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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衆人頓時譁然,他們剛剛可是清楚看到韓度年寫下了好幾首詩,按理說就算認輸,也該先比一比才是,畢竟誰都不知道對方的詩作如何,說不定根本就比不上他的呢?

可韓度年竟然就這麼輕易地認輸了,這是在是一件叫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韓度月在樓上直接一下子站了起來,她也不想看到小年就這樣認輸,不過轉念想到小年真正開始讀書的時間只有兩年多,之前李昊爲了讓他參加科考,主要教授的內容肯定都是與科舉試題有關的內容,至於這些陶冶情操的詩詞歌賦,自然是接觸不多了。

這麼一想,韓度月只能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幾位評審老師對此也感到有些詫異,確認地詢問道:“韓度年,你真的要放棄嗎?”

朱院長也在這個時候開口問道:“你已經想清楚了嗎?”

“是,雖說我已經作出幾首詩了,但就連我自己都對這些詩作並不滿意,又如何將它們拿來與旁人比試呢?”小年深吸了口氣,把自己的想法詳細描述了一遍,“所以這次我可能要讓院長失望了。”

朱院長沉默了片刻,就在大家以爲他要開口指責小年的時候,他竟然似笑非笑地道:“不失望,不是還有第三局嗎?況且就算你第三局也輸了,還有武鬥沒有進行呢。”

聽了這話,小年的臉色頓時放鬆下來,臉上的幹勁兒也越來越多了:“院長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至於其他人,他們都已經對院長偏袒小年的舉動十分習慣了,自然不會有什麼其他反應。

唯一有不同情緒的便是這一輪的對手,他喜滋滋地放下筆,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不過沒等他起身,就聽朱院長道:“雖說這一場的比試結果已經出來了,但我們能不能看看你們所作的詩詞?”

朱院長口中的“我們”,指的自然是他和那幾位評審先生。

對於朱院長的這個要求,沒人會提出反對,所以小年和其對手所作的詩詞很快就出現在了朱院長的手上。

因爲兩人都作了不止一首詩,所以朱院長看了一會兒纔看完,然後他什麼都沒說就把這些詩作交給了幾位評審先生。

等幾位評審先生也把兩人的詩作看完了,朱院長這才慢悠悠地道:“雖說這些詩詞的優劣已經不重要了,不過既然已經作出來了,不如幾位先生便幫他們點評一二吧,也好叫他們知道自個兒的不足。”

第一個發言的仍是林先生,林先生看了看已經獲勝的學子,又看了看一臉謙虛求教的小年,最終只是搖了搖頭,嘆息道:“韓度年,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什麼可惜了?是可惜了他寫得一手好文章,卻作不出好詩?還是可惜了他竟然直接放棄了比賽?

衆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覷,都不太確定林先生這話究竟是何意。

不過很快,第二位先生就幫大家解開了疑惑:“韓度年所作的詩詞雖說詞句並不精緻,但勝在意境極佳,且隱隱有種開闊之感在其中,可稱得上是佳作。”

“多謝先生指教。”小年聞言倒是有些意外,他沒料到自己的詩句竟然能得到這樣的評價。

對手聞言面露不甘之色,攥着拳頭問道:“不知先生以爲學生所作的詩詞如何?”

那位先生頓了一下,而後一字一句地道:“可以看出你的詩作十分用心,逐字逐句都是深思熟慮,然而正是因爲你太過看重用詞,反倒使你的詩作失去了應有的氣韻,看似華麗,實則卻是些平淡無奇了。”

聽到前面的話時,學子的臉色還有所緩和,可等到後面,就有些掛不住了:“可是學生的詩作,完全是按照平日裡老師的要求所作啊。”

“確實如此,若這是在科考之中,自然是一篇不錯的詩作,但若是放在這裡,”那位先生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轉眸看了眼朱院長,“我們便不能只講究技巧,而完全忽略氣韻了。更何況,今日乃是院長收徒,想必你也很清楚院長的喜好吧?”

本來聽了前面的話,學子還想再反駁一二的,可等聽了最後一句話,這人頓時無話可說了。

衆人都知曉院長的性子暗含不羈,看好的學生也多非循規蹈矩之人,所以從這方面來說,這樣的結論也確實合情合理。

圍觀的衆人聽了這番話,都有些爲小年可惜起來,他們之前之所以對小年感到不滿,大多是因爲他們覺得小年完全是靠了關係,纔有幸得到院長的青睞。

而眼下小年的實力已經展現出來不少,這些人在目睹了這一切之後,對小年的敵意和輕視自然也跟着消散得差不多了。

“韓度年,你剛剛根本就不該主動認輸,畢竟只有比過才能知道結果。”有人忍不住在第二輪比試後歇息的時候,對着小年抱怨起來。

對此,小年只是淡淡一笑,搖頭道:“我之所以認輸,只是因爲我對自己的詩作不能滿意,不想用這些詩作進行比試,所以就算聽了幾位先生的話,再讓我選擇一次的話,我依然會選擇放棄的。”

這話如果放在其他地方,絕對是妥妥的拉仇恨,但是如果是放在縣學裡,放在這羣年少清高的學子們面前,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韓度年,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有風骨的人,實在叫人佩服!”

“是呀,我先前竟然還懷疑你的品行,實在是不該。”

“我實在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有了如此見識,真不愧是院長青睞之人。”

……

韓度月在二樓處隱約聽着衆人的話語,都有些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這羣讀書人看起來還挺可愛的嘛。

很快就到了第三輪比試的時間,這次和小年對戰的便是之前那個引發“桌椅事件”的學子。

等兩人坐下後,出題的先生也不急着開口了,而是直接看向朱院長,詢問道:“不知院長對這第三輪比試可有什麼想法?”

這話應該只是客套話,或者是在間接地希望朱院長這次不要再插手了。

可誰知朱院長聽了,竟然真的笑呵呵地接過話來:“我正好有些看法,既然你這麼問了,我便也不藏私了。”

此話一出,衆人的表情頓時都變得有些古怪,院長您老人家又打算幹嘛呀?

朱院長也不管大家反應如何,直接語氣悠閒地繼續道:“這第三輪,不如你們就默寫一遍吧。”

默寫,這又是什麼鬼?就連韓度月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朱院長的想法要不要這麼奇思妙想啊?

那幾位老師一時間顯然也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那個出題的老師忍不住試探地問道:“院長是想在第三輪中,出一個與有關的題目嗎?”

“非也,我說的題目,就是讓他們每人默寫一遍,且僅此而已。”朱院長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周圍人古怪的目光,神色悠然地又認真解釋了一遍。

這下出題的先生更加說不出話來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可是讀書人的入門科目,院長竟然要用這來考驗兩個童生,這是什麼意思?

和小年對手的學子顯然也接受不了這個荒謬的題目,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院長,就算你想要偏袒韓度年,也不該用這樣的方法吧?”

“我究竟是不是偏袒小年,待會兒你便知曉了,不過這第三輪的考題就這麼定了,若是你不想作答,可以直接認輸。”朱院長挑了挑眉,絲毫沒把對方的指紋放在眼裡。

這話說得未免太囂張了一些,不過因爲大家已經見識過小年的學識,所以大部分人倒不覺得院長這是故意在偏袒韓度年,只是他們此時也弄不清院長的用意,只能靜待後續發展。

“幾位先生難道也是如此以爲嗎?”學子沒有辦法,只能求助地看向其他幾位先生。

幾人面面相覷,雖然也猜不透院長這是要做什麼,但既然都知曉院長雖然性子不羈,但做事還是有分寸的,故而並沒有人開口提出質疑。

孫先生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加上他之前的安排都沒有派上用場,此時更是心中不忿,見狀直接開口道:“院長,方纔的第一二輪比試你都已經插手過了,這第三輪比試不如就按照之前安排的來吧?”

“孫先生,你想知曉我爲何會插手這件事這麼多嗎?”朱院長淡淡瞥了孫先生一眼。

只是這一眼卻讓孫先生隱隱有些心驚,但既然已經開了口,他也只能挺直脊背繼續道:“院長難道不是因爲偏袒韓度年,所以才這樣做的嗎?”

聞言,朱院長冷冷一笑,反問道:“孫先生真是如此以爲的嗎?難道非要我把話說出來,孫先生才肯承認自己做過的事嗎?”

“院長這是什麼意思?”孫先生的額頭已經開始往外冒汗了。農家有點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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