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能洗到後背?”他煽了煽長到讓人嫉妒的睫‘毛’,深邃如墨的眼裡,寫着狐疑二字。
劉玲無語凝咽的趕緊縮進水裡,瞪了他一眼:“不準再看了,你快出去,我洗完馬上出來,一會,不是還得去給爺爺敬茶麼。”
昨晚他一共要了五次,不得不說,他的‘精’氣神真的很好,她都恨不能再睡個昏天暗地,而他,昨晚居然還能去查看劉擎蒼。
眼下,別看他穿回墨綠常服,衣冠楚楚,可真要讓昧‘色’漣漪再發展發展,說不定,他又要折騰她一次。
論身材,她雖瘦了些,但脫衣顯‘肉’,纖腰玲瓏,更何況,在情意綿長的氣氛中,耳鬢廝磨,長擁不起,實屬正常,那怕她不禁意的舉動,也能讓他把持不住,否則,何來昨晚的五次瘋狂。
葉霄揚眉,捲起袖子,不予理會的站到她的身後:“看樣子,爲夫還得再練練。”
噗……
劉玲撫額,真恨不能將整個人都淹進水裡算了。
“夫君是想我下不了‘牀’麼?”
“嗯?是誰說還要?”
轟……
劉玲這下真想把自己淹死算了。
瘋了瘋了,這話昨晚她是說過,可是,那是他‘逼’她說的,現在倒好,居然被他拿去反調戲她。
有力的指腹按壓了下來,葉霄的嘴角,就噙了一絲看不見的笑意,不由分說的替她‘揉’捏全身的痠痛,他又怎會真捨得她難受呢?
被他強行壓着‘揉’捏了良久,知道他只是替她舒解筋骨後,劉玲才全身放鬆了下來,只到感覺力氣慢慢回攏,纔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捧着被他用目光反覆折騰了無數回的心,窘紅着臉兒,穿好衣服,出了‘門’。
妙涵和天韻,早早的就守在了‘門’口,看她和葉霄換了新人常服出來,便福了福道:“大人,夫人,老將軍剛纔去了前院‘花’廳,也讓人請了懷安將軍和劉夫人。”
劉玲深吸了口氣,儘有可能的讓心靜下來。
葉霄用鼻音淡淡的應了一聲,拉着她就往前院‘花’廳走。
妙涵忙給天韻打了個眼‘色’,讓她隨行斟茶,她自己趕緊一頭鑽進屋裡,收拾‘牀’鋪。
“你猜,他們究竟是爲何而來?”一步一隨行中,劉玲開口說道。
葉霄拉着她的手,十指緊扣,淡淡的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劉玲笑了,正是這句!
一踏進前院,還沒到‘花’廳‘門’口,她和葉霄就聽到趙妙彤語帶‘抽’泣的道:“寶兒,你不要再說氣話了,昨天是嬸嬸不好,沒有打聽清楚,我和你大伯,是真的一接到你們的消息,就快馬趕來了,就連你‘奶’‘奶’,也很‘激’動,恨不能自己親來自接你們啊。”
劉寶坐在趙妙彤的對面,看着趙妙彤雨打梨‘花’一樣‘抽’泣,心裡就越是反感。
一個只懂得頤指氣使,眼高於頂的人,會對從來不曾見過的侄兒侄‘女’有真心?
別開玩笑了,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
眼看劉寶不說話,趙妙彤擡起帕子,又擦拭了幾下,帶着一絲回憶的低喃道。
“你和你三弟,長的真像,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想當年,我初嫁到你家,你爹不過才十五,跟玲兒一般大,我還記得,你爹在魚池亭邊看書看累了,連書掉進了魚池都不知道,若不是我叫人幫他撈回來,那本書就要餵了魚,還有,十四歲那年,你‘奶’‘奶’說,該到議親的年紀了,你爹靦腆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會搖頭。”
“是啊,看着你,真的就像看到當年的三弟,寶兒,昨天是大伯太莽撞,大伯跟你賠個不是,我和你嬸嬸,那是關心則‘亂’啊,以前我們不知道三弟還活着,並替劉家延續了血脈,如今知道了,我們說什麼也不會放任你們不管的。”
劉擎蒼飽含蒼桑的說着,一字一句,款款親情,日月可鑑,蒼天可表。
葉哲瀚坐在上座,睿智的眼裡,劃過一絲‘精’光,打斷他夫妻二人敘述溫情的道:“我聽小格子說,昨日,你們嫌棄霄兒是葉家養子?”
單刀直入的話一‘插’了進來,劉擎蒼和趙妙彤,就同時誠惶誠恐的行禮告罪。
“老將軍誤會了,昨天真是被話趕話,事趕事,‘激’‘亂’了心智,難免說話不周全,我和內子,在這裡給老將軍陪罪,怪就怪,我們來之前,沒有打聽清楚,當時真是無心冒犯,如今想想,也是後悔萬分。”
說到這劉擎蒼長嘆了一聲,抱拳單膝衝葉哲瀚跪下又道。
“我剛聽說,三弟留了血脈,就在新城縣時,我滿腦袋只想見到他們,將他們接到身邊,好生照顧,回府牽了馬,就帶着內子往新城縣趕,之後,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是我不對,若老將軍不能息怒,我劉擎蒼,願意接受二十軍棍,絕不喊冤。”
葉哲瀚雙手壓着膝蓋,身體微微前傾,不怒而威的道:“這裡又不是軍中,打什麼軍棍,更何況,你三弟當年於我,還有救命之恩,你們三兄弟的情誼,我也是知道一點的,起來吧。”
劉擎蒼感‘激’的站了起來,用力的又抱了抱拳。
“我三弟素來聰明,當年又才高八斗,被人稱之爲神童,救老將軍的事,我也曾聽三弟提起過,那是他應該做的,至於我這個人,確實是個莽夫,只懂得刀裡來,火裡去,舞不了文,也‘弄’不了墨,更不會說話,還好老將軍沒有責怪,否則,我真是無臉回家面對母親大人。”
說到最後一句時,劉擎蒼是看向劉寶說的,神情十分誠懇後悔。
話音一落,趙妙彤也站了起來,盈盈朝葉哲瀚跪了下來,一臉悔意的接道。
“昨天是我的錯,是我太偏執,說錯了話,想到來時,母親大人再三叮囑,一定要我們把玲兒和寶兒帶回北都,眼下,寶兒恨我,玲兒也不想見我,我這心裡,真是後悔!還請老將軍,責罰我吧,這樣,我心裡也就舒服一點了。”
站在‘門’外的劉玲,緊了緊手心,這是以退爲進?
打親情牌?
相比起這樣的親情牌,她更喜歡直言了當,有道是,能用錢打發的事,從來都不是事,怕就怕,用錢都打發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