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懷裡的小女子,顧景天端着冷淡的神色,擡手稍微整了整衣衫,端正做好後,對着二人問到:
“怎麼,席琛那廝死了麼?”
語氣裡是滿滿的不忿,聽着這話裡怨念就知道他對這位攝政王十分不滿。
“回主子,攝政王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並無大礙。”暗衛頭也沒擡,繼續回道。
“嘖嘖嘖,禍害遺千年,果然沒那麼容易死啊!好了,你們下去吧。”
兩個暗衛見顧景天沒有怪罪,立刻鬆了一口氣,飛快的隱入了門外的陰影中消失不見。
顧景天自然知道席琛一個攝政王,總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殺了,一番酸話埋汰他不過是爲了讓自己順氣兒而已。
“既然攝政王府沒事了,那……那我就回去了哈。”夏雲霓雖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但聽到暗衛的話心裡的石頭纔算是真的落地了,訕笑着退了一步就到了門口。
“你還想回攝政王府?不行,太危險了!誰知道那隻爛蘋果還會招什麼蒼蠅來?要是又像今天這樣,我不在的話你要怎麼辦?”
顧景天見這個小女子要遛,眼神一眯立即伸出長臂一勾再一帶,就把人又撈回了懷裡。
“今天的事情是意外啊,我怎麼可能那麼倒黴每次都碰見這種事啊。況且有了這一次,攝政王府的守備一定會加強的。”
夏雲霓眨巴着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顧景天。
雲霓妝院是她的心血結晶,也是她的一個未完成的夢想,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她不想輕易放棄它。
“不行!”顧景天沒有一絲猶豫的回道,顯然裝可憐這一套對十分了解她的顧景天根本不頂用。
“不需要你同意,反正我是不會放棄雲霓妝院和我的計劃的!”
夏雲霓見賣可憐無用,直接亮了爪子,在顧景天懷掙扎着就要出去。
“雲霓,不要這麼任性了好麼。”顧景天的手臂緊緊箍在了夏雲霓的腰間,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低聲說到:
“你知不知道看到那隻箭向你射過來,我有多害怕?我害怕我來不及救下你,我害怕你就這麼在我眼前倒下去。一想到那隻箭可能會穿透你的胸口,我的心就一陣絞痛,你知道麼?”
顧景天將頭埋在了她的發間,繼續喃喃地說到:“那種痛到窒息感覺我不想再經歷一次了,真的。所以,讓我一直陪着你保護你,別離開我的身邊了,好麼?”
夏雲霓一動不動的聽着這個男子的喃喃細語,在感受到他那微微顫抖的身子,還有那頸間滴落的那一滴冰冰涼涼的液體,夏雲霓立刻黑臉了,心中咆哮到:
這特麼的是個什麼情況?
說好的威武雄壯霸氣側漏的冷酷將軍呢?
這是分分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跟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花一樣的人,真的是她家的將軍麼?
難不成也被換了芯子不成?
老天爺啊,不要亂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好了好了,不就是跟着我保護我麼,我同意了還不行麼,你和我一起回去,大不了就說我找了暗衛貼身保護好了。”
略顯空曠的宅子裡,顧景天擁着夏雲霓坐在上好的梨花木椅子上,在懷裡的小女子看不見的方向,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早就摸清眼前這個女子的脾氣了,完全就是吃軟不吃硬。自己要是硬來的話,只會適得其反,倒不如表現得弱勢一點。
至於這麼做會不會沒有男子氣概,會不會有損他的威信?男子氣概,那是用上陣殺敵來證明的,威信那種東西,在軍隊裡有就行了。夫妻一體,在自己面前還要什麼臉面?
夏雲霓的一番安慰下,新鮮出爐的小白花顧將軍終於恢復了精神。夏雲霓拿出了隨身帶着的幾件化妝工具,將顧景天畫成了一個沉悶的大叔。
顧景天對夏雲霓化妝技術是非常自信的,換了一身暗衛衣服就直接跟在了她的身後,兩人一起回了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書房。
“查!不惜一切代價給本王查出來這到底是什麼人,竟敢三番兩次的行刺本王!”
席琛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書桌上,震得跪在地上的暗衛統領渾身一抖,戰戰兢兢的回道:“屬下無能,讓主子受驚,請主子責罰!”
席琛揉了揉太陽穴,揮了揮手,道:“下去領三十軍棍,再有下次,你就不用來見我了!對了,雲霓那邊……算了,還是我親自去看看吧!”
席琛讓那侍衛統領退下後,起身欲往夏雲霓的住處去。
府裡的刺殺來的太過突然,席琛完全將夏雲霓給忽略了,忙完了手頭的事情纔想起那個與衆不同的人兒。
一想到那個明媚的女子可能就這麼香消玉殞,他的心裡不由得一陣抽痛。
“不勞王爺大駕了,我這活的好着呢。”
席琛那腿還沒邁出去門去呢,遠遠地就聽見了夏雲霓透着一股子酸氣的聲音。
夏雲霓也不客氣,進了書房就徑直走到了那把太師邊,彷彿沒了骨頭一般的癱走在了椅子上。
席琛看着眼前這個女子這一副沒規沒矩的樣子,也不生氣,反倒覺着她率真可愛。席琛不笨,自然猜到了她定是被這場刺殺波及到了,雖然沒有受傷,八成也收了不小的驚嚇,當即拱手賠罪到:
“只要你沒事就好,本王這裡一時之間沒有顧上你,你不要怪罪。現在有什麼氣衝着我撒吧,我都受着便是。
“雲霓不敢當,還好我這新找了個伸手不錯的侍衛,我也沒受什麼傷。”
夏雲霓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皺了皺鼻子繼續到:“不過我這可是因爲你的緣故,差點倒在那刺客的刀口下了,你就這麼口頭上安慰一下啊,唐唐王爺這道歉可真沒誠意。”
“那本王要怎麼做,纔算有成意呢?”席琛挑眉問到。
“我這在和你合作期間,遭受了巨大的驚嚇,咳咳咳,怎麼着你也得給點精神損失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