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幾塊點心,喝了兩杯茶,這等了快小半個時辰,那人還沒來時,寧夏不由懷疑,炮灰得到的消息是否準確?
吩咐着秋怡二人將點心撤下去,寧夏那思緒卻是已經飄到了雪域另一邊。
如果雲閒不插手她的事情,她也不會把他也給算計進去;可是,炮灰得到的消息,讓她不由的一個冷笑。
雲閒啊雲閒,你既然將我寧夏做了傻子,那麼,我又何必給你退路?你不是要謀皇位嗎?我還真是想看看,你功敗垂成之時,還能不能這般的輕鬆愜意?
正在想着那人,卻聽到‘咚’的兩聲,轉眼一看,秋怡二人雙眼緊閉,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王妃可真是好手段!”
不輕不重的一句調笑,當一陣風吹來時,寧夏立馬起身退開兩步;視線看去時,只見那面上帶笑,眼中含怒的雲閒坐在她的位置上,一手撐着頭,卻又以漫不經心的姿態看着她。
寧夏一手彈着外袍上飛來的一片雪花,一手撥着身前的長髮,對於雲閒那眼中的怒意,並不在意:“雲公子深夜造訪,不知所爲何事?”
“沒什麼,就是來謝謝王妃,給在下樹了攝政王這一大敵。”
她說要一種迅速復原傷口的藥,說是她身上有傷,急需恢復;他不疑有它,將那藥給了她,卻沒想到,她居然用那藥來對付攝政王。
那個採露,肯定是受了這女人的酷刑,不然也不會被逼到逃走而被這女人設計;而他給這女人的藥,已經讓攝政王認爲,他與這女人,徹底坐上了一條船!
她這一步接着一步,可真是算計的好啊!他只當她是一個腦子不夠用的狠辣女人,卻沒想到,她從一開始就是在算計着他!
“雲公子此言差矣!”面色平靜的與他對視,寧夏坐到他對面,一本正經的與他說道:“本王妃這是在爲雲公子考慮!一腳踏兩船,那可隨時都會跌水的,一個不小心,那可是得不償失!”
又叫炮灰給你殺太子,背後卻與攝政王合作欲殺炮灰滅口,雲閒,你還真當所有人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還真以爲所有事都在你的掌控之內?
雲閒那面上的笑意,忽然一凌,片刻之後笑的極是燦爛,食指撫着脣,那模樣說不出的風.流倜儻:“王妃這話,在下聽不明白。”
“聽不聽的明白,雲公子心中有數;在此給雲公子提個醒,有些事,不當做的,最好別做,否則我哪天心情實在是不好了,指不準讓雲公子如何化作一把塵灰,手一揚,便是那故里也歸不得!”
言下之意是,你要是把我逼的急了,我讓你功敗垂成都是輕的,仔細將你挫骨揚灰,成那孤魂野鬼!
寧夏這話落,那雲閒嘴角勾着一個笑意,笑的是越加的璀璨,猶如那夜空中奪目的星辰,又如那水中之月,鏡中之花;明明是那麼的晃目,卻又實在是虛假的很。
一時之間,二人對視,她眼中不再是上一次在林中談判時的肆意輕.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他無法直視的沉穩與平靜。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面?她歹毒之時,所作所爲着實算不上是一個好人;而且,在他的印象時,她始終都算不上好人!
第一次見着她時,她是被人算計,在雲閒的印象裡,這個女人不是在算計別人,就是在被別人算計,從來就沒有消停過。
這個女人生事兒的本事,連他都是自嘆弗如!
最關鍵的是,她生事兒,是一件一件越做越大;從一開始的爭風吃醋,到如今的涉及朝政之事。
她不動聲色間,就讓攝政王輸於小皇帝;她一個思緒間,便是能將對於她的威脅,全部給擋了回來。
就像他對她的威脅,她起初以一副受威脅的模樣來承受,而後再一件件的給他還回來,時至今日他才發現,自己一早就被她給算計了。
他將赤煉留下監視她,結果任何有用的消息都沒得到,反倒是讓攝政王對他心生間隙。
這個女人可真是-------留不得了!
雙眼一眯,雲閒那含笑的模樣,越加的顯得輕.浮,聲線微挑,就似那醉酒之人,不管是面容還是那聲音,都是醉人的存在:“榮王妃,在下祝你能得個全屍!”
“借公子吉言,我會努力保個全屍。”目光一閃,寧夏予他淺淡一笑,微微上前,雙手撐到桌面,一字一句,說的很是愜意:“若不留個全屍,如何能詐屍?如何能看到五皇子和攝政王的慘淡收場?”
四目相對,她眸中閃着不明的笑意,他眸中閃過一抹兇光。
“莊映寒,是你逼我的!”
明明是說着生死之事,他卻顯得那般的輕.浮多情,寧夏嘴角一勾,站直了身子:“五皇子說的是,這世間之事,不都是被逼無奈麼?就像五皇子,若是老老實實跟在太子身邊做條狗,往後就能封個親王無憂無慮;可是五皇子不願做那狗,所以,被逼無奈要殺主子,不是麼?”
“啪”的一聲,火盆中炸出一片火星。
二人之間壓抑的氣氛被這聲響給打破,雲閒起身,面上那輕.浮之色不減,只是,那眸中殺意盡顯。
“莊映寒,你該慶幸不用死在我手裡!”
翩翩公子如風而來,去時更是連片衣袖也不曾揮一下,只留下那兩聲冷笑,讓她垂眼不語。
雲閒到底不是個笨蛋,她做的事情,他自然是猜的出來的;可是,她不能坐以待斃,若她什麼都不做,她和炮灰只會被人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走到窗前,看着外頭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曳,寧夏那目光,不由的幽深。
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了,該來的,終究要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我,還真是強烈的想要活下去呢。
雪花飄飛,給這夜增添了一份熱鬧,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北宮榮軒看着立於跟前的兄妹二人,而後視線落在手中那對玉佩之上。
玉佩乃上好的青玉所成,兩塊呈月牙,合在一起時,便是一個完整的玉佩;玉佩中心,一個‘劉’字以花紋的樣式雕刻,着實新穎,也不易讓人發現。
“所以,今晚這計策,是那個賤.人一手策劃?”
一想到自己損失了20萬兩黃金,北宮榮軒就恨不得將寧夏給掐死!
他隨身帶着這般多的銀票,自然是有大用處!如今,這女人直接分了他五分之一,這可真是讓人惱恨!
方童二人接過北宮榮軒還回來的玉佩之後,坐到了側坐,神情之中沒有一點卑微之色,那神態,更像是與北宮榮軒平起平坐。
將玉佩收進懷裡,方童喝了一口茶,這才說道:“莊映寒先是折磨了那婢女,之後有意放那婢女離開,爲的就是這栽贓之事;逍遙王與莊映寒早有商議,到手的銀子,一人一半;至於謝雅容,本是想直接扣上一個知情不報的罪名,若非我將那金步搖給還了回去,那金步搖就會從謝雅容屋子裡搜出來。”
如是說完,方童目光轉向北宮榮軒,語氣頗爲不滿“一個只會敗事的女人,王爺還是不要太放在心上的好;劉國公如今對王爺極是不滿,聽說王爺爲了一個謝雅容幾次與皇上和莊映寒生事,王爺謀位在即,可不要因小失大才好!”
方童這話,是在直接埋怨謝雅容是個禍害,這接連幾次生事都與那女人有關!
“大哥說的極是。”方曉跟着出聲道:“謝雅容不過是一個長的好看的女人罷了,等到王爺坐上了皇位,天下間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至於爲了這麼一個女人而壞了大事?今晚若非那女人多嘴,王爺那20萬兩黃金如何會掉進別人的腰包?
王爺,我兄妹二人說話不好聽,着實因爲出發前,劉國公便是再三交待,這次計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王爺那一百萬兩的黃金關乎着什麼,王爺自已心中清楚,若是再因那女人而損失,這次的計劃還如何進行?
那黃金先且不提,便是那一千御林軍喬裝打扮混在隊伍,有的更是提前出發到了雪域,王爺若是有個什麼閃失,這次別說是計劃不成功,只怕這一萬御林軍的掌控權都得被人以強硬的理由給收回去!”
方曉、方童二人的語氣實在是說不上恭敬,其一是他們乃劉國公身前的紅人,多少人都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其二是,他們此次前來,是代表的劉國公;如果攝政王想謀位,就得與劉國公配合,否則,只能是癡心妄想!
北宮榮軒心中明白這些事情,對於方氏兄妹二人的話,他也不是想不到。
只是,謝雅容如今對他還是有些作用的!
“王爺,劉國公說了,若是需要潘家的財力,與其捨近求遠的與謝雅容這愚蠢的女人糾纏不清,倒不如直接助那謝家姨娘扶正;只要那庶女成了嫡女;或者說,王爺在娶那謝雅容之時,順便將那謝雅美給一併擡進王府!
不管怎麼說,謝含兄妹與潘家的關係,總是勝過謝雅容!王爺最好是仔細考慮考慮劉國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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