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腦袋懵了懵,她居然把這事忘了!
很明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後天肯定是不能出院的,更別說考試,她都沒複習過!
安意揉着隱隱作痛的腦袋,無力道:“算了,你幫我請個假,我過段時間再補考吧。”
“好吧。你在哪個醫院,我明天過去看你。”
安意想了想,拒絕道:“不用,你還是考完試再過來吧,我爸右手骨折了,在醫院陪我。”
“他呢?”
安意裝傻,“我媽這幾天在給我們送飯。”
“我說他!裝什麼裝?”張婭楠火氣不小,安意連忙把聽筒拉遠,“這事電話裡不方便說,等你考完試過來,我再告訴你。沈若旻那邊你有沒有聯繫?我這幾天觀察了下,那隻股票一直在下跌,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張婭楠的語氣頗有些不以爲然:“放心吧,沈公子說了,這是正常現象。你就等着一個月後收錢就行了。對了,這件事你先別告訴其他人,免得走漏風聲。”
安意心裡有些奇怪。張婭楠一向不喜歡多管閒事,這次卻對股票的事有些關心過了頭。
不過,她猜測大概是因爲自己買股票的錢是張婭楠借的,所以格外才關注了點,便很快將此事放下。
兩人又閒扯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安意準備繼續吃飯,病房外卻傳來有些熟悉的喧譁聲,令她心情一沉。
“哎呀,大哥,不是我說你,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早點告訴我跟建軍?”
邱水琴剛跨進病房,便迫不及待的責備道,跟在她身後的安建軍跟着附和。
“就是,大家都是親戚,出了事大家要同心協力解決纔好嘛。”
邱水琴把頭點得小雞啄米般,一張臉笑得如春花燦爛,“意意,二嬸知道你喜歡吃葡萄,這是特意給你買的,樹芬……”邱水琴用一副女主人的架勢衝跟在兩人身後的曹樹芬吩咐道:“給你家閨女拿到水房洗洗。”
曹樹芬並不接,她冷淡的瞥了眼邱水琴手裡的東西,一言不發走到窗戶邊的長椅前坐下。
邱水琴當即橫眉豎眼,“哎,樹芬你什麼意思啊……”
“二嬸,我剛吃飽飯,不想吃水果,你先放着吧。”安意出聲打斷邱水琴的抱怨。
她一開口,邱水琴的態度立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笑呵呵道:“好好好,先放着,等你想吃了再洗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到了此時,安意要是還看不出來邱水琴的別有所圖,真是白活二十年。
安意一家三口誰都不吱聲。
沒人接話,病房裡的氣氛一時陷入僵持。邱水琴看了眼淡然不語的安意,又看了看冷漠的曹樹芬,只好偷偷掐了把安建軍的腰,衝他努嘴使眼色。
安建業痛得呲牙裂嘴。迫於邱水琴的淫威,不得不清了清喉嚨,衝專心吃飯的安建業開口:“那個,大哥啊,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
“二叔。”安意忽然脆生喊道,安建軍想說的話便這麼卡在了喉嚨裡。他只好轉過頭,衝安意笑,“小意,有事嗎?”
“二叔,你是不是想跟我爸借錢賠給羅家?”
安建軍愣了愣,隨即點頭,“是啊。哎,你不知道,羅家人可狠了,他們找了律師,非要我們賠五萬不可!不然,就要告你二嬸,小意,你二嬸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坐牢吧?”
ωwш ⊕тt kan ⊕¢ ○
對於安建軍的厚臉皮,安意也是服了。
難道一個月前,他跟邱水琴聯合演戲,敲詐勒索她們一家人的事情兩人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啪啦!”
在安意未開口前,一道冷風朝安建軍身上砸過去,安意定睛一看,是安建業摔了手裡的筷子。
安建業脾氣耿直,聽到安建軍這些鬼話,哪裡還忍得住?
安建軍被嚇得一哆嗦,隨即臉色微變,“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邱水琴趁機發作,咚的一下坐到了地上,準備撩開嗓門嚎,安意幽幽的聲音忽然傳遍病房:“我還以爲二嬸是來借錢的。看來,是不打算好好說話了?”
邱水琴張開的大嘴慢慢合攏,“小意的意思是?”
安意卻衝站在一旁的安建軍說:“二叔,地上又冷又髒,還不趕緊把二嬸扶起來?萬一病了,又花錢又受罪,這可划不來。
”
安建軍連忙將坐在地上發愣的邱水琴扶起來。
兩人整理好,邱水琴急急的衝一旁生悶氣的安建業問道:“大哥,剛剛小意說的……”
“我沒錢!”安建業之前本來還想幫兩人一把,不想兩人今天居然逼上門不說,還有臉提以前的事。一想到邱水琴裝病敲詐安意的事,他心裡的火氣就蹭蹭直往上冒。
沒打死兩人就算好了,還想借錢?
邱水琴和安建軍兩人頓時急了眼。
“大哥,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安意連忙開口引開兩人的注意力,“二嬸二叔,這件事我爸做不了主。”
話落,兩人都奇怪的朝安意望來。
連安建業都不知道安意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而朝她疑惑投來視線。
從頭至尾,曹樹芬都冷眼瞧着這一切。神色不喜不怒,讓人看不透心裡的真實想法。
不過,在聽到安意說借錢的事由她做主時,曹樹芬冷漠的眉頭皺了皺。
縱使她對安意諸多不喜,但她瞭解自己養大的女兒,斷然不是任人拿捏包子。
安意微微一笑,語氣溫和:“我知道二叔二嬸是爲了籌借那筆賠償款的事而來,大家親戚一場,二叔是我爸的親弟弟,更是我的長輩,於情於理,我們都不會袖手旁觀。”
“哎呀,就是這個理兒!”邱水琴猛的一拍大腿,快走兩步走到安意牀前,熱情的拉住她的手,絮絮叨叨:“小意啊,你不知道,我是後悔莫及。當初那個姓姜聽說我有進口腎藥,死皮賴臉求到我面前,非要我把藥賣給她。我本來也覺得這藥怎麼能隨便給病人吃呢,我知道這是你給樹芬求來治病的藥,怎麼能給別人吃?可姓姜好話說了幾籮筐,我不賣還天天找上門來,害得我跟你二叔生意都不能好好做,我是沒辦法這才,唉……”
說完,她悄悄衝愣在一旁的安建軍使眼色。
安建軍連忙附和:“是啊是啊,姓姜的可把我跟你二嬸坑苦了,要不是當初看她兒子可憐,我們說什麼也不會賣的。”
安意淡然不語。
她在姜梅那邊聽到的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版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