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跺跺腳:“少夫人,您這不計較,這時間長了,別人還當你好欺負呢。”
“歡兒這話說得也是對的。”蘇嬤嬤嘆了口氣說:“少夫人,在大家族中生活不比小門小戶,複雜得多,這人太善良了,反容易被人欺負。”
蕭真進了院中的小樓,歡喜的看着這些一看就頗爲名貴的傢俱,邊看邊說:“只要不太過,就讓她們鬧吧,每個院子都是獨立的,真要折騰也折騰不起來。”
“這倒也是。”蘇嬤嬤點點頭。
歡兒嘟起嘴,嘀咕了句:“反正就算被別人欺負了,少夫人也就是笑笑了事。”
她以前常常笑笑了事嗎?蕭真想了想,不管怎麼想這以前的事就是一點影也沒有,但她總覺得自己並非善類,像歡兒所說笑笑了事這種情況,那應該都是小事才讓她沒生氣吧。
夜晚來臨。
韓子然進屋時,見到蕭真正笑咪咪的端詳着傢俱,剛進院子時,蘇嬤嬤就對他說這個女人已經對這個院子逛了個把時辰。
“很喜歡這裡嗎?”韓子然笑問。
一見是韓少年,蕭真笑笑點頭:“開心。”
“再過些日子,會有更好的地方給你居住。”
蕭真正想問那是什麼地方,韓子然便拉過她的手坐下:“今天見我的家人,是不是讓你感覺到不適了?”
“沒有。”蕭真搖搖頭,不明白韓子然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真的?”
見韓子然問得認真,蕭真也就認真想了想:“真的。”韓家人沒打她,沒罵她,也沒餓着她凍着她,她覺得住在這裡挺舒適的。
那就好,韓子然心裡鬆了口氣:“對了,祖母請了離宮的管教老嬤嬤來教你學習禮儀,你要是不樂意,可以不學。”
“我學。”蕭真忙道。
應得太快,韓子然倒有些奇了:“你想學?”
“當然想學,爲什麼不學?”
“這會比較枯燥乏味。”
“可學了不就成爲我的東西了嗎?”
韓子然:“......”說得好有道理。
“你現在就是正三品的大人了,日後的輝煌那不用說,我自然也要多學些東西,這樣才能跟上你的步伐,這是好事啊。”蕭真笑望着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少年相公。
“我只要你開心的生活,並不需要你跟上我的步伐,”心裡有些動容,他一直以爲她是被動的在接受他,沒想到她也在爲他考慮,好半響,韓子然才道:“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哪怕穿得破破爛爛,我也不會讓別人小看你。”他會強大,強大到就算蕭真一直布杉樸素,也會讓別人因爲他的強大而對她尊敬有加。
“做人總要有點追求的嘛。”蕭真被韓子然認真的樣子逗笑了,看着這年少俊美的面龐,她有種想捏捏他臉的衝動:“以前咱們是怎麼相處的?”
“怎麼突然這麼問?”
“有些好奇。”
“就跟平常一樣。”
蕭真點點頭,突然雙手捏了捏韓子然的臉,笑說:“爲什麼今晚覺得你特別的可愛呢?”
“你,你在做什麼?”臉上突如其來的一痛讓韓子然僵直了身:“放手。”
蕭真嘿嘿一笑,依言放了:“我以前有沒有這樣對你?”
“我是你的主子,你說呢?”韓子然揉揉被捏疼的臉頰,聲音略帶着咬牙切齒的味,她竟然敢捏他的臉,他又不是孩子。
“也是。”蕭真支起下鄂來看着他,他是她的主子,可爲什麼她的心裡連這點自覺也沒有?按理來說,她是窮人家的孩子,沒見過世面,言行舉止多少也會帶着些的卑微,想到今天在韓家人面前的表現,她有嗎?
“你在想什麼?”韓子然用手在蕭真眼前揮揮。
她又在多想了嗎?蕭真甩去這些情緒,笑說:“沒什麼,太晚了,睡覺吧。”說着,就要上牀。
“阿真。”韓子然突然一聲喊。
“嗯?”蕭真正要去鋪被,腰上一緊,一雙修長的手攬過了她的腰,輕輕一帶,帶進了韓子然的懷裡。
“怎麼……”蕭真口中的了字還沒有出口,一張特大號的俊臉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下一刻,脣上一暖。
他的脣印上了她。
蕭真的脣微張着,她連要閉上的常識也沒有,就直接被入侵了。
少年不懂,只是試探性的深入,然而,面對眼前張大的眼,一股愧疚與罪惡感從心裡油然而生,她好像還沒跟他說喜歡他的。
“閉上眼。”他極爲不自然的說了句,便要加深這個親吻。
蕭真猛的推開了他,直視着這張雖年輕,但清冷到幾乎有些冷凜的俊臉:“你,你在做什麼?”
“你說呢?”
“我沒有準備。”
“我們是夫妻,需要準備什麼?”
“我們不熟。”蕭真衝口而出。
“那爲什麼要跟我成親?”
爲什麼?因爲那時的她太過迷茫,迷茫到覺得跟他成親似乎是件極爲正常的事。
腰上再次一緊,韓子然將蕭真捆於懷裡,低頭便鎖住了她的脣。
蕭真在心裡一嘆,他說得對,他們是夫妻,夫妻做這些事是正常的吧,可她總覺得怪,這幾個月裡,他們同牀共枕,連一點的逾越也沒有,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樣,上了牀聊聊天就睡了。
蕭真突的睜開了眼,只因韓子然侵入了她的脣內,不想韓子然也正看着她,見她突然睜眼,臉紅了下,放開了她粗喘着聲音道:“不是讓你閉上眼嗎?”
“雖然我們已經成親了,可我還是覺着我們不熟。”蕭真眨眨眼,她不知道這個不熟是指什麼,但總覺得還沒到能做如此親密事情的地步,儘管她們是夫妻。
韓子然眠緊了脣不語。
“可能是我失去了記憶的關係,子然,怪怪的,呵呵。”特別是當他親她時,她的心裡有微微的排斥感,很少,少到她可以忽略,既然感覺到了,要忽略就有點難。
“是嗎?”什麼叫怪,是因爲她根本不喜歡他吧?韓子然黑着臉看着她:“你需要多久會適應?”
“適應?”
韓子然點點頭:“我們已經成親了,從今往後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總不能一直不讓我不碰你吧?你早晚得適應。”
說得也是,蕭真略微苦惱。
“我不管什麼怪怪的,你既然嫁給了我,便是我的女人。”見她苦惱的模樣,韓子然心裡也頗惱。
蕭真:“……”這孩子氣的模樣真是……
“今晚先睡吧。”說着,韓子然拉起蕭真朝牀上走去。
雖說她的傷在平常已不太感覺得到,但從晚上睡下之後立即睡着並且一覺睡到天亮可看出,身體並沒有真正的康復。
韓子然起牀時,蕭真也醒了。
一醒來,就伸了個懶腰,下牀時,就見韓子然撇了自己一眼,這一眼似乎帶了點幽怨。
“你昨晚沒睡好啊?”蕭真看着韓少年眼下的青淤,好像一夜沒睡的模樣。
韓子然輕嗯了聲,清冷的目光落在了蕭真的脣上,又忙移開了眼晴:“今晚可能會晚些回來。”
“噢。我讓嬤嬤給你留點熱的飯菜。”蕭真邊說着邊拿過屏風上的外衣給韓子然披上。
“不用了。我會在宮裡用餐。”
“是和九皇子他們一起嗎?”
“嗯。那位管教嬤嬤今天應該會來。”
“好。”
“還有,我已經派人去接你的叔嬸了。”
蕭真愣了下,隨即開心地道:“真的?”
看到她開心的模樣,韓子然也跟着笑了笑,這一笑,那黑眼圈就更深了些:“我請他們考慮下是否要在京城長住,到時,你也勸勸他們。”
蕭真點頭,思附着自己以前和叔嬸肯定很親厚,要不然明明失去了記憶爲何心裡聽到叔嬸要來的消息會這般的雀躍呢?
因韓家三子都已成了親,又各自有院,因此並不用都到正廳去用飯,這點讓蕭真覺得隨意不少。
如韓子然所說,管教嬤嬤在蕭真用過午飯時來了,且是在韓母的陪同下。
韓母臉色很不好,或者說,只是對蕭真很不善。
“蕭真,你明明知道子然今個要上朝,怎能在晚上如此折騰他?”韓母想到方纔三兒那一看就知道沒睡好而留下的眼圈,心裡對這個蕭真就氣惱不已,長得不怎麼樣,可有着狐狸精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