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冰冷的地上昏迷過去,而白竹俊俏的立即浮現在腦海裡,那麼真實鮮明!想刻意模糊都不行!在我的睡夢當中,我回到以前和白竹在一起快樂的日子,白竹的臉還是那張精緻的臉,不是那“無臉人”。
睡夢中,我和白竹一起快樂地擁抱在一起,彼此享受着對方,只是,白竹的臉慢慢地變成那“無臉人”的臉。他的聲音還是白竹的,但是沙啞枯燥無比,他擡着那張光滑的如同一張毫無起伏的皮般的臉,對我癡癡地喊道:“宿星……”
我的眼角流下了眼淚,不忍直視那“無臉人”,我寧肯承認白竹已經死了,“無臉人”也絕對不是白紙。我滿臉淚痕,對白竹無情地說道:“你這怪物,不要纏着我,你快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無臉人”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了我一眼,隨後,轉頭向黑暗中走去,我傻傻地站着,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痛苦,淚水奔騰而出。我看着那“無臉人”白竹離去的背影,我的內心就像被一千把尖刀同時劃過一樣,疼痛到不行。可我也只能順勢蹬下,捂住胸口,久久不能自拔。
我的痛苦卻沒有隨着“無臉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而隨他消失,然後,我的眼淚畫面變得模糊,我的眼淚在證明着我是愛白竹的,但不是愛“無臉人”,我地內心發出惡毒地聲音安慰着自己:“白竹,你別怪我無情,誰讓你變成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也不知道這樣流淚流了多久,直到那白竹的臉蛋又出現在我的身後,那個披着和“白竹”一模一樣臉蛋的男人,他的身上散發出濃烈的腐臭味,就和屍體腐爛一般的味道,這個味道不是“無臉人”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道。“白竹”對我喊道:“宿星,我又回來了……”
“白竹,你真的回來了……”我趕忙上前抱着那和“白竹”,傾訴着自己有多麼思念他。可剎那間一股鮮血從我的頸部噴射而出,只見那個“白竹”水裡拿着一把鋒利的還在滴着血的匕首,那把匕首就是滑過我脖子的那匕首。
“啊……”我發出一個尖銳的叫聲,讓睡夢中的我頓時驚醒,我望着四周,我還在城堡的地牢下冰冷的石頭地面上。
我想起了昏倒之前的事情,有一個女傭模樣的女鬼那剪刀攻擊我,我打敗了那個女鬼,結果體力不支暈倒在地牢裡。我在看看我身上的傷口,發現自己被那個女鬼刺傷的地方居然好了,我站了起來,但是我還是感覺到我身體還是有一種疲憊。
要是按我在走道里看到的紙飛機上寫的紙條:“地牢,真想。”我應該現在要去找那個“無臉人”關押的地方,我認爲紙條應該是提醒我去找“無臉人”,“無臉人”和楊林的關係很不好。我一想到“無臉人”被楊林關押的日子裡,白竹也神秘的失蹤,我的眼神就變得黯淡,心情有着莫名地鬱悶。但現在不是惆悵的時候,得找到“無臉人”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纔要緊。想到這裡,我連忙起身,憑着楊林上次帶我來地牢的記憶,去尋找“無臉人”。
這一路還挺順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敗了那女傭模樣的鬼魂的緣故,一路上都沒再遇到其他鬼魂的騷擾,我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關押我“無臉人”的牢房,那“無臉人”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全身都是血淋淋的傷口,想必是在這個地方沒少受楊林的折磨,在那“無臉人”傷口處,有些都已經發膿,腐爛了,透過地牢昏暗的光線,依然能夠看到那個“無臉人”的傷口處有不少白花花的蛆蟲在自由自在的穿梭,好似把“無臉人”受傷的身體當成了天堂一般。
我捂住了我的鼻子,那牢房裡的腐臭味讓我有些噁心,我儘量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要是“無臉人”給不出我想要知道的東西,我還千里迢迢的跑到這個地方,我想要那個“無臉人”死的心都有了,我對着那“無臉人”一臉地嫌棄,不耐煩地喊道:“喂……還活着嗎?!”
那“無臉人”一聽我的聲音,他就和詐屍一般從地上爬了起了,他的光滑的臉球竟然往中間擠了,凸了起來,好似一個被壓扁的小球變了形狀,那“無臉人”竟像是要哭出來一樣,聲音顫抖帶着喜悅着說道:“你是宿星……嗎?”
我變得有些惱怒,那“無臉人”這樣說好似我和他很親密地,“喂,你這個妖怪,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無臉人”對我解釋道:“宿星,你認真看看我,我是白竹啊,以前和你朝夕相處的白竹,你怎麼可以忘記我呢?”
我在腐臭味裡,聞到一絲薰衣草的味道,那味道和白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以前那是我喜歡的味道,聞了會讓我喜歡,現在我聞了更多的卻是噁心,我的眼神裡散發着冰冷說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白竹已經被楊林殺死了。”
“宿星,我化成人的模樣接近你,我也是不得已的,我必須聽從別人的命令,不讓我會被殺死的, 我這人……向來膽小怕事。宿星,可是,我從來沒有傷害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也是真的愛你的,現在……現在我真得很後悔。要是當初我抵抗命令……當時,我就不應該這樣做的……”那個“無臉人”對我懺悔地說道,他說得真切,光滑的臉上竟然滲出如同淚水一樣的液體,從臉上落下。
我心如鍼灸般,這個“無臉人”絕對不是白竹……絕對不會是!我望着眼前的“無臉”,毫無任何地感情地說道:“別說了,都過去了,我的白竹已經死了。”
“無臉人”依舊不死心地對我說道:“不……不!他還沒有死,只要你帶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傭來這裡見我,我拿她的皮來敷臉,我就會變回白竹的模樣;我喝了她的鮮血,我的法力就會恢復,我就可以和對我下藥的楊林抗衡。女人是陰性,男人是陽性,而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身上的陰氣沒受到外界的干擾,對於人魔來說是很好的美顏和恢復體力的佳品,到時候我就和你遠離這個地方,讓你永遠擺脫這些事情的煩惱。”
在聽完“無臉人”說得,我想起了火炎曾經對我說得話:“白竹的身上流淌着人類和魔族王室的血液。”這應該就是白竹的真實的面貌吧!曾經陪着我出生入死,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男人,我周圍發生的一切靈異事件都和他有關……
我想到這裡立刻搖搖頭,去否認自己的想法:火炎說得是假的!這個“無臉人”說得也是假的!這不是白竹!我的白竹是一個有着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帥氣的臉蛋的美男子,他只愛我,只寵我,可惜,遇到楊林這個魔鬼以後,就消失不見了。
我帶着冷笑,臉上掛着一幅你在說下去就殺死你的猙獰,我重複地說着我認爲的事實道:“白竹,已經被楊林殺死了,他永遠也回不來了,你這個沒有臉皮的妖怪,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爲白竹!你休想,你休想我幫你害人……”
那“無臉人”似乎猶豫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他那張只有一張皮,也沒五官的,沒有眼睛,光禿禿的臉就這樣擡起來一直對着我如同發了瘋的模樣,直到我平靜下來以後,他才緩緩了露出瞭如同心碎了一般地笑聲:“呵呵……我知道了,這麼說你是親眼看到楊林把白竹給殺死了。”
我愣了一下,我的確沒看到楊林把白竹殺死了,但是之後,我還是點了點頭,承認着這沒有的事實。
那“無臉人”發出怨恨一般地聲音:“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會爲你今天所說的付出代價的。”
剎那間,我的身體一顫,這句話讓我覺得異常的熟悉,我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句話,接着,我的眼前變得模糊,看到了一副模糊的畫面:
“媽媽……媽媽……”我的耳邊傳來一個孩子哭泣地聲音,那孩子的聲音竟然和鬼嬰的聲音異常的相似,我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皮膚白嫩嫩的嬰兒的背影,那嬰兒白嫩的讓人有着一種忍不住想要衝上去咬一口的衝動,只可惜那嬰兒是背對着我,不斷往地面上爬去,那嬰兒的雙手都磨出了皮,流出了血,但那嬰兒爬行的速度卻向一個正常人。
那個嬰兒在追着一個女人,我也沒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那個女人也是背對着我,她在那個嬰兒的前面,穿着一身青色的古裙,還在往前走,頭也不回,對那個嬰兒不理不睬,好狠心的女人!
終於,那個嬰兒還是抓住了那個女人的裙子,嬰兒帶着興高采烈地聲音對那個女人喊道:“媽媽,我抓到你了……”
只是,那嬰兒還沒說完,就被那個女人一腳給踹開了,那女人回過頭,那女人的臉竟是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那女人高傲地說道:“滾開!”她踢開那個礙事的嬰兒就繼續向前走去,頭再也沒回來。
只留下咆哮地哭泣中的嬰兒:“媽媽……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會爲你今天所說的付出代價的。”
就在我思考着這嬰兒的模樣,那嬰兒緩緩地轉過頭,似乎發現了有人在看他,更讓我的心一驚,那嬰兒的五官竟然和鬼嬰一模一樣,他的眼睛裡冒着黑氣,怨恨地發出一聲:“誰在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