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赫脣角翹起無聲的笑了。
“我說久寒,你打算論持久戰了?”
陳久寒默了默,張開右手在自己的面前,脣角緩緩的勾起,手中彷彿還留有她手心的柔軟和溫度。
“久寒?你要是不忍心下手,那就交給我,我從來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女人嘛!都是一個樣!世界上最沒良心的就是女人了!你有錢她就圍着你轉,你沒錢了,她就可以立即翻臉走人。前一天還能在你的身下承歡,第二天照樣能在別的男人身下呻吟!”
“不用!”陳久寒聲音乍冷,“我和倪家的仇怨,就應該和倪家來算,我爲什麼要對付一個弱女子?”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顧銘赫搖了搖頭冷笑,包間門開了,出來一個染着藍毛兒的小子,他走到顧銘赫的身邊給他遞上一支菸並雙手舉起打火機給他點燃。
“赫哥,寒哥那邊怎麼樣?”
顧銘赫吸了一口煙,勾起脣邪邪的笑了,“過幾天我去趟蘇城,我到是想看看什麼妞兒這麼大魅力,能讓我們寒哥改變計劃?”
...
安樹青被送進了醫院,做了一個詳細的全身檢查,還好並無大礙。面對着聞訊趕來的所有親人,安樹青緊閉着雙脣,什麼都不肯說,只是會偶爾滾動着眼珠兒看一眼安落。
她丈夫請了長假陪在她身邊看着她,怕她情緒不穩定再做傻事。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直到安落兄妹要離開之前,她才長長的嘆了口氣,眼淚默默的從眼眶中流出。
“姑姑,”安落走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心疼的低聲說,“姑姑你今天這一舉真是讓我們擔心死了!我們知道你心裡可能裝着什麼事兒,但是想想我姑父,想想我表哥,你怎麼捨得丟下他們呢?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比活着更重要,你心裡若是有裝不下的事情,可以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以後千萬不要再這麼想不開。”
安樹青反手握住安落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清亮又充滿擔心的眼睛,她用力的握了握安落的手忽然說道,“是姑姑錯了,姑姑做錯了!”
...
從安樹青的病房出來,安落和安煥成一起去看父親。兩人約定,這事兒暫時不告訴爸爸,怕他情緒波動會影響他的病情。等電梯的時間,安落仰起頭問他,“哥,你說姑姑到底是因爲什麼會突然想不開啊!?”
“不知道!姑姑好像有心事。現在她開始承受不住,估計很快就會說出來的。放心,姑夫在她身邊守着呢,不會再有事。”
“嗯。對了小染怎樣了?什麼時候出院?”
“今天出院的,她爸媽已經回老家了。等過些天,我會給她聯繫一家好的整容醫院做除疤修復。”
“嗯。哥,小染是個好姑娘。”
安煥成聽了後脣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他伸手揉了揉安落的發頂低笑着說,“是,小染和你一樣,外表挺虎的,內心卻都柔軟可愛。”
安落聽了揚了楊眉,安煥成可是極少會誇她,這次她這是沾了小染的光了!
...
這麼一天下來,回到家感覺自己已經虛脫了。
她換了拖鞋就衝到樓上去衝了個澡,連浴巾都沒裹,一身輕鬆的就從浴室裡走出來倒在了牀上。人一累了,剛躺在牀上會有幾分鐘的不適,身體各種痠痛,等過了這幾分鐘之後,就會感嘆原來躺在牀上休息的感覺這麼享受!
她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她竟然都沒想起來倪昊東一天都沒給她打過電話這事兒!
只是,迷糊中好像是聽到了鬧鈴響了一下,她皺起眉還等着鬧鈴的百折不撓,卻忽然就沒了聲音...
奇怪,難道是她在做夢?閉着眼睛提起精神仔細聽去,果然沒有再聽到鬧鈴的聲音,她眉心又緩緩的舒展開去安心的睡了,看來,剛纔是真的在做夢,鬧鐘根本就沒響!
...
自從去上班,她好幾天都沒睡過一個這麼舒服的覺了!居然睡到自然醒?她感覺身上暖融融的,似乎是陽光照在身上的溫度。
陽光?她每天早晨走的時候,太陽可都還沒照進屋子裡來呢,又怎麼會照在牀上?
她咻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就是一張俊朗的臉。
她迷茫了幾秒鐘之後,就睜大了眼睛看着這種熟悉的臉,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增大,伸手將她往自己的懷裡裹了裹低笑道,“幫你請了一天的假。再陪我睡會兒。”
一聽說他已經幫她請了假,她臉上的表情就鬆弛了下來,這幾天無處安放的心,在睜開眼睛看到他的這一瞬間就回到了原位,踏實了下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向獨立的她,現在竟然習慣了依賴他。他不過才離開這麼兩三天,她就感覺沒着沒落的。
“你那邊結束了?結果怎樣?”安落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香氣,伸手搭在他的腰間閉上眼睛輕聲的問。
“展示會提前了兩天。倪氏贏了。”倪昊東低聲的說完這句話就馬上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安落皺了下沒,仰起臉看着他沉睡的容顏心想,他應該是在展示會一結束就立刻飛了回來吧?所以纔會那麼累?
她低頭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體,想起了自己昨天回家晚了,累的沒穿睡衣直接鑽進被子睡覺的事情。她紅了紅臉撅起嘴巴想,她都這個樣子了,他居然都沒動手動腳的,就只是將她抱在懷裡摟着,可想而知,他已經累到了什麼程度!
...
陳久寒面色陰冷的坐在辦公桌前發呆。今天安落沒來上班,是周超羣打來的電話給她請的假...
剛纔小彬也來電話對他說了,倪昊東和周秘書是凌晨四點半抵達的蘇城機場。
小別勝新婚,陳久寒眯起眼睛,眼前竟都是一幅幅旖旎的畫面。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想到他們會赤身裸體的滾在一起做最親密的事情,他爲什麼會那麼不爽?怔了一會兒,他神色陰鬱的盯着電腦屏幕,他的雙手就開始在鍵盤上紛飛。
可氣!倪昊東和安落的家裡就只有大門口裝了攝像頭,臥室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