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承諾?
唐秀亞一團怒火。“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機場的廣播響起,姚野沫跑到門口,對周澤雲揮吼,“飛機快飛了,還不登機。”
周澤雲狠狠親了唐秀亞,“等着我。”
唐秀亞來不及說話,周澤雲跑進機場,只留人她一個背影。
唐秀亞困惑問姚野沫,“我明明和他說分手了。”
姚野沫深深注視唐秀亞,說,“不是周澤雲提出的分手,你說多少次分手,他也不會認爲是真的分手。”
唐秀亞皺着眉,“今天我和他說得很清楚,我們分手。”
姚野沫望着機場大廳,看着來往的人羣,深意說,“周澤雲這個人,會認爲是女人在使性子,在鬧彆扭。”
唐秀亞無奈,“他也太霸道了。”分手不管是誰提出,就是分手了啊!爲什麼要他提出的分手,纔是真的分手。
姚野沫走向車子。
唐秀亞回過神,“楊誼寧呢,向她求婚了嗎?”
姚野沫打開車門的手停了停,轉過頭對唐秀亞說,“她上飛機了。”話頓了頓,嘴角揚着一點苦澀的笑意,“戒指給她了。”
唐秀亞眼晴閃着光亮,“楊誼寧答應了嗎?”
“她不知道,我把戒指放在她的口袋。”姚野沫說着,鑽進車裡。
唐秀亞瞪大眼晴,打開車門,“你沒有告訴她?”
“我怕她拒絕。”姚野沫的臉色深幽,沉默一會,擡頭問唐秀亞,“有煙嗎?”
唐秀亞詫異,從手袋拿出煙和打火機給姚野沫。
姚野沫一邊點着,一邊說,“你怎麼抽菸,周澤雲也不叫你戒了。”
看着他的動作,唐秀亞問,“你以前沒抽過煙?”
姚野沫搖頭,望着煙,臉色幽幽的。“我不抽菸。”把煙熄滅,那包煙還給唐秀亞,“你也不要抽菸了。”他說,“買了戒指,送出去就完成這枚戒指的責任,上車,我送你回去。”
唐秀亞有一陣感動。半響,她說,“你很喜歡楊誼寧?”
姚野沫不語。
車子開到公路,好一會,他才似笑非笑的說,“我們開始的時間不對,她失戀,當時我覺得她順眼,就和她走在一塊,也沒認真想和她交往。”
他把唐秀亞送到公寓樓下,對她說,“有事給我電話,周澤雲讓我看着你。”
唐秀亞認真問姚野沫,“張其飛真的能證明周澤雲和楚喬雅是清白嗎?”
姚野沫笑望着她,溫和地說,“你心裡不是期待周澤雲從美國找回張其飛,給你一個解釋嗎?”
唐秀亞想不到姚野沫這麼銳利,看穿她的心事。
她笑了笑,對他揮手。
看着姚野沫車子開遠,唐秀亞轉身走進樓道。
一個人影衝過來,尖聲喊着,“秀亞,你是不是被周澤雲拋棄,不能結婚了?!”
唐秀亞朝着聲音看去,是母親。
她驚愣,朝她走過去。“老媽,你怎麼來了,”她說,“你從哪裡聽到的消息?”
江彩蘋斥責唐秀亞,“是不是?!”
“我——”唐秀亞猶豫了。
一道嬌聲打斷唐秀亞的思緒,“是我告訴阿姨,過幾天就要舉行婚禮,可週澤雲今天去美國了,分明就是不想和你結婚。”
楚喬雅來找唐秀亞,挑釁唐秀亞,周澤雲不要她去美國了。她在樓下看到江彩蘋過來看唐秀亞,就添油加醋告訴江彩蘋。
這下,唐秀亞要面對江彩蘋的一番責罵了。
唐秀亞本想對母親承認,但在囂張的楚喬雅面前,她擡起頭,挺直胸膛,對楚喬雅淡知說,“我和周澤雲的事情,輪不到人插手,”她淡淡說一句,“你只不過是個外人。”
楚喬雅臉上的笑斷了斷,隨即臉上回到一臉溫婉。她對江彩蘋說,“阿姨,我懷孕了,”羞澀地看一眼自己的肚子,溫柔說,“是我和周澤雲的孩子。”
空氣被凍結。
四周隨着這句話瞬間掃除了所有聲音,靜得只有秋風呼呼刮過。
江彩蘋眼前一陣頭暈目眩,唐秀亞扶住母親。“媽媽,我們進去房間再說。”
江彩蘋瞪着唐秀亞,“周澤雲在哪裡!”
楚喬雅搶在唐秀亞前面說,“他去美國了,”她優雅地看了下手錶,“現在飛機應該起飛了。”
江彩蘋凌厲地剜着唐秀亞,怒聲說,“帶我去見江彩蘋。”
“媽媽,你去找她做什麼?”她竭力讓江彩蘋不要激動,“現在天黑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阿姨,我帶你去,”楚喬雅得意地瞥唐秀亞,“我住在周家,我現在也要回去。”
唐秀亞嘩地轉過頭,一個耳光打在楚喬雅臉上。
毫不客氣,用盡力氣,一拳揍向楚喬雅。
楚喬雅身影踉蹌,就要摔倒,江彩蘋攙住她。
“她懷孕了,要是她受了傷,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在江彩蘋的心裡,楚喬雅高貴優雅,家境應該也很不錯,唐家不能得罪這樣的人。
楚喬雅的臉是五道清晰的手指印,痛讓她的眼晴冒着淚花,但見江彩蘋這樣斥責唐秀亞,她柔聲對江彩蘋說,“阿姨,秀亞失戀了,心情不好,我能理解。”
唐秀亞哼哈冷笑,“誰說我失戀,被拋棄?”她怒不可交竭,“你的孩子是不是周澤雲的,還不一定!”
楚喬雅的臉頰火辣,在江彩蘋面前,不能對唐秀亞大吼,她對江彩蘋微笑說,“阿姨,江彩蘋伯母也知道我懷孕了,是周澤雲的孩子。”
江彩蘋狠狠瞪着唐秀亞,對楚喬雅說,“麻煩你帶我過去。”
“好。”楚喬雅的眼角掠過唐秀亞,嘴角浮着一抹愜意笑意。
只要江彩蘋和陳採鳳一起阻止這個婚姻,唐秀亞就不能嫁給周澤雲了!
唐秀亞拉着母親,眼晴發熱,“媽媽,不要去,你聽我說。”
“阿姨,我有點東西給你看。”楚喬雅不動聲色用力推開唐秀亞,強行讓江彩蘋坐進車裡。
“媽媽!”唐秀亞從地上站起來,拍打着車窗,楚喬雅臉色閃過狠意,發動車子。
唐秀亞頭疼欲裂,跟在車子後面追。“停車!”
“停車!”
楚喬雅車子開得快,唐秀亞在後面狼狽奔跑的影子映在車後窗裡,她的脣掠過冷笑。
“司機,跟上前面那輛車。”唐秀亞攔住一輛計程車,跳上去。
唐秀亞趕到周家,三雙眼晴齊齊看向她。
楚喬雅,江彩蘋,還有,她的母親。
母親顯然是看了那晚的視屏和聽見江彩蘋親口承認,楚喬雅懷了周澤雲的孩子,她坐在沙發,有些呆滯,不能置信。
唐秀亞眼晴潮溼,朝母親走去。“我們回去。”她扶起母親。
在靜得只聽到呼吸的空氣中,唐秀亞的臉上着了一個耳光,臉撲向沙發,沙發的扶手擦着她的額頭,額頭頓時起了一道紅色。
唐秀亞聞到了血腥味,她咬着牙,站起來,堅定對江彩蘋說,“天暗下來,我跟你回去。”
陳採鳳擡手,要再打唐秀亞,忽地坐倒在沙發,撫着臉痛哭。
她嚷着,“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能嫁進柳家是你的福氣,柳相宇要離婚你也不能同意,現在離了婚,周澤雲怎麼可能會看上你,人家哄下你,跟你是遊戲,你就當真,還以爲人家真要娶你。”
“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女兒,丟盡我的臉,離了婚,現在又被人取消婚禮,還有誰要你?”
陳採鳳一邊哭一邊數落着唐秀亞。
江彩蘋冷眼看着,一副貴夫人的姿態捧起茶杯,緩慢地品着茶。
楚喬雅對陳採鳳假意道,“阿姨,你也不要傷心,婚禮本來就沒有請很多朋友,只要告訴一聲,大家都能理解的。”
唐秀亞忍無可忍,對楚喬雅冷聲,“你能閉嘴嗎?”
江彩蘋出聲,輕蔑地看着唐秀亞,“誰教你說話這麼粗魯,沒有教養。”
陳採鳳聽了,拉着唐秀亞,“你給我丟臉還不夠,還在外面讓我被人指指點點。”
陳採鳳不管江彩蘋在面前,一一數落着唐秀亞和柳相宇的過去,如何跟柳相宇離婚,被柳家拋棄。
江彩蘋不說話,嘴邊帶着一抹深刻嘲諷。
唐秀亞頭皮發麻,心汩汩冒着血,過去撕心裂肺的回憶,狼狽的呈現在周澤雲母親的面前。
楚喬雅叫傭人,“拿幾塊冰過來,還有毛巾。”
江彩蘋看楚喬雅,給她一個眼光。“沒必要關心這種人,捱了她,是她不懂自己身份。”
楚喬雅笑裡帶點得意,帶着挑釁。“阿姨,我也受傷了。”
江彩蘋一愣,定晴打量楚喬雅。
楚喬雅白淨的臉上,有幾道痕跡,手指痕沒有消去,臉上淤青。
江彩蘋目光凌厲,關心問,“誰打了你?”
楚喬雅裝不能說出來,眼神閃爍,猶豫。
“是誰!”江彩蘋威嚴問着。
這份威嚴帶着強勢,客廳的空氣冷了幾度,氣氛瀰漫着緊張。
楚喬雅視線掠過唐秀亞,江彩蘋這麼精明,眼晴冷冷停在唐秀亞臉上。“是你嗎,唐小姐?”江彩蘋銳利的眼晴盯着唐秀亞,“你竟然敢打楚喬雅,誰讓你這麼沒有禮貌!”