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人事娘們機具煽動性的語言,我慢慢仰起頭,目光堅定的看向她。我知道,我被她說服了。
這一晚上,在她的房間裡,她對我說了很多很多。有關愛情。有關陳白露,有關男人!她就彷彿是一個戀愛高手一般,精通女人的心思,也明白男人的處境,她給我出謀劃策,也激勵刺激我奮發向上。一直等到天色矇矇亮的時候,她纔給我一拳,讓我滾回去睡覺。
回到自己房間裡,躺在牀上卻又興奮的睡不着,心裡十分盼望着臘月十五那天的來臨。我拿出手機給她發條微信,謝謝你。
她回一句:客氣啥,你別再那麼慫那麼面就行。
我感覺有些好笑,回她:你真感覺我慫?
她很長時間都沒回,好像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她回了句:傻逼!
……
我來到人事娘們家的第三天,她就對她父母說我們還有事兒。需要回躺上海。她父母都是老實人,一聽有事兒就讓人事娘們和我一起回去。我也沒猶豫,帶着這瘋娘們就踏上前往北京的征程。她們家這邊的市裡就有機場,我原本想買張機票飛到北京。結果她非要先坐動車回躺上海,我怎麼勸她都不聽。不過好在離臘月十五還有幾天,時間還算寬裕,所以我們就先回上海。
到上海之後,她讓我先回家,她說自己還有事兒要處理一下。我也沒多想,先回到家裡好好洗個澡,然後又刮刮鬍子,又去監獄看一次蘿蔔,這傢伙在監獄裡越呆越發福,整個人都快上二百斤了。我沒將我要做的事兒跟蘿蔔說,怕他在裡面替我着急。看完蘿蔔之後。人事娘們那邊傳來消息,說可以出發了。而此時,是臘月十三。
這幾天剛好是春運。買不來機票,人事娘們也不知道從哪弄的辦法,買了兩張高鐵票。所以我們兩個就坐高鐵,前往北京。
在高鐵上我問她你在上海這兩天干嘛去了,她斜我一眼,刁蠻道:要你管!
我又問她,你爲什麼非要陪我一起去,我自己一個人不行嗎?
她給我一拳:“要不要老孃到北京之後再回來呢?”
我尷尬的笑笑,趕忙說:“不用!”
到北京之後,我們兩個就下榻在凱賓斯基附近,我們兩個是下午到的,婚禮是後天上午舉辦的,所以也就是說我們有兩個晚上一天白天的空閒時間沒事兒做。當天晚上這娘們就帶着我到後海附近吃喝玩樂,我心裡着急,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好意思說出來。晚上回去之後,我們兩個各自回自己房間,我抱着手機給她發微信,我們兩個聊到晚上十二點多。
第二天,人事娘們說要去爬長城,我說明天就要舉行婚禮,我想先去現場看看,不想去爬長城。她扁扁嘴,罵我一句,不到長城非好漢,你丫就做吧!被她一頓痛罵之後,我只能被她拖着趕到長城。我以前沒來過北京,她也沒來過。在登上長城之後,她表現的很雀躍高興,我則累的跟狗一樣。在外面跑一天,等回到凱賓斯基附近之後,我連晚飯都不想吃,進房間前她給我說,讓我洗個澡過去她房間裡,她有事兒要跟我說。
我急急忙忙洗個澡跑到她房間裡,結果她也剛洗完澡,頭髮溼漉漉的散落在肩膀上,我坐在椅子上問她有啥事兒,她從包裡拿出來一份資料,丟到我對面,一本正經的問我:“你明天過去,要怎麼做?”
她這個問題將我問懵逼了,同時也讓我想起,對呀,我過去到底要怎麼做?
我可不是去參加婚禮的,我是去跟陳白露告白的,我是要帶走她的,但如果陳白露不願意,叫保安過來,那別管我心裡有再多想對她說的情話,在還沒有說出來之前,也得被帶走。
她彷彿知道我會是這麼個反應一般,斜我一眼將手裡的資料遞到我面前說:“你先看看,姑奶奶我叫點東西吃。”
我拿過她手裡的資料一看,大叫一聲,我草!因爲這份東西真的震驚到我了!在資料裡,她將明天可能發生的情況,以及應對辦法和結果都清晰的寫成計劃書,看上去就跟公司裡的商業合同一樣。我手裡拿着這份資料,仰起頭問她:“這是你在上海那兩天做的?”
“傻逼。”她嗔罵道。
我深吸口氣,花一個小時將她的這份資料全給看完。不得不說,這個娘們是個極具戰略計劃的戀愛高手,在她的這份計劃書裡,幾乎所有的細節全部都包含其中,面面俱到,處理辦法也分三六九等。我剛想誇讚她兩句,她就放下手裡的筷子,瞅我一眼道:“看完了?”役協協亡。
我點點頭。
她說:“那好,咱們來演練一下。”
“啊?”這下我又懵逼了,反應過來之後,心裡幾乎怒吼道:啥玩意兒?這東西還能演練?大姐,我是去告白的,不是去演戲的,您這是想幹啥?
她瞪我一眼:“啊什麼啊,就你這熊樣,老孃我不放心你,趕緊過來陪我演一下,你就演你自己,我演陳白露和陳若雄。”
我還沒反應過來,結果她卻入戲了,她上來就狠狠給我一巴掌,然後怒罵道:“你來這裡幹嘛?給我滾!”我臉上火辣辣的,結果她又裝出男人的樣子,怒視着我,二話不說給我一拳,用足力氣那種。我徹底懵逼了,捂着肚子說:“他們根本不會這麼做。”
人事娘們恢復原樣,瞪着我說:“大佬,你不要那麼幼稚好嗎?你是去鬧事兒的,那是人家的婚禮,即便陳白露再愛你,她肯定也會下意識給你一巴掌,畢竟人家所有的好友都去參加婚禮了,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王八蛋過去鬧事兒,讓人家多沒面子,還有陳若雄的反應就更正常了,不當場殺了你就算是給陳白露面子了。”
我捂着生疼的肚子說:“好吧,再來。”
在她的房間裡,我們兩個將陳白露所有可能出現的表現全都演個一遍,我的臉上一共收到她的二十個巴掌,肚子上收到十五拳。直到最後一場戲時,她站在我面前,我站在她面前,我叫她一聲,白露!她一下精神崩潰,哭個不停,我猛地衝上去將她抱在懷中,她也抱着我,她兇猛的哭聲讓我感覺自己抱着的彷彿就是陳白露一般,我毫不猶豫,低頭吻上她的脣。
那一剎那,我回過神來,齣戲了。可她卻陷入其中,無法齣戲,她抱着我,將我推倒在牀上,騎坐在我身上。直到我叫一聲她的名字,她才反應過來,臉上的淚痕猶在,可她卻不再是陳白露,而地點也不是明天上午的婚禮現場,而是小旅館裡的狹小房間。
空氣裡有個大寫的尷尬,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從我身上爬起來,默默鑽進被窩裡對我說:“你表現很好。”
我尷尬的笑笑,剛好她剛纔叫餐的時候,還剩下點東西,我一天沒吃東西,就坐下將她剩下的飯菜給吃乾淨,然後又喝點茶水,回頭看看躺在牀上背對着我的她,走到她身邊對她說了一句:“剛纔,是我對不起……”
“滾!”她在牀上怒吼,我還想說什麼,她卻轉過像猴屁股似的大紅臉道:“趕緊出去,別再磨嘰了。”
我尷尬的離開,她在後面對我說:“明天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說完,我關上她的房門,隔着牆都能感覺到她在牀上害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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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明白,向來瘋癲的瘋娘們兒今天怎麼就這麼害羞,不就是吻她一下嘛,誰讓她演的那麼逼真,讓我都將她當成陳白露了!再說,還是她說讓演習一下,現在自己又尷尬,女人心果然海底針。
我扁扁嘴,回到自己的房間。結果躺在牀上卻睡不着,我拿出手機給這娘們發條微信,她卻給我回,閉嘴,睡覺!
我還沒回,她就又說,別想那麼多,生死跟明天沒有關係,成功你得到陳白露,不成功你看清楚陳白露,反正你已經是隻癩蛤蟆了,你還害怕個雞毛。
我沒回她,躺在牀上漸漸睡着了。
早上七點多,這娘們將我叫醒,她來到我房間裡,讓我去洗個澡,然後再刮刮鬍子,甚至還讓我修剪一下鼻毛。等我從衛生間裡出來之後,她拿出一身西裝讓我穿上。我一怔,不記得我有帶這身西裝。她老實承認,這是她在上海買的。我翻看一下商標,不由咋舌,這身西裝絕對不便宜。我說我給你錢,她催促我趕緊穿上,看合不合身。
我只能無奈的穿上,她的眼光還好,很合身。她又拿出一根領帶,我剛想拿過來自己繫上,她就來到我身邊,將領帶套在我脖子裡,慢條斯理的給我係上,然後又往後倒退兩步,看看感覺不對勁,將領口給我整理一下,才滿意的點點頭。我衝她傻笑,她瞪我一眼。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我眉頭一皺心想這大早上的是誰?
結果開門卻發現是外面是鮮花快遞,我回頭看向這娘們,這娘們扁扁嘴說,我就知道你沒想到買花。
我尷尬不已,因爲我真沒想到這點。她將鮮花抱在懷裡,我給快遞小哥付錢。關上房門之後,我纔回頭看向她懷裡的花,一大束紅玫瑰,含苞欲放的,十分漂亮。她看下時間,八點四十多。她將懷裡的鮮花依依不捨的交給我,對我說,去吧,皮卡丘!追回陳白露,別讓我對你失望。
我咧嘴笑笑,再次看向她,聲音堅定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她一下笑了,給我一拳道,給爹拿出點精神來。
我深吸口氣,她哈哈大笑說,這纔是乖兒子嘛!
你大爺!我罵她一句,她笑的更厲害。
出門,抱着鮮花,穿着西裝,乾淨利索,前往凱賓斯基。身後,那瘋娘們大喊,一定要奪回陳白露,臭傻逼!
我沒回頭,所以沒看到她早已淚流滿面。
她跟我說,只有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時候,纔會不厭其煩的跟他呆在一起,也正因爲此陳白露才讓我做她的秘書,可我卻沒想到,她現在不也正是不厭其煩的跟在我身邊嗎?她替我出謀劃策,鼓勵我刺激我,這難道不也是一種變相的愛嗎?
然而,我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