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宮殿內室裡,燭臺上的燭光明明滅滅的,一張漆金雕花大牀上,硃紅色的幔帳透過燭光隱約能看見兩個交纏在一起的身影。
“世子,你纔剛來,怎麼就要走了?”青玉支起身子,香汗淋漓的,曲着身子,露出大半個光潔的身子,眼眸盈盈看向牀頭正在穿衣服的雄偉健壯男子,一副極爲不捨的模樣。
“你先幫我辦好事,過幾天我還會過來。”寧親王府世子司馬肅遠套上衣服,繫着腰帶,背部寬闊,眼眸斜倪了一眼,看向嬌媚趴在牀上的女人。
青玉看他眉目清明,絲毫沒有收到她的蠱惑和暗示,擡步就要往外面走去,她連忙連衣服都不來及穿的,快速下了牀榻,柔軟無骨的依靠在司馬肅遠虎背熊腰的背脊處,一面嬌聲道:“世子爺好狠的心,纔跟青玉溫存片刻就要走,這一見面之後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到?青玉把外頭的奴婢都遣了,世子爺又怕什麼,還是外頭有那個心肝肺的在等?”青玉越說越是口氣酸酸的。
司馬肅遠劍眉微微皺起,眉宇間有些不虞之色,對於青玉自動跟無骨蛇纏上來,心裡厭煩的很,等他轉過頭來,剛毅的俊臉上帶着幾分寵溺溫柔的神色,再加上他渾然天成的貴氣,尤其顯得雍容華貴的,還有他常年在外鍛鍊的強健體魄,臉側的幾縷青絲顯得他極爲性感。
他一笑,既帶着世族公子的貴氣,又帶着幾分塞外鍛鍊的陽剛之氣,全身上下有一股儒將的味道。
“玉兒,本世子在外頭哪有什麼心肝,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更何況本世子有了你這樣一個妖精一般的心肝,那還能想得起別人來?你不捨得我離開,我何嘗捨得?只是現在還是危機時刻,我父王已經佈置好一切,只待時機成熟的時候。”司馬肅遠捏住青玉的下巴:“還有青玉,你這一回可要盡心竭力辦事,到時候,本世子那老古板的父王要是你在其中出了大力,還不一口爽快應允。”
青玉趁着他面對她的姿勢,倏忽撲到他胸膛前,撒嬌道:“知道了,爲了你我能長相廝守,便是要青玉萬死不辭,清越也是肯的。”
“青玉果然識大體。”司馬肅遠面上帶笑,手上的力道不減拉開青玉說道:“你在宮裡打探消息,記得飛鴿傳信通知我,我還有都點事情,晚一些再回來看你,至於你們能否在一起,可就要看青玉了。我先走了。”
“哎,哎,這真的走了?”
司馬肅遠親暱的颳了刮青玉的臉頰,又親了親她嘴脣,使氣掙脫青玉的抱住他的腰身,快步朝着外頭走去,青玉依依不捨的看着司馬肅遠離去,眼睛裡全是落寞之色,等她做到梳妝檯的時候,青玉摸了摸臉,看着銅鏡裡模糊的一個陌生的嬌美的面孔,就是生氣都極爲好看,青玉原先是厭惡嘉禾公主這張臉,但是想起司馬肅遠對她千嬌百寵的模樣,只恨不得自己容貌再美一些纔好,才能拴住司馬肅遠的心。
司馬肅遠走出大殿門口,眼裡的柔情也跟結冰似的凍結起來,冷冷一笑,拂袖而去,淨是連回頭看一眼宮殿都顯得厭煩。
他原先時候,是特意來尋嘉禾公主的,想要攛掇她幫他們裡應外合的,嘉禾公主他再瞭解不過,腦子不夠用,性格又暴躁,最是適合當槍使用,威逼利誘一番,嘉禾公主難免動搖,最容易被人掌控。
可惜司馬肅遠寄出去的信全部跟石沉大海,他越想越是不對勁,他跟嘉禾公主以往也有些交情,看她一個字都沒有回,察覺到異樣。要是說嘉禾公主這枚棋子沒有大多的作用,他也就棄之不可惜了,只是這一回他父王被明宣帝明着下令不得回京都,看明宣帝身體越加薄弱,隨時可能駕崩,如何肯安分,更何況他父王謀劃這件事十年之久,養精蓄銳的,只待時機一到,搶佔先機。
而這嘉禾公主人是個草包,但是奈何嘉禾公主被明宣帝捧在手心裡疼寵,要是有了嘉禾公主的接應,他父王寧親王的優勢只多不減,本來他父王還擔憂這京都盤桓着一條惡蛟龍一般的司馬驍翊,實在是不得不警惕的大敵,不過如今,這司馬驍翊已經迎戰出征,就是司馬驍翊勉爲其難的跟這北岐國還有慧層國打個平手也是兩敗俱傷,到時候他父王一舉入城,裡頭京都的人接應,還不漁翁得利。
只是司馬肅遠沒想到,原來這嘉禾公主已經癡傻了,實在是沒有個福氣的,早傻晚傻的爲何偏偏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他一路尾隨嘉禾公主進了冷宮,看她瘋瘋癲癲的,實在是晦氣,氣一升,也就直接把這嘉禾公主手刀砍暈了。
他正待走的時候,遇見追尋嘉禾公主的青玉,本來他還想要提着刀直接殺了一了百了的,免得他發現他的蹤影,只是看到青玉看呆了的癡癡的目光的,他瞬間也就想到了李代桃僵,這嘉禾公主癡傻就癡傻了,反正她找一個替代品頂替嘉禾公主的地位,效果也是一樣的,甚至更可能收效甚好。
司馬肅遠想的不錯,不過他預料到的也不沒有差多少,這青玉果然被他略微施些小計策的也就爬上他的牀,他對於主動爬上來的人這要能附和他的審美大多是來者不拒。
反正這天下的女人不過也就那幾種,膚淺貌美的,聰明長得醜的,自作聰明的,就是有些烈性的女子到了他牀上還不是被他馴服的妥妥帖帖的,比牛馬還溫順,他比起小家碧玉的青玉還是比較喜歡塞外豐臀肥乳的高挑的女人,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女人也就是一味調劑,更是衣服,玩膩了也就扔並什麼好可惜的。這衣服的哪有天天穿一件的道理。
司馬肅遠出了嘉禾公主的宮殿,並沒有像是跟青玉說的處理大事去了,他隨意逛了逛這偌大的行宮,比起他父王的封地這座宮殿顯然是更加恢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