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看着蕭禕宸清俊無雙的側顏,忽然想起自己昏迷時,腦海裡閃過的一些片刻,心臟莫名加快速度,她連忙別過臉。
蕭禕宸並不察覺到她的異樣,放低嗓音解釋道:“的確是賠過了。不過,他們大概是想贖回車子。”
安意心裡剛蕩起的那點旖旎頓時被澆滅,她詫異的朝蕭禕宸瞪過去,“贖車?到底怎麼回事?”
蕭禕宸握住安意的掌心緊了緊,深邃的黑眸微彎,輕笑着說起陳文做的事。
“你那個堂妹不省心,跟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還私下拉人進行賭博,把你堂弟給拉去做了冤大頭。”
安意張了張嘴,對自己堂妹做的事簡直無語。
蕭禕宸被安意目瞪口呆的模樣取悅,擡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臉,繼續說道:“陳文調查到這件事,就讓許強的人設了個局,你堂弟輸了不少錢,最後把車子也抵押了。”
安意見蕭禕宸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沒好氣道:“所以,你就是這麼解決事情的?車呢?”
蕭禕宸失笑,“賣了,剛好夠賠償款。”
安意皺眉,“這錢你用什麼名義拿出去的?”
蕭禕宸含着笑意望她,“你。”
安意總覺得這個法子有些不妥當,“那我二叔他們知道這件事嗎?”
蕭禕宸沒有回答她,眼神深邃的望着她,嗓音彷彿帶着神秘的蠱惑人心的力量,輕輕柔柔的,“阿意,我想你了。”
安意莫名又想起夢裡的片刻,臉騰的紅了,她瞪他道:“問你正經事呢,快說!”
“我不說。”
有誰見過一本正經撒嬌的男人?
安意被雷劈了般,盯着好像被弱智兒童附了身的蕭禕宸,好想仰天一嘆:蕭公子,你就算不顧忌自己高貴清雅的形象,也別嚇壞了我這個本來腦袋就受了傷的人好不?
見安意一副石化的表情,蕭禕宸黑眸凝起漩渦,嗓音低沉靡靡:“親我,我就告訴你。”
“呵呵……”安意抽出被蕭禕宸握得一手汗膩的手。
蕭禕宸目光落到安意脣間。已經好幾天沒碰到那雙柔軟的脣,此時心裡的渴望,就像久旱逢甘霖的野草,長勢洶涌,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
察覺到蕭禕宸俯頭的動作,安意沒有刻意
躲讓。
甚至,心裡升起一絲甜蜜和渴望。
“意意。”一道冷漠中夾雜着怒氣的聲音彷彿一桶涼水,當頭澆下。
蕭禕宸僵住,安意迅速退後,然後朝不遠處拎着飯盒的曹樹芬怯生生喚道:“媽。”
蕭禕宸的僵硬只是瞬間,他很快恢復了鎮定,起身,淡定的衝曹樹芬打招呼:“曹阿姨。”
曹樹芬冷眉冷眼的掃了他一眼,快步走到安意麪前,拉着她就走。
安意邊走邊回頭,以口型無聲衝正跟上來的蕭禕宸說:你先回去。
蕭禕宸黑眸一緊,隨即停下步子,眼睜睜看着兩母女的背影匆匆消失在蔥鬱的樹叢間,俊逸的臉漸漸黑沉。
等候在醫院對面街道的黑色奔馳車內的張承安,瞧見從醫院門口信步走來,黑色修身西裝將身材裹得完美欣長的蕭禕宸,莫名就打了個激靈,總覺得有寒氣襲體。
他扶了扶眼鏡,將調查到的資料握在手裡,下車,殷勤的替還未走近的蕭禕宸拉開了後車門。
“蕭總,已經拿到資料了。”
蕭禕宸微涼的目光似笑非笑掃了莫名狗腿的張承安一眼,單手解開西裝鈕釦,跨進車內。
張承安迅速走到另一側上車。
車上,蕭禕宸臉色微沉,一言不發。張承安也不主動開口。
車廂內冷到凝固的氣氛讓司機說話的聲音都不免戰戰兢兢,“公子是回別墅還是?”
“回公司。”
“是。”司機鬆了口氣,方向盤一轉,車身靈巧拐上街道。
張承安默默爲即將迎接突然加班通知的高管們點蠟。
“查到什麼了?”蕭禕宸忽然發聲,張承安收斂飄散的思緒,將手裡的文件遞上前,一邊彙報:“時間太緊,還沒來得及確定。初步估計,這次創合被收購可能跟兩年買的一座銅礦山有關。”
蕭禕宸粗略的翻了翻手上的資料,目光最終落在某張紙上,薄脣微抿緊。
過了幾秒後,他擡眸看張承安,嗓音清淡,聽不出喜怒:“我沒記錯的話,那座銅因爲礦產量太低,含銅量太少,已經停工九個月。”
張承安點頭,“是,蕭總記得很清楚。我將創合旗下的所有產值業務簡單捋了一遍,有潛在價值的,除了這座被暫
時停止開採的礦山外,其他方面沒有任何異常。”
蕭禕宸曲指在文件上彈了彈,淡聲道:“礦山?兩天之內我要看到結果。”
張承安頓了頓才應下。
病房內。
曹樹芬冷着一張臉,連對百般討好的安建業也沒有好態度。
趁曹樹芬出去打開水的間隙,安建業趕忙問自己女兒:“你媽怎麼了?”
安意臉一紅,自然是好意思說是因爲抓到她跟蕭禕宸接吻,只隨口道:“媽看到我跟他單獨在一塊,所以生氣了。”
安建業還要再說什麼,門外傳來腳步聲,兩父女連忙分開,端起飯盒認真吃飯。
曹樹芬走進來,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了一遍,將水壺不輕不重放在牀頭櫃上,冷聲衝正埋頭吃飯的安建業喊道:“老安,你跟我出來!”
“哦,好。”
安建業笑呵呵的,轉身放下飯盒,趁機跟正瞄他的安意遞了個“放心”的眼神,這纔跟着走出病房。
病房安靜下來,安意也沒心情吃飯。想到曹樹芬這一數落,沒個七八分鐘不會結束,就給幾天沒聯繫的張婭楠打電話。
“妞兒,怎麼了?”
張婭楠似乎心情不怎麼好,聲音有氣無力的。
安意心裡好奇,語氣卻頗爲不滿,“我受傷住院這麼久,你也不關心關心我,重色輕友的傢伙!”
安意知道陳文約張婭楠出去吃飯的事,但後來發生的事張婭楠卻沒告訴她。這幾天張婭楠一直沒主動聯繫她,她便猜測張婭楠是不是在跟陳文發展。
聽到安意的話,張婭楠愣了愣才問道:“你受什麼傷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聽出張婭楠語氣中的嚴肅和關切,安意簡單將車禍的事講了一遍,“也不嚴重,就是不小心摔倒了頭,有點腦震盪,休息幾天就好。”
“不是吧!”電話裡,張婭楠的嗓門猛然提高不少,“你也太倒黴了,這都摔幾回腦袋了?”
想想也是,安意正想附和,電話那端又傳來張婭楠的聲音:“你已經夠笨了,腦袋還三番幾次受傷,以後不是要成笨瓜了?我明天給你拎兩副豬腦過來補補吧!”
安意:……
“那你後天還參加計算機考試嗎?”張婭楠又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