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冬這才道:“先生,您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周滿想了想後道:“心悶,眼花,這不就是中暑嗎?難道是氣血不足?”
周滿說這個話都有些不自信,她最近吃得挺多的,這麼熱的天,昨晚還喝了一碗肉湯呢,一點兒不覺得自己氣血有毛病。
文天冬:“……我是說,您,”他頓了頓,想到她就是大夫,似乎不必要太詳細的詢問,因此直接問道:“您會不會是……有孕了?”
周滿眨眨眼,就扯出自己的手腕來自己給自己搭脈。
文天冬:……
周滿認真的摸了摸脈,半晌後放下了手,開始算自己的日子。
她此時有點兒暈,所以遲鈍了一點兒,但再遲鈍,以她的心智這會兒也算出來了,小日子似乎是遲了三天,但這種事是正常的,對於她來說,時間也不是一直都準的,有時候早三四天,遲五六天都是正常的。
周滿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科科,我不會真的要當母親了吧?”
這個問題太過重大,科科一時也懵了,甚至都沒問宿主要積分,直接就給她監測了一下身體數據,然後默默地將數據拉出來投映在她腦海中。
但因爲她有點兒暈,一時沒看。
西餅端了酸梅湯上來,周滿愣愣的接過,一口一口的喝了。
文天冬在一旁欲言又止。
周滿喝了一碗酸梅湯感覺好多了,至少頭沒這麼暈了,這才呼出了一口氣。
文天冬見她臉色好轉,不由關切的問道:“先生,是有孕了嗎?”
周滿點頭,“日子還淺呢,你不要和人說。”
文天冬:……爲什麼這麼淺的日子先生自己把脈都能把出來,而他竟然不能確定?
文天冬深深覺得自己的醫術還有待提高,不過……
他看向周滿手中的碗,道:“先生,酸梅湯裡有山楂,您現在不能多喝。”
西餅在一旁都呆住了,她只是去廚房端一碗酸梅湯,回來竟然聽到了如此重大的消息。
她一時沒忍住,立即伸手去搶周滿手中的空碗,有點兒想哭,“娘子,您要不要吐出來?”
周滿:“……倒也不必如此,雖然酸梅湯裡有山楂,但並不多,一日喝一兩碗還是沒事的。”
她又不是每天抱着山楂啃個不停,而且她還有中暑的症狀,喝一點沒事的。
西餅不太肯定的看向文天冬。
文天冬頷首,不過再次叮囑道:“您不能多喝。”
他想了想後提議道:“可以讓人煮稀粥,留着米湯備用,實在渴,您就喝米湯吧。”
那個也可以消暑。
周滿只當沒聽見,她休息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很神奇,雖然她就是大夫,但還是有點兒沒適應過來。
文天冬看了看,果斷的叫來小寇,和她道:“去縣衙找白縣令,讓他來接大人回去。”
小寇瞪大眼睛問,“大人怎麼了?”
懷孕時間短是不好告訴別人的,因此文天冬沒有告訴小寇,而是道:“你只管去,就說周大人身體不太舒服。”
小寇聞言撒腿就往縣衙跑去。
白善也剛回到縣衙沒多長時間,周滿扎針,他留在那裡有些無聊,就回縣衙了。
只是縣衙現在也沒事,他便叫來崔瑗,問他,“我讓你打聽的消息打聽得怎麼樣了?”
崔瑗:“……大人,我們真的要從別的縣搶人嗎?”
“什麼叫搶人啊,我們這叫吸引人才。”
一羣流民和佃農,這是什麼人才?
不過他還是道:“我已經照大人的吩咐悄悄讓人去蠱惑,哦不,是說服人去了,但故土難離,雖然就隔着一個縣或者幾個縣,但要想把人吸引過來也不容易。”
白善微微一笑,鼓勵道:“沒事,我們慢慢來,現在我們有錢。”
有錢就是白善最大的底氣之一。
別看北海縣和縣衙現在還是破破爛爛的樣子,但其實縣衙裡庫存的錢可不少了,尤其他還在擴大自己的官鹽生意。
正說得興起,大吉快步而來,站在門外躬身道:“郎主,醫署的小寇來了,說娘子身體有些不適。”
白善面色一變,立即起身出去,“怎麼會不適?”
那可是醫署,周滿自己又是大夫,文天冬也在那裡!
白善趕忙往醫署那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