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將那瓶醬拿出來交給白善,還貼心的寫了這瓶醬的作用以及使用的方法,莊先生也寫了一封信交給他,白善便將東西交給家丁,讓他們帶着一起送回京城。
莊先生已經坦然,和白善笑道:“京城好的書院也不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紀然也知道這一點的,你和子謙也不要過於強求。”
白善應下,拿了官帖和印章便離開。
這一次,他找的是楊和書。
他將官帖和印章封好交給下人,讓他們立即送回京城,等下人一走,他看了一眼桌上那瓶醬,笑了笑後塞進袖子裡去找周滿。
“我今晚下廚給你做湯喝好不好?”
周滿:“你?”她懷疑的問道:“我們家的廚娘不在家?”
白善:“讓你嚐嚐我的手藝,我可是做了許多準備的,你不領情?”
“領領領,”白善難得下廚一次,周滿興奮起來,“什麼湯?不管什麼湯,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喝。”
白善笑道:“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晚上全家人,包括莊先生都喝到了一碗雞湯,鄭氏驚詫,“我看這湯裡沒有菌菇,怎麼竟有菌菇的味道?”
劉老夫人和莊先生也是一臉欣慰的模樣,“至善越來越厲害了,連廚藝都有了進步。”
周滿連連喝了好幾口,越喝越覺得這個味道熟悉,於是連着細品好幾口,她眼睛微微瞪大,看向白善,“這這這……”
白善:“那那那……別結巴了,就是用的你那寶貝醬,我加了小半勺,別說,味兒的確是極好。”
本來平平的雞湯瞬間好喝了許多倍。
周滿:“那不是送給孔祭酒了嗎?”
白善淡然的道:“他給退回來了,所以我想,果然如此,孔祭酒雖好口腹之慾,但還不到他心底的癢處。”
“寶刀配英雄,好馬配將軍,孔祭酒不識貨,再給他也是浪費,不如留給我們吃。”
周滿忍不住看向莊先生,“那……”
白善微微一笑道:“我自有主意,來吧,就一鍋湯,你再不喝就要被殷或和兩個孩子喝光了。”
周滿扭頭去看,這才發現殷或和兩個孩子已經盛了第二碗,殷或雖是細細地品嚐,但每一勺喝的可不少,兩個孩子更是捧着碗咕嚕嚕的喝起來。
周滿:“你們少喝點兒……”
國子監報名在六月份便開始了,入學試是在八月初九,中秋過後公佈入學試錄取的名單。
而官宦子弟入學的名單是在八月二十五那日公佈,公佈之後八月二十九那日入學。
莊先生就是想趕在二十五那日公佈前加上莊紀然的名字,公佈出來後只要再上交一封延遲入學的請假書便可。
誰知道今年官宦子弟入學竟卡得這樣緊?
信送到京城,楊和書拆開信後便笑了笑,然後拿着信去了郡主府。
留在郡主府的劉貴立即迎出來,楊和書將一封信交給他,“你家主子讓我來取《聖賢老子圖》。”
劉貴看過信後引着楊和書去了前院的書房。
白善和周滿的書房都不許外人進去,所以劉貴開了門後便退到一邊躬身立着。
楊和書推門進去,目光一掃便看到了一側牆壁上掛着的《聖賢老子圖》。
他走上前去看,雖不是第一次看見,但再見,他還是忍不住心中讚歎,的確是一幅好畫。
楊和書將畫取下來,慢慢的捲起來後放進他帶來的盒子裡,捧着就走。
劉貴鎖上門,畢恭畢敬的將楊和書送出門。
楊和書抱着畫上車,對車伕道:“去孔府。”
孔祭酒這一個月來門庭若市,但他一點兒也不高興,每次門上來彙報誰來來拜會時,他便忍不住眉頭一皺。
這次也一樣,一聽說楊和書上門拜訪,他便眉頭一皺,“楊氏今年要入學的弟子不是已經上名單了嗎?難道又是不合規矩的弟子?”
長隨彎腰道:“楊大人清正,不像是要走後門的人,郎主何不將人請進來問一問?”
“請吧,”楊和書到底是自己最滿意的弟子之一,孔祭酒也不願拒之門外,端坐後讓人請進來。
楊和書緩步進來,執學生禮,“拜見先生。”
孔祭酒揮揮手,直接問道:“長博因何來拜見?”
楊和書笑道:“學生新得了一幅好畫,想請先生賞鑑。”
孔祭酒感興趣了些,“哦,是什麼畫?”
楊和書便側身從萬田手裡接過畫匣,打開將畫取出來,孔祭酒也起身,倆人圍在桌子前,“是什麼畫值得你巴巴的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