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見徹辰竟然說在這裡碰到了認識的人,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趕忙放下了酒杯,東張西望了起來
“就是臺上那個。”徹辰指了指舞臺上熱舞的吉普賽女郎說道。
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微微站起了身,他越過人羣朝舞臺上望去,卻無法將那女郎和自己記憶中的某人重合。或者說,這個女人只是徹辰認識的。
“她是誰?”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問徹辰道。
“奧克薩娜。她是亞努什親王的一名占卜師。”徹辰說道。
“是她?你沒看錯吧?”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有些不敢相信。奧克薩娜這個名字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是知道的,畢竟這個女人從皮德羅的手中拿走了兩千泰勒。可一個這麼有錢又得到亞努什信任的人怎麼會在一個小鎮的酒館裡面跳舞掙錢呢?
“不會看錯的,上面那個人就是奧克薩娜。”徹辰堅定地說道。在說這話之前,他又仔細地確認了三遍。除非奧克薩娜有一個孿生的姐妹。
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招呼服務生過來。
“夥計,上面那個跳舞的吉普賽女郎叫什麼名字?”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問道。
那服務生看了眼神父又看了眼徹辰,沒有立即回答。待徹辰摸出了一個泰勒並扔到服務生的手中的時候,那服務生才笑着開口道:“兩位,那女的叫奧克薩娜。她是前幾天和一羣吉普賽人一起來到我們這的。你們也應該聽說過,這些吉普賽的男的靠修補鐵器而女的都是靠占卜和跳舞爲生。”
服務生顯然也是個話癆,當他收了徹辰的好處後,便什麼都和二人說了。
可服務生說的這些,顯然不能解釋徹辰的疑問,那就是如此得亞努什信任的爲什麼離開了維爾納的宮廷以跳舞爲生。於是徹辰又拿出了兩個泰勒:
“這一個泰勒給你,另外一個等會她跳完了你拿給她。並且告訴她,如果她想要比這多十倍的泰勒,就來我這裡坐坐。”
“如果她問起二位的名字?”
“你就說阿勒瓦爾先生。”
服務生點了點頭笑逐顏開地離開了。這麼短的時間,他已經賺了兩個泰勒。這比他一個星期的工資都多了。
徹辰和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就這麼靜靜地等着。過了不一會兒,奧克薩娜的舞蹈終於結束了。奧克薩娜下了舞臺,隨即的一個酒館的僕役拿着臉盆將地上的錢都撿了起來。
“原來是徹辰團長。我還以爲是誰這麼大方呢!”
當奧克薩娜再次出現在徹辰和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的面前的時候,奧克薩娜已卸去了濃妝豔抹。她穿着一身吉普賽人的傳統衣服,笑臉盈盈地坐在了徹辰的對面。
“我也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奧克薩娜小姐。不過你不在親王的王宮裡待着,怎麼又做起了賣藝的生意。”徹辰微笑着問道。
“算錯了一卦,然後就失業了。”奧克薩娜若無其事地說道。好像這種事情對她來說稀鬆平常一樣。
聽奧克薩娜這麼回答,徹辰倒有些接不上話來了。
見徹辰一時語噎,奧克薩娜吱吱地笑道。她伸出一隻手然後攤開手掌看着徹辰。
“什麼意思?”徹辰有些不明白。
“當然是向你要那承諾的十個泰勒了。堂堂一個傭兵團的團長,總不會食言吧?”奧克薩娜有些俏皮地說道。
看來不管在哪裡,奧克薩娜這愛錢的毛病倒一點都沒改。
徹辰當然不會爲了這麼點錢食言,可他剛從口袋裡掏出了十個泰勒,一隻長滿粗長汗毛的大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
這隻大手不屬於在座的任何一個人,它屬於一名喝醉了酒的傭兵。
這名傭兵見徹辰擡頭看着他,又自顧自地往長着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的嘴巴里灌了幾口酒,然後說道:“我說這臭婊子怎麼不陪兄弟們喝酒,原來這裡有一個小白臉,還很有錢!”
這話雖然不好笑,可這傭兵卻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徹辰和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都沒有理他。像這樣喝醉了酒鬧事的傭兵他們在亞努什親王的軍隊中見得多了。
那醉酒的傭兵見徹辰沒有搭理他,還以爲徹辰害怕了。他一把抓住奧克薩娜的手腕,面色淫蕩地說道:“奧克薩娜小姐,你還是來陪我吧,我可比這小屁孩強多了。”
說完,也不由奧克薩娜同不同意,便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如此無禮的行爲,竟然惹的周圍的客人們一片的叫好。
徹辰原本以爲奧克薩娜在市井混跡了這麼久,應付這等無賴的手段應該是有的,沒想到奧克薩娜直如小女人般地掙扎,還把求救地眼神拋向了徹辰。
如此一來徹辰就看不下去。他站起來對醉酒的傭兵說道:“朋友,你喝醉了。”
這是明顯的想阻止他的舉動。那醉酒的傭兵見徹辰竟然想逞英雄,他掏出了腰間的匕首,在徹辰的面前晃了晃:“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嗎?識趣的就把錢交出來,然後給老子滾。”
醉酒傭兵口中那腥臭的酒氣薰的徹辰直欲作嘔。
這醉酒的傭兵不僅要劫色還要劫財了,而對付這樣的人,只有一個辦法。
徹辰裝作無可奈何,然後嘆氣地往口袋裡摸去。他摸出的並不是泰勒,而是一把手槍。
“也許這個能說服你。”
醉酒的傭兵看到徹辰手中的手槍,他的臉色都變了,而四周也變得鴉雀無聲,他們看向徹辰的眼神裡帶着畏懼。在戰亂年代,有槍就可以爲所欲爲的。哪怕你是個神父或是個神父的僕童。
醉酒的傭兵的同伴有刀,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真動起手來,他的同伴只有爲他報仇的份了。
“朋友,鬧着玩的,鬧着玩的。”醉酒的傭兵屈服了。他放開抓着奧克薩娜的手,然後又把匕首放在了桌子上。醉酒的傭兵想向後退去,他的身後的同伴也知趣地退了一步。。
就在這時候酒館的大門被強力地推了開來。
藉着門被推開的縫隙,徹辰看到門口停着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