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去拿我放在牀底下的箱子。”季非綿說道。
鄧俞不敢耽誤,趕緊去看牀底下,果真是有一個箱子,她將箱子拿了出來,而後遞給了季非綿。
季非綿將箱子打開,那是一個木箱,且還是要機關才能打開的。
夜江亭只瞧見季非綿是在箱子身上按了某一處地方,這箱子的蓋子便打開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問道:“這箱子有機關?”
季非綿沒想到他此時還注意到了這個,便點了點頭。
夜江亭對這個木箱子起了幾分興趣,問道:“這木箱子不知道季夫人是從何處所得?”
“這個······”雖說夜江亭算是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但是這個能不能說出去,她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夜江亭的身份不會低到哪裡去,畢竟連張大人的那些官差對他可是諂媚的很,估計身份不低,且看着通身氣質,也不像是簡單的人物,絕對不是這麼一個小鎮子裡能出的。
她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所以連當初的調味粉都不敢多賣,也不敢說自己還有許多,就是怕會招惹災禍,可如今夜江亭這個救命恩人要問,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季非綿沉默一會兒才道:“可以送給夜公子一個,只是不能告訴夜公子。”
夜江亭聞言,倒是也沒有仗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就一定要她告訴自己,而是說道:“這機關平時難做的很,我也不佔你便宜,你看個價格,到時候就當是我從你這裡買去的,如何?”
季非綿點了點頭,到時候她就要便宜一些也就是了。
季非綿已經答應了下來,兩人說話的這一會兒子,夜江亭手臂上的血都已經凝固了,季非綿只能小心翼翼的將衣服慢慢的往上推去,而後擦洗乾淨傷口,見到傷口不大時,纔算是放下心來,慶幸道:“幸好傷的不深,不然的話,就得縫針了。”
“縫針?”夜江亭也聽說過縫針,是在古籍之中才有的,便是在盛京,也沒有哪個大夫敢說出縫針的話來,這小鎮子旁邊偏僻村子裡的婦人卻是敢說縫針二字。
“是啊?”季非綿說完纔想到,給傷口縫針,可能這個時候還沒有涉及到,所以就解釋道:“我曾經看到過古籍上說過,若是傷口太深難以癒合的話,可以將傷口縫起來,就可以癒合的快一些。”
見夜江亭面上沒有懷疑的神色,季非綿才放心了些,道:“不過你這傷口只在表面,也不深,所以還不必縫針。”
等給夜江亭處理好了之後,她才趕緊去做粥,手把手的告訴鄧俞過程,道:“這些步驟都是秘方,哪個步驟都不能換了,一個步驟錯了,就變了味道。”
有調味粉在,這粥的味道也會更好,季非綿也不怕味道差了,但是味道做到最好,豈不是更好?
鄧俞看明白了,便是也上手做了一一鍋,左右一鍋也怕不夠喝的,所以就做了兩鍋。
季非綿和等於又將包子都給分類放好,眼見着外面就已經有了零零散散的人,纔將門給開了,屋子裡暗就放上兩隻蠟燭,看着裡頭的燭火微微閃動着,反而還給人一種很是溫暖的感覺。
知道這原本是賣麻辣燙的,但是如今見到外頭的牌子上還寫着季家早飯鋪,頓時好奇的圍了過來,想知道這原本賣麻辣燙的店鋪如今又弄了什麼好吃的。
“季夫人這麼早就起來賣早飯啊?怎麼沒見孩子啊?”
季非綿聞言,對他笑了笑,道:“孩子給我娘照顧着呢,顧及現在也纔剛剛醒,我這兒以後早上就要賣早飯了,今日就先早點兒過來。”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人點了點頭,隨即往屋子裡看了一眼,道:“反正我這也沒吃早飯,就在季夫人這裡吃了吧。”
他點了三個包子和一碗海鮮粥,分別是兩個菠菜包和一個蟹黃包,再加上一碗海鮮粥,一共就是二十一文。
本來還覺得這早飯稍稍有些貴了,但是一吃到那蟹黃包的時候,只覺得在沒有比這更好吃的包子了,那海鮮粥也是新鮮可口的很,不說這些貴的,就是菠菜包子都比別的店裡的要好吃許多。
如今吃的滿嘴的滿足,倒是不覺得貴了,反而還有種吃不夠的感覺,又是要了一個蟹黃包。
店內很快就來了兩個人,開門不到半個時辰,這屋子裡就坐滿了,今日的包子甚至都沒能夠,也就是小米粥還剩下一碗。
夜江亭看到這個情況,只慶幸自己早些要了幾個包子和一碗海鮮粥,不然的話,怕是就吃不成了。
他慢條斯理的將東西打包好,而後對還在忙碌中的季非綿打了個招呼,道:“我就先走了,錢放在桌上了。”
季非綿點了點頭,等他走後,鄧俞才走了過來,道:“非綿,此人看着不簡單,你還是少與他走的近些。”
季非綿看得出鄧俞說這話是當真關心她擔心她,不過夜江亭好歹也算是官府的人,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她解釋道:“夜公子是我和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所以······”
說道這裡,相信鄧俞也懂了,只不過還是有些擔心的道:“只是季夫人日後也別這麼早的過來了,雖說這小鎮子沒什麼,可你一個弱女子,就這麼冒着夜過來了,怕是也是不安全的,所以明日就不必過來了,如今還有我呢,我已經回了你說的那些,所以我來就成了。”
“放心吧,本來也就是想着今日能過來給鄧姨示範一下,明日自是不會過來了,畢竟路途不近,我過來的時候可是還黑的很呢,方纔在外頭瞧見夜公子,可也是嚇得不輕。”
而府衙這邊,發現夜江亭不見了之後,就告訴了張大人,張大人嚇得不輕,正要命人去尋,就見夜江亭已經從大門邁步進來了。
張大人見他身上穿着的寢衣和外頭披着的錦衣,一手拎着包子和粥,粥用油紙拎着,一手拿着長劍,拿着長劍的手臂上還有血跡,他看的只覺得有些驚了。
問道:“您這是去買包子去了,還是去殺人去了?”
“殺了人,做了包子,給你吃。”夜江亭將手中的包子和粥遞給他。
張大人卻是嚇了一跳,抿了抿嘴,揮手不敢接,顫着嘴脣道:“這就不必了,還是您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