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四被千城覆死死的踩在地上,聽到這話瞬間一驚,雙手用力的拍在地上,大吼道:“既然都知道我是誰,你還不放開我?我可是你媳婦的親叔叔,你現在這樣踩着我算什麼?”
當初千城覆將姜桓一手就打敗的事兒,並沒有傳回到北坡村。
因爲那日和姜桓去的人,都是姜桓的心腹,這種丟人事,他們怎麼可能到處說呢?
雖然說莊老四看到過千城覆對莊老大出手,卻也是仗着自己的身高比哥哥高很多,又比哥哥長得壯,根本沒把千城覆放在眼裡。
如今被千城覆踩在腳下,他才真真切切的知道,千城覆比他高的那一個半拳頭的身高絕對不是白長的。
千城覆只是單腳踩在他的背後,他就算用盡全身力氣都翻不起來,真真是氣死他了。
這纔將莊千落都擡起來,就是希望能讓千城覆有所顧忌,他好想辦法逃脫。
誰知道今夜莊老四再次算計錯了,千城覆一聽到莊千落,原本只是踩在他背上的腳,瞬間一個力道十足的下沉,踩的莊老四瞬間一聲哀嚎,他卻是用森冷無比的語氣質問道:“你還有臉提千落?”
“莊老四,四個月前,莊家新屋落成,你和莊老大與莊二姑上門,就是想去訛千落的吧?結果被她識破趕出來,你就漏夜進了莊家,那時候你可想過,她是你的侄女?”
“當你對她下狠手,差點掐死她的時候,你可想過,她是你侄女?這次她送你母親歸來,你處處算計,你可曾想過,她是你侄女?你這人沒人性到了極點,怎還好意思再談骨肉親情?你配嗎?”
千城覆很少這樣話多的長篇大論,可見此時真的是被莊老四氣得失態,一口氣說出這麼多,他仍舊覺得不夠。
腳下的動作更加用力,靜謐的四處可以讓人清楚的聽到,莊老四被千城覆踩着的肋骨,一點點的斷裂,然後碎成粉末落到內臟中。
千城覆卻是覺得還不夠一般,一雙深沉如大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莊老四,那神情好像莊老四欠了他鉅額債務沒還一般,再也不復往日的清冷高貴,反倒和死神有得一拼。
“我、我、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沒幹過。”莊老四疼得說話都有些不利落,卻還是強撐着開口辯駁。
那夜他潛入莊家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過他的臉,千城覆那時不在莊家啊!所以千城覆只是在嚇唬他,只是想嚇唬他!
莊老四天真的以爲,只要他不說,當初他對莊千落做的事兒,這世上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知道。
可是他再度失算了!
踩在他背上的千城覆,淡漠的勾了勾脣角,那副冷冰冰的模樣,直接印證了他心底的無情。
千城覆纖長完美的手指擡起,隨意的撥了撥額角的碎髮,帶着冷笑道:“你承認不承認,對我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只要千落覺得是你,那這個罪就必須你來頂。哦!當然了,千落也沒冤枉你。”
說着,千城覆直接用全身的力氣踩着他,另一隻腳擡起踢飛他一直帶着的帽子。
“你額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不需要我告訴你吧?當然。如果你覺得這一處還不夠,那我也可以把你右胳膊的衣服撕開。”
“你、既然你都知道,那你爲何現在才動手?”莊老四雖然今天被莊千落算計了,一直以來卻也不是個糊塗的,此刻聽到千城覆這番話,瞬間就明白從始至終他都被人耍了,這會兒也不抵賴了,乾脆直接逼問千城覆。
千城覆瀟灑的將莊老四踩在腳下,一雙仿若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擡起來淡淡的望着天上已經開始缺少的滿月,終於不再隱藏邪氣的笑了笑。
那副勾魂奪魄的笑容,妖冶的彷彿正在盛放的罌粟花,絕美而又致命,即便是男子恐怕也躲不過,被吸入後只可能是一種結果,那便是——死亡。
“千落是個好姑娘,爲你這種人,犯不着讓她揹負什麼大逆不道的罪名。說起來,你能舒坦的多活這幾天,還真要好好感謝千落呢!”
莊老四一聽這話,瞬間心頭一動,就連自己的事兒都忘記了,也不掙扎直接趴在地上,冷聲質問:“你潛伏在莊千落的身邊到底是爲什麼?別告訴我,你圖的就是她家那四方石頭房子,就以你這樣的身手,幹什麼不比當個上門女婿值當?”
“也別告訴我,你是看中莊千落那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的丫頭!我莊老四就算今天栽在你的手裡,卻也不是個傻子可以由着你隨意糊弄!”
千城覆聞言淡漠一笑,一陣秋風吹過,不知怎地居然將他束髮用的布帶吹掉。
那長長柔軟宛若瀑布的黑髮,一瞬間全部傾瀉而下,遮住他大半張俊美容顏,更是將他那雙徹底變得邪惡的眼睛遮住。
“與你何干?”冷漠的四個字一出,瞬間有一種冰凍人血液的魔力。
莊老四嘎巴嘎巴嘴角,還想繼續問什麼,突然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很響的‘噗通。’
“二姑父,你這是想去哪兒啊?”千城覆踩在莊老四背上的腳一點都沒動,就連身子都沒轉動一下,袖子一動收回右手,涼涼的詢問那邊雙膝跪在地上的許姑父。
許姑父用力吞了吞口水,雖然他自問還沒做過什麼對不起莊千落的事兒,可是這會兒面對突然變臉的千城覆,他是真的害怕的想跑。
誰知道這千城覆一直盯着莊老四,卻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他纔剛剛邁出一步,就被他丟過來的石子打到腿彎,直接跪在了這裡。
不是他事到臨頭想要叛變,實在是這樣的千城覆,和白天裡看見的千城覆差別太大。
甚至陰森到比剛纔他面對莊老四的刀子,還要讓他覺得恐慌,他是不跑不行啊!
可是現在沒跑了,被千城覆抓個正着,他就更加害怕的可以。
再度用力的吞了吞口水,他顫抖着牙齒回答:“沒、不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