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赤雲山莊?”
張格聽聞要改道,立馬虎下臉道:“不行!絕對不行!如今到了已經到了兩國邊境,也是最危險的地帶,我們得在天黑前趕到北武國的臨南城才行!”
謝柳知道張格定是要反對的,道:“殿下都開口了你說不行?按你的意思是你比殿下還要大是嗎?”
“你!”
張格拳頭捏的嘎嘣作響,這個謝柳拿着這句話威脅了他一路,偏偏寒王又年紀小容易被蠱惑,對他言聽計從。
謝柳見張格隱忍着怒意不敢發作,挑釁道:“怎麼,張統領還想打我不成?”
這句話似乎真的把張格惹毛了,他揚起手掌朝謝柳呼過去,竟一巴掌將謝柳扇翻在地。
“老子就打你了怎麼招!”
謝柳蒙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捂着一張腫成豬頭的臉指着着張格,滿眼不可思議道:“你竟敢毆打朝廷命官!本官要去陛下面前參你!”
“參我?”
張格不屑的嘲笑一聲,取出他腰間的佩劍道:“你可認識這柄劍?”
“尚……尚方寶劍!”謝柳睜大了眼。
張格冷哼:“認得就好!陛下在臨行前將這柄尚方寶劍交給我,交代我路上如有人想對殿下不利,可先斬後奏!”
張格說着便用劍尖指向謝柳的脖子。
謝柳嚇的腿一軟,趕緊爬到溫止寒的腳邊求救:“殿下救命啊,下官只是怕殿下今日過了這邊境今後好幾年都看不到故土的夕陽,這才提了這個建議,下官發誓絕對沒有任何不臣之想,還請殿下救命啊!”
溫止寒瞥了眼張格手裡的尚方寶劍,她沒想到她這便宜皇帝爹爹竟然還真留了一手,難怪這一路上張格都忍着謝柳,怕也是想等到這個時候直接處理掉他。
可溫止寒並不想讓謝柳就這麼死了,她還想從他嘴裡挖出點東西,謝柳敢打她的主意一定會有所底牌,而且隊伍裡混雜着不少謝柳的人,真動起手來張格也討不到什麼好處,未免得不償失。
到北武帝都還有一段距離,要是傷亡過多的話,再出點什麼問題怕是難以應付了。
打定了主意,溫止寒上前擋在謝柳面前說:“我相信謝大人,張統領要是想殺他那就先殺了我吧!”
張格萬萬沒想到溫止寒居然會爲了謝柳做出這種舉動,一時又楞又氣,他收起寶劍,不敢用劍尖對着溫止寒,忍着怒意道:“殿下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保護南昭的忠臣!”溫止寒挺着胸,極爲自豪。
張格:“……”
“別說了,就聽謝大人的,改道去赤雲山莊,張統領如果有異議那我們就在這裡等到天黑吧!”溫止寒繼續說。
原本的寒王本就是決定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住的性格,她也算是把溫止寒的倔強人設貫徹到底了。
張格是真的要被溫止寒氣吐血了,他收起寶劍轉身上馬,大喊:“改道,去赤雲山莊!”
他想,去赤雲山莊大不了就半步不離的守着溫止寒,不然要真在這廣闊的平原上待到天黑,遇到夜襲就連跑都跑不了了。
見張格上馬,溫止寒也上了馬車,謝柳望着張格驅馬而去的背影,眼底溢滿了怨毒。
他摸了摸腫脹的臉,低聲道:“等到了赤雲山莊,老夫一定要讓人把你的牙齒全部拔光!”
……
十幾裡的路程,走了小半天的時間便到了赤雲山莊,大概是謝柳提前打了招呼,走到便有人來迎接了。
隨行的人馬在莊外紮營,張格帶着百來個侍衛跟着她入莊,莊主謝良將他們安排在山莊西邊的一個院子裡,並差了一個貌美女子陪同。
溫止寒象徵性的看了會,便也回了院子。
溫止寒回到房間披上隱形斗篷,張格帶着守衛片刻不離的在門外守着,她自然不能直接從正門走,於是只能從側面翻窗出去。
溫止寒摸到謝良的書房,大咧咧的推開門,只見謝家兩兄弟果不其然在裡面議事。
“我不是說過沒有允許不準進來的嗎!”
謝柳、謝良兩人聽見開門的聲音,不禁風聲鶴唳,可轉頭一看,卻哪見有人進來,只是門被打開了而已。
謝良走過去四處看了看,見外頭確實沒人才關上門對謝柳道:“外面沒人,估計是風大把門吹開了。”
謝柳聞言也鬆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好。”
“我交代你的事都安排好了嗎?”謝柳問。
“大哥放心,都安排好了,我已經吩咐下人將迷魂香放在風口處,迷魂香無色無味,那些士兵可以不吃莊裡的飯菜、不喝莊裡的水,但他們不可能不呼吸吧,只要我的人點燃迷魂香,半個小時之後張格手下的兵不會對我們再有任何威脅!”謝良醇厚的面孔露出一抹陰冷的笑意。
“做的好!”
謝柳誇獎一聲,“寒王那個不成器的東西不用過分盯着,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先鉗制住張格才行,他身爲南昭第一高手,就算我們把那些侍衛都放倒了,憑他的武功,強行帶着溫止寒突圍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問題在大哥送來書信後小弟就想到了!”
謝良說着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盒子,在謝柳面前打開:“這包藥粉是小弟從西域商人手裡花高價買來的,專門對付張格這種武功高強的高手,只需一小撮就能令人全身麻痹失去知覺,而且無色無味,就算用銀針都無法試出毒來。”
“等到今天晚宴時,我將藥粉放入酒水中讓其服下,到時候,任他有再高的武功不還是任人宰割?”
“好!”謝柳聞言一拍手,不禁哈哈笑了起來,他摸着紅腫的臉道:“張格那個匹夫敢對老夫下手,過了今晚,老夫定要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