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氏跟前,他腰桿一直沒挺直過,他承受了她不少恩情。
可現在他選擇站到喬長順這個二兒子身邊。
所以面對着孫氏,他必須得強硬起來。
喬清和這話出口,不止是孫氏,全院子的人都愣住了。
喬清和這麼些年來,從未動手教訓過誰,這會兒竟然說出這樣嚴重的話!
孫氏回過神來,把手中的饅頭扔到桌子上,蹭的一下跳起來想和喬清和吵,“我是長順他親孃我……”
“你閉嘴!”喬清和猛然提高聲音,打斷她的叫嚷,“這麼些年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從今往後,長順願意給你的,你就拿着,不願意給你的,你若是敢去鬧,我就真的打斷你的腿!”
“別以爲我是在嚇唬你,我喬清和說到做到!”
爲了不讓愧疚的情緒將他淹死,爲了那自私了十多年的慈父之心,他必須強硬起來。
覺得自己腰桿子挺不直所以對孫氏的行爲不管不問,甚至想要合離分家,這種做法不可取。
非常不可取。
這幫人是他的家人,哪怕是歪了,也是他的血緣至親,他必須拿出大家長的威嚴束縛這些人,管教這些人,不能讓這幫人再犯錯,不能讓這些歪了的人去找唯一端正之人的麻煩。
絕對不能。
孫氏從未見過喬清和這般,臉色冷的像是冰,眼神也犀利的像是刀子,她心肝下意識的顫了顫,隨後委屈浮上了心頭,她這都是爲了誰?
她要吃要穿最後不還是爲了喬清和和她的小五!
想起這麼些年來爲這個家所做的一切,孫氏悲從心來,“老天爺啊!”她拍了下大腿,想要坐地上大哭。
喬清和並未阻止她哭嚎,他只是擡步進了廚房,而後拎着一根嬰兒手臂粗細足有一米長的燒火棍走了出來,“看來你從未認識到你的錯處,那我今天就和你一一講清楚。”
瞧着那黑黝黝的燒火棍,孫氏傻眼了,所有的詞瞬間堵到了嗓子眼,一個字都喊不出。
“長順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卻視他爲仇人,多年來處處壓榨,這是不慈。”喬清和冷着臉,舉起燒火棍朝着孫氏的背抽去,聲音冷冰無情。
“嗷一一!”一聲淒厲的叫聲直衝天際。
棍子結結實實落在背上,疼痛瞬間由背部傳遍全身,孫氏蹦了起來,想要躲閃,喬清和卻是不打算放過她。
他從來不打人,更何況是自己的枕邊人,可這次他必須將這個家主的威嚴樹立起來,他必須把孫氏打怕了。
於是喬家老院熱鬧了起來,處處響徹着孫氏的哭嚎。
這次不是乾嚎,是真的掉淚了。
喬美盼喬長富一些人縮在一邊,都低着頭,儘量減少存在感。
可喬清和準備整頓家風,又怎會放過他們,喬長富也捱了好幾棍子,包括喬美盼,這個未出嫁的大姑娘也捱了一棍子,原因是上次跑到喬小麥家亂翻。
朱翠英是兒媳,喬清和沒動她,不過他卻是給了十四歲的喬二柱一棍子,歪了的人,必須用棍子強行給掰正。
不過,這些年他做的也不對,所以最後他也打了自己幾下,毫不留情。
身體痛了,心裡卻是舒坦了。
愧疚,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