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理家事香草表意

香草看了一眼家裡的人都在院子裡坐齊了,這纔開口說道:“爹和大哥二哥總算是回來了,一家子好歹團圓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眼下你們都回來了,這個家往後還得爹和大哥二哥撐着,我和珠兒都已經是出了嫁的姑娘了,以後但凡有幫襯得了的事,我們倆肯定是會幫的。你說呢,珠兒?”

“啊?嗯……”香珠就發了兩個音便不說話了。

許氏微微皺眉問道:“草兒,你到底是想說啥呀?娘聽着咋怪怪的呢?”

香草笑道:“娘,您先莫亂想,聽我把話說完吧。我們原先那家給燒了一半已經沒法住人了,我就連成一片修了客棧,另起了這個院子給你們住,論起來這院子還是該您和爹的。”她說完從捧來的匣子裡拿出兩張契約,一張是房契,一張是地契交到了香附手裡。

許氏驚訝地看着這兩張紙問道:“草兒,你這是要分家呀?跟我們算得這麼清楚,是要做啥呢?”香草搖頭笑道:“我哪兒有資格分家呢?我和珠兒都沒資格分家的。我只是把原本屬於您和爹的東西交還給你們呢!”

“哎喲,草兒,你何必跟我們分得這麼清楚呢?”

“你們辛苦了一輩子也就攢下那屋子,我要不清不楚地吞了,那才埋沒良心呢!我覺着拿着爹孃的錢做買賣那不叫有出息,得自己掙才叫有出息呢。您只當您閨女真有出息了吧。房契地契是這院子的,你們收好了,往後大哥二哥分家時,你們想咋分就咋分,我和珠兒橫豎是沒份的,也不圖這個。”

香附點點頭道:“沒想到一年不見,你嘴巴果然是利落了,怪不得你的買賣能做這樣大。你這份心意爹收了,這麼做也是妥當的,省得兄妹之間落了埋怨。還有啥你一併說了吧。”

“爹能明白最好了,”香草又說道,“我和蒙時成親的時候,爹和大哥二哥還在牢籠子受苦呢,我心裡確實過意不去。這兒有一百兩,算是我給爹的小錢了;爹愛買酒還是往後給孫子買搖鼓都隨您了。”她說完又遞上一包沉甸甸的銀子。

香附忙說:“這銀子我就不要了,你出嫁的時候我沒給你備嫁妝,聽你娘說都是你自己掙錢搗鼓的,連珠兒出嫁的嫁妝也是你置辦的。這銀子算我補給你的。”

“爹,這麼算就生分了,銀子您橫豎是要收下的。留個小錢在自己身邊,往後出門也方便點。”香草執意把銀子遞給了許氏。許氏捧着那銀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香草又對香誠香實說:“大哥二哥在牢裡也沒少受苦,我這兒再給你們每人單添五十兩,然後再放一百兩在娘那兒,替你們張羅婚事用。”

香實忙說:“自家兄妹不說那話,當初我替你出頭也是自願的,不能收了你的銀子。”香草笑道:“你不收,等你和司璇成親的時候,那紅封子裡我照樣裝進去,你也是要收的。這銀子不是補償你們在牢裡受的苦,我曉得那是補償不了的,只當是做妹子的有些能耐了,想替你們往後打算打算,你們也莫推辭了。”

香附發話道:“收了吧!不收,草兒會過意不去的。”香誠香實這才收下香草的銀子。隨後香草問香誠:“眼下客棧裡有個管馬廄的活兒,你要願意幹,先從那個幹起,往後熟絡了再給你調派,你看咋樣?”香誠是個老誠的人,連連點頭道:“給我安排了就是,我會好好幹的。”

“那年底分紅照舊跟姨夫和小滿一樣,我不虧你的。”

“還有分紅?”香誠很滿足地點點頭道,“已經很好了,草兒。”

香草又問香實:“二哥呢?在客棧裡幹活兒還是回翠微堂?”話剛問出口,許氏就哼了一聲偏過臉去不看香實。香實笑了笑說:“我還回翠微堂幹我的老本行,就不用你替我安排事了。”

“是呢!”許氏冷冷說道,“自個都要巴巴地上門兒,還稀罕客棧的活兒嗎?香老三,你問問你兒子出的啥鬼主意,成了親要往翠微堂去住,這不是跟人上門是啥呀?只差把姓兒改了!”

香附問香實:“你孃的話是真的?爲啥呀?你是娶媳婦兒呢還是上門呀?”香實道:“不能留了師傅一個人在翠微堂裡吧?我是娶媳婦,不過住在翠微堂方便些,娘太大驚小怪了。”

但爹大經。“啥?我大驚小怪了?”許氏又激動起來了,指着香實問道,“一家子好不容易團團圓圓了,你還拔腿要往外跑,這算咋回事?橫豎我是不會答應的!雖說我贊同你和司璇這門親事,可你要這麼胡來我不答應!”

“娘您得講道理不是?”

“我不講道理?香實,你這猴崽子跟誰說話呢?”

“司璇從小沒娘,是師傅把她帶大的。叫她留了師傅在翠微堂能安心嗎?您也說兩邊來往不遠,那我們住那邊不是一樣的嗎?家裡有啥事招呼一聲,我和司璇肯定就回來幫忙了。我走了,您和爹還有大哥呢,司璇要走了,那師傅真只剩一個人了,您要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留在屋裡,也不好受呀!”

許氏氣得說不出話了,香誠香珠向來不在這個時候插嘴,因爲知道插嘴就要被罵的,反倒是香草偷偷地笑了,暗地裡衝香實豎了個大拇指,這家裡能跟許氏直接頂嘴的只怕就是香實了。

許氏沒法子,轉頭問香附:“你說,你是一家之主呢!這家還要再散一次嗎?珠兒和草兒都出嫁了,香實再搬出去,那家裡真就只剩下我們和老大了。”

香附皺起眉頭問道:“老二,非得搬出去嗎?”香實道:“也不叫搬出去吧,只是在那邊住得多些,偶爾也回這邊來住住。橫豎我們兩頭都會照顧着的!”他望向香草問道:“草兒,你覺得呢?”

香草點點頭道:“二哥住在翠微堂的確方便些,問診抓藥纔是你的樂趣嘛。你和司璇是志同道合,醫仙眷侶,我真是羨慕死了!”她轉頭對許氏和香附笑道:“娘,您和爹就成全他們吧!千金難買有情人呢!司璇是沒孃的,往後她生的娃兒還不得叫爹和您照顧着。兒子哪兒有孫子親呢,對吧?趁着這個機會,叫二哥給你們立個軍令狀,非得給你們生個三五七個孫子才行!”

香珠香辛和香誠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香附自己也笑了,香實靠過來小聲對香草說:“你這是救完了再坑我一回呢!三五七個,你先生出來瞧瞧?”香草轉頭嘀咕道:“二哥,你得信你自己的身子吧!橫豎是開藥鋪的,回頭補補不就完了嗎?”

“說話越來越沒譜了?蒙時教的?”

“你忘了,小時候你教的!”

“哎,”許氏衝兩人喊了一聲,“沒樣兒了嗎?你爹還在跟前坐着呢!從前咋沒見你們倆兄妹這麼喜歡嘀咕呢?”

香附看了香實一眼,點頭道:“行,就按香實說的辦。人家喬大夫沒少幫我們,我們也不能狠下心丟他一個人在翠微堂裡,這麼做不仁義!”

許氏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問道:“你說真的?”香附點頭道:“這還能有假嗎?不過,媳婦一定要娶進這門來,不能弄得像上門似的。”

香實笑道:“爹,您放心,我們兩頭住着,絕不會丟了您和娘不管的。”。

許氏的臉立刻拉了下來,悶不吭聲了。香附問香草:“還有啥話要說的嗎?”香草道:“剛纔那些是我自己的私房孝敬您和孃的。另外,我和蒙時早先就商量過了,往後每月再貼補你們十兩銀子,過年過節另外添紅封子。您要是閒不住想下地也好,想到處玩玩也好,橫豎顧着身子就行了。至於,辛姐姐,雖說是半道來我們家的,終究是一場緣分,我也不偏心,等她出嫁的時候,我照樣兒給她置辦一份嫁妝。”

香辛忙擺手道:“我要啥嫁妝呀?你之前每月也給我開了工錢。往後照舊派個竈屋裡的活兒給我,開足工錢就行了。我慢慢攢些也就夠了。”

香草笑道:“你問問爹,爹答應不答應,沒嫁妝那不是打他的臉嗎?既然進了這家門,就沒啥不好意思的。剩下珠兒……”

“姐,我就不要了,”香珠忙說道,“再要你的就不成話了。”

“我曉得,你們家馬二郎能幹着呢!指不定往後買賣做得比我還大呢。我是說等過兩天你回去的時候,跟馬二郎說一聲,上次送那槐花蜂蜜真好喝,明年可得給我再留些。”

“那是自然,果園裡一到開花的季節,趕蜂人自己就上門了。你候着吧,我明年準給你送來。”

“馬二郎啥時候來接你呀?我聽說好像是後天吧,千萬記得跟他說一聲,省得他買賣忙了把這事給忘了。”香珠知道香草是在給她遞話,忙笑道:“忘不了,我拿個本記行了吧?那兩字兒我會寫,你從前教過我的。”

“你走之前記得問二嫂要娃兒肚兜,之前她答應過我們的。”“二嫂?哦,你說司璇姐……對,是答應我們要做娃兒肚兜的!”

香實問道:“你們就盯上司璇了?一個家裡開客棧的,一個家裡開果園的,非得找司璇要嗎?”香草搖搖頭,指着香實對香附說道:“爹,您瞧見了嗎?還沒過門兒呢,要幾個娃兒肚兜就心疼成這樣,往後指不定要咋的呢!”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唯獨許氏一直是板着臉的。最後,香草說會給家裡賣兩個使喚丫頭幫忙做做飯洗洗衣裳什麼的,可香附一口拒絕了,說道:“叫那外人在家裡走來走去,是你們大戶人家興的規矩,我不習慣。自己家裡隨意點好。等我往後走不動路了,你再僱人伺候我吧,現下我還能跳動呢,不興那些。”

這場家庭會議圓滿地結束了,唯獨許氏是悶悶不樂的。一散會,香實就溜了,唯恐許氏再逮着他一頓數落。香珠拉着香草往房間裡收拾東西去了,香誠則回屋睡大覺了,香辛照舊去竈屋裡忙活兒。

許氏跟香附回到了自己屋後,問道:“香老三,你真打算讓香實搬出去?那還像話嗎?”

香附往竹椅上一坐,擱了雙腿兒在牀上晃悠了兩下說道:“你以爲我回來這幾天沒瞧出你啥動靜嗎?

“我啥動靜了?你說這話就沒良心了!”許氏忽然激動地眼裡泛起淚光,“你在牢籠子裡頭的時候,沒瞧見我們娘三是咋過的!好容易捱到這日子了,你倒派我不是了!”

“我沒說你啥不對,就是不願意當親家老爺!”

“啥意思啊?”

“香草那幾個丫頭伺候來伺候去的,你只當我習慣啊?我還不如找吳善才他們喝兩口,把鞋子一脫擱在凳子上涼涼舒服呢!我就是個鄉下人,過不了老爺的日子。”

“我也沒說非要做老夫人呀!”

“那你要那丫頭伺候着幹啥呢?我們有手有腳地自己伺候自己不就完了嗎?你打算讓丫頭伺候老大老二啊?叫他們過那些城裡有錢少爺的日子?一輩子賴在草兒的客棧裡當個國舅爺過清閒日子?有點出息沒有?慈母多敗兒,就是你這樣兒的!”

許氏抽泣了兩聲道:“我那不也是想着你和老大老二在牢裡辛苦了嗎?回來過些好日子也沒錯呀!”

“你憑着良心說,草兒這少奶奶當得容易嗎?不求我們幫忙了,我們不添亂就行了!我覺得眼下這日子再好不過了,有大院子住,不愁吃穿,不幹活兒每月都有草兒貼補的銀子花,你知足吧!你要想替你兩個兒子張羅啥,替老大張羅就行了,老二橫豎是不用你張羅了,他和司璇咋過由着他去,你少管了。”

“還成了我的不是了?”

“沒人說你不是,是你自己跟你自己過不去呢!再有,後天馬二郎來接珠兒,你不許再攔着了。”

許氏哭得更傷心了:“都走了,這家莫要了!我好不容易盼個團圓,你們就是這麼對付我的!”

“誰對付你了?非得在你手下,由你指派才能過日子嗎?這還不是老夫人的派頭?兒女但凡過得如意就行了,圖那麼多幹啥呀?”

香附說完閉上眼睛養神去了。許氏坐在那兒難過地抹了幾滴淚,直到許真花怒氣衝衝地來找她,她這才抹乾的眼淚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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