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夏愣了下,她對停在哪沒有什麼意見,既然他說停在大伯家,那就停在大伯家。
“多謝三伯了,需要出錢的地方,三伯一定要告訴我。”
“我畢竟沒有經驗,不知道的地方很多。”
崔長柱點頭,“喪事停幾天由你決定,最後一天的流水席辦不辦也由你自己決定。”
“就按村裡的正常習俗來辦吧,最後一天的流水席需要什麼,您幫忙看一下。”她還能不辦麼。
她若不辦,還不得讓村裡的長舌婦的唾沫淹死。
兩人邊走邊說,等回到村裡,也商量的差不多了。
回到家,都已經月上中天了。
見嵇衡房間的燈還亮着,崔福夏推門走了進去。
見他趴在桌上睡着了,蹙眉把他抱到了牀上。
剛放下,人就醒了。
“姐姐,回來了,我去給你熱飯。”說着就要起牀。
崔福夏把他按下,給他蓋好被子道:“不用了,姐姐不餓,你睡吧。”
“真的不餓?”嵇衡只露了一雙眼睛看着她。
崔福夏輕輕的拍了下他的頭,“不餓,睡吧,姐姐去洗漱一下也去睡了。”
明天還要去縣城準備白事的東西呢。
第二日一早,她特意跑到崔長柱家問了劉奶奶注意事項,纔出發去縣城。
看着街道邊許多家店鋪已經關了門,就知道這些都是宋家的了。
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才把白事的東西備齊了。
在要出城的時候,馬車就讓人給攔住了。
看着從旁邊走出來的宋前程,崔福夏知道他這是要狗急跳牆了。
“宋家主,這是何意?”
宋前程冷笑着看她,“何意,你覺得我是何意?”
“把她給我帶回去。”揮手就退到了一邊。
崔福夏回身從車廂裡拿出一柄劍,這是她從圖書館裡拿出來的。
跳下馬車就迎了上去,有劍在手,誰輸誰贏就不一定了。
還沒等她有動作,乙一就落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你回馬車休息,他們我來解決。”
崔福夏收起劍,跳上馬車坐在上面看着他們打。
基本是一招一個。
宋前程見是他,立即道:“果然是你們乾的。”
見自己帶來的人越來越少,轉身就跑,崔福夏掏出一個銀子用力砸了過去。
直接就鑲進了他的腿裡。
“嗷。”宋前程直接就趴到了地上。
護衛連忙擡起他就跑。
乙一想去追,讓崔福夏叫住了,“乙一,不用追了,我們回去吧。”
只是沒想到,他的腦子結構挺簡單的。
第三天,衙門才通知崔長柱,可以把李翠的屍體領回來了。
崔福夏與他一起把人領回來,又請人去通知了崔梅,李翠唯一的女兒。
崔梅帶着一個女兒回來的,女婿並沒有一起來。
崔梅一到,立即就哭了起來,邊哭邊喊着。
李翠一向待崔梅不錯,母女情自然深厚。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等緩過神了,立即就瞪向了崔福夏。
崔河的事她也聽說了,揚手就想打她。
“你個沒良心的賤丫頭,崔溪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生了你這麼個東西出來。”
崔福夏抓住她的手道:“有良心也是要分人的,再說了,爲了我,我爹樂意倒黴。”
“我與她是簽了斷親書的,我願意出錢爲她辦喪事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要是再鬧,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崔梅揚起另一隻手,又想打她。
“放你孃的屁,那是你奶奶,斷什麼親。”
崔福夏把她的手一甩,就把她甩到了一邊,“她自願斷的親,她可是拿了我八百兩銀子斷了這親的。”
“什麼?”崔梅一下叫了出來。
八百兩,她不可置信的瞪着李翠的棺材。
那麼多錢!
崔福夏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八百兩是包括她去贖大伯一家的錢,而她卻卷着所有錢跑了。”
“這麼狠的人,你說,我爲她辦這場喪事,是不是仁至義盡了?”
崔梅呆愣愣的看着棺材,娘之前來找過她一次,卻什麼話都沒說,只給了她十兩銀子。
八百兩,卻只給了她十兩。
想着就嚎了出來,“娘啊,我是你親生女兒啊,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啊。”
旁邊的人聽了,不由的想,崔河還是她親兒子呢。
一家子在遭罪也沒見她心疼的去把人贖出來。
崔梅在靈前哭了一通,轉身就收拾東西走了,都不等第二天給李翠送葬了。
走的時候,連帶過來的女兒都給忘了。
王菊一直在房間裡睡覺,也不知道崔梅是故意忘的,還是無意忘了的。
要不是她出來,大家都沒發現這孩子沒走。
現在也沒時間送她回去,就想着等她娘想起來了,來接她回去。
結果,等到李翠出殯,也沒見崔梅回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