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一出現,老夫人見了她臉上的慘狀也是嚇了一跳,阿棠下手夠狠的。
不過,老夫人畢竟是老夫人,知道這種瘡看着嚇人而已,回頭解藥一抹,沒有大礙的。
方氏低着頭,後面還跟着好些丫環婆子,以後,以後她這張臉要往哪裡放。
一張口,先說的是,這些事情和阿芍沒有關係,她什麼都不知道。
“阿芍人呢?”老夫人又問。
“我和她說,我得了急診,怕會傳給她,讓她呆在屋子裡頭別出來。”
“去把二姑娘喊出來。”
方氏見老夫人臉上沒一點兒笑容,心裡頭怕得厲害,直接給跪下了。
“老夫人,這件事情真的和阿芍沒有關係,都是我一個人做下的。”
“我有說要責怪阿芍嗎?”
老夫人的身子還虛,桔梗指着旁邊的軟棗:“沒眼色的,還站着作甚,額還不去給老夫人端椅子過來坐。”
軟棗見今天這個場面,知道要出大事。
又見香菜已經被人看住,吐吐舌頭,幸好二夫人平時沒瞧上她,也沒給她銀子,否則牽連進去,那才糟糕。
椅子搬過來,老夫人坐下,白芍也從裡屋出來了。
她先看了一眼方氏,整個人哆嗦了一下,但是還算聽話,在方氏身邊跟着也跪下了。
“阿芍,你母親做了些什麼事情,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白芍想都沒想,衝着白棠就喊:“母親一定是被大姐陷害的,她一個婦道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做什麼!”
白棠知道自己沒說話都能躺槍,反正這母女兩個,生來和她犯衝。
自打第一眼見着,就沒一句好話,跑到跟前不是爲了炫耀顯擺,就是把她往泥水裡頭拖。
她也是真受夠了。
“母親的臉,肯定也是大姐弄的,府裡頭沒有這樣歹毒的心腸,除了她!”
她的話沒說完呢,那邊麥冬到了,按着白棠的囑咐,將血衣全數抱來。
白棠將血衣接過來,對準白芍的臉就砸了過去:“對,就我是歹毒心腸,就我會害人,你們兩個都是無辜的,都是被陷害的。”
白芍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聞到一股子血腥臭氣,想要從頭上抹下來。
旁邊的方氏卻知道這個是什麼,慘叫一聲,把血衣往地上扒。
白芍這纔看清楚,眼前全是血色的污漬,也不知道是不是擦了自己一臉,跟着尖叫起來。
“這些都是什麼,母親,母親,這些都是什麼!”
一片哭爹喊孃的,方氏生怕白芍的臉也變成這樣,將白芍從血衣中拉扯開,重重的推在一邊。
“白棠,你要是毀了阿芍的臉,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白棠看着方氏咬牙切齒的樣子,要是給她一把刀,估計能直接捅上來。
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一個屋檐底下住的,值不值的?
老夫人讓兩個僕婦上去,將方氏的嘴堵上:“在人前還是白家二夫人,滿嘴胡言亂語!”
白芍見方氏要被拖走,哭着喊着撲上來。
“祖母,祖母,母親也是爲了我急瘋了心,不要抓她,不要打她。”
正好白旗裡回來,他跟着老三去了城外,想要看看這次白家到底佔了多大的好處。
結果見着底下的人,一口一聲三爺,誰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宮裡頭的官職沒坐穩,眼見着家裡頭的這一份又要被老三獨吞。
沒等白旗山回來,他一個人先坐車走了。
一進門,還以爲家裡來了劫匪,耳朵邊嗡的一聲,筆直衝進來,纔要張開大罵兩個不識趣的僕婦,好大的膽子,居然連二夫人都敢綁了。
眼光往旁邊一斜,見老夫人鐵青着臉,再細看看,那兩個僕婦臉挺熟的,就是平日在老夫人身邊做事的。
想發的火,趕緊收回來,陪着小心上前打探道:“母親,這是有多大的事情,要鬧成這樣,平白傳出去,多難聽。”
“難聽什麼?”
老夫人四個字直接問得他哽住了,他再瞧見那個一臉紅瘡的小丫頭正是香菜,還有白棠又在這裡。
白旗裡的心裡咯噔咯噔的跳,難不成,他做的事情,讓母親給知道了。
不應該啊,上次白棠明明已經來鬧過一場,他連啞巴虧都吃了,她拖了x這些日子,怎麼會還會去告狀。
“母親,有話好好說,方氏總是我的髮妻。”
他對着一臉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白芍,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快來爲方氏求情。
沒想到,白芍是個不識趣的,根本不看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白棠。
白棠就站在老夫人身邊,方纔把血衣扔出去的瞬間,真是各種解氣,她憋了好幾天了。
爲了薛婆婆的擔驚受怕,她也不能再退讓了。
見着白芍發癲一樣,朝着她撲過來。
白棠根本不害怕,白芍眼見着已經伸出尖尖的指甲,要抓花白棠的臉了,身子一軟,根本不受控制的癱在了地上。
方氏的嘴巴被捂住,想要掙扎,卻掙不開。
白旗裡見女兒倒了,也是一驚:“這,這又是要做什麼!”
老夫人離得近,看的清楚,白芍伸出手的時候,白棠的銀針已經在指尖了,對準脖子邊就是一針。
扎的又準又猛,昨天對付那個杜夫人的時候,白棠用的也是這一招。
阿棠用針是越來越熟練了,普通人以後恐怕不能近她的身了。
老夫人心中暗暗讚許了兩句,知道白棠做的這些,看着生猛,實際上留下的傷害卻很小。
比白芍上來就想毀了她的臉,簡直就是婦人之仁了。
白旗裡畢竟是個行家,扶住白芍的時候,看出是被扎針,趕緊在相應的兩處穴位上按揉。
他不像方氏那樣不計後果,既然白棠能夠理直氣壯的出手,那麼就是經過老夫人的默許。
在老夫人的眼中,就是方氏和阿芍有錯在先。
白旗裡再看看看地上的血衣,大概知道出什麼事了。
這個方氏好沒腦子,連累了他,以後在老夫人面前更沒有地位。
白旗裡飛快想了想,將白芍扶到一邊,讓軟棗先扶着,走上前道:“母親,前幾日方氏爲了母親的身體,出去燒香請願,回來就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