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對於艾博斯薇妮主動過來打招呼，姜令曦自己也有些意外。
畢竟昨天的初次見面，可算不上什麼好局面。
“姜姑娘叫我薇妮就好。”
“薇妮小姐。”
“我這個弟弟被家裡給慣壞了，方纔要是有惹姜姑娘不快的地方，我代他向姜姑娘道個歉。”
“薇妮小姐言重了。”
雖說剛剛這人突然湊過來搭訕，還吸引了不少人朝這邊看過來，確實讓她有些不快。
但後面她也讓對方幫了個忙，兩兩相抵，誰也不欠誰！
“姜姑娘怎麼也沒去跳跳舞，放鬆一下？”
“說實話，我不會。”
薇妮愣了下，這年頭居然還有不會跳兩下華爾茲的？
更別說她眼前這位還是混娛樂圈的。
但對上姜令曦看過來的眼睛，她莫名就覺得這並非是託詞。
只不過真要是不會，大部分人也會選擇掩飾自己不會的事實。
“姜姑娘真是性情率直……”
周靈月看着不遠處姜令曦跟那位艾博斯家族的大小姐相談甚歡的場景，心裡的驚慌一波漫過一波。
驚的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姜令曦只是坐在那都沒怎麼動彈，就讓這場歡迎舞會上的兩位東道主一個接一個主動過去打招呼。
姜令曦又怎麼會跟艾博斯家族有關係？
她腦袋都想疼了還是想不出來！
慌的是身上的禮服。
舞會開始之後她隨着人流進來，等收到經紀人打來的電話，大廳裡已經在演奏鋼琴曲了。
周圍的人都在安靜傾聽，她只能把經紀人打過來的電話掛斷。之後舉杯四處應酬，受邀跳舞，哪裡還顧得上搞清楚身上的禮服真僞。
要是姜令曦真有艾博斯家族的關係，那MR家的禮服，借到手應該也不難。
自己身上的難不成真的是假的？
蘇門怎麼敢騙她！
哪怕此刻衆人的視線大多都集中在姜令曦那邊，自己還特地退到了讓人不易察覺的暗處，但周靈月還是感覺周圍有人在朝着自己指指點點。
‘看，參加艾博斯家族主辦的歡迎舞會，居然穿山寨禮服。’
‘連MR家的禮服都借不到，怎麼好意思出門赴宴的？’
‘還跟穿着正版禮服的人站在同一處空間，難道不覺得丟人嗎？’
……
周靈月強忍着把一旁高高垂下來的窗簾扯下來裹在身上把禮服給擋住的衝動，捂住嘴跌跌撞撞朝大廳門口的方向跑去，還不敢發出太大聲響引起注意。
這地方她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
舞會直到接近午夜才結束。
在代表送別的鋼琴樂聲裡，衆人互相道別，款款離去。
姜令曦和衛敏敏也順着人流往外走。
“你在東張西望什麼呢？”
衛敏敏擺正自己轉過來轉過去的腦袋，“曦姐，我剛剛到處看了看，沒有看到周靈月誒。”
“找她做什麼？”
“誰讓她穿跟你一模一樣的禮服，舞會開始之前還跑你面前耀武揚威。我猜她總算髮現自己那身才是山寨的，沒臉繼續待下去，提前溜了。”
“也有可能是看到艾博斯家族的大小姐都跟你認識，露怯了。其實那位主動過來打招呼的時候我也有點驚訝呢，感覺這位大小姐脾氣還挺好的，比那個顧千彤要強多了……”
姜令曦邊走邊聽着耳邊衛敏敏的喋喋不休，就在她一隻腳邁出宴會廳大門的時候，腳步猛地頓了頓，接着似有所感地回頭看過去。就見大廳的二樓挑空走廊上，巨大的水晶吊燈下方，蕪華依舊是那一襲濃墨一般的黑紗裙，朝她笑着揮了揮手。
衛敏敏走出去兩步後，才察覺到旁邊的人停下了，扭頭一看，“曦姐你看什麼呢？”說着也跟着看了過去。
“什麼都沒有啊！”
姜令曦收回目光：“走吧。”
“啊，哦！”
舞會結束，等在隔壁附樓的助理們也紛紛迎上來。
佟悅看着姜令曦和衛敏敏一塊出來，快步走到跟前，“怎麼樣，都還順利吧？”
說着還朝姜令曦眨了眨眼，用眼神問道：沒碰見那位花心二公子吧？
姜令曦嘴上回了聲“順利”，頓了頓搖搖頭，佟悅頓時鬆了口氣。
衛敏敏也看到了過來接她的助理，“曦姐，我助理過來了，那我先走嘍！”
“路上小心。”
“你們也是。”
回到早已等候在路邊的車裡，等前車開走，他們這輛車也隨之啓動。
佟悅看了眼車窗外依舊燈火通明的宴會大廳，掩嘴打了個哈欠，“總算能回去睡覺了！”
她還不知道的是，此刻開在前面後面的車裡，不少受邀的賓客都對身邊的助理下達了一個差不多的指示。
“查查姜令曦。”
“姜令曦？”
“華洲來的，艾博斯家族的那位大小姐看起來很欣賞她，我想知道關於她的信息。”
一時間，‘姜令曦’三個字的國際搜索熱度飛快上漲。
關注這一塊的國內網友：“……”
這又是什麼情況？
沈雲卿坐在姜令曦身側的座位上，是最先察覺到她右手有些不對勁的。
“怎麼這麼冰？”
姜令曦任他抓住自己右手，覺得比自己的暖和，還主動蹭了蹭，“回去再說。”
等車子開回重霄樓，佟悅開車門下車，回頭就見姜令曦和沈先生是手拉着手的，就連下車的時候都沒鬆開。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這才把視線瞥到一邊。
上電梯，穿過走廊回到房間，衆人互道一聲晚安後邊打邊哈欠邊急衝衝回房間休眠。
房門反鎖。
沈雲卿又順手打開房間內的總開關，頓時房間內亮如白晝。
姜令曦被刺得忍不住眯了眯眼，剛睜開就對上了一張格外嚴肅的臉。
“手怎麼回事？”
連陛下都不喊了！
姜令曦難得有點氣虛，“我承認我當時有點衝動。”
“嗯，然後呢？”
“我在舞會上見到蕪華了，當時離得有點近，我總覺得她身體有點古怪，所以我就碰了碰她，之後手就變這樣了。”
“不過你別擔心，我覺得這會比一開始剛碰到的時候好多了，等今晚上過去應該就沒什麼事了。而且碰這一下，我也正好確定蕪華身體確實有古怪，她冰得絲毫不像是正常人，我推測她當時在地下古墓受的傷至今還沒好。”
“還有，她正式跟我宣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