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人拖走的。”
男人語氣沉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如星光般閃亮的眼眸,明明剛纔他很生氣,氣她拿生命當玩笑,這麼冷的夜,居然還要出來飆機車?他站在這兒如雕塑般等着她,心中冒出無數個狠狠教訓她的念頭,但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他卻連句重話都說不出來。
“喝酒了?出來喝酒還騎機車?”男人的語氣又冷了幾分,室外溫度很低,喘息說話的時候能清楚的看到陣陣寒氣。
昏黃的路燈下,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映入眼簾,安落的心漏了半拍,看清面前的男人時,她緩緩的鬆開了手,嘴角露出了妖嬈的笑容,揚起有些微紅的小臉兒冷聲反問,“請問我喝酒不喝酒和你有關係嗎?你是我什麼人啊!滾開!”
“安落!小心你的用詞。”
“懶得和你矯情。你還是趕緊回去陪你的老婆孩子吧。”她有些微晃,擡步離開之前忽然想起點兒什麼頓住腳步,“對了,那串海洋之心就放在你房間的桌子上。我無福消受,戴上它我還怕招賊呢。”
她轉身去附近尋找出租車,剛走到路邊就被他拉住了手腕拽上了他的車。
“這樣拉拉扯扯的有意思麼?我要的是一個男朋友,未來的老公!而不是炮友,不是牀伴!倪昊東,你要是給不起,就請你不要再來招惹我!”
安落被壓在副駕駛上,她羞憤的低吼,雙手在他結實的背上用力的拍打。
倪昊東低頭咬住她的肩膀,她痛得尖叫一聲,“啊!你有病啊!好痛。”
“痛嗎?”倪昊東放開她,眼睛充血的盯着總算安靜下來的她。
“我的心更痛。”倪昊東抓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處,有力的心跳在她的手心一下下彈開,“每次你想要將我遠遠推開的時候,這裡就像被什麼東西沉沉的壓住,呼吸都非常困難。”
今天在醫院裡,他看着她背對着他站在窗邊,明明只有幾米遠的距離,他恍惚有種隔着千山萬水的感覺。那一瞬,他看的出她想要徹底和他斷了關係。這一下午,他過得很鬱悶,他氣她果然還是不肯信他,他氣她總想抽身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但看到她出去飆車,他還是忍不住驚慌追來。
“落落…”
他低聲的喊她,低頭吻住那粉嘟嘟的脣,她就像他在沙漠中遇到的綠洲,他離不開。每一次吻她,都吻得情不自禁,吻得不想放手,她側着頭躲避着他的熱情狂吻,他就低下頭去拽下她寬鬆的毛衣衣領,吻上那一大片雪白。
車內的溫度不斷攀升,安落感覺自己就是對他狠不下心來。明明已經和爸媽再三保證,再不和他有任何來往,可一天不到,她居然又被他壓在了身下索吻。
“倪昊東,你放手。”她低聲懇求,卻不知自己此時的聲音多麼嬌媚。
“不放。”他悶聲回道,喘息聲更加濃重了。
“倪昊東你忘了我才流產不到一個月了?”
安落用力的咬着自己的脣,她用力握住他伸進自己內衣中的手,眼中閃着淚光。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每說一次,都會讓她內心的痛苦增加一分。
倪昊東聽了頓時就僵住了。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喘息了一會兒,然後在她的肩上輕輕印上一個吻,低聲的說,“孩子還會有的。”
“…你不是已經有了?”
他瞪了她一眼,“我說的是我們的孩子。”
“…”
三天後。
倪昊東正在辦公,周超羣敲門進來後遞給他一個信封。
“剛纔前臺送上來的。”
倪昊東瞥了一眼,沒有署名,沒有地址,他也沒什麼拆開的興趣。周超羣見他動都不動,挑起眉笑着說,“聽說是一個漂亮女孩送來的。前臺說這女孩長着一雙會說話的漂亮眼睛。”
剛纔還不爲所動的倪昊東猛地從桌子上拿起了那個信封,修長的手指在信封上掠過,動作熟稔的打開了信封的封口。
裡面有他送給她的銀行卡,還有那串粉鑽的手鍊,另外還有一張紙條。他拿出來一看,一行娟秀的字體就映入了眼簾。
“倪少,我有事離開一段時間。你的東西還給你。祝你幸福。”
周超羣看不到字條上的字,他只看倪昊東那黑的像鍋底一樣的臉,他就覺得很爽了。
“人呢?”倪昊東揉碎了那張字條,聲音冰冷駭人。
“走了。”周超羣轉過身勾起了脣笑道,“我約了朱總,先走了。”
倪昊東站起來站到了落地窗邊開始給她打電話,他眼神陰冷的嚇人。怪不得昨天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難得乖順的囑咐他工作別太拼命,要注意身體,按時吃飯。原來是心裡有鬼!早就計劃好了今天要跑掉!
耳邊傳來了沒有溫度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呵!
他俯瞰着面前整座城市,嘴角淡淡的勾起一個冷硬的弧度低語,“天涯海角,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阿嚏!”
飛機上,安落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旁邊的木楊默不作聲的遞過來一瓶水。
“多喝點兒水,要是感冒了,咱們的戲就又會拖上一段時間。”
她輕輕說了聲“謝謝”,低着頭擰開瓶蓋小口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木楊腕上的手錶,這個時間,倪昊東應該早就知道她人不在蘇城了吧?她抿抿脣默默的想,這次,應該可以和他劃清界限了吧?可是,心口處怎麼有些隱隱作痛?
他驅車在音樂酒吧門口等着她的時候,她就開始懷疑了。那晚回去後她輾轉反側不能入睡。她絕對不相信和他在那裡遇見會是偶遇,所以她苦思冥想,最後終於將目標鎖定在了他給她戴上的手鍊上!誰家的手鍊戴的上去摘不下來啊!肯定有問題!
第二天她隨他哥去了警局,在技術人員一上午的努力下,終於將那東西給摘了下來,經過專業的技術鑑定,那東西居然帶着一個極微小的跟蹤器!假若不是放在放大鏡下仔細觀察,安落還以爲那個微小的小點兒只是那顆粉鑽的小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