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郭家

關公廟,蕭浪走進來的時候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

蕭浪清楚的記得他在這裡殺了人,可是現在人呢?難道是葛先生?不,葛先生這種人怎麼會替人收屍呢?

破面裡什麼都沒有變,破爛的關公像,關公像腹部的那道小門還在,還開着。

裡面隱約有火光,隱約有人影。

蕭浪故意‘咳咳’地出聲,裡面卻是傳來了一個聲音道:“既然來了就進了吧!”

說話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這個女子還是蕭浪熟悉的女子,郭保泰的女兒,郭茗茗。

蕭浪有些驚訝,郭茗茗怎麼會在這裡呢?她不是還在怒劍山莊嗎?不是和女俠在一起的嗎?她來這裡幹什麼?她是跟着他來的嗎?

蕭浪走進這到狹窄的小門,然後就看見了郭茗茗和阿剛,阿剛居然沒有死?他正在撥弄着地上的柴火,火上正在考着一隻兔子,郭茗茗騙了所有人?

蕭浪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郭茗茗,好像不認識一般,她的氣度和之前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人。

“你……?”蕭浪不知道該問些什麼?滿是疑問卻不知從何處問起。

“你一定很驚訝,一定不明白我爲何要撒謊,爲何要騙人?”郭茗茗的話裡再也沒有之前的軟弱,也不像剛見到她的時候那般愛哭。

蕭浪沒有回答,她說的本來就如此,所以他不用再回答。

郭茗茗嘆息道:“沒有人天生就想騙人,沒有人天生就愛撒謊。”

蕭浪勉強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不得以的苦衷,一定有一個很難以說出口的理由。”

郭茗茗眼睛微紅,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都是因爲你,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若不是你,我爹也不會死,我的家也不會亡。”

蕭浪不理解,不明白,所以他只有聽着,他相信郭茗茗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良久之後,郭茗茗眼裡的淚乾了她才道:“你可知道,我郭家的財富是怎麼來的?”

蕭浪點點頭道:“聽說過,但是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郭茗茗道:“郭家所有的財富都是你的,是你爹蕭易水的錢財,郭家只不過是代爲保管。”

蕭浪問道:“郭家和我爹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不會相信郭保泰有可能謀害他父親。

郭茗茗道:“我們郭家本來就是你父親的部下,本來就是你父親安排在長安和洛陽一帶的人。”

原來,當年簫易水在東山寨落草,劫掠的盡是貪官污吏或江洋大盜,可是劫掠來的財富根本就入不敷出,所以就派遣了郭保泰到洛陽一帶經商,一方面補貼山寨,另一方面也好銷贓。響馬寨劫掠來的財富全都是經過他的手銷售出去的。

東山響馬越做越大,到了後來已經不用靠劫掠爲生了,郭保泰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後來在他的帶領下,關中一帶的商人全都向響馬寨交上一筆保護費,而響馬寨卻承諾保護他們的安全。

如此不過兩年的時間,東山響馬早已名震江湖,不但勢力雄厚,而且名譽上也很好。

聽到這裡,蕭浪大概明白了些事情,他插嘴道:“後來是不是響馬寨被滅,郭家卻是逃過了一劫。”

郭茗茗道:“沒錯,由於我爹一般是不和響馬寨的人來往,所以知道他的人很少,所以,響馬寨被滅的時候我爹就逃過了一劫。”

“後來呢?”蕭浪又問:“後來你爹沒有打聽到什麼消息嗎?他不知道中原八大豪嗎?”

郭茗茗道:“我爹本來武功就不好,只是善於經商而已,即使是打聽到了中原八大豪的存在,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蕭浪笑道:“所以,他就這樣活着,享受着響馬寨的錢財,卻不敢替響馬寨的人報仇?”

蕭浪說的確實沒錯,但是,現在郭保泰已經死了,所以他也就是說說而已,只是心裡有些不忿。

郭茗茗怒道:“那你還要我爹怎麼樣?他已經死了,就因爲你的出現他纔會死的,若不是他送了一筆錢給你,郭家怎麼會死?都是因爲你,若不是你,我爹就不會這樣了。”

郭茗茗還沒說完又哭了起來了,蕭浪最害怕的就是女人哭,他一見到女人哭就沒有任何的辦法,頭就大。

郭茗茗的哭聲像刀一般刺在蕭浪的心裡,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他卻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沒有經驗。阿剛不知何時出去了,現在這裡就兩個人,一個哭,一個彷徨無措。

直到郭茗茗哭完,蕭浪的心裡才稍稍好了些,郭茗茗擦乾眼淚道:“對不起,是你說的對,可是我一想到我爹就想哭。”

蕭浪苦笑道:“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無論如何你爹都不在了,說什麼都是我不對。”

郭茗茗止住了悲傷勉強笑道:“你是不是好奇我爲何要跟着你來?”

蕭浪點點頭,他不明白郭茗茗想要幹什麼?

郭茗茗接着道:“我爹的死就是露財,那些原本屬於響馬寨的錢財被我爹送了給你,當然只是一小部分,就因爲這筆錢,所以他的身份就暴露了,你的仇家就找上門來了,所以我郭家就倒黴了。”

蕭浪問道:“是單外樓?”

郭茗茗點點頭道:“除了他還有誰,不知道他是爲什麼?不過我想他應該和你爹的死有關係,可能中原八大豪都只是他的手下。”

蕭浪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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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我爹說的,他也只是猜測,中原八大豪的底子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單外樓他就不瞭解了。”

蕭浪聽着想了想道:“你還沒說爲何要跟着我?”

郭茗茗繼續道:“郭家保管的財富還沒有被單外樓找到,他只是找到一小部分,那些都是我爹賺來的,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

蕭浪笑道:“難道你知道?”

郭茗茗道:“只有我知道,除了我還有誰知道?”

郭家也只剩下她一個了,所以她當然知道了,蕭浪問的還真有點傻。不過他有一點不明白,單外樓爲何不來找她,她爲何不在怒劍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