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是他程瀚打別人,什麼時候輪到自己被別人打了?
對方還是個女人?
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有臉麼!
朋友圈那條消息還在不斷有人留言,他臉色陰鬱的看過去,有人竟然在問,“程爺你是不是已經幹上了?這麼久都沒回音呢?滋味怎麼樣啊?”
程瀚心情暴躁的點了那人回覆:我幹你妹!
自此,朋友圈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知道程爺怒了。
程瀚單手將安落給拽了起來,拎着她要開門將她扔出去。他的手剛觸及到門把,安落就被拽的一陣翻江倒海,一張嘴就吐了他一身。
“臥槽!你這女人!你是垃圾堆裡撿出來的嗎?你怎麼這麼髒!”
一陣陣酸臭的嘔吐味縈繞在他的鼻間,一向有嚴重潔癖的他,也開始受不了的乾嘔。嘔了幾聲他就將安落丟在了地上,自己轉身衝進浴室。
第二天。
安落感覺渾身痠痛,輕輕一滾,“咚”的一聲,懵圈了。這牀怎麼這麼小?怪不得這一宿睡得這麼難受!
“嘿嘿。”
安落一驚,是她幻聽嗎?怎麼好像有人在笑?
她蹭的一下坐起了身子,眼睛朝着聲音的發源地看過去,竟和一個男人看對了眼!這男人一臉痞笑,一個人躺在一張大牀上,單手支着頭看着她的方向,臉上的痞笑還未收回。
“你是誰?”安落跳起來隨手抓起桌子上的檯燈瞪起眼睛大吼,“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趕緊滾!信不信再不滾我就砸死你!”
“憑什麼是我滾?”程瀚攤開雙手一臉的茫然,“妞兒,你搞錯了,該滾的是你!”
“再不走我喊警察了?”安落內心焦慮,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浴袍,昨晚上她洗澡了嗎?換浴袍了嗎?完全沒印象!
“喊吧。”程瀚絲毫不在意,打了個哈欠重新躺好,“警察來了讓他先等着,等爺睡醒了再說話。”
安落剛湊到酒店的座機旁想要打電話報警,門外就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趙子恆的大嗓門就喊了起來,“安落,你起來了嗎?大家都等你了!趕緊出來!”
“哦。我、我正穿衣服呢。”
安落慌了,心裡暗罵趙子恆真是一傻X。弄了全劇組的人守在她門口等她,還特麼總是敲門催她。
“你的衣服在門口的架子上。”牀上的男人閉着眼睛,卻知道她滿屋子的轉圈兒在找什麼。
“哦。”她慌慌張張跑過去,衣服都摺疊整齊,好像被洗過熨過。她狐疑的扭頭,衝過去抓程瀚的脖子,本來是想抓他的衣領狠狠甩他幾下的,可伸出手才發現,他根本沒穿衣服!在他的脖子那兒抓了幾下,卻什麼都沒抓到,程瀚睜開眼睛,擰着眉揮開她的一雙手怒喝,“離爺遠點兒!”
草!程瀚怒罵,轉過身子背對着她。剛纔被她那麼一抓,渾身的血竟然都朝着一個地方衝去。
“你以爲姑奶奶還多想摸你了是嗎?姑奶奶是想揪起你問問,你怎麼知道我衣服放哪兒的!你怎麼睡到我的房間的!誰給我換的浴袍,誰給我...”洗的澡三個字,她沒好意思問出口。事兒糗大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程瀚輕笑了下,慢悠悠的回了句,“你猜?”
“我特麼掐死你!”安落伸手朝着程瀚的脖子掐過來,程瀚單手一抓,安落就感覺自己的手腕好像被鉗子捏住一樣動彈不得。
“放手!”她輕呼。
門外的趙子恆這會兒又開始喊了,“安落你沒毛病吧?再不出來我去前臺要房卡開門了啊。”
“馬上出來。”
程瀚斜肆的笑了下,手張開,安落就看到自己的手腕已經紅了,她拿起衣服去浴室換上,出來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衝着牀上的男人吼,“趕緊滾蛋!”
“呵。”
程瀚聽着重重的摔門聲不悅的蹙起了眉。敢給他甩臉子?還想動手掐他?還想用檯燈砸他?更可氣的是昨晚上還吐他一身!
他拿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很快就被接聽了。
“程爺。”那頭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嗯。鬆,一個穿白色羽絨服,長得...也就那樣,一雙眼睛賊眉鼠眼的,眼珠子總是滾來滾去的。”
“爺。我看見一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孩正要出酒店門口,她身材高挑,膚色白皙,五官姣好,一雙眼睛燦若繁星。”
“就是她。跟上她。”
掛了電話程瀚怔怔的回想着冷鬆的話。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回想着她的臉蛋,清湯掛麪的,有冷鬆說的那麼好?
開機的第一場戲。有戲份的演員都在緊張的看着劇本揹着臺詞,有時一起討論一下戲,等着劇務把場地佈置好之後就開始。
男二和女二的盛世婚禮。女主從國外趕回來,準備給這場婚禮一個驚喜或者說驚嚇。男二爲了走生活的捷徑,當年狠心拋棄了她,猛烈追求富家千金。女主負氣出國,在國外飽受艱辛,她把一切痛苦歸結於男二的劈腿。
一開場,女主就必須要霸氣出場,在新郎新娘在臺上擁吻的時候,她要衝到臺上去狠狠的甩給男二一個巴掌...
安落緊張的直呼氣,打了幾次了,徐導都說她打的力道不夠,表情也不夠到位,整個劇組的人,都被她給耽誤了下來,她有些泄氣。
秋刃笑嘻嘻的給她打氣,“沒事的安落,你就牟足了勁兒使勁打我。”
安落苦笑,她也想啊。可是不接觸不知道演好一個角色有多麼難,明明私下底都是挺好的朋友,只要導演喊開始就必須馬上進入角色,開頭這兒她要演出對秋刃的恨來,可她不恨他啊!所以她揮手打過去,導演總說她欠缺那麼點兒感覺。
“開始吧。”徐導拿着喇叭喊。
安落看看天上的太陽,已經接近中午了,這一場景拍了一上午,都因爲她的問題不能進行下去。她調整了一下情緒,看着秋刃就想起他昨天跳二人轉的樣子,嘴角就忍不住要往上勾。
“安落你怎麼回事!整個劇組的人可都是陪着你練呢!”徐風急眼了,拿着喇叭立起眼珠子大聲斥責。
“嘿。妞兒,你還是演蟲子演的好。”圍觀人羣的最前面,一個嘲諷的聲音鑽進了安落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