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瑜也覺得自己的房間沒有白景行的好,不僅在於面積,還在於位置。
也沒有花賞,去莊子能幹什麼?”
顧景雲:“……還是有的,雖然會有點小,有點澀,但你要是想吃也能吃。”
王禕:“……敬謝不敏。”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在綿州停留兩天,”楊則之道:“大家還可以去綿州的府學和羅江縣的縣學裡聽聽課。”
雖然綿州不在國子監劃的範圍內,但他們要是去聽學還是可以的。
李涵幾人應下,也想去聽一聽綿州和羅江縣的官學。
自國子監開始允准女子考學和進學後,各地女學都慢慢興盛起來。
先是各地官學意思意思讓地方官員中有意進學的女子進官學,後來民間跟風,女學盛行,官學便也開始準允女子考學。
但現在官學裡讀書的女子依舊不多。
羅江縣縣學裡也只有五個而已。
而有的縣學裡更是一個女學生都沒有,越往西南一地走,這樣的情況越多,有時候連府學裡都沒幾個女學生。
所以國子監裡下來遊學的弟子中竟然有一個女學生,這在官學中是一件很轟動的事。
尤其對於那些女學生少,或者直接沒有學生的官學,白景行就跟個稀有之物一樣被人注視着。
這讓她很不習慣,也很不喜。
她在京城時也常被人注目,但那種注目是或基於她的才華,或者是因爲她的身份,看着她的目光中有敬佩,有羨慕,有嫉妒,也有厭惡……
這些目光她都習以爲常,但在這些地方注目她的目光中是看稀罕物一樣的,就跟他們在大街上看猴戲一樣。
於是白景行遇到這樣的官學之後,乾脆多停留一段時間,不僅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官學裡和男學生們一起聽課,還在課堂上和先生探討知識,她能把人打趴下就打趴下,她辦不到的就找楊則之。
楊則之也縱着她,倆人殺遍地方官學無敵手。
楊則之提醒她,“若要想得到威望,只靠打是不夠的,還要有恩。”
於是白景行給她母親寫信,還拉着白若瑜一起,倆人極力攛掇各自的母親給各官學捐書,就以捐助官學女學生的名義。
官學的書有兩個來源,一是朝廷的書局印刷後送往各官學;二是各官學自己採購收藏。
但天下州縣這麼多,並不是所有的官學都能夠拿到書局印刷的書的,很多都是拿的上一級官學淘汰下來的書籍,有的甚至連淘汰的書都沒有。
他們藏書樓裡的書可能都放不滿兩個書架,其中還有很多書是制式書籍,學生們自己都有,連個註釋都難找到。
楊則之幫她整理出一份書單來,她將書單寄回去給母親。
周滿拿到書單,直接遞給了白善,“你女兒喊你捐書。”
白善伸手接過,掃了一眼後道:“倒是齊全,除必要的經史子集外,還有兵書、農書和一些雜談,都是白二他們家書局裡有的雕版,她什麼時候留意這些了?”
周滿:“則之幫忙整理的吧,我聽大姐兒說,她在官學裡與先生們論道,都是他幫忙的,這纔沒有很丟臉。”
白景行看着手中的書單,若有所思道:“他倒是用心。”
“所以我們到底捐多少呢?”周滿湊過來問,“就算一本書只算成本價,那也不便宜,你說我們要捐多少?”
白善合上書單道:“書單上的書,國子監劃的範圍內的所有官學都送一套去吧。”
周滿張大了嘴巴,豎起大拇指道:“你大方。”
白善抓住她的大拇指笑道:“也就今年紙坊的收益而已,把書送去的時候記在大姐兒頭上,叮囑她,便是捐書,也不可提你我二人的名字,既是她提議的,便只用她一人的名字。”
這倒是,現在白善和周滿都位高權重,實在不好和這種事扯在一起,全都放在孩子的頭上更好。
周滿點了點頭,“我會叮囑好的,明天我下衙回來就去找明達說一下此事。”
“不必,”白善道:“我明日上朝的時候和白二提一句便可,你不是忙着新一年接種痘苗的事嗎?”
都已經這麼忙了,實在沒必要再爲這件事來回奔波浪費時間。
“書局是明達公主的,既然大姐兒都寫信回來求書了,以她的性情,她不可能沒拉上若瑜。”而以明達公主的爲人,她不會反對這樣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