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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方氏嗔怪地瞪了韓度月一眼,眼裡卻滿是感激:“小月,你可別拿這種話糊弄我,我可是知道,當初挑選鋪子的時候,你就是把最好的留給我了,後來那鋪子的位置也是沒得說。本來這些東西都不知道值多少錢了,可是你白白把主意給了我們家,連鋪子的租金也從來沒提過,小月,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而且我們家開了火鍋店之後,韓妹子你還一直都在幫襯我們,就單說這一點恩情也是很大的了。”

“劉大娘你言重了。”韓度月很樂意和劉家這樣的人打交道,正是因爲他們不會在危難的時候背叛自家,更不會把自家對他們的好當做理所當然。

如果是面對江家那樣的人,韓度月肯定一點兒好處都不給他們;但是遇到劉家這樣厚道的人,韓度月反倒不求回報了,而且有一種能多幫一點,就幫一點的感覺。

“小月,我知道拿錢來衡量你們的恩情,確實是不應該,畢竟你們的恩情是無價的,”劉方氏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但是我們現在能拿出來的也就只有這點東西了,所以你們千萬不要拒絕,要不然我往後都沒臉再來你們家了。”

韓青梅和韓度月對視了一眼,聽了劉方氏的話,她也改變了想法,如果一味地推辭和拒絕,反倒會拉遠兩家的關係。

她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推辭的話,而是有些感慨地道:“劉嫂子,你是好人,從前我在江家的時候,無論做什麼,也沒人會感激我,甚至還會……總之,劉嫂子你真的是好人,能和你們家做鄰居,也是我們家的榮幸。”

從前韓青梅遇人不淑,江家的人一直刁難她,對於韓青梅的任勞任怨,他們也都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也正是因爲那樣的生活過得太久了,所以即使是離開了江家,韓青梅還是有些閒不住。

她去幫劉家的忙,完全是因爲這些日子比較閒,再加上她是真的覺得劉家這個鄰居不錯,不過是舉手之勞,卻沒有想到劉家竟然把這些都記在心裡了。

這種感覺讓韓青梅心裡暖暖的,不同於與家人之間的親密,這種鄰里間的互助給人的感覺很淡,卻很溫馨。

劉方氏又和韓青梅閒聊了一會兒,因爲第二天還要早起去鎮上,所以早早地就回家去了。

“娘,你看其實這世上還是有不少好人的,所以往後你也不用總是悶在家裡,其實村裡大部分的人就是比較八卦,是沒有壞心的。”等劉方氏走後,韓度月笑着和韓青梅說閒話。

不得不說,韓家人和村裡其他人的接觸都不太多,韓度月是因爲她的性子就是這樣,不怎麼樂意和那些人多接觸;小年則是因爲他自從開始跟着李昊讀書後,閒暇的時間一直不多,所以自然沒有太多和村裡其他孩子接觸的機會。

而韓青梅卻和他們倆不同,韓度月知道她是因爲從前的事情不太想和村裡的人接觸,或者該說,因爲在江家受過的那些罪,所以她有些不敢嘗試去接觸其他人了。

雖然韓青梅現在已經看得很開了,對很多事也能平常心對待,但是曾經的經歷卻不可能完全被遺忘,有些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改變的。

“傻孩子,這些娘都是知道的,你不用這麼安慰我,”韓青梅嘆了口氣,慈祥地看着韓度月,“娘也沒故意避開其他人,就是平時不怎麼喜歡出門罷了。”

聞言,韓度月沒有多說什麼,簡單洗漱後,就休息去了。

平淡中,日子一天天滑過,很快就到了臘月,之前韓青梅就一直唸叨着小年,現在進了臘月,更是每天都要念叨幾遍:“你說現在都到臘月了,怎麼李先生和小年還不回來呢?”

“娘,這不是纔到臘月嘛,還有二三十天呢,你放心吧,他們過年前肯定會回來的。”韓度月雖然嘴上這麼安慰着韓青梅,但其實心裡也還是有些擔心的。

畢竟這裡不比在現代的時候,出行效率很高,而且就算見不到面,也可以隨時保持聯繫,不會太過擔心。

自從小年跟着李昊出門遊歷已經一個多月了,就算是韓度月也忍不住會東想西想,想他們現在到哪裡了?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穿衣吃飯是不是還習慣?有沒有想家裡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不過韓度月至少比韓青梅的狀況要好多了,她只是想一想罷了,可是韓青梅則是每天都在念叨,一會兒說一次,弄得韓度月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

在這種唸叨聲中,韓度月迎來了楊家的下人,是跟在楊淑媛身邊的丫鬟繡菊:“韓姑娘,我家小姐這兩日病得厲害,奴婢斗膽請韓姑娘過去瞧瞧。”

看着繡菊急切中帶着濃濃擔憂的樣子,韓度月嗅到了一次不同尋常的味道:“淑媛怎麼病了?是怎麼回事?”

繡菊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這才吞吞吐吐地道:“韓姑娘,過兩日鎮長家中要舉辦一次宴會,我家小姐本來也是要去的,可是她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病了……”

雖然繡菊說得不是太清楚,但是韓度月還是聯想到了一些東西,她也沒有多問,直接去和韓青梅說了一聲後,就跟着繡菊去了楊家。

在路上的時候,繡菊又捏着衣袖道:“韓姑娘,之前大夫在給我家小姐瞧病的時候,說小姐的病可能會帶給身邊的人,所以夫人便把小姐的院子給封了。只是奴婢知道那位大夫是夫人的人,所以他的話未必可信,而且奴婢們一直俯視着小姐,這都好幾日了,也院子裡並未有人染上病啊。”

“我知道了,待會兒我會另外請一位大夫幫淑媛診治,至於傳染的事……”說到這裡,韓度月看了眼繡菊,聲音微微有些發冷,“你其實應該早些告訴我的。”

聞言,繡菊的臉一下子紅了,她之所以等韓度月上了馬車,才提到楊淑媛的病可能傳染給其他人這件事,就是怕韓度月會因爲這拒絕自己的請求。

此刻被韓度月這麼直接點出來,繡菊自然是很羞愧的:“奴婢知錯了,奴婢只是……只是擔心韓姑娘會有所顧忌。”

“你剛剛說的都是你自己的推測罷了,所以你也根本不確定淑媛的病究竟會不會傳染,不是嗎?可你只是因爲這些推測,便直接將我拉了來,這本身就表示你並不在意我會不會被傳染吧?”韓度月雖然知道繡菊這丫頭是一心爲了楊淑媛,但是畢竟現在她是受騙者,所以難免會有些不高興。

聞言,繡菊的臉色更是漲紅了,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因爲她心裡確實是存了私心的。

“繡菊,你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爲並不信任我和淑媛之間的友誼,甚至是懷疑我對淑媛的情意,我知道你是心繫淑媛的安危,但這並不是你一個下人該做的。”韓度月板着臉,她不喜歡別人質疑她的想法或是決定,尤其這人還不是當事人。

繡菊深深地低下頭,心裡滿是後悔,是呀,小姐和韓姑娘之間的事情又豈是她可以猜測的,這真是太不應該了,而且如果小姐知道了自己的做法,肯定也會怪自己的:“韓姑娘,奴婢知錯了,都是奴婢自作主張了。”

“罷了,僅此一次,若是下次你再對我說謊,我便絕不會出手了。”韓度月揮了揮手,閉上了眼睛,靠在馬車裡養精蓄銳。

繡菊忙恭敬地道:“奴婢再也不會這樣了,多謝韓姑娘願意原諒奴婢這一次。”

到了楊家,楊老爺對韓度月自然是十分歡迎的,而且神態上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勁兒,韓度月笑着和楊老爺寒暄了幾句,便提出:“楊老爺,今日我是想去看看淑媛,不知她可在府中嗎?”

“淑媛自然是在家裡的,只是……”這時候楊老爺才面露爲難之色。

“難道是有什麼不方便嗎?”韓度月不動聲色地問道。

楊老爺嘆了口氣,有些自責地道:“說來也是我對淑媛照顧不周,她前幾日不知爲何,突然就病倒了,好像十分嚴重,而且聽大夫說這病似乎還有可能傳染給身邊的人。所以如果韓姑娘沒有要緊事的話,我看還是下次再去看她吧?”

韓度月又仔細看了看楊老爺的臉色,見他似乎真的是以爲楊淑媛得了什麼傳染的病症,便道:“淑媛竟然是病了啊?這個時節染上風寒倒是正常的,只是這傳染的病症無非那麼幾種,淑媛她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染上?”

“這……都是我疏忽了。”楊老爺以爲韓度月這是在變相地責備他,雖然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還是順着韓度月的意思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韓度月也沒解釋自己的真正意思,直接站起身道:“我有些日子沒有見到淑媛了,現在她又生病了,我還是去看看她吧。”農家有點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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