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婦人艱難的詢問,景迎春不禁嘿嘿一笑,對於面前的這名人妖,也許在這個封建社會十分的稀罕,但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那可就是屢見不鮮,所以景迎春並沒有覺得太難接受。
她悄悄的湊到了那婦人的耳邊,不,現在已經知道那婦人是男的。
“因爲,你的喉嚨上有清晰的喉結,這是男人的標誌哦。如果你還想繼續做女人的話,建議你下次圍個頸巾比較好,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你的喉結了。不過你裝的還蠻像呢。”
景迎春的話讓那婦人的臉上呆了一呆,然後就回過神來,看來面前的這位公主,似乎還很開明,對自己男扮女裝的身份似乎並不以爲意。
“小姐,看來你確實是猜錯了。在下絕對是一個女人,如假包換。”
景迎春對那假婦人的話,並沒有太以爲意,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其實,不管你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重要的呢?對於我而言,我只要你端給我的這碗粥好吃就行了。”
說着她拿起桌子上的那隻粥碗,輕輕的放進了那假婦人的手中。
店中其他的食客,看看這裡也沒什麼熱鬧可看了,再說他們也大多都是附近的農民,還要下地幹活,所以也都散去了。
看見店裡面沒有了別人,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人和店家,景迎春這才大笑起來:“敢問店家貴姓?另外請問店家一個問題,爲何你這店要取名爲狐狸粥棚?”
說完,她用狡黠的眼光掃視了一眼身旁的三依,然後又撇了一眼旁邊的郭臨風,心裡不由想到,這兩天究竟是怎麼了?明明不是自己要獵豔嗎?怎麼遇到這些長得好些的男人一個比一個不正常呢?那個郭臨風,是個搞基的,沒想到,遇到這個店家,竟然是個男妖。
真是夠鬱悶的,如果不是人妖的話,就這店家的容貌,也還能湊合着看上眼去,可是現在一想到他人妖的身份,不由自主就讓人感到沒有了一絲興趣,她可不喜歡沒有一點陽剛之氣的男人。
那店家看看店裡面也沒有了外人,只有面前的這位小姐以及她的一羣下人,也就不再隱瞞了,當即那纖腰如同柳枝兒一般就拜了下來:“這位小姐真的是好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小的是個男人。小的來這裡開店已經五年有餘,還從未有人猜穿過小的的身份。小的複姓慕容,單字一個雄,乃是一沒落人家的子弟,因爲自小被家裡人當女孩子一樣的養着,所以這長大之後竟然也改不了這女人的習性了,索性小的就真的扮作了女人來過日子。那外邊的‘狐狸粥棚’的牌子,如果說起來,還是有一點故事在裡面的,四年前,人稱江湖第一公子的蕭然從這裡經過,到小店吃粥,當時吃得高興,就爲小店潑墨揮毫,寫下了這‘狐狸粥棚’四個字,蕭公子說,小店的這道招牌臭粥,初聞有臭味,入口卻極其的甘怡,就猶如那狐仙一般,雖然美豔動人,但卻有騷臭味道。”
慕容雄的一番話,就如同在景迎春那平靜的心湖表面扔進了一顆石子,原本剛剛平靜下來的湖面,當即就再次泛起了圈圈漣漪。她的眉宇間忽然露出了一絲憂傷的神色,蕭然的臉再次在面前出現,但是卻始終遙不可及。
爲什麼?爲什麼?本來她已經是決定要放下,可是卻偏偏要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提起他,並且講着他的一些故事,怪不得自己剛纔在店外,只覺得那狐狸粥棚四個字似乎非常的熟悉,卻原來是因爲那字是她熟悉的蕭然的筆跡。
旁邊的三依已經看出了景迎春的心思,知道她肯定是被這慕容雄的一番話,又給勾起了絲絲縷縷的回憶,這可不行,必須馬上幫助皇上轉移心思,否則估計等會兒又該大哭起來了。
不過三依這回可是低估了景迎春,經過前天見到蕭然以後,這兩天,她想了很多很多,現在的她雖然想起來他還會難過,但是已經不會像那天一樣,難以抑制的哭喊了。
因爲她已經想明白了一件事,她和蕭然之間,也許是已經錯過了。
那慕容雄自然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連旁邊的郭臨風也不清楚,但是他畢竟是新晉的侍衛,再者,又對景迎春的印象不是太好,所以只是坐在旁邊的桌子上低頭吃東西,對這邊桌子上發生的事情並不做太多的關注。
“小姐?你怎麼了?”
蘭依輕輕的推了推身旁的景迎春,裝作不知道她是因爲想到蕭然的樣子,輕聲問道。
“呃,我沒事。你說你叫做慕容雄?是哪個雄,是英雄的雄,還是狗熊的熊?看你纖纖巧巧的,怎麼叫這樣一個名字?實在是太搞笑了。”
景迎春忽然有點想要打趣一番眼前的慕容雄的意思,她這話一出口,可把旁邊的菊依嚇了一跳,菊依剛剛見識過那慕容雄的功夫,知道他絕對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現在景迎春這樣調侃着問他,萬一激怒了他可就不好辦了。
當即,菊依給其實兩依各自使了一個眼色,三依也就暗暗的做好了準備,她們三個暗自緊張,景迎春可沒有絲毫的緊張情緒,反倒是一臉笑容,準備活躍下自己的心情了。
沒想到那慕容雄出乎三依意料的,並沒有惱怒,反倒是看着景迎春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姐您真幽默。我爹媽剩下我是個男孩,當然希望我未來是個英雄了,所以小的的雄字是英雄的雄,而非狗熊的熊。”
看到慕容雄和景迎春兩人談笑風生的一對一答,三依那緊張的情緒終於放鬆了下來。
“臨風,你吃好了沒有?如果吃好了,就到外面把馬匹給喂一下,咱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再走。”
看着面前的慕容雄,景迎春忽然有了一個主意,當即就把郭臨風給打發了出去。
等着郭臨風走的沒影子了,景迎春這才笑着對着慕容雄招手道:“慕容雄,你近前來,和本小姐做筆交易怎麼樣?”
“不知道小姐是要跟小的做什麼交易?”
慕容雄急忙上前一步,施禮問道。
“本小姐要買你兩天的時間,不知道你可否願意?”
景迎春微微一笑,旁邊的三依也都是一愣,不知道景迎春這心血來潮的又要搞什麼。
“買小的兩天的時間?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雄對景迎春提出的交易,表現一頭霧水狀。
“呵呵,就是說這兩天內,你得先暫時把你的店給關了,然後跟在我的身邊,一切聽從我的安排。”
“哦,”慕容雄的眉毛一揚,“小姐的意思是讓小的在你身邊做兩天的奴僕嗎?”
“不,我是讓你當兩天的富家小姐,並且我一天給你白銀一百兩。並且是日結薪酬。怎麼樣?願不願意跟我交易成交?”
景迎春臉上透出一絲詭秘的笑容,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慕容雄,靜靜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啊?一天一百兩?並且還是讓小的去當兩天富家小姐?難道,小姐您,竟然是想讓在下做您兩天的替身?”
看來這慕容雄果然非等閒之輩,竟然很快就猜到了景迎春的意圖,而旁邊的三依雖然跟着景迎春已經很久了,不過也是剛剛想到景迎春可能要做的事情。
“看來你很聰明。倒也不愧狐狸二字。是的。你猜對了。”
景迎春哈哈一笑,眼前不禁閃現出她女扮男裝拿下郭臨風的場景,想到那郭臨風最終仍然是要躺在她的懷裡纏綿,不禁更加樂起來。
旁邊的三依畢竟還是最爲了解景迎春,看到她臉上的笑容逐漸轉變爲淫笑,知道她心裡肯定是又想入非非了,急忙同時“咳咳”起來,希望能提醒景迎春,畢竟這面前還有外人在不是嗎?
景迎春的思緒被三依那異口同聲的咳嗽給拉了回來,她眨巴眨巴眼皮,並沒有因爲剛纔自己的臆想而臉紅心跳,神情自若的看看對面的慕容雄道:“我給你三分鐘時間,進行考慮。如果接受,咱們這筆交易就成交。”
慕容雄微微一笑:“小姐,小的接受你的交易,不過小的還要多嘴問一句,小姐讓小的到做替身的地址是在哪裡?如果遠的話,請恕在下斤斤計較,小姐是要額外付給在下路費盤纏以及伙食費的,畢竟小的還要回小的的這個店來不是嗎?”
“好。成交。咱們立約擊掌爲誓。”
景迎春見慕容雄接受了自己的交易,馬上就要和他擊掌,另一邊竹依已經開始寫一紙交易契約。
“啪啪啪”,兩個人響亮三擊掌之後,又各自在竹依已經寫好的交易契約上簽字畫押,這筆交易就算是可以隨時生效了。
景迎春看看身旁的三依道:“看來你們三個人這次又要勞苦了,還得另外做一張新的面具出來。給眼前的這位慕容雄。”
話音未落,只聽菊依已經驚叫起來:“小姐,你看!”同時手指指向了站在他們面前的慕容雄。
景迎春和其他兩依,急忙循着菊依指着的方向,都向着慕容雄看過去,卻驚奇的發現,面前慕容雄竟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個漂亮女人,儼然就是景迎春的再次翻版,如果不是身上的白色衣衫,還有那咽喉上的喉結,幾個人真要以爲這是景迎春呢。
“慕容雄,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麼超強的易容術,實在是太強悍了。竟然在一瞬間就變作了我的模樣。”
景迎春驚訝的問道,三依也是頻頻的點頭,表示自己的問題跟景迎春的一樣。
“呵呵,這是小的家裡世代傳承下來的一門魔容功,使用內力讓人臉上的脂肪瞬間移動定位,從而改變容貌。”
“魔容功?這麼說不用戴面具也可以隨便易容?”
景迎春的驚詫簡直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她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這個時代的許多東西都讓她覺得新鮮,並且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假如有這樣的一手功夫,那還不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