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琛看着滿是笑意的眼前這個女子,這一副明目張膽地坑他銀子的小模樣,只覺得有趣而沒有半分惱意。
銀子,他席琛多的是,可是這麼有趣的人兒這世上可不多。就算是貪圖他的銀子也好,只要能一直在他身邊,她想要得給她又如何?
“那雲霓就在這裡謝過王爺了,我這東西也拿了,這便回夏府去,不打擾王爺休息了。”夏雲霓聽到銀子到手了,也就不多廢話了,從椅子爬起來轉身就出了書房。
席琛看着那原本柔柔弱弱似乎一吹就倒的人兒,風一般的就逃出了書房,值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寵溺的笑到:“真是個沒良心的小白眼兒狼。
夏雲霓剛回了院子,凳子還沒坐熱乎,一個小丫鬟就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驚慌失措的跪倒在夏雲霓腳邊,眼睛通紅地說到:
“小姐,不好了!阿蘭姐姐不見了,我到處找都找不見她,婆子說是被二小姐喊了去。”
“怎麼回事?你先把事情說清楚。”
夏雲霓眉頭一皺:自己認祖歸宗這才幾天啊,這麻煩事就一茬接一茬,這大戶人家就是是非多,還真是一刻也不讓人不消停。
聽着小丫頭帶着哭腔斷斷續續地將事情講了一遍,夏雲霓面露嗔色,沉聲道:“馬上派人去找,再找不到就去報官!”
“是!”小丫鬟一溜煙兒的跑開了去,顧景天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夏雲霓屋子裡。
“你的那個小丫頭應該是被帶到夏府刑房去了。”
顧景天在第一時間就在府裡暗衛嘴裡打探出了情報。
夏雲霓的臉色更黑了,那暗房是夏府專門處置犯了錯的下人的地方,估計那幕後黑手是覺得自己一個剛回府的小姐,不好把事情鬧大,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自己要是真的息事寧人隨了他們的願,豈不是昭告了全府的下人,自己這個主子是個軟柿子,護不住院兒裡的下人麼?以後這在這府中,還有哪個願意爲自己出力辦事?
“帶我去刑房,我到要看看是誰敢隨便動我屋子裡人。”
顧景天聞言,點了點頭就將夏雲霓一把抱起,施展着輕功就奔着侯府的刑房而去。
……
夏府的花園東北角的刑房裡,那房樑上正吊着一名頭髮枯黃、瘦的不成樣子的女子。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婆子,正手持一根長鞭賣力的抽着她。
阿蘭在被捆在了一旁,一個年輕的小丫鬟踹了阿蘭一腳後,討好的湊到那婆子身旁:“孫媽媽,這個小小賤蹄子是二小姐送來發落的,你看是不是早點處置了她?”
孫英看那吊着的人已經沒了氣息,甩手丟了鞭子,對着那小丫鬟到:“你還有點眼色,知道這府力誰纔是真正的主子。這婢子就交給你解決吧。”
玉罄一臉驚喜,暗道:這恐怕是要提拔自己了,不枉自己費那一番功夫巴結這肥婆。
玉罄撿起了地上的鞭子,一鞭子就衝着阿蘭的臉抽了過去。
阿蘭的眼裡流露出一絲哀怨,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阿!”一聲尖利的慘叫聲響起,卻不是阿蘭而是揮鞭的玉罄。她的鞭子沒碰到阿蘭,自己就被顧景天一掌打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兩眼一番就暈了過去。
“誰給你們的膽子,隨便動我屋子裡的人?”一聲嬌喝響起,夏雲霓的身影鬼魅般的出現在了刑房。
“六小姐,這是刑房,不是你能亂來的地方。”孫英是夏府主母的奶媽,深得夫人寵信,在府裡一向囂張,自然不把夏雲霓這剛回府的小姐放在眼裡。
“夏府刑房就可以不問緣由動用私營麼,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我倒是要好生去向官府請教一下。”
夏雲霓親手解開了阿蘭,將她抱在了懷裡,安慰到:“沒事了,沒事了。”
抱着嚇得魂都飛了只能低聲抽泣的阿蘭,夏雲霓又對孫英說到:
“你這裡恐怕有不少慘死的冤魂吧,那吊着的屍體可就是證據。要是事情鬧大了,後果你應該知道。”
孫英聽了這話,眼睛瞪得老大,直接跪倒在地上,哀求到:
“六,六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繞我一命阿。都是二小姐,讓我乾的阿,他還給了我這一根金簪,奴婢一時被蒙了心,求你高擡貴手饒了我吧!”
孫英從懷裡拿出了一根金光閃閃的簪子,看着做工不像是尋常的夫人小姐用的起的。
“告訴你身後的人,今兒這事我記下了。”夏雲霓目光凌厲的掃向孫英,透出的冷冽寒意嚇得孫英渾身一哆嗦。
不一會兒,府裡的管家帶着一羣家丁來了刑房,夏雲霓懶得再理會,帶着阿蘭徑直就出了門。
“那裡的那具屍首,給她親眷十兩銀子,讓人好生葬了吧。”
已經到了門口的夏雲霓突然回過身來,掃了一眼地上跪成一片的小丫頭們,道:“至於這些人,大管家就看着辦吧,府裡的事本小姐一向不喜歡插手。”
話落,人便出了暗房,頭也不回的奔着自己的院子去了。
“是,奴才馬上就去辦。”那大管事緊跟在着夏雲霓屁股後面,也一溜煙兒的跑沒了影兒。
暗房裡的一衆人直等到大管事的身影都看不到了,才跌坐到了地上。
幾個平時膽子不小的丫鬟也嚇得臉色蒼白,這會兒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互相攙扶着從地上站了起來,地上的孫英和玉罄卻沒有一個人去理會。
笑話,她們兩個得罪了那麼彪悍的六小姐,自己若是和她們牽扯不清的話,會有好果子吃麼?
這位小姐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生起氣來竟然這麼可怕。
“啊,小姐,小姐等等奴婢啊……”
那個爲夏雲霓通風報信的小丫鬟,被她的表現嚇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傻傻地立在了原地。等到人都走完了,纔回過神來拔腿就追了上去。
出了暗房,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了下來,王府裡亮起了橘黃色的燈光。
夏雲霓將送來晚膳的丫鬟打發了下去,對着空無一人的屋子道:“出來吧,和我一起吃。”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就從屋頂閃進了屋子裡,眨眼間顧景天就端坐在了夏雲霓身邊。
“那根簪子……今天這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