍一邊說着,一邊朝着衣櫃走去,取出睡衣,打斷去洗澡。
然而,就在正要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凌峰又開口說道:“作爲你的老公,應該有權知道,你這夜晚去見裴志遠,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莫雅珍的身體頓時僵住,凌峰按滅了手中的雪茄,站起身,朝着她走了過來。
莫雅珍轉過身,就問道:“你在派人跟蹤我?”
凌峰笑而不答,而是伸手碰了碰她剛剛被打的臉,沉默了幾秒,說道:“其實,你可以不聽他的,但這要看你怎麼反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凌峰,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凌峰又只是笑了笑,轉過身,一副慵懶的姿態,走到躺椅坐下,說道:“答案很簡單,我們可以聯手弄垮了裴志遠,你可以不聽他的,而我只是不想他掌控雷諾克。”
莫雅珍到現在才明白凌峰的真正目的,的確有些詫異,平時看着他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也不進鼎豐工作。
原來,他卻有着自己的計劃……
莫雅珍暫時沒有回答,而是隨手關上了浴室門,站在鏡子面前,雙手撐着水池的邊緣,原本是想看看自己被打臉,卻在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頓時後退了一步,轉過身去不看,手緊緊的捏住拳頭,如果她想安然無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裴志遠徹底失敗,或許只有這樣,她的秘密才能保住……
她忽然打開了門,看着悠然躺在睡椅上的凌峰,說道:“如果我們合作,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凌峰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他就知道,現在的莫雅珍沒有別的路走,只能答應他。
清晨,當雲層後陽光照射出來,又將預告着新的一天到來,而沈馨予卻要開始她即將要做的事情。
這天,她召集了所有的人來到了海灣別墅,開始爲接下來的事情做全面的準備。
“雷諾克里面也很亂,現在他們都在爭奪董事長的位置,這也是他們爲什麼都想得到這個系統,誰拿到了,誰就最有可能掌控雷諾克的大權,這權力也包括威盛。”掌控這些,就等於掌握了金融業的命脈,這樣的誘惑誰不爭取。
所以,這也是他們爲什麼一直在尋找這個系統的原因!
只是他們應該怎麼都想不到,這個系統早已經落在了沈馨予的手中,雖然差最後一個數據的填充。
“凌家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沈馨予問着夏天。
這種打聽的事情,一向都是夏天的拿手好戲,在沈馨予一問,她就立刻回答道:“現在凌鴻封也進了醫院,原來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現在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隨時有可能離世,而且,據瞭解,他應該將鼎豐的股份留給了凌萬天。”
“凌萬天這麼多年一直按照他的意思做事,等的也不就是繼承鼎豐,所以,這個不出奇。”於凱說道。
沈馨予卻沒有說話,的確,凌萬天這麼多天來爲凌鴻封辦了那麼多的事情,所以,對於凌萬天,沈馨予也不會放過!
她擡起眼眸,看向各位,吩咐道:“現在由於敘利亞的戰爭延續到了阿拉伯,是我們做高石油的時候,振宇,Ben,這就由你們來做。”只要石油的價格波動,那麼他們的基金投資項目就會失敗。
“到時候,正熙,夏天,你們到時候以JK的名義將這個系統宣傳出去,我要全世界都知道這個系統的存在!”
“單憑我們現在的資金和在勢力,恐怕石油的價格很快就會被他們控制回來。”
“所以,這次我們需要合作人。”在商場上真正的強大並不是自己,而將合夥人組建起來,集合各種資源,將勢力和資金最強大化,而這些合夥人是誰,當大家都在好奇的時候,沈馨予只是笑了笑,說道:“今晚,就去上海。”
大家都沒有再說話,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在期待着即將發生的事情。
夜裡的上海,永遠都是那麼風情萬種,讓人想要去挖掘,在那個年代,上海這座東方之珠的魅力。
然而,就在今晚,在最富有上海魅力的百樂門夜總會外,與往常一樣熱鬧,沒什麼特別之處。
只是沒有人知道,在夜總會最大,最豪華的包廂裡,即將展開一次會議。
包廂的門被推開,沈馨予邁着從容的步伐走了進來,龍澈靠着椅背,一雙修長的腿疊加,手中拿着一杯紅酒,透着杯子的邊緣,他擡起眼眸看着沈馨予,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說道:“馨予,你現在的胃口是越來越大。”
“你應該是在說你自己吧。”沈馨予看向這個好久不見的好友,她心裡很清楚龍澈的野心。
龍澈喝了一口酒,將酒杯放下,露出他那狡猾的笑,他不會否認自己的野心和胃口,對於他來說,很多事情都是交易,只要能獲取更大的利益,他自然就會有興趣。
不過他倒是對旁邊這個要對付自己父親和姑丈的人更有興趣,這個人就是凌爵,他傲慢的靠着沙發,搖晃着手中的酒。
“我很早的時候就說過,我們不是敵人。”他們該是戰友,所以,在今天才真正的實現了這句話。
說着,他再次與龍澈幹了一杯,想着即將發生的事情,眼中不禁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等了那麼多年,總算是要來到了,想到這裡,他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沈馨予,說道:“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或許對你有用。”
沈馨予拿着文件,當然凌爵說的她是誰,是不想露面,但卻站在他們這邊,凌鴻封的女兒——凌瑤。
雖然她不知道瑤姐爲什麼不肯出現,但是,這些文件的確會有很大的作用。
這時,沈馨予的手機響起,她接下了電話,掛斷之後,就朝着他們說道:“還有一個人。”
她起身去打開門,陸祈銳邁着傲然的腳步走了進來,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種君王的霸氣。
他的出現倒是讓龍澈和凌爵有些詫異,想不到沈馨予說的這個人竟然會是陸祈銳。
他還是那般的冷酷,坐了下來,這次他會前來,不僅僅是要那些曾策劃龐氏騙局的人付出代價,最重要的就是這是馨予想做的,所以,他就會去做。
然而,就在陸祈銳剛剛坐下來的時候,於凱帶着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
就連沈馨予都有些詫異黑澤原一的出現,只見他去帶着邪氣的笑容,說道:“馨予,很久不見。”
黑澤原一看得出沈馨予的詫異,笑了笑,又繼續說道:“看來應該是你老公有很多的事情瞞着你,我接手鼎豐的交易部,收購麥斯,是Moen和我早就設計的,其實,我要的不過是聯合國際。”
要的就是讓凌鴻封以爲自己成功的掌控了墨恩,但其實,卻從那一刻起,就被他將計就計。
而黑澤原一則在那個時候與肖墨恩聯手,事成之後,他不僅是要讓害死小雨的人受到懲罰,更是要得到聯合國際,因爲聯合國際原本就是屬於他母親的,是連立偉將他和他母親拋棄,讓他們留在美國,他卻拿走了聯合國際!
“現在他們聯合起來做這項投資,也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沈馨予微微的擡起眼眸,這就是肖墨恩默默承受煎熬,在他們之中開啓了這樣投資項目的原因,他沒有做完的事情,那麼就讓她繼續。
而這一次,並不是她自己,還有這些有着共同目標的合夥人!
戰火,就在他們的會議後第二天拉開了序幕,當天全球都在播報着中東的戰事。
同時,也讓所有人關注的事情就是忽然飆升的油價,因爲市場這現象,弄得整個金融市場都混亂了起來,也包括他們這次合作的基金投資。
特別是在遠洋基金想要控制石油,而啓用了大量的資金做跌石油的計劃,現在是完全的崩潰。
裴志遠看着今天的局面,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們合夥的資金全部放在了這個投資項目中,如果失敗,不僅僅是是巨大的虧損,也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位置,他連忙拿起手機撥打了凌鴻封的電話。
“我們的基金因爲石油的保障,連連虧損,現在必須要補救,不然,這個局面我們恐怕控制不了。”
凌鴻封聽着電話那頭的話,原本因爲看到新聞而沉下來的臉,頓時更加的陰沉。
掛掉電話,他掀開被子,想要下牀,病房的門被推開。
“爺爺這麼着急要去哪裡?”沈馨予走了進來,精緻的臉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凌鴻封看着沈馨予的出現,冷聲的說道:“你沒有資格叫我爺爺,你出去。”
沈馨予卻沒有因爲他的話而動氣,而是牀邊的椅子做了下來,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了牀上,擡起眼眸,說道:“只要爺爺簽了這份文件,我自然就會出去。”
沈馨予將文件遞給凌鴻封,他蒼老的手拿起文件看了看,臉色頓時一片憤怒,將文件隨手一丟,冷聲道:“沈馨予,你似乎太異想天開了,我怎麼可能把鼎豐交給你!”
沈馨予聽着他氣憤的話,站起身,彎下身子,再次把這些文件撿起來,凝視着凌鴻封。
“看來是爺爺您老了,到現在還不能明白現在的情況,你以爲現在你們還有辦法可以控制局勢嗎?”
“你——”凌鴻封喘不上氣,捂着胸口,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剛剛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沈馨予這次沒有將文件遞給他,而是隨手放在了牀上,然後,將手放進了褲袋,說道:“沒有這個能力,我現在也不會站在爺爺的面前,你可以考慮,但是我想說,你考慮的每一秒鐘都在是拿鼎豐在冒險。”
沈馨予很的話很明確,他的思考也只是在等待着鼎豐的危機,最終她還是有辦法讓鼎豐落在她的手中,不然,她也不會大費周章的玩這場遊戲。
“你別異想天開了,我不可能把鼎豐給你,你害死了墨恩,還想得到這些,你這個女人真是狠毒!”
“墨恩是你們害的!”沈馨予雙手撐着牀邊,冷聲的說道:“是你將他活生生拉進這種複雜的關係中,他很小就期望有家人,能有個家,可你呢?給他的是什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錯!”
沈馨予的聲音越發激動,每次聽着肖墨恩說那個小時候的夢境,她的心就很痛,一個從小就期待家人的他,最終這些家人只是要利用他,傷害他!
凌鴻封發出冷冷的笑容,看着沈馨予,諷刺的說道:“我做錯的就是當時放過了你!”
“不是你選擇放過我,而是你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於我,而是墨恩!”也就是因爲這樣他威脅他,肖墨恩只能是將計就計,想要熬過那段時間,解決了事情就回家,可是他們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沈馨予笑了笑,看着凌鴻封,再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看來爺爺你還不知道,能做出現在這些成績,都是墨恩計劃,而且,你肯定還想不到,這其中還有凌爵的功勞!”
凌鴻封的臉色瞬間將住,在半空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想不到他一心想要守住鼎豐,最後卻是自己的兒子和孫子聯合起來弄垮他!
他沉着臉,看着沈馨予,問道:“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從你爲了系統害死我母親,讓我婆婆含冤入獄,讓小雨死在冰冷的大海,害死我婆婆,就註定了今天的結果!”
他最想收住的鼎豐集團是嗎?你她就讓他親手簽字下失去它!
“這是一份鼎豐集團幾年前涉及非法交易的文件,如果你不簽字,那很好,我們可以一起看着鼎豐毀滅!”
“你——”凌鴻封一時說不出話,她怎麼可能有這些文件。
這自然是瑤姐送給他的禮物,但是,沈馨予並沒有說,而是站起身,繼續說道:“如果你簽字,或許鼎豐在我的手中,我能利用手中的系統能回損失,讓它繼續輝煌。”
但是,從那一刻起,它不再是凌家!
凌鴻封憤怒的臉帶着一絲詫異,“系統?”
“這應該是你們最後一件想不到的事情,你們找了那麼多年,害了那麼多人想要得到的系統,在我這裡吧。”沈馨予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伸手將公司股份轉讓的文件翻開。
凌鴻封並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況,的確就如沈馨予說的,他不簽字,他這一輩子的心血就會毀滅;他簽了字,就等於是將鼎豐交給了沈馨予,這真是兩難的選擇。
但最後,他還是用顫抖的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拿走了沈家的,他卻用一個鼎豐來償還……
沈馨予看着簽下的文件,拿起,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病房,在門口與凌峰擦身而過,兩人看了一眼,他走進了病房,這接下來是他要親自見自己的父親的時候了。
而對於沈馨予來說,接下來就該是凌萬天!
凌鴻封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看到了凌爵走進來,頓時憤怒的說道:“你這個不孝子,給我滾!”
“我不孝子也是你教出來的,沒有我母親,凌家早就不知道會怎麼樣,可是你呢!作爲丈夫和父親的你,卻在我母親重病的時候跟狐狸精在一起!”而那個人還是照顧她母親的護士,每次想到這裡,他都有說不出的恨!
“因爲我愛小雨,你就讓她消失,這就是我的父親,哈哈——”凌爵不禁狂妄的笑,這麼多年的心裡的痛,用這樣的笑聲去發泄,忽然,盯着自己的父親說道:“沒有了鼎豐的感覺怎麼樣?”
他從懂事以來,對鼎豐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他要的就是要看看他的父親會有個什麼樣的下場!
凌鴻封再次受到刺激,臉色刷的蒼白,圓目直瞪,伸手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想要抓住自己這個不孝子!
“你——你——”心室監測器出現一道水平線,嗶聲劃破充滿憤怒的空氣。
“你早該去找我母親和小雨了。”他的嘴裡低喃着,隨即伸手出,爲他合上雙眼。
醫生和護士都匆忙的走了進來,最終關掉了儀器,宣佈凌老先生逝世。
凌爵站在病房外,楊子怡站在了他的身邊,剛剛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這一刻沉浸在驚訝之中。
“既然你都聽到了,我也不想瞞你,我這一輩子愛過的人只有她,失去了她,我可以完全不在乎感情,你想要凌家少奶奶這個位置,而我不過是給父親做一場戲。”凌爵將心裡的話說出來,恢復了溫和的語氣。
楊子怡靠着牆,擡起眼眸看着她,問道:“你沒有愛過我嗎?”
凌爵卻沒有說話,在失去了愛情後,他娶的不是妻子,而是凌家的兒媳婦而已,在這樣大家族的婚姻中,根本就不存在愛……
沈馨予離開了醫院之後,就朝着酒店開去,只要文件已經簽了,那麼接下來就是控制價格的時候。
然而,就在剛進入酒店,就接到了杜正熙的電話。
“馨予,不好了,系統所有的資料都不見了!”杜正熙着急的說道。
沈馨予聽聞,在門前停住了腳步,“我在門外,你先開門。”
電話立刻掛掉,杜正熙走過來開門,沈馨予進入房間,周圍已經被杜正熙找東西弄的一片混亂。
“是自己人,不然不可能連我的筆記本電腦都拿走。”這是杜正熙唯一想到的事情,如果沒有這套系統,他們要怎麼控制現在的局勢,想到這裡,他不禁用力的敲擊了一下桌面。
“諾蘭呢?”
“不知道,一直都沒有回來,馨予,你不會懷疑是……”
杜正熙和沈馨予互看了一眼,這次她回來就感覺她怪怪的,但他們卻沒有多問,因爲那是她感情的事情,也希望她能自己去弄清楚,但是,恐怕她這次回來並沒有這麼簡單。
而此刻,秦諾蘭拿着手提袋來到了另外一家酒店,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因爲她很清楚自己走出這一步。
只有她把這個系統交給了霍夫人,她才能見到邢夜。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酒店大堂,但是就在要進入電梯的時候,她忽然又停住了腳步,怎麼也邁不出去步伐。
滿腦海裡都是與馨予姐認識,她想姐姐一樣的照顧她,幫她姐姐報仇,還有那些他們一起工作的回憶,是她最開心的日子,如果,她真的走出這一步就真的回不去了……
而沈馨予這邊,她正在與美國那邊通電話。
杜正熙來回的踱步,問道:“怎麼辦?這系統沒有,我們要重新組起來也需要時間。”
他們這個組建這個系統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就算是再快也不能在下一秒就做成。
黎振宇和Ben也坐立不安,但是眼睛卻不敢離開市場。
沈馨予通話完畢,心裡已經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現在她更加明白,需要系統做交易,並且控制現在的市場。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杜正熙前去開門,就看見了前來的是一位老者,手拿着盲杖,旁邊還有一位女孩攙扶着他。
“你不是盲伯嗎?你怎麼來上海了?”杜正熙有些詫異的說道。
“我找馨予。”盲伯說着,女孩攙扶着盲伯走了進來。
沈馨予立刻站起身,上前,扶着盲伯坐下,“盲伯,你找我有什麼事?”
“馨予,拿着這個,把這些事情都解決了吧。”
“這是……”沈馨予看着他遞過來的U盤,問道。
“最完整的系統資料,當年阿海代替我進了監獄,我拿着這些逃出了美國,我也以爲文璃死了,那麼這個系統不再存在了,但是她回來了,把她擁有的那部分給了我,加上你母親和我的這份,這段時間我讓小悅將它們組合起來。”他說的小悅就是旁邊的女子,孤兒院的孤兒,但卻是計算機高手,這段日子,他一直在將這些整理出來,希望用它做了結束。
沈馨予聽着盲伯的話,忽然怔住,問道:“你不是什麼金俊的僕人,而就是金俊?”
盲伯點點頭,這件事瞞了這麼久,阿海是替他進了監獄,而他卻失去了雙眼,只想着平靜的過日子。
“當年你母親也把她知道資料給了我,卻想不到她始終逃不過。”說到安然的時候,金俊的臉閃過一絲悲哀,深吸一口氣,說道:“現在的市場這麼混亂,它或許能派上用場。”
沈馨予拿着U盤,遞給了杜正熙,的確,在他們失去系統的時候,寒金俊送來東西就是雪中送炭。
他們立刻開始工作,女孩扶着寒金俊站了起來,沈馨予送他們出去,剛開門,就看到了秦諾蘭站在門外。
她的臉色蒼白,手裡緊緊的抱着手提袋,就這麼看着馨予姐,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吐出一句:“馨予姐,對不起。”
“現在對不起有用嗎?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你居然偷走資料,背叛我們!”杜正熙的臉色沉了下來,朝着秦諾蘭說道,而自己的心裡也不好受。
秦諾蘭一直看着沈馨予,然後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因爲,她知道,她的確動了這樣的念頭。
杜正熙看着她手中筆記本電腦,有些詫異的看着秦諾蘭。
“都拿走了,爲什麼又拿回來?”沈馨予冰冷的聲音問道。
她是拿走了,也已經走到了霍夫人住的酒店,但是她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無法背叛馨予姐,所以,她拿着東西又跑了回來。
秦諾蘭擡起眼眸看着沈馨予,吞吞吐吐的說道:“霍夫人說,我只要拿到系統,就能讓我見到邢夜,我回來,其實是邢夜再次病發後,她帶走了邢夜,我想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霍夫人竟然用這樣的謊言來欺騙秦諾蘭,這件事沈馨予已經在之前的電話中聽說了。
但是,秦諾蘭卻還是拿着東西回來,沈馨予伸手放在她的肩膀,沉默了片刻,說道:“這次我就原諒你,但是有下次,可別怪我不念及姐妹情,好了,快去幫忙,忙完這件事,我想辦法讓你跟邢夜見面。”
秦諾蘭不斷的點頭,擦掉眼淚朝着裡面走去,杜正熙在旁邊都聽得清楚,咬牙說道:“這霍夫人真是狠毒,竟然用這種方法。”
霍夫人選擇走的路始終跟文璃和安然不同,這也是她的做事手段。
沈馨予轉過身,淡淡的說道:“她現在應該也是自身難保。”
霍天能支撐多久她不知道,但是,她也不會去做什麼,因爲這次石油影響,霍天在地產界的時代也將結束了!
市場恢復了穩定,但凌鴻封卻已經看不見了,凌家爲他舉行隆重的葬禮。
沈馨予並沒有去參加,而是自己獨自來到了外灘的一家星巴克,靠着江邊,吹着冰冷的風,她忽然想起了也曾是那個寒夜裡,在這裡,那個給她披上外套的男人……
忽然,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她驚訝的回過頭,以爲是他,卻看到的是那張俊美的西方面孔。
“你約我這裡,也不給自己多穿點。”伊森嘴角勾起邪氣的笑,然後在沈馨予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雙腿疊加。
沈馨予從包包裡將U盤拿了出來,放到了他的面前,說道:“東西給你了,希望你做到你答應我的事情。”
“要不要我再附送你一個禮物。”伊森將另外一份資料拿了出來。
沈馨予接過看了看,卻很平靜,也沒有說話。
這讓伊森有些詫異,開口說道:“這是我從裴志遠那裡拿到的,按理說,看到這個的人一定會驚訝。”
這份資料上記錄的是莫雅珍的真是身份,但是面對這個,沈馨予只是笑了笑,說道:“已經知道的真相爲什麼要驚訝?更何況,沒有她的存在,我們能讓裴志遠自己跳進陷阱嗎?而正好讓你掃除了裴志遠嗎?”
凌峰就是爲了伊森而娶了莫雅珍,也想着利用她來對付裴志遠,但知道她並不是莫雅珍也是在拿到資料的時候。
可是,沈馨予卻是和莫雅珍從小長大的,在之前或許她並沒有看出來,但在那天,遠洋航空開會的時候,她喝是加了奶的咖啡,並且沒有過敏,她就知道了這件事奇怪。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伊森問道。
沈馨予將文件放到了桌面,“犯了法的人,自然就交給警方,我又不是什麼審判者。”
“我以爲你是。”
“你太看得起我了。”
沈馨予笑了笑,站起身,將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脫下,放在了椅子上,然後拿起包包就離開咖啡廳。
因爲這個時候葬禮應該結束,那麼她也該去收回屬於她的東西了。
然而,此時此刻的莫雅珍還完全不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身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站在家屬中參加葬禮。
“媽,我去洗手間。”她起身朝着洗手間走去。
這時,曜陽警官與一名同僚朝着這邊走來,萬雪琴上前問道:“你們是什麼,不知道這裡正在舉行——”
“西九龍刑事調查科,莫雅珍在哪裡?”曜陽問道。
萬雪琴有些詫異,“你們找我兒媳婦做什麼?”
“她是我們一直找的罪犯顧薇,請你與警方合作,告訴我們她在哪?”
“什麼罪犯,顧薇是誰?”萬雪琴更是莫名其妙,曜陽將事情說了出來,萬雪琴瞬間僵住,什麼,她的兒媳婦根本就不是莫家的千金,真正的莫家千金已經死了,她是整容成莫雅珍!
她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整個人暈了過去了,凌炳勝扶着妻子,也知道了這個情況,臉色當場就沉了下來。
然而,就在警方在這邊與萬雪琴說話的時候,顧薇從洗手間走出來,卻看到了這一幕。
頓時收回了目光,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他記得那個警察,他是來抓她的,而且還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不行,她必須在他們沒有發現自己之前離開,想着,她立刻就轉身混着人羣離開了葬禮現場。
發現外面也有警察,她又嚇得從另外的一處,攔了一輛的士,偷偷的離開了。
“小姐,你要去什麼地方?”司機問道。
顧薇隨便說了一個地方,司機就開車上了高架橋。
顧薇坐在後座,雙手緊張揉搓在一起,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她已經離開,沒事的,當年她都活了下來,現在一定會有辦法。
那麼痛苦的事情她都經歷了,她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
想着想着,她的手捏的更緊,彷彿看到了當初那一幕,她和莫雅珍爭奪救生圈而一起落了水裡。
海水灌進了她的口鼻,她卻奮力想要存活下去,莫雅珍在不遠處的呼喊着救命,她就這麼看着她一點點的沉下去。
而她也漸漸地沒有力氣,也隨着海水下沉,當她以爲自己死了的時候,她竟然醒來了,並且發現自己在一艘遊艇上,她猛然的坐起來,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裴志遠。
“你是誰?!”
裴志遠抽着一隻雪茄,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不必知道我只是誰,你只要知道我是唯一能幫你的人。”
顧薇先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不過是罪犯,你是聰明人,你自己會選擇一條路,如果你選擇了,我可以幫你。”裴志遠說完,便站起了身,故意從莫雅珍的屍體上跨過去。
顧薇將目光落在了莫雅珍的身上,她的臉色蒼白,完全沒有血色,難道她……
她顫抖的伸出手,在她的鼻息間試探一下,立刻又收回了手,莫雅珍竟然死了!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了剛剛那個人話裡的意思,就算是她活着,但也是個從監獄逃出來的囚犯,被發現了恐怕就要監獄裡過下半輩子,就算是她逃了,那麼她也是什麼都沒有,所以……
她最終選擇了這條路,讓自己在裴志遠的幫助下,變成了莫雅珍,因爲她們認識,她知道她很多的事情。
只要她成爲了莫雅珍,她就有顯赫的背景,不是什麼都沒有,但是,他讓裴遠志幫她,也就是她也要有付出。
在成爲了莫雅珍之後,她把莫政忠暗地裡的關係告訴了她,並且還嫁入凌家幫他。
這些其實都不是她想做,但是她卻被逼着做這樣的選擇!
她透過玻璃,看着自己的這張臉,心裡不斷的掙扎,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以爲真的成了莫雅珍。
她現在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
顧薇緊緊的握着拳頭,更不得將手指都掐進肉裡,她恨!
這一切都是沈馨予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她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連這張臉在都不是自己!
沈馨予!都是你,如果當年你死在了監獄裡,那麼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對,只要她死!或許這些事情走能平息了……
顧薇冷着一張臉,眼睛閃過一道陰冷,完全的呈現在車窗上……
而這個時候,就在凌鴻封的葬禮結束的第二天。
這座有着凌家悠久歷史的宅子,看起來還是那麼輝煌,大家都紛紛來到,在客廳裡等着律師前來宣佈遺囑。
蘭心拉着兒子洵兒坐沙發上,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凌萬天和筱敏,還有凌天佑也坐在一邊,凌炳勝一家只有他來了,妻子因爲知道了莫雅珍的事情,一時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而凌爵也沒有出現,因爲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
陳律師將文件袋打開,說道:“按照凌鴻封老先生身前,也就是去年七月十三日立下的遺囑,鼎豐所有的股份將交給——”
“你怎麼來了?”陳律師念道一般,凌炳勝就看到了走進來的沈馨予,厲聲說道。
沈馨予和藤靳澤一起走了進來,目光看了看這裡的人,說道:“我只是來告訴大家一件事。”
“凌老先生所立的遺囑,關於公司股權的繼承無效,因爲,在凌老先生臨終前將鼎豐集團所有的股份交給了我的當事人沈馨予,介於遺囑所立的時間在股權轉手之前,所以,將會無效。”藤靳澤將法律文書交給了陳律師過目。
凌萬天忽然站起來,說道:“這怎麼可能,我父親怎麼可能把公司交給你。”
“大伯,不用這麼激動,你可以仔細把法律文書看清楚,爺爺交給我的只是公司,至於這些私下的產業,你們還是可以分割的,比如這大宅子。”沈馨予看了看這周圍,也不想再多說,朝着陳律師說道:“陳律師,你可以再繼續宣佈遺囑。”
說完,沈馨予就朝着外面走去,打算先去車裡等藤靳澤把這裡的法律事情處理完。
凌萬天追着走了出來,臉色看起來十分的深沉,朝着沈馨予大吼一聲:“沈馨予!你給我站住。”
“大伯有什麼事嗎?”沈馨予停住腳步,轉身問道。
凌萬天來到了沈馨予面前,沉聲問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想做的,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現在公司已經是我的,至於總裁這個位置,我相信你也該讓出來了!”
“你!”凌萬天憤怒的伸出手掐住了沈馨予的脖子,“沈馨予,你——”
“凌萬天!”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凌萬天的話,筱敏快速地朝着這邊走過來,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指着凌萬天,冷漠的說道:“你要敢動我女兒一根手指,我現在就殺了你!”
她說什麼,她說自己是她的女兒?沈馨予震驚的看着眼前這個拿鋒利的水果刀的女子。
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完全只想要保護住自己的女兒,馨予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
當想起這些的時候,她恨不得自己就這麼了結了生命,她都無法再去面對這些,但是,她連下去見延毅的臉都沒有。
但是,這些都能怪誰,怪她自己!
凌萬天聽到筱敏的話,身體頓時一僵,這是他這麼多年來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但是聽着她那麼冷漠的話,他的心裡也像是真的被刀子割了一刀的痛。
就這樣,三人僵在了這裡,沈馨予擡起眼眸看了一眼筱敏,她好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筱敏忽然看到了不遠處的身影,正拿着一把槍指着自己的女兒。
顧薇的臉上盡是冷森之色,雙手握着槍,指向沈馨予,這一切都是沈馨予,都是她,她要殺了她,殺了她——
她帶着陰森的笑容,忽然扣下了扳機——
“馨予!”筱敏在這個時候忽然將自己的女兒抱住,沒有任何的思考,一心只想救女兒!
就在她要用自己的身體替女兒擋住的時候,忽然被一道巨大力氣將她和馨予用力的一推——
砰砰砰!
連續三槍全穿透了凌萬天的身體!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凌萬天不顧一切的用自己保護住了她們母女!
顧薇看着沈馨予沒有中槍,又發瘋似得拿着槍要指向她,就在擡起手的時候,凌天佑飛奔了過去,將她撲到在地上。
砰砰砰砰!在搶奪中,再想起了幾聲槍聲,對着天空,而凌天佑也在這個時候奪走了槍,將顧薇制服。
只聽到她狂妄的笑聲,這時,朝着一邊跌倒的筱敏轉過身,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凌萬天,立刻奔了過去,扶住他。
“凌萬天!”她叫了他一聲,沈馨予也站了起來,看着此刻的情景,立刻拿出手機叫救護車。
凌萬天中了三顆子彈,鮮血順着他的身體滴落在了地上,他微微的睜開眼睛,看着筱敏,虛弱的說道:“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他幾乎有一種解脫的感覺,這麼多年來,爲了守住這個秘密,他真的累了……
“當年,他們,要你的命,如果我不這麼做,你就會有更大的危險,如果再讓我選擇,我,我還會這麼做,只要能讓你安全。”凌萬天的話斷斷續續,但是筱敏卻很清楚。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當年執意要離開美國,他們也不可能放過她,那場大火,凌萬天知道這件事,暗中偷龍轉鳳,將她救了出來,但是大火將她的容貌毀掉了,他爲了將她徹底消失,換了容貌和封閉了她的記憶,留在了他的身邊。
“我是個自私的人,對不起,我,我無法保住小雨……”
不僅如此,爲了讓她在自己的身邊,爲了不暴露,他用一個個謊言去掩蓋住最初的謊言。
這一刻,說出來了,彷彿真的就是一種解脫,
他救了自己,卻也殺死了安然,塑造了一個筱敏,還有了天佑,這種複雜的心情充斥着她的心,這也是她在知道了真相後不知道怎麼做,而沒有選擇說出來的原因,看着他閉上了眼睛,筱敏搖晃着他,叫道:“凌萬天!你醒醒!”
沈馨予站在旁邊聽着凌萬天昏迷前說的話,才真正的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筱敏就是她的母親安然,只是被他用謊言掩飾住了,並且用一個個的謊言去掩蓋。
他這樣的一生,該有多累,但是他卻毅然的選擇上了這條路,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他愛安然很深。
但是,這樣的現實她卻無法接受,因爲,她的父親一直那麼深愛着母親!
凌天佑也站在不遠處,聽到了父親說的話,原來一切是這樣,竟然會是這樣……
不久,救護車和警車都一起到了老宅子,凌萬天被送到了醫院。
“顧薇,你被逮捕了。”
“我不是顧薇,我是莫雅珍,不,我是顧薇……”
她不斷地在這兩個名字間叨叨着,已經是精神混亂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或許從她作出了選擇開始,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的是誰,然而,如果她變成了莫雅珍,不做這麼多的事情,選擇離開,或許,結果就會不一樣。
但是,太多的事情沒有如果和或許……
沈馨予和筱敏一起來到了醫院,手術長達了五個小時,醫生走了出來。
“子彈已經求不出來了,但是病人失血過多,現在處於昏迷中。”醫生將凌萬天的病情說了出來。
筱敏立刻問道:“他什麼時候能醒?”
“這就很難說了……”醫生在宣佈了他存活之後,卻又再次宣佈了另一事實,凌萬天成了植物人。
畢竟他會變成這樣是因爲替她擋住了槍,不然,今天躺在病牀上的或許就是自己。
“馨予。”筱敏喚了一聲女兒的名字。
沈馨予卻微微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她,說道:“你已經有決定了,就按照決定做吧。”
的確,在看到凌萬天倒下去的瞬間,筱敏已經在有了決定,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回不到安然,連去延毅墳前的勇氣都沒有。
但是,凌萬天做了這麼多,雖然不值得原諒,但都是爲了保護她,所以,她選擇了,留下來照顧他。
沈馨予乘搭了飛往香港的飛機,在上海的一切就在這一刻劃下了句號。
看着厚厚的雲層,這幾年的經歷在腦海裡回放,一切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昨天墨恩還在自己的身邊,抱着他,告訴她有那麼一個肩膀等着她來依靠,做她的港灣……
墨恩,我始終不肯相信你離開了,你沒有離開對嗎?那請快點回來吧……
飛機在香港機場降落,沈馨予走出了機場大廳,就看到小曦站在不遠處,雙手放在褲袋,小樣子像足了陸祈銳。
但是,當一看到了她,立刻狂奔着跑過來,說道:“媽咪,明天可是小曦的生日噢。”
“那小曦想要什麼呢?”沈馨予拉着他的手,問道。
小曦笑着說道:“想媽咪和爹地陪小曦去遊樂園。”
這是他一直想要去的地方,以前因爲身體的原因,爹地從來沒有帶過他去,所以,他這次的生日特別的想去。
而去遊樂園卻是沈馨予當初懷着他的時候,就說過,以後媽咪和爹地就帶你遊樂園。
想到這裡,她點點頭,說道:“好,明天去。”
這天,爲了達成小曦的生日願望,沈馨予和陸祈銳陪着他來到了遊樂園。
小曦興奮的什麼都想玩,但是因爲身體還不能負荷,沈馨予只是帶着他隨便玩了幾樣,但是已經把小曦開心壞了。
沈馨予拉着小曦整個遊樂園的跑,嬉笑着,玩鬧着,讓陸祈銳手插在口袋,沉默的跟他們身後,卻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着看她們嬉鬧的情景,卻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很舒服……
“爹地,這個是旋轉木馬!我們一起去吧。”小曦興奮的拉着爹地說道,今天他可是什麼都沒有玩。
陸祈銳輕瞥了一眼那幼稚的東西,有些不敢恭維,擺了擺手,說道:“你和媽咪去吧。”
“媽咪,爹地真無趣,我們還是自己去吧。”小曦吐了吐舌頭,拉着媽咪就去玩旋轉木馬。
木馬轉了起來,周圍的燈也隨着閃動起來,小曦坐在一批金色小馬上,不停的叫着媽咪,沈馨予在帶着溫柔的笑,在燈光的映襯下,迷人的讓人離開不目光。
陸祈銳就這麼一直看着沈馨予,那笑容像是一種魔力般,侵蝕着自己的一點一滴。
如果時間能像旋轉回過去,他或許會聽叔叔的話,放下一切,好好的愛一個人,擁有着一個幸福的家……
如果,他有下輩子,如果還能遇到馨予,他一定會用盡一切抓住,呵護她,愛她……
想着,陸祈銳整個人失去了重心,朝着地上到了下去。
“爹地!”
“陸祈銳!”
小曦和沈馨予快速地跑了過來,沈馨予扶住他,只見他微微的睜開眼睛,伸手摸着她臉。
“馨予,對不起,我把小曦還給你了……”
“陸祈銳,你要丟下小曦,我絕不原諒你!”
“爹地,不要丟下小曦,爹地……”
半年後——
在他們的聯合下,伊森帶着系統回去,掌握了雷諾克的大權,將過去的事情做了了結。
黑澤原一成爲了聯合國際的最大股東,凌爵回到了顏家繼承了外公的遺產,龍澈也順利的成爲了龍家的掌權者,從而,那老舊的金融時代結束,開始了全新的時代,這是他們親手創造的,不管未來的日子裡,他們都不知道會不會在商場變成敵人,因爲沒有人能預測這變化莫測商界,但是,他們清楚一點,這一刻,他們是朋友。
在明媚的陽光下,海灣別墅的花園。
沈馨予拿着手機在跟遠在美國的小曦視頻,小曦青嫩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我要看看弟弟妹妹!”
沈馨予將手機的攝像頭對着坐在嬰兒車裡諾航和諾晨,兩個小傢伙不斷的揮舞着小手,就像是知道自己在跟哥哥視頻一樣,諾晨小小的嘴脣還勾起一道笑,讓小曦驚訝的叫道:“爹地,你快來看,晨晨笑起來好好看,就像媽咪。”
視頻那邊的小曦轉過頭,喊着病牀上的爹地,但是視屏卻始終沒有呈現他的身影。
小曦笑了笑說道:“爹地說,他現在的樣子不好見人,媽咪,你不知道,爹地他現在是……”
半年前陸祈銳放下這邊的工作,將銳恆集團交給人打理,也高薪聘請了總裁,就帶着小曦前往了美國接受治療。
半年過去,他依舊還能呼吸這新鮮的空氣,醫生也說的死細胞受到了控制,只是,經過化療暫時還不想見任何人,也別是不想給馨予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所以,每次視頻的時候,都只是在旁邊看着,想看看馨予的樣子。
而腦海裡卻一直迴盪着,他要是丟下小曦,她絕對不原諒他,所以,他告訴自己怎麼都要活下來,這樣她纔是原諒他了……
小曦看了一眼爹地,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又看了媽咪那邊。
“媽咪,太外公也在呀,太外公,小曦很快就回來跟你下棋!你可等着噢。”
“好好,外公等着。”沐嶸走了過來,帶着慈祥的笑容,朝着小曦說道,然後將一份快遞交給了馨予。
馨予掛掉了視頻電話後,看了看快遞,問道:“這是……”
“你媽媽叫我交給你,說是天佑寄給你的。”
“天佑這小子還記得我。”不管如何,天佑也是她的弟弟,在鼎豐由沈馨予接手之後,他也真正的得到了解放,拿着揹包和相機去往戰地做攝影師,沈馨予打開了快遞看了看,都是他在戰地拍的照片,這也纔是他最想去做的事情……
“馨予姐,你下午兩點約了龍先生,時間差不多了。”貝拉走了過來,朝着沈馨予彙報道。
沈馨予看了看時間,在諾航和諾晨的臉上親了親,然後,就與貝拉朝着外面走去。
龍澈的車停在了門口,沈馨予坐了進去,龍澈還是那副邪魅的姿態坐在沙發上,唯一有變化的,就是那眉宇間多了一絲深沉。
沈馨予已經看過了他給的資料,進入車子就先開口道:“ET電子,你不會又要把這個難題交給我吧。”
“你知道,收購的案子,我一直都只看重你。”
“你真是擡舉我,你這次收購,是打斷進軍IT業嗎?”
“試一試水。”
“我看你的樣子並不試水這麼簡單。”
沈馨予做了下來,將文件合上,又說道:“龍澈,霍家的事情後,你見過霍穎嗎?”
龍澈聽到霍穎這個兩個字,原本笑着的臉明顯的有些變化,也沉默了下來。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看得出你放不下她,霍穎是個好女孩,想辦法找找她吧。”在知道霍家垮了,被龍澈收購,霍穎和龍澈的也離婚之後,就完全沒有音訊,所以,她真的希望龍澈能找到她。
龍澈站起身,雙手放在口袋,說道:“你就知道說我的事情,那你自己的呢?到現在還相信肖墨恩活着?還在等?”
沈馨予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相信,在沒有看到屍體,她這一輩子都相信!
就算是她已經派人在巴林找了半年沒有消息,他依舊抱着這樣的念想。
她側轉過臉,透過車窗看到了掠過的雙層巴士,忽然想起墨恩說的話,他第一次見她是在巴士上。
“在前面的巴士站聽一下。”她忽然開口說道。
龍澈問道:“你不會要告訴我你要坐巴士吧?”
沈馨予只是淡淡的一笑,當車子停下來,就下了車,朝着前面的巴士走去,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雙層巴士,她卻想上去坐坐,回味一下當初的感覺,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看到他會怎麼樣?
或者是他走上前來遞給她一張紙巾,那又是會怎麼樣呢?
沈馨予快速地走到了巴士的門前,上了巴士,拿出錢包,找零錢投幣。
然而,就在打開錢包的時候,她看到了他們的第一張照片,都忘記了投幣就要朝着裡面走去。
“小姐,你沒投幣!”司機喊了一聲,沈馨予纔回過神,從錢包裡隨便拿出一張錢放進了投幣箱,然後朝着二層走去。
一邊走一邊又打開了錢包看着照片,她真的好想念他,每天都希望他還活着,會回來……
希望他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沈馨予走到了二層,擡起頭,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定定的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瞬間流了下來。
深邃的五官就像是是希臘神一般精美,眉宇之間中卻透露着深沉內斂的氣息,金色邊眼睛之下呈現着璀璨的黑,用手機打完了最後一個字後,擡起眼眸,也同樣看着她。
兩人就這麼相望着,這次,她一上車就看到了他,看到了這個曾告訴她,就算是全世界都背叛她,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就算是相隔千萬裡,他都會回到她的身邊,的他……
“歡迎回到點歌臺,剛剛我們收到一位肖先生髮來信息,還全部是英文的短信,希望我們播放一首歌送給他最愛的妻子,那麼我們就完成這位肖先生心願,一首你的名字我的姓氏送給肖太太,祝你們白頭偕老……”
窗外依舊是這座城市的發繁華景色,一首深情的歌在車廂裡迴盪。
只需要最迴腸蕩氣之時
可用你的名字和我姓氏
成就這故事
從此以後無憂無求
故事平淡但當中有你
已經足夠……
伴隨這首歌,巴士繼續朝着前面開去,而下一站,是家……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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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結束了,其實會有點失落,從準備到開始寫,到現在,這一路走來,真的多謝親們對小七和文的支持,也多謝大家包容了小七在寫文中的不足之處,以後會注意和改進,謝謝!
很多朋友都想看霍穎和龍澈的故事,以爲他們的故事跟設計的主線沒有聯繫,所以,小七會放在番外寫,想看的親可以選擇看。
結束,其實就是另外一個開始,小七會繼續加油,給大家帶來新的作品。
不過,新文因爲題材比較特別,小七要做很多準備,所以開坑將在年後,就在這裡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