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葉安然艱難的擡起頭,看着這個自己似乎一次都沒見過的陌生人。
“既然不是瘟疫,爲何要假裝瘟疫?騙取我家主子的同情?恩?葉安然,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要臉。”獨孤伽羅的隨從衍生對葉家的二小姐本就沒有好感,發現了她的欺瞞後,更是毫不客氣。
“我……不是你想的那樣。”葉安然想解釋,卻又不想獨孤伽羅知道自己爲他所做的一切。
“無論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我都告訴你,你別企圖和西宮爵合夥陷害我家主子,我們是不會上當的,你別以爲你憑藉自己那點小伎倆就可以了,還有……如果我一旦發現你有什麼不軌,我就立刻殺你了,纔不會管你是不是我家主子的心上人。”說完這句話衍生離開房間。
葉安然再次口吐黑色的血塊,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了,但是隻要伽羅他可以平安離開,她一切的努力都沒白費不是麼?
清晨
衍生神色慌張敲門:“主子,您醒了麼?”
“恩,進來吧。”獨孤伽羅可以說一夜沒睡,和葉安然近在咫尺,可是心卻隔了一道無法跨越的溝渠,這對獨孤來說是痛苦的。
“我心本將嚮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獨孤伽羅也學會了文人那一套,傷感了的低吟道。
“主子,大事不妙了,屬下剛接到國內的密報,姜皇后已經聯合幾位老臣,開始密謀太子繼位的事情,皇上似乎也病了,只怕我們在耽擱下去就來不及了,如果此時動身,也許還能趕回去,要是執意奔着揚州走,那麼我們肯定是趕不上了。”衍生焦急的說道。
“哦?是麼?這個女人等不及了麼?這麼快就要有動作了?”獨孤伽羅拿起茶杯緩緩的問道。
“是啊,主子,您也知道,一直以來,姜皇后防的一直都是您,如今她知曉您已經被天幕國困住,自然是趁熱打鐵,我想……我們還是走吧,屬下求您了,我們計劃了這麼多年,不就爲了這一天麼?還請主子您把兒女私情放在腦後,那個葉家小姐,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女,而是西宮爵的女人了,主子您還是清醒一點吧。”衍生冒着危險進言。
意外的是,獨孤伽羅沒有發火,而是幽幽的看了衍生一眼說道:“也對,衍生,或許你說的很對,我真的不該繼續沉迷在這些小事了,從前的那個葉安然已經死了,如今她只是一個負心的女人而已,這次我放過她,下一次,在相見,我必活捉她,擊潰西宮爵,和天幕的戰爭就此拉開序幕,我……或許沉睡的太久了,該醒了。”獨孤伽羅眼神冰冷。
聽罷,衍生欣喜,他知道,從前那個殺人不眨眼,做大事的主子又回來了。
“準備馬車,殺掉西宮爵所有的精衛,我們離開這裡,回國。”剛剛的一瞬間,獨孤伽羅決定了一切,他對葉安然這次徹底死了心,莫不如把精力放在大事上,目前最重要的是回國控制大局,絕對不能讓那個草包太子繼位。
“是。”衍生立刻來了精神,隨後起身去準備一切。
西宮爵也不會想到,獨孤伽羅竟然做事這麼狠,把他派去的精衛都殺光了,死了也不要緊,但是這就造成了沒有人去通知他,葉安然的病情,更不知道葉安然在什麼地方。
就這樣,獨孤伽羅帶着手下揚長而去,留下了半死不活的葉安然在客棧上,已經昏死過去。
也許是命不該絕,也許是註定命中有貴人……這一日,客棧來了一個人,出現了轉機。
“公子,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晚吧。”一架豪華的馬車停在客棧前。
這裡本是一個小鎮,很少有客人在這裡留宿,之前獨孤伽羅他們在這裡歇腳,已經讓掌櫃的很是興奮了,見又來了客人,掌櫃的立刻出門熱情接待。
“這位爺,可否住店啊?”掌櫃的笑道。
那墨綠錦衣公子點了點頭:“是,店家,給我兩間上等房。”
“這個……公子不湊巧,本店一共就兩間上等房,可是昨晚子有個姑娘寄宿在這裡沒走,所以只剩下一間上等房了。”掌櫃的如實回答。
“公子,我住下等的就好。”他的隨從急忙說道。
“那就來一間上等,一間中等好了。”那位公子開口道。
“好嘞,爺請樓上請。”掌櫃的眉開眼笑的迎接客人上樓,說來也巧,這位客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不曾露面的孟昭陽,他平時也是全國各地奔走,打理錢莊的生意。
今日正巧路過此地,因大雨耽擱,所以要留宿在此……
安頓好了房間,孟昭陽帶着隨從下樓吃東西,一壺清茶,四個菜,足夠他們主僕二人享用。
瞭解孟昭陽的人都知道,他平時不喜喝酒,一喝就醉,所以平時趕路都是喜歡喝一壺清茶,而且他喜歡喝茶據說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他喜歡的女子跟茶葉有關。
“公子,您多吃點,這一路累壞了。”隨從貼心的給主子夾菜。
孟昭陽到是沒說什麼,只是心裡靜靜的喝着茶,每一次喝茶,他都能想到那張清澈絕美的臉。
離開汴京好幾個月了,他的腦海裡一直都沒有忘卻那抹身影,自然也不是不知道汴京城發生的事情,如果他早知道葉安然出事了,只怕就沒這麼淡定了。
家裡的父母幾次催婚,也有不少達官顯貴家的千金有意要和孟家聯婚,可是他以
生意忙爲理由,遲遲不肯回家定親,真是叫人摸不着頭腦。
這時,店小二從樓上驚慌的跑下來喊道:“掌櫃的,不好了,上等房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出事了。”
“幹什麼大驚小怪的,能出什麼事啊?”掌櫃的漫不經心一邊數着銀子一邊說道。
“那位姑娘吐血了,吐了好多黑色的血。”店小二顯得十分害怕,他早上本想去問問那位姑娘是否需要熱水,卻不想,他進去的時候,看見那姑娘已經昏死了過去,牀下都是黑色的血塊。
“黑色的血,只怕是中毒了?”孟昭陽的隨從自言自語道,他們雖然是商人,但是也都會些武功,尤其是孟昭陽,自小習武,聽說拜在崑山派掌門,一梅道人的門下,不過孟昭陽家族世代經商,他曾不曾出手過,所以江湖中人也不知道這個孟昭陽武功到底怎麼樣?
孟昭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繼續喝茶,多管閒事一向都不是他的個性,他的個性是事不關已,不會出手。
“吐血了?怎麼回事?不會是那些人把那姑娘留下等死的吧?”掌櫃的也有些害怕了,因爲昨晚明明是一行人來投宿的,但是早上走的時候,只有幾個,而且那些人留下銀子告訴他,那位姑娘還要住上幾日,所以他也沒來得及多想。
不過現在人命關天,他不得不害怕了,隨後掌櫃的和店小二立刻上樓查看,發現葉安然已經昏死過去,掌櫃的一探氣息,發現還沒斷氣,隨後叫店小二背起葉安然準備下樓去看郎中。
就在店小二揹着葉安然下樓的時候,穿過孟昭陽的身邊,一陣風劃過,葉安然臉上的面紗掉落,孟昭陽的隨從啊了一聲驚呼道:“那姑娘的臉……?”
這時,掌櫃的也發現了,立刻吼道:“快放下她,媽呀,這姑娘不會是得了瘟疫吧?”
本來孟昭陽也沒有在意,只是埋頭吃菜,但是聽到瘟疫,他不自覺的擡起了頭,因爲瘟疫在天幕國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他只是覺得很好奇。
可是就在擡起頭的瞬間,他傻掉了,那張臉雖然已經千瘡百孔,但是大致的輪廓他還是能分辨出,那是葉安然,對,沒錯,那是他的安然。
店小二看見掌櫃的吼叫,立刻把背後的姑娘放下,發現她的臉之後,也嚇得跑老遠。
“快,把她拖出去,埋起來,如果真是的瘟疫,那會傳染的,天哪。”掌櫃捂着嘴巴,指着葉安然說道。
店小二也不敢上前,只是皺眉望着這個燙手的山芋,這時,孟昭陽突然起身喝到:“住手。”
“公子……您?”隨從不明白主子怎麼一反常態的要多管閒事,卻只聽孟昭陽緩緩說道:“我認識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