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柔娜買給我的手機。被那粗壯男子強硬的從我手裡奪走的手機。她承諾會幫我拿回來,沒想到這麼快她就站在小區門口等我了。

只是,她是怎麼知道我就住這小區,又是怎麼知道我和池豔還沒回的呢?

她站在樹下,還是那身妖嬈的打扮,只是衣衫不再零亂。

她一邊看手裡的手機,一邊翹首張望。

她終於看到了我和青梅,更多的是看我。

她笑了。

似要跑過來,但剛動了動腳,還是停下,站在原地等我,儘量不讓自己顯得激動。

我卻很激動。

我激動的是握在她手裡的我的手機。

經歷了再一次的失而復得,我更加千百萬倍的珍惜。

我跑過去。

在我拿手機那一瞬,那女子故意把光滑柔膩,塗着鮮豔的指甲油的手,撫在我的手背上,道:“看得出,你很在乎這個手機。我幫你拿回來了,你要好好珍惜。”

青梅沒有過來。

我慌忙從她手裡抽出我的手。

然而,青梅已高昂着頭徑直向小區裡去了,一張臉冷冰冰的。

我沒有立刻去追她。

我只是捧着手機,像捧着柔娜的臉,無比深情又憐惜的看了又看,然後緊緊握住,貼在胸口。

那女子望着青梅的背影,笑了。

笑得並不厲害,那性感的胸部沒有跟着花枝亂顫。

忽然覺得,她笑起來的樣子並不那麼討厭。很細的有點淺紅的眉毛彎彎的,豔紅的櫻桃小嘴微微上翹,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竟然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笑過了,她忽然面有戚色,像是有話要對我說,但忍了忍,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青梅雖然進了小區,卻並沒走遠。

她一定是顧慮着青梅,怕她聽到。

我忽然記起件事來,她那天不是說,如果我真是來南娛公司談業務的,她認識一個什麼人,倒或許能幫上我一點忙嗎?

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了。我雖然不確定上海那個業務經理爲什麼到南充來,並且和子揚絞在一起,但我敏感的內心第一時間就起了種不祥的預感。

我張了張嘴,想叫住她,但又搖了搖頭,把嘴閉上。

就算形勢逼人,我又怎麼可以把希望寄託在一個風塵女子身上?

難道,我還要像她那樣很傻很天真的以爲,一個跟她逢場作戲,風流快活過的男人信誓旦旦的說了句什麼話,要靠的時候就真能靠得住?

就算那男人破天荒的是瀕臨滅亡的癡情種,有那心也沒那力,難道他還能鬥得過子揚不成?

如果他真是子揚,那就更是不得了。我這不等於把滿腹的心計全暴露給了子揚麼?非但於事無補,還會適得其反。他一定會更加嚴密的監視池豔,不讓池豔與我續約,而且還會在背後暗自得意的笑,笑我原來不過是如此愚蠢的蠢貨!

“還不走?很是捨不得麼?捨不得就跟了去呀!”

青梅竟不知什麼時候又從小區裡出了來,站在我身邊。

我說:“不,不是……”

“不是?”青梅柳眉一揚,道:“哼,不是那怎麼人家走那麼遠了,還望着人家看?也只有才這麼賤,跟這種女人……”

我打斷她的話,笑道:“你……不會是吃醋吧?”

“吃醋?”青梅秀眉挑得更高,指着自己,撇嘴冷笑道:“就你和她?我吃醋,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說完,衝那女子消失的方向唾了口道:“賤貨!”

我望着她笑。

她瞪着我道:“笑什麼笑?我是替池豔……哎,不和你說了!”

轉身便又生氣的向小區裡走。

我知道她是假裝生氣的。

她生氣就是想我追她。

女人就喜歡被男人追的感覺。就算她不愛這個男人,只要這個男人長得還不讓人討厭,她就可以沾沾自喜,以爲能向人炫耀,惹人羨慕。

此時我很樂意小小的滿足一次她的虛榮,如果能給別人快樂,又於己無損,何樂而不爲呢?

果然,我邊追她邊叫“青梅,等等。”她就把頭昂得更高,走得更急了,並且回到阿姨家的時候心情很不錯。

阿姨還沒睡,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望望我,又望望青梅道:“看見你們這麼高興的回來,我就放心了。”

青梅很過意不去,道:“阿姨,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我。”

然後過去把無聲的播放着另人厭煩的廣告的電視關了,轉身扶着池豔媽媽道:“時間很晚了,該休息了。”

她們去了對面的臥室。

我也走進我睡的那間臥室,關了門,上牀,熄燈,寬衣躺下。

這一夜,我很晚才睡着。

我想了很多,我不僅想了自己,想了憶蘭,想了柔娜和雪兒,我還想了子鬱。

子鬱是和我同一天離開重慶的。他應該早已到了上海,他現在是回公司了呢,還是繼續在上海盤旋?上海那個業務經理是他離開之後再到南充來的?還是根本就沒見他?

我真的很擔心子鬱。

儘管他似乎和劉一Lang走得更近。但劉一Lang畢竟早已杳無蹤跡,一卻恩怨也都隨之消失,成爲永遠的過去了。

也儘管他此去上海選擇了和我相同的日子,像是有意和我作對,要把我比下去。

可是,我還是怕他失敗。

他抽菸的樣子那麼優雅談定,但他眼神裡隱隱約約的憂鬱,讓我看出,他並不是真正看淡一切的人。

他其實也是與世有爭的。只是他爭得不像劉一Lang那麼露骨,那麼野心勃勃。

我們每個人都有爭的權力,也都應該去爭。只有爭,我們纔會看到未來,看到希望,並且滿心鼓舞的期盼明天。

我有多麼渴望自己成功,我就有多麼擔憂子鬱失敗。

……

早上起來的時候,窗外陽光明媚,鳥聲啁啾,我卻沒有半點心思要出去走走。

青梅陪着阿姨出門,說是要去玉屏公園爬山,問我去不去?

我很奇怪,望了她們半天,才記起今天是星期六,池豔不用上班。

我搖搖頭。

玉屏公園,那裡有太多的回憶。我和劉若萍的初相見,我和池豔多年後的第一次邂逅。我不想觸目傷懷。

但我又哪裡僅僅是因爲這些,我更多的是因爲來了都這麼多天了,續約的事非但毫無進展,反而因爲上海那個業務經理的到來,讓我看到了更大的艱難。

青梅略微有些不高興,道:“阿姨,走吧,人家不樂意陪我……我們呢。”

阿姨笑道:“青梅,你不是說你沒事的嗎?”

青梅臉就紅了,道:“阿姨,我先走了,在樓下等你。”

說完便出了門。

在門外回頭拿眼睛白了我一眼。

阿姨道:“急什麼,誰要你先走了。我這就來。”

便也出了門。

我上前關門的時候,阿姨回頭問:“你還在迴避青梅?青梅這姑娘口直心快,她能放得下的。”

然後急急的追青梅而去。

我把門關上,背靠着門長長的嘆了口氣。

阿姨哪裡會明白我的重重心事呢?!

隨便倒了杯早茶,端在手裡,站在窗前,望着青梅和阿姨在樓下,相攜而行,出了小區,然後上了公交車,直奔玉屏公園的方向。

我向遠處眺了眺,似乎可以看到西山,只覺一片鬱鬱蔥蔥,隱隱有些亭臺樓閣的小小的角露了出來。那最高處,露得出多的便是陳壽的萬卷樓了。

如果劉若萍也來了南充,如果池豔依然還是個沒有出嫁的大姑娘,如果我肩上沒有續約的重任,如果上海那個經理不突然來了南充又被我遠遠的撞見……

我們一定會隨了阿姨和青梅去。

玉屏公園,你又該因爲我們的到來,增添多少歡聲笑語?

我把茶端到嘴邊,輕輕的吹了吹漂浮的茶葉,剛剛準備呷上一口,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我一手端茶,一手伸進衣袋,掏出手機一看,竟是皓然打來的。

我按下接聽鍵,呷了口茶道:“有什麼事嗎?”

我的語氣有些冷淡。

他笑道:“還在生氣嗎?尋歡,怎麼像個女人似的,心眼這麼小?”

我道:“我就女人了,怎麼了?”

他道:“真還在生氣呀?那兄弟真該給你道歉了,那天……”

這次沒有笑,很是認真了回。

我打斷他,道:“別提了,早過去了。我只是心情不好。”

“哈哈,我就是估計你心情不好,纔給你打電話的。”他又笑了,忽然特別興奮:“尋歡,你現在能上網不?把你QQ登上,我發個東西給你,保管立時讓你忘掉所有煩惱。”

我道:“什麼東西?”

他說:“你到底能上網不?”

我看了看書房的門,沒有鎖,像那天一樣半掩着。

那天從門縫裡我看到裡面有臺電腦,估計是去年我走後池豔買的。雖然沒有進去過,但料想池豔有的是錢,哪有買了電腦不聯的網。便道:“應該可以吧。”

他道:“那就好,把你QQ號說給我,我好加你。”

我在這邊疑惑的說QQ號。

他在那邊邊重複我的QQ號,邊道:“阿蓮,快加。”

便聽他身邊有個女人的聲音Lang笑着“嗯”了聲,接着便是噼噼啪啪敲鍵盤的聲音,估計是那女人在輸皓然重複的我的QQ號碼。

我道:“阿蓮?”

他笑道,很得意:“是的,阿蓮,想不到吧?”

我皺眉道:“哪個阿蓮?”

他道:“不會吧?你既以前在重慶就認識她,而且前不久還在旅館裡才和她……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把她忘了?”

“……”

我無語,只是在努力思考,卻一時怎麼也想不到他指的是誰。

那個女人邊敲鍵盤邊對皓然道:“尋歡不在線呢?叫他快上線吧,加好友的請求我已發出去了。”

嬌滴滴的聲音,竟赫然就是曾經和子鬱相好過的那個按摩女。

我從來不知道她叫“阿蓮”的,像一首歌。

“阿蓮熟悉的聲音昏暗的背景手指撫過鋼琴你是否依然動心阿蓮當初的堅定延續到如今不願像顆流星盼望着永恆的約定我的故事還有誰肯聽十年只是一段複雜的旋律找不到我的一個知己回憶裡竟然都是你的背影我唱的歌還有誰肯聽……”

可是她配得上那首歌,又配得上那個名字嗎?

但就像我疑心,那個我在沙坪壩人才市場碰到的,後來做了按摩女並且得到了我的第一次,從此對我一片癡情卻並不糾纏我的女生的真名不是“阿香”一樣,疑心“阿蓮”也不是她的真名。

她們這樣的人,換名字就像換男人,遇上一百個男人,她們就會有一百個香豔無比的名字。

我在這邊感慨萬端,皓然卻在那邊把電話掛掉了。

掛掉那一瞬,我聽到他和阿蓮很邪很Lang的放縱的笑,像憋得太久終於得以自由釋放的屁聲。

我在心裡笑罵道,媽的,這麼急,難不成在我登QQ這短短的一瞬,你們也會抓住稍縱即逝的時光,折騰折騰一張倒黴的牀?

我從窗臺返回身,穿過客廳,輕輕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很大,滿架的書,書香撲鼻。

我嘆息一聲,池豔上學時就夢想着有一天能成爲美女作家的。可現在,卻嫁給子揚這麼個肥頭大耳的人,整天被俗事紛擾。

我向書架掃了掃,無意間竟發現那本《金瓶梅》還在書架的角落裡靜靜的立着。

那是子揚去年特意送給她的。

那時子揚不懷好意。

她對子揚不冷不熱。

可現在,那本書還被她收藏在書架裡。

我覺得這是生活對我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

滿架滿架的書,那本書卻忽然特別剌眼,彷彿也如生活一樣在對我諷刺的笑。

我別過臉去,看看窗臺邊電腦桌上的電腦,忽然就想開了,其實生活又何止在對我開玩笑呢?

阿蓮,從前休一直對子鬱糾纏不休,現在還不照樣投入了皓然的懷抱。

其實,看得開真好。

我輕輕的走過去,坐在電腦椅上,打開電腦。

電腦桌面是很美很溫馨恍如童話的一幅畫。

有山有水,還有漂亮的小屋。

藍天白雲,櫻花燦爛,淺草新綠。

一排五彩的字:媽媽,女兒不在身邊的日子,願網絡不讓你孤單。

這電腦竟是池豔專爲阿姨買的。

我心裡一陣暖暖的酸。

我剛登上QQ,就看到阿蓮發來的要我加爲好友的請求。

QQ的資料顯示的是皓然的。

哎,這些年,許許多多從前朝夕相處的朋友都失散了,甚至因爲被盜號或是自己忘記了密碼一換再換,連最基本的QQ聯繫方式都沒能維持。這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這就是人生。從聚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要一天天逼近分散。至於分散後,還有沒有希望在預想不到的時間,預想不到的地點,遇上那個預想不到的人,卻比太虛幻境還要渺茫。

我有些傷感的接收了他的請求。

他彩色的頭像在閃,我用鼠標輕輕一點,就彈出了對話框。

我問:“你是在哪?”

他只答了一個字“家”。

我知道他所謂的“家”,其實是這個別人的城市裡的某處的一間出租屋。那出租屋是他租的,或是阿蓮租的,又或者現在他們已合租在一起了也說不定。

這些年他已把自己融入了這個城市。而我卻因第一次漂泊異鄉,雖然離開還不到兩年,卻忽然好懷念故鄉的小屋和屋後那片荒草蔓延的山坡。

小屋雖只勉強能避風雨,卻裝着多少我和媽媽相依爲命有淚有笑的日子。

山坡的荒草裡更有媽媽的一座孤墳!

皓然對“家”似乎已經麻木,那個無比沉重的字在他眼裡竟那麼輕,輕得遠不及他在那個放**子那不知被多少男人揉搓撫弄過的豐胸上的一個不值一文的tian吮。

他只簡短的回答一個字,就忙着給我傳來一個文件,要我接收。

我問:“是不是病毒?”

天下萬物大概還沒有哪一種不曾遭遇或即將遭遇劫難,電腦既不在五界之外,自然也難以倖免。

那個從重慶來南充的下雨天,在車上就聽一個男子跟他的同座說過,他有一次在網吧就深受其害,至今提起電腦病毒還心有餘悸。

當時他正值青春懵懂,又接受過比自己大的壞男孩無數次的言傳身教,面對網頁上那誘人的“未滿十八歲勿入”幾個字,忽然激情萬丈,血脈賁張,毫不考慮就匆匆的指着入口使勁的點了點鼠標,然後做賊似的圓瞪着一雙獵豔的狼眼,對着彈出的圖片看。

但那暴露的圖片,卻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和他那時的心裡承受力,只匆匆的瞟了一眼,還沒怎麼看清楚,他就幾乎要狂噴鼻血和顫抖跌倒。他忙急急的點圖片右上角的那個叉,試圖把它關掉。誰知不但未能關掉,反而多彈出一張更處男不宜的東東來。他無比慌亂,它越彈他就越是急越是點,他越是急越是點它就越是彈,最後彈得滿桌面都是,鼠標卻不能動了。

他那時對電腦的知識還非常之缺乏,不知道是電腦已經死機,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面對滿桌面五彩繽紛的人體行爲藝術,他面紅耳赤,芒剌在背,只覺網吧裡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他看。

實在沒有辦法,他只好低着頭悄悄溜走,像一個罪犯正逃出作案現場。不想剛走幾步,就聽網管在身後問旁邊的人是誰剛纔坐這裡,怎麼走了連電腦也不關。便聽一個女生冷冷的哼了聲還有誰不就是他嗎?似乎還用眼睛或手指了指他。

於是滿室譁然,連可以三天三夜不吃飯不睡覺把網吧當成家的遊戲迷也把頭從電腦上擡起來,一邊望着他那還沒關閉的電腦屏幕一邊用熬得模糊不清的眼睛盯着他看。

他抱頭鼠竄。

那個女生就是他們學校的,從此她見人就在他背後指指點點,說他如何如何的色。從此他聲名遠播,一片狼籍。所有女生見了他都遠遠避開,搞得他後來不得不轉學,不然可能至今還是個處男。

當然,他當時眉飛色舞,口沫四濺,描繪得繪聲繪色,還一邊描繪一邊拿眼睛去看對面的一個女子,難免讓我覺得他是故意誇張,有點調戲那女子之嫌。

那女子又紅着臉不敢看他,只看窗外,又讓我疑心那女子就是他所說的在網吧當場揭露他,後來又在學校裡搞得他名噪一時,聲色遠揚,是雌物就對他敬而遠之的那個女生了。

皓然道:“點開看就是了,哆嗦什麼,你還是個男人嗎?”

他這是激將我。

我笑笑,心想,自己反正也不是車上那個男子當初那樣的頂級菜鳥,就算遇到的真是那種怎麼也關不掉的**圖片,大不了關機。如果連機也關不了,我還有最後一招拔電源。

反正也無趣得很,我無所謂的用鼠標點了點。

文件打開,果然如我所料,上當了。內容比車上那個男子描述的圖片更甚,他描述的圖片是死的,雖然擺着各種交配的姿勢卻一動不動。我遇到的卻分明是正在播放的超黃的A片。

一張寬大舒適的牀,有點像曾經池豔臥室的那張牀。

一個男人仰躺在牀上,雙手高舉,抓住一個女子的胸,像抓住樹上的兩個熟透的萍果,恨不得一手扯將下來放進飢渴的嘴裡貪婪的撕咬。

女子坐在他腰上,雙手撐着他的小腹,身子後仰,上下用力,披頭撒發,作痛苦的女鬼狀。電腦音響的聲音開得不大,卻滿屋子都是她一邊掙扎一邊發出的垂死呻吟。

女子的那招,我以前聽皓然說起過,叫觀音坐蓮,很有禪意也很優雅的一個名字。前不久,我看了《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才知道還有另一個別名,是不著胡服的“胡服騎射”。

我匆匆的瞟了眼,便提心吊膽的點了點鼠標,然後緊張的盯着電腦屏幕看。心裡卻作好了如果文件關不掉,就進一步關電腦或拔電源的準備。

不想圖象消失了。

卻不是病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對話框裡皓然發來消息,是一個把手捂在嘴上偷笑的QQ表情。

我沒好氣的道:“笑個球,以後別這樣無聊了!”

他半點歉意也沒有,只是道:“難道你就沒看出點別的什麼?”

我:“?”

他說:“你還是再看看吧。”

我疑惑的又打開那個文件,反正確定不是病毒了,又沒誰盯着我的電腦看。

這次我看明白了,原來狗日的皓然竟像陳某人一樣搞起豔照門來了。那對狗男女竟分明就是他和阿蓮!

我目瞪口呆,正打算關掉圖象,在對話框裡對皓然道:“你他媽想一夜成名紅遍網絡想瘋了嗎?竟搞這種自拍還拿到網上來傳,你以爲你有陳某人那種家世背景?小心名沒出成反被警察找上門來!”

我卻隱隱感到身後正近近的站着一個人。

我慌亂的拿眼睛的餘光去瞟,竟是池豔!

(如果你一路忍耐堅持看到了這裡,我真的很感激。我現在明白這本書的幾點失敗,主要是懸念太多造成了結構混亂,還有傷感路線走得太壓抑。希望大家再多給些真誠的指證,讓我能在下一本書裡儘量避免那些不該有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