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你又去晨練了?身體無礙吧?”
夜螢擔心地問。
如果端翌有什麼染上時疫的症狀,她可得趕緊爲他注身射病毒血清。
“無礙,我覺得自已應該不會染上時疫,傅大夫是擔心過度了。”
端翌淡定地道。
不得不說,有些人的體質估計天生就是對抗病毒的,夜螢等人都染了時疫,寶器不用說,免疫過的了,自然不會再染上,寶瓶雖然沒有免疫,但到現在也安然無事。
用腦子一想也能明白,寶瓶從前照顧生病的寶器都沒有中招,這一次同樣沒有中招,寶瓶體內,或許也有對抗時疫的抗體。或許,端翌也是這種情形。
但是在這些人中,明確有抗體,自然是生過病又恢復了的寶器。否則,當初就不一定抽寶器的血來做血清了。
“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及早和我說,早注射早舒服,不要抗到最後,畢竟,血清療法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不是百分百對每一個人都起效的。”
夜螢生怕端翌不夠重視,趕緊嚴肅地警告。
端翌爲了她,不惜冒死跑進這可怕的隔離區裡,她便必須爲他的生命負責。
“嗯,知道啦!”端翌嘴角向上微抿,露出一個在夜螢看起來是深深的笑意,然後上前,習慣性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螓首,道:“我蒸了些饅頭,傅大夫說你現在還是不要吃太油膩,那咱們就饅頭就稀粥如何?”
“好。聽你的。”夜螢胃口已經開了,但是傅大夫說的自然有理,她問道,“傅大夫回來了?沒事吧?”
“嗯,無礙,可精神了。看樣子,他的藥對抗時疫亦有療效。接下來,再有中招的村民,就讓他們用傅大夫的藥好了,除非危急情況,不準再用你身上的血。”
端翌嚴肅地警告夜螢。
誰想平白無故抽那麼多血啊?不是沒辦法的辦法嗎?
夜螢一聽傅大夫也沒事了,自是答應不迭。
雖說抽了血還能再造血,但是她也不想做血牛啊?
“好,聽你的,端大哥,你是我的經紀人,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夜螢愉快地和端翌插科打諢。
端翌收起一臉嚴肅,嘴角露出淺淡的笑容,搖了搖頭,道:
“走,吃早餐去。”
兩個人進了廚房,寶器正端着一碗粥還有兩個大饅頭走出來,看到夜螢和端翌,便道:
“我送飯給那個毒蛇女人吃!村長不是交待不許讓她死了嗎?我看她並沒有求死的勇氣,自然不能餓死她了,只能試試能不能撐死她。”
寶器說話,現在和夜螢一樣,偶爾來點無厘頭。
這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結果。
還好,這羣人經常互相聽到類似的對話,早就習慣地這樣的說話節奏。
夜螢見寶器把夜珍珠稱爲毒蛇女人,倒也不過份,一個女人,竟然敢刺殺一個大男人,而且看樣子,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因爲有村民當時在議論說,吳大郎的褲子都脫到胯下,並沒有穿好……
夜螢頗感丟臉,見寶器主動攬過監管夜珍珠的活,想要交待什麼,又覺得不太合適,還是把話嚥了下去,只是點點頭道:
“放心吧,夜珍珠纔不會求死呢,若是想求死,她也不會拼着一已之力,去殺吳大郎搶解藥了。”
夜螢這邊想要交待的話沒有說出口,那邊寶器去送飯,就遇到事情了。
夜珍珠經過一夜的惶恐過後,倒是沉住氣了。
反正她到官府也要幾日後,到時候,手上的針孔已經痊癒不見,自已只要打死不承認殺了人,沒有了物證,官府未必能定得了她的罪,她再想辦法讓人送信給瑞公子,讓她替自已花錢打點運作,不信逃不出去。
從瑞公子每日索求無度的表現來看,夜珍珠覺得,自已離不開瑞公子的富貴榮華,但是瑞公子未必就能離得了自已的身子。
所以,夜珍珠心裡有幾分把握之後,倒是淡定下來,再加上打瞭解藥之後,身體退燒,人舒服之後睏乏,她在柴房裡同樣呼呼大睡,還睡得挺香的,一點也沒有殺了人之後應有的驚恐和良心不安。
夜螢若是知道這一點,一定會發現,夜珍珠和後世人們發現的一些恐怖的連環殺手,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殺人如麻、嗜血,內心冷漠無情,以殺人爲樂,殺了人之後,不會有負疚之心。
造就這樣殺手人格的,雖然後天的養成因素也很重要,但更主要的是先天大腦結構與常人不同,控制情感的大腦區域部份出現了異常。
夜珍珠睡得正香,柴房的門被“碰”一聲打開了。
她被從睡夢中吵醒,不滿地皺了下眉頭,但是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才猛然想到,自已現在處於什麼境況之中。
擡眼看到端着稀飯和饅頭進來的寶器,夜珍珠腦子轉得頗快,對寶器發出一個嫵媚的笑容,道:
“喲,這麼早啊,小傢伙!”
寶器只覺眼前一花,那毒蛇一般的女人笑起來牙白白的,怎麼看都象毒蛇的獠牙,看得他不由地打了個激靈。
可是這個女人偏偏沒有這點自覺,還站起身來,似乎想寬衣解帶似的。
寶器警惕地喝道:
“你想做什麼?”
“沒有做什麼啊?我熱得很,所以解開釦子,吹吹風嘍!”
看着寶器漲紅的小臉,夜珍珠曉得這個小男人還是個童子雞,更加起了拿下他之意。
只要有了這個好助力,她或許今晚就能逃出生天呢?
她曉得夜螢對寶器十分信任,可是夜螢忘了,寶器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會有男人的弱點。
而她經過這段時間被瑞公子開發後,更加成熟和誘人,她就不信,憑着自已的主動,勾不動寶器……
夜螢和端翌正在吃着早餐,不防就聽到外面一陣“踢踏”的倉促慌亂的腳步聲。
端翌和夜螢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起身到廚房外一看,就見寶器迎面倉惶地跑來,最要命的是,夜螢還看到寶器的鼻子下面,掛着兩條紅紅的血線,還在流着鮮血。
“寶器,你的鼻血流出來了,別跑,按着鼻根止血!”
夜螢手疾眼快,正要按到寶器的鼻樑上,卻聽端翌溫和的聲音道:
“讓開,我來。”
說完,端翌的手已經先夜螢一步,按到了寶器的鼻樑上。
不管是大男人還是小男人,端翌就是不喜歡夜螢和別的男人接觸。
“你怎麼流鼻血了?”
夜螢無所事事,自是方便“審問”。
“我,我……”
寶器氣喘吁吁,神態十分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