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採鳳驚惶地把目光轉向楚喬雅,對唐秀亞嚷着,“和柳相宇離婚,你丟盡唐家的臉,現在你還動手打人,我什麼時候這樣教過你!”
江彩蘋問楚喬雅,“要不要去看看?”
楚喬雅搖頭,“我沒頭,”眼角瞥着唐秀亞,“就是臉有點疼。”
江彩蘋狠狠瞪着唐秀亞,“你們走吧,周澤雲只是胡鬧,說要結婚,婚禮沒有周家的長輩到場,這叫婚禮嗎?”她說,“我不會同意,現在周澤雲也清醒了,還有幾天結婚,去美國了。”
說着,轉頭叫傭人,“陳媽,打掃乾淨地板,什麼阿貓阿狗進來弄髒了。”又說,“下次開門看清楚是誰,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放進來。”
陳採鳳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狠狠瞪着唐秀亞。
唐秀亞一句話也不說,往門外走。
楚喬雅叫住她,“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不要有下次,我懷孕了,我傷到孩子。”
江彩蘋緊盯着唐秀亞,對楚喬雅,“你就是太爲別人着想,這種女人敢打你,你就報警。”
唐秀亞冷冷地看着楚喬雅,看了看江彩蘋。
江彩蘋盯着唐秀亞那張蒼白但目光凌厲的臉,越看越生氣,她說,“明天我會向傳媒解釋,你和周澤雲的婚禮取消。”她說,“我不會讓外面的人誤會,周澤雲的眼光這麼低,要娶柳家不要的女人。”
楚喬雅抿着脣,用手掩着笑,驕傲地安慰唐秀亞,“唐小姐,希望你以後找到和你相配的男人。”
相配兩個字,楚喬雅說得慢,說得重,帶着濃濃的嘲諷。
唐秀亞離過婚,能配得上她的男人,應該也是一個渣男,也是一個混蛋纔會喜歡她吧。
唐秀亞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着笑意,冷笑了,她對楚喬雅淡淡說,“你曾經坐過牢,是一個囚犯,怎麼,你認爲你自己配得上週澤雲?”
“你——”楚喬雅面容失色。
唐秀亞看也不看她,在旁邊傭人的輕蔑下走出周家宅院。
陳採鳳被羞辱,回到家,就讓唐秀亞跪下。
唐秀亞站得腰筆直。
陳採鳳氣得顫抖,滿屋子尋找,找到星星兩兄弟玩的一個玩具,用塑料做的一根棍子。
“你給我跪下!”陳採鳳大聲。
唐秀亞看着母親,聲音冷淡,但堅決。“對不起,”她說,“媽媽,我讓你被人冷眼,但是,我跟你保證,以後不會了。”她不會再和周澤雲交往。
陳採鳳渾身發顫,咬牙切齒,“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離過婚,周澤雲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看上你!”她盯着唐秀亞,惱怒的說,“你讓唐泉波坐牢還不夠,讓我見不到兒子,還要讓我出門被人這樣羞辱!”
唐秀亞擡起頭,心在滴血,蹙着眉臉神冷毅地說,“我和周澤雲分手了,”她說,“媽媽,你以後不用再見江彩蘋的臉色。”
陳採鳳聽了,嚷着,“你離婚,現在又被周家取消婚禮,不會再有男人要你!”她說,“唐家公司可不是你的,那是你大哥的公司!”
每個字撞擊唐秀亞的神經。
她咬碎了血,滿身痛苦,母親卻擔心她嫁不出去,會篡奪唐家公司。
在陳採鳳認爲,唐秀亞嫁不出去,要生活,肯定會打唐家公司的主意。
唐秀亞渾身冰冷,戰慄。她啞聲說,“星星兩兄弟睡覺了,你也休息吧。”她說,“我回去了。”
陳採鳳一心都想着唐泉波那家間公司,追到門口對唐秀亞說,“那家公司是你給你大哥打理,你做人不可這麼無情,讓你大哥坐牢了,還搶他的公司。”
唐秀亞恍惚的笑了笑,心碎的,無力的說,“要是你不信任我,你找個人接管這間公司,我離開。”
陳採鳳一聽,覺得唐秀亞的建議有道理。
她繼續問,“唐家公司也有你的股份,你要是拿走資金,公司不就破產了嗎?”
唐秀亞眼晴浮着一層霧。
爲什麼不問一下她是不是心痛得喘不過氣?
婚禮取消了,和周澤雲分手了,能不能安慰她一句?
陳採鳳見唐秀亞沉默,聲音帶着不滿,“你剛說的話,不算數了?”
唐秀亞心灰說,“媽媽,要是你的心裡只有大哥,唐家公司我不會再插手,”她讓眼淚流回胸腔,繼續說,“不過唐家公司有我的股份,我會拿回這資金。”
陳採鳳睜大眼晴,小心問,“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拿走你的股份,唐家公司不就破產了嗎?”
唐秀亞的身影搖了搖,說,“化妝品銷售不錯,其它產品也可以,公司有資金運轉。”
陳採鳳不放心,瞪着唐秀亞。“公司的事情我不懂,不過,要是你拿走你的股份,公司就真正只屬於你大哥一個人了吧?”
“是。”唐秀亞受傷的答。
陳採鳳想了想,說,“那就這樣決定吧。”
唐秀亞把臉轉到一邊,不讓母親看到她的眼淚就要淌下。
當她轉過頭,神情平靜。
她答,“你休息吧,我走了。”
唐秀亞茫然的走在街上,秋天的夜風,帶着冷意。
經過碼頭,海上的船在海浪裡搖晃,像一顆心沒有休憩的地方。
船上的燈光輕搖着,映在水裡。
月亮被雲遮住,月光暗下去。
唐秀亞給楊誼寧電話。
楊誼寧沒有接。
唐秀亞這時纔想起,楊誼寧去美國,還在飛機上。
冷風撲面,冷得打顫。
唐秀亞轉身走進旁邊一間餐廳,要了一杯熱咖啡。
餐廳靠近海,唐秀亞靠着欄杆,靜靜望着風颳過海面。
羅玉森打量唐秀亞好一會,他對唐秀亞沒好感,不過此刻的唐秀亞渾身有種傷感的氣質,讓他停止和朋友聊天,端着一杯酒朝唐秀亞走來。
“不是勾到周澤雲,要結婚了嗎?”羅玉森嘴角帶着嘲弄,“怎麼,周澤雲看穿你的心計,不要你了?”
自從周澤雲從羅玉森這裡拿回唐家公司給唐秀亞,羅玉森就認爲是唐秀亞對周澤雲用了手段引,誘他,讓周澤雲對她着迷。
唐秀亞沒有出聲,也沒有回頭看羅玉森。
羅玉森被唐秀亞冷漠對待,嘴角的嘲弄更深。
他啜着酒,站在欄杆前面,“看樣子,你被拋棄了?”笑裡帶着譏諷。
唐秀亞的心像一根線,被割了一下。
她剛要轉過頭說話,後面有幾個聲音傳來,他們對羅玉森戲謔道,“不是你叫我們出來的嗎,怎麼把我們冷落了,怎麼,找到那位心上人了?”
羅玉森個性不羈,有過許多女人,也有許多朋友,不像周澤雲那麼個性淡漠,只有幾個朋友談得來。
朋友們也愛開羅玉森的玩笑,因爲羅玉森不會生氣。
一個朋友對羅玉森調笑道,“那個濃妝豔抹要爬到你牀上的女人,找了那麼久,你到底看上她哪裡?”
羅玉森回頭,酒杯放在脣邊,睨着朋友們。半響,他搖着酒杯,笑道,“就是覺得她勾,引我,是有目的,但我現在不知道是什麼目的,得找到她問清楚。”
朋友們一陣鬨笑。“什麼目的,不就是看上你帥又是羅家少爺嗎?”
另一個說,“不是周澤雲那晚帶走她嗎,直接去問周澤雲那個女人的下落。”
羅玉森瞪對方,“找個女人,我還得要周澤雲幫忙?你出去打聽,羅家在本城的權勢周澤雲比得上嗎?”
樑東明笑了笑,對羅玉森揚着酒杯。
羅玉森和周澤雲兩人有矛盾,一幫朋友都知道,羅玉森不可能拉下臉面去找周澤雲。
唐秀亞聽到周澤雲的名字,心裡吃痛,皺了皺眉。
羅玉森看向她,饒有深意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游走。“你怎麼了?”他說,“吹冷風不舒服?”
樑東明看這情形,對唐秀亞殷勤道,“小姐,你就是那晚濃妝打扮勾,搭羅玉森的女人嗎?”他笑看唐秀亞,“我還沒見過羅玉森這麼固執找一個女人。”
唐秀亞的心跳了跳。
那晚她是想勾,引羅玉森,想讓羅玉森不要拍下唐家公司,不要拿走唐家公司。
現在,她不會承認那晚那個女人是她,畢竟她不是真的想勾,搭羅玉森,只爲了唐家公司。而現在,母親讓她離開唐家公司,不要和唐泉波搶這間公司。
唐秀亞脣邊浮起一抹苦笑。
她對樑東明搖頭,“不是我。”
羅玉森哼一聲,“當然不是你,”嘲諷的目光打量唐秀亞,她的神情蒼白憔悴,臉上只有一點口紅,和那晚濃妝豔抹對他有目的女人氣質不一樣。他對唐秀亞鄙夷說,“我喜歡性感的女人,熱辣,而不是你這種沒有一點味道。”
唐秀亞用羅玉森對她嘲弄的目光打量他,笑了笑,用他的嘲諷語氣說,“肯定不是我,我永遠都不會你這類的男人感興趣。”
樑東明笑着嚷,“什麼樣的男人?”
羅玉森給他一個森冷眼神,樑東明像沒看見,繼續對唐秀亞說,“你不知道嗎,羅玉森是羅家公子,他家有百貨商場,也有許多公司,很多女人都想嫁進羅家。”
提到結婚這個話題,觸到唐秀亞的心事。
她心如刀絞,臉上更冷了。她冷幽幽地說,“我不想和別的女人爭寵,嫁進羅家。”
“哎喲,你這樣直接拒絕羅玉森,請問你貴姓?”樑東明打趣道。
羅玉森橫樑東明,“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